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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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走?岑忻——”边飒的话被疾奔而来的卫来打断了。“你去哪儿呢!满场找你呢!柏康昱跟谷司他们碰头了,正说着完了一块儿去小酒馆——”卫来一静下来,全安静了。“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闫岑晞冷笑两声,看闫岑忻从通道另一端走过来:“怎么会来得不是时候,就是太是时候了。曹操踩点儿都没你这么准的!”
看到闫岑忻,卫来就明白了,瞧了我一晌,问:“你跟他有约?”
“没有。但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我有点儿慌,闫岑晞倒沉静了下来。
“去哪儿?我送你。”闫岑忻插。进谈话,款款做派。
“不用了,你也不顺路——”
“你怎么知道我不顺路?”闫岑忻跟边飒耳语的几句,对我道:“走吧,我送你。”
卫来皱眉,厌恶明显。“如果你要跟闫岑忻走,至少要跟柏康昱说一声儿,你们是一块儿来的,她又是一那么怕生的人——”
我真慌了,扯着卫来的衣袖看边飒:“我会跟她说的,你先回去吧!”
边飒一怔,问闫岑晞:“她也在这儿?”
“我不知道。也许在这儿。怎么?你敢见她?”闫岑晞彻底放开了,而卫来还不知道知道自己闯了什么样的祸。
“那个!边飒!我们好久没见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请你吃个饭吧!”我语无伦次的,紧张到冒汗。
边飒不承我的情,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康昱。想着应该跟她见一面的,今天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了。”
“你确定?柏康昱要咬死了不撒手,我可不帮你。”闫岑忻调侃,尽是轻蔑之意。
“我欠她的。”边飒苦笑,问卫来柏康昱的位置。卫来一头雾水,话才出口,就被闫岑晞恨了好几眼。边飒谢过卫来,就往所在去了。
闫岑晞终于垮下了脸:“卫来,我一直以为你在搞艺术的那一伙里算聪明伶俐的!没想到也是个二愣子!”
“我哪儿二了!你说明白啊!”卫来完全不明白。
我着急往回走,被闫岑忻拦住了去路:“你不是说你有事吗?怎么又回去?”
“你别明知故问行吗!”我没时间顾忌闫岑忻的脸面,推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等我找到柏康昱,已经是女人的女孩儿全然防备姿态。她对边飒笑,风轻云淡的,看到我,也只做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这儿呢!”柏康昱挽过了我。“刚跟林鹤说起去小酒馆,现在就走吗?”林鹤聪明人,自然应“好”。柏康昱转头对边飒道:“抱歉了,我还有约,改天再叙。”她演了她最不能忍受的虚伪角色,如梦似幻。
出了会场,柏康昱抓紧了我的衣袖:“旻攸,我走不动了。”
我蹲了下来,拍了拍自个儿的背:“上来。”清春他们一众人都看傻了,我无从解释。
柏康昱听话,把头埋在我的背上:“想过好多次和他见面的情形,好多次,我以为自己还会拼尽全力,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力气了。旻攸,我好爱他,不敢妨碍他。”
“傻瓜。”我只吐露得出这句。
“他不需要我。”柏康昱的声音蕴了水汽,脆弱。“真想被某个人需要。”
“那就去找到某个人——”
“不敢了。这么伤的事,做一次就行了。”
一次?人生还那么长,心中向往的事却是寥寥,如何填满时光?我缺乏见解,卑微。
到了小酒馆,柏康昱的脚才沾地,清春刚想开我跟柏康昱的玩笑就被柏康昱的核桃眼吓着了:“诶,你没事吧?”
“没事。”柏康昱揉着眼睛,不好意思的笑。“现在能喝酒吗?我想喝酒。”
“喝是可以,就是你这状态——”清春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大气。“你真要喝酒?”
“喝。”柏康昱从坤包里取出一张卡。“上回你请的我,这回我请你们。我不要玫瑰酒酿,你给我最烈的酒吧!”
没辙,尹源打了个响指,让侍应拿了一瓶高粱酒。清春还想说什么,就被谷司阻了:“让她喝吧。”
柏康昱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闷头就干,忘了周围。我不知道要怎么挽回气氛:“对不起——”
“最讨厌你说这句话了!”清春垫脚捂住我的嘴。“谁都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理解!”她说着,冲孙晓挤了挤眼。凶神恶煞的孙晓愣了愣,就傻笑起来。纯真得没边儿。
三两下的功夫,四五下酒小菜,七八瓶杂酒摆开。林鹤适当的转了话题。尹源拔下耳机,说起画展:“卫来不搞艺术可以去当那些女人的小狼狗。”
“那些女人?”孙晓摸着头,回忆女人。
“画展上那些啊。个个如狼似虎的。”尹源毒舌,而表情平淡。“你呢,是游烈欢的小狼狗。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青梅竹马?这么理想化的事完全不适合她——”
“你你你!”孙晓着急得结巴。“我跟游烈欢根本就不是——”
“烈欢要你就偷笑吧。”林鹤挑眉,偏头看孙晓,啧啧两声。“就你自己,就那个社区小超市,你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
所有人都把孙晓看扁了,就连孙晓自己,到最后也把自己看扁了,闷掉半杯酒。“她醉了。”谷司的担心全写在脸上。柏康昱整颗头挂在桌子上,一瓶高粱酒全空。我和清春把她扶到长形卡座里。谷司脱了外套,盖到柏康昱身上:“我来照顾她。”
“可——”
“就让谷司照顾白馆sang吧!他是不会吃她豆腐的!”清楚拍了拍我的肩,拉我回座。
一时间又是沉默,当事人不在才有松气的感觉。“她到底怎么了啊?”孙晓半红着脸,断眉映衬坦然。
我顿过一刻,道:“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边飒回来了,不再需要柏康昱的支持。那些幼稚的、满含热情和纯真的支持,终于在而立之后的这一天消失殆尽了。我不晓得柏康昱是伤心于爱情,还是伤心于蜕变。成人式的狡猾是基本的生存技能。
“诶?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她很伤心啊!难道你不吃醋吗?”清春瞪大了眼睛,认定了“男女朋友”。
“我跟她不是情侣关系。事实上,我是同性恋。”我决定坦白的好,却指不定坦白的好处。
清春歪着脑袋,想了一阵:“难怪卫来对你这么上心——”
“嗯?”我头大了。他是吗?不是?他和女模特亲热过的,完全野性的原始本能。“我想你搞错了,我看到过他和女人——”
“卫来是性向中最贱的bi啦!他没跟你讲过吗?他有时候会跟女人胡搞,但是不会真的搞出事来!而且老实说,我觉得他喜欢男人更多一些。”清春搂过林鹤,笑眯了眼。“瞧!这谁!卫来的前男友!是他唯一承认的前任!”
林鹤自嘲的玩笑:“嗨!我是卫来的前男友。”
“我很担心你。”尹源郑重的看着我。“卫来要是认真起来,你就惨了。”
“我——”我很困惑。卫来是否认真,以及我自己。柏康昱是对的——那么伤的事,做一次就够了。闫岑忻是我的刺,长在心尖上,根除不了。
“你不喜欢卫来就直接拒绝啦!他这个人太神经了!”孙晓撇嘴。
“为什么精神病院没把他关起来?”尹源百分之百同意孙晓。“我完全不理解林鹤是怎么忍受卫来的——”
“我可没有忍受过他。”林鹤扬起嘴角。“我也没义务告诉你们卫来的好处。只能这么说,我从不后悔跟他在一起,当然,我也不后悔跟他分手。”
“对啦对啦!你跟卫来最了不起!我从来就没见过‘再见亦是朋友’的情侣!你们绝对是同性恋圈儿的奇葩!”清春讪笑。
“异性恋圈儿的奇葩!”孙晓补枪。
“双性恋圈儿的奇葩!”尹源鞭尸。
我还在恍惚中,林鹤默认一切。小酒馆开业了,为了不影响生意,全体转战到了员工休息室,我想抽烟,跑到了后门。林鹤跟上次一样:“不介意加一个吧?”我也如上次一样,递给他一根烟。“惊讶吗?我是卫来前男友这件事。”林鹤问道,那么不经意。
“有点儿吧。”不能更多。终归与我无关。
“我们是学长组织的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刚上大学,而我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同性恋,心里挺痛苦的,他看出来了,也没安慰我,就问我要了电话号码。然后我们单独出去了几次,就像哥们儿那样。忘记了是谁先说要在一起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我依旧痛苦,他反倒大方的跟同学介绍我是他的男朋友。”林鹤咬着烟卷儿,轻笑:“一般来说,学美术或者音乐的人都有些特立独行,与其平淡不如被贴上标签,所以宣称自己是同性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由于家庭教育的关系,我一直陷在性向的迷思里,因而很难好好的面对自己,是他一点儿一点儿的帮我克服了。我很感激他。”林鹤的烟烧到了尽头,语气淡白。“毕业后我决定去维也纳留学,觉得他会耽误我就跟他提出了分手,他让我考虑清楚,我不想分心坚决要分手,他随我的意分了手。到现在我都在琢磨当时的决定,为什么非要分手不可,到现在也都没有答案。”
人这种动物,太渴望一样事物就会迷失心智,外婆永远是对的,她不允许我判断对错。我曾经那么渴望有闫岑忻的生活,而生活,有谁没谁都一样。“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跟卫来——”
“你跟卫来,是你们的事。我只想跟你说我自己。”林鹤弹掉了烟蒂。“池旻攸,你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所以我才想要倾诉。但愿这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或者说成为我们俩的负担。”
我想了想,摇头:“不会。”
“谢谢。”林鹤微笑。“我想以这样的方式跟卫来相处下去,同样的,也跟你相处下去。”
“相处?”两个字的动词包含的含义太多。
“相处。”林鹤拍了下我胳膊,哥们儿。“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件事,记住尹源的话。”
“尹源的话?”
“卫来要是认真起来,你就惨了。”林鹤耸肩,无奈状。“一旦他对你认真,谁都帮不了你。”
“你别吓我。”我干笑着,干涩到心里发酸。
“我不会拿卫来的感情开玩笑。”林鹤深吸一口气,换了面孔。倜傥。“好了,进去吧,不然清春会以为你跟我有奸。情了。”
清春没时间以为,小酒馆火爆到她忙不过来。“你们俩总算回来了!正缺人手呢!孙晓居然喝挂了!”我跟林鹤对看一眼,认命的当起了免费侍应。
半小时后,游烈欢杀了过来,一副精英造型,见清春就嚷:“孙晓呢?”
“包房里!尹源整照顾着呢!正好你来了,顺便把白馆sang和谷司送回去,有人订房,我得把那包房挪出来!”清春也扯嗓子喊。游烈欢“哦”了一声,就往包房飘。一酒馆的客人,眼睛跟着游烈欢飘。孙晓醉得不省人事,让尹源给架了出来。游烈欢淫。笑连连,还说正好成全了她跟孙晓的初。夜,惊悚得,一阵此起彼伏的碗碎碟砸声。清春扶额,对游烈欢道:“对孙晓温柔点儿。”
“必须的!”游烈欢笑得春光灿烂的。“那谁!池旻攸是吧!你知道白馆sang住哪儿不?我把她送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送她——”
“你得帮我啊!”清楚打了我的手。“不能不仗义吧!”
我为难了。“可康昱她——”
“放心吧!保证把她送到家!”游烈欢对我敬礼。“绝对不让谷司趁人之危!那是我才能干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担心是不由自主的,我并不担心谷司会对柏康昱怎么样,而是柏康昱。她把对边飒真是爱过头了——“怎么了?站在这儿发呆。”清春拍了我一下。“真没事的啦!烈欢把白馆sang送回家了,刚才给我来了电话——”
“我没想这个。”收掉了吧台上的酒杯,我开始发懒。“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开工资了?”
清春大笑: “开不开工资可不由我说了算!你还不如直接问卫来!他是大股东!”
尹源不满意:“我和卫来都是大股东,可我不会发工资给你。”他抬起头,瞧了我一刻:“池旻攸,我还不知道如何界定你跟我,还有你跟小酒馆的关系。就算你和清春孙晓谷司甚至是林鹤都成为了朋友,但只要你跟卫来没有明确彼此的位置,我都当你是认识的人,仅此而已。仅仅是认识,我为什么要给你钱?都是你自愿的——”
“尹源你很过分嘢!”清春攥紧了拳头。“旻攸不过是开玩笑——”
“没关系。我喜欢尹源的见解。”他在认真对待我的话,比其他人都认真。
清春骂了尹源一通。安静的鼓手塞上耳机,悠然自得。林鹤轻笑:“于是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笃眉:“朋友?”
“慢慢的成为朋友吧,时间还那么长。”林鹤这样说,跟酒馆的一众道别。“明天有彩排,今天就到这里了。你要跟我一块儿走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旻攸不能走!卫来微信我了,让我必须留住他!”清春抱紧了我,闪闪发光的小霸道。
“好吧。”林鹤笑着投降。
“你送我。”尹源从收银台里出来,对清春扒拉两下眼皮。记仇。
清春气不过,一路中指奉送到林鹤和尹源出了大门。小酒馆也只剩两三桌,我也乐得透口气。侍应给我开了一瓶玫瑰酒酿,歉意于今天的繁忙。清春坐在我旁边,要了柠檬苏打水,让侍应开大了音乐的声音。没有词句的蓝调钢琴曲,编织意境。
卫来一身酒气的来了,衣领上还有口红印。陈越也没好哪儿去 ,满脸通红:“清春,给我调两杯蜂蜜水!要热的!”
“你们怎么着了?被人劫财劫色的。”清春玩笑,让后厨烧开水。
“劫什么财呀!那帮孙子不差钱儿!差点儿被劫色!闫岑晞报复卫来跟玩似的!要她不开恩,卫来真就交代在那儿了!预计也就是个精。尽人亡吧!”陈越灌一大杯蜂蜜水,终于缓过了劲儿。
“你才精。尽人亡!”卫来一秒钟就清醒了,咧嘴就笑。
陈越傻了,拍自己一脑袋:“你丫逗我玩呢吧!我还真以为你醉了!狂帮你挡酒!没想到你才是最孙子的一个!”
“有些事情硬来没好处。况且,真的是我做错了。”卫来抿着蜂蜜水看我。“你能走了吗?”我愣了愣,点头。“那成,清春,我们就走了。”卫来拉着我就往门外走。“帮陈越叫辆出租车。”
“明白!”清春站在小酒馆的招牌下,祝我们回家愉快。她误会了什么,那些潜伏事实之下的暗涌。
卫来拉着我走了一路,没有方向,好一会儿他才停住了脚。“池旻攸,我得跟你道歉。我不知道柏康昱和边飒的事,否则我不会在他面前提。还有闫岑忻,真难想象你们,我从来没有跟一个人相处过那么长的时间——”
“你不必和谁相处。”卫来无论干什么,都有一群拥趸,他的魅力是与生俱来的,肆意妄为。“闫岑晞还跟你讲了什么?”我的意志被岁月蚕食了,摇摇欲坠。
“她大多数时候讲的都是柏康昱。她很保护你——”
“她很保护闫岑忻。”我并不是闫岑晞心甘情愿承认的人,只是她有意识的妥协了。
“不管她想保护的是谁,我只想保护你。”卫来回过了头,看我。严肃到令人敬畏。“池旻攸,我——”
“不要跟我讲不确定的事,我厌恶情绪化的热情。你不了解我,你只是对我的经历感兴趣,卫来,我们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