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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森之迷宫洛无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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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藤蔓纠结、荆棘丛生,树木遮天蔽日,组成森之迷宫。
众生颠倒其间,无谓地拼杀屠戮,争逐梦幻泡影。
老虎捕食狐狸,狐狸虐杀野兔,野兔窃走鼠类过冬的食粮,鼠类啃噬树根,树木枯槁腐朽,落叶覆满骸骨,掩盖住怨孽的真相,魂灵绝望地四散奔逃。

人世如同罪恶之森,遍布狰狞的野兽。浊雾氤氲、阴霾密布。
权利,是表象光鲜却暗藏利刃的陷阱;金钱,是气味芬芳却剧毒无比的果实;名望,是娇艳欲滴却吞肉蚀骨的鲜花。 

害人的,也会堕入无底深渊;杀人的,终将死于刀斧之下;吃人的,必然葬身口腹之中
谁能清白地置身事外?谁的内心又完整无缺?谁在黑暗里胆怯地忏悔?谁的双手,不是血迹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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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很大,遮天盖地泼洒下来,哗哗作响。     
  救护车特有的急切警报透过嘈杂雨声遥遥传来,呜哇呜哇,忽高忽低。从窗口望去,警示灯的蓝光被雨幕遮蔽,晕染开来,一片朦胧清冷。     
       
  车子停稳,出诊医护训练有素地将担架车平稳拉出,快步推进急诊室。
       
  神经外科主治医生夏桥走出抢救间,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窗外雨势,心中无端生出许多烦闷。
  难得这一天患者不多,分诊台的护士们凑在一处低声聊着八卦。嬉笑声嘤嘤传来,震颤着耳膜,更添几分焦躁。     
       
  笑吧笑吧,笑得再欢,也有哭的那一天,她心里这样想着,眼光黯淡。
       
  一阵脚步纷乱,担架车推到近前。出于职业习惯,夏桥稍留意了一下。
  上面的人插着急救呼吸气囊,衣服没什么血迹,不见外伤。那是个年轻男孩,二十岁上下,黑色碎发被汗水打湿,软软伏在额角,面孔精致漂亮,却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远远看去,竟有几分熟识。夏桥思绪一沉,急忙走上去,细看之下不自觉惊呼出来:“向宁!”
       
  这张脸勾起了她耗尽心力才渐渐封存的所有不堪记忆——她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们,她终没机会出世的孩子,她离奇丧命的表妹,以及,她挚爱了二十年的、却一朝形同陌路的那个男人。命运就是这样玄妙,兜兜转转,总在同一个圈子里打转,逃也逃不掉。
       
  床上的人昏昏沉沉、无声无息。夏桥凑近了些,提高音量呼唤道:“向宁,向宁,听得见吗?”
  男孩撑起眼皮看了看她,翕动两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又疲惫地闭上了。还好呼叫有反应,这让她的心稍稍定下一些。     
  急诊医生关切地问:“夏大夫,你认识?”     
  夏桥略显焦急:“这孩子是我的……我的……亲戚。他什么情况?”
  “车祸。”男大夫快速答道:“四肢有轻微麻痹,怀疑是剧烈撞击造成的颈椎过伸性损伤。”
  夏桥点点头,又赶紧补充:“他有心脏病,用药的时候需要注意。”
  “我们赶到的时候,患者已经出现了心衰症状。”男大夫认真应着,“静推了硝酸甘油,目前生命体征稳定。”     
  夏桥感谢地点了点头,车子推进抢救室,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个,拜托陆大夫了!我先去办手续,顺便联系他家人。”     
       
  转身掏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却转去了留言信箱。夏桥只得对着手机语速飞快地说:“花儿,我夏桥。向宁撞车了,在我们医院。收到给我回话。”
       
  言毕,又在电话簿里翻找好半天,点了另一个叫“罗劲松”的号码拨出去。铃响许久,没人接。夏桥不耐地“啧”了一声。攥着手机向分诊台走去。
       
  走出两步,又站住了,盯着墙角思索片刻,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按出了第三个号码。手指抖得厉害,深呼吸几次,才勉强稳住。这回通了,电话里一个年轻男声响起:“喂?您好。”
  夏桥不自觉干咳了一声,狐疑地问:“季、季临?”声音发颤。
  对方礼貌而周到地回答:“季主任正在开会,我是他的秘书小方。您可以留下姓名口讯,或是稍后再联络。”     
  夏桥一时慌乱,忘记了如何应对,直接咔哒挂断了电话。这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滑腻腻的。
       
  此时手机忽然又剧烈地震动起来,惊得夏桥差一点脱手。举了半天,看清楚来电号码,才放心接起。电话那头漫不经心地说:“桥姐,怎么忽然想起打给我啦?最近流行怀旧吗?”
  夏桥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态度:“罗劲松你听着,向宁撞车了。在我们医……”
  “操!”电话那头大吼起来,“我马上到!”

 安宁  杜俊华刚下飞机就收到夏桥的留言,吓了一跳。
  他赶紧打给夏桥,细问了情况,又马不停蹄赶往医院。上到住院部,出了电梯快速穿过走廊,边走边数着两边的病房号。     
  心里焦急着,步子便迈得极大。身后的助理程榆费力跟随着,最后不得不小跑几步。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叮叮作响。     
       
  两个小护士与杜俊华擦肩而过,不约而同地回头张望,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呀,快看,那个不是杜俊华吗?”短发的有些兴奋。
  “真的唉,他怎么会来咱们医院。本人比电视上年轻好多,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大叔呢。”另一个也很惊奇。     
  “到底是大音乐家,就是比那些小歌星有气质,你看他那期访谈节目了吗?说话斯文又有爱心,那么大名气还完全没有绯闻。咱去找他合个影吧!”
  “得得得,别疯了,回头被护士长看到,又得挨顿批……”
       
  两人的窃窃私语传进程榆耳朵,她转过头冷冷白了一眼,小护士们当即住了口,悻悻离去。
  程榆是杜俊华的助理,帮他处理一些对外事务及商业活动。私下里,两人正处在该要发生点什么,却并没发生什么的暧昧阶段,致使程榆整个人处在一种悬空的状态,没着没落,于是性子也越发焦躁敏感。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季临和罗劲松正听大夫交待着病情。
  季临看起来三十大几,衬衫整洁领带笔挺。此刻他习惯性皱着眉头,眼神犀利地直视大夫,样子严肃得有几分可怕。     
  罗劲松有二十八|九,衣着昂贵却很随意,正双手抱臂,低头默默听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偶尔轻轻点头。一只都彭打火机夹在手里,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来转去。
       
  杜俊华赶到,见此情形,指指病房示意程榆先进去,自己则站在两人身后一道听着。大夫交代完恢复情况,又讲了些看护的事项,之后匆匆离去了。那两人这才回过头一齐望向杜俊华。
       
  “大临哥!”杜俊华冲着季临礼貌地招呼了一声,又与罗劲松玩笑道:“罗总!”
  季临只扬扬头,没话。     
  罗劲松则拍拍杜俊华肩膀:“花儿,你不颠儿英国去了吗?英女王没被你的才华倾倒,招你入赘啊?”     
  “不要闹我啦劲松。我刚下飞机,收到桥姐留言就赶过来了。小弟呢?”杜俊华挥手对着病房方向比划了一下,“什么情况?”     
       
  季临压着火气翻了翻眼皮,下巴一撇:“问劲松!”
  “没什么事儿,小事故。”罗劲松轻描淡写地说,“被别的车从后面撞了一下,颈椎轻微损伤。有点撞懵了,还好心脏问题不大。”     
  季临开始隐隐发飙,声音不高却气场骇人:“他才多大?给他买什么车!学生就好好读书,心思不要往别的地方放。”     
  罗劲松当即笑嘻嘻反驳:“你以为都是你们政府官员呐,有点财还藏着掖着。现在大学生好些都开车,咱二胖没有,不显得比别人差什么了嘛!他从小喜欢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眼见他二人说不到一处,杜俊华赶紧打圆场,先劝季临说:“好啦好啦,男孩子嘛,喜欢车很正常。开着玩玩没什么。”转首又假意批评罗劲松,“不过给他买那么好的车就没必要了。那个速度在市区里要是飙起来,不得了,早晚会出事!”     
  罗劲松回过味来,争辩道:“那是追尾,咱没责任!跟开不开车无关,就是规规矩矩走路,碰上不长眼的,一样撞你。”想想更觉愤愤不平,“可惜今天让不长眼睛那主儿逃逸了。”
  季临眉头轻锁了起来。     
  杜俊华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着问:“今天……是周六吧?小弟应该去看过师母的。是不是师母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他晃神了才出事的啊?”
  罗劲松哼了一声:“你师母我干妈现如今啊,谁都不认识,早不记得这个小儿子了,直把二胖当你师父。上次我去,她拉着胖儿一个劲‘敬川、敬川’地叫,就差没叫老公了。你说她能说什么!”
  杜俊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季临不耐烦地一拍掌:“行了,都别惯着了。这事儿我做主,毕业之前不许开车。”     
       
  病床上,昏睡着的楚向宁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走进了一片幽暗的森林,月光印在天边,遥远又微弱。身旁一切都只能分辨出漆黑的剪影,绵延起伏的灌木丛仿佛一群面目狰狞的怪兽,潜伏于夜色里,准备伺机跳出来狂暴地撕咬一番。偶尔,不知名的虫类会发出诡异鸣叫。     
  他顺着小路急速地前进,越跑越快,想赶紧离开这未知的所在,却不知道哪里才是密林的尽头。道路颠簸而崎岖,他已精疲力尽。忽然,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顺着望过去,似乎有许多熟悉的身影在向他走来。     
  是爸爸吗?爸爸赤|裸上身,头上顶着触目惊心的手术刀口,赫然已经冰冷成一具尸体。那后面的,是哥哥吗?哥哥双手沾满血污,深垂着头颈喃喃低语:“我有罪,我有罪。”紧跟着的,是妈妈吧?妈妈沉重地迈着步子,双眼茫然。他想冲上去抱住妈妈,却被纠缠的藤蔓重重绊倒,而妈妈仿佛陌生人一样对他视而不见,迈过他,向混沌更深处走去。
  还有谁?是谁在光影迷蒙中轻轻挥着手?是要带他走出这幽暗森林的迷宫吗?那人他一定是认得的,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是谁。     
  正要开口呼喊,猛然间……就醒了。     
       
  眼睛依旧闭着,却感受到了暖暖的光线,触感也越来越清晰。胸口轻微发闷,心跳有些剧烈,呼吸急促而混乱。楚向宁轻轻动了下身体,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才放心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雪白,空气中飘荡着消毒水气味儿。原来是医院,这地界再熟悉不过。
       
  又花了半天功夫,大脑彻底清醒,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朗。病床对面站着个陌生女人,正脸色阴沉地来回踱步。楚向宁毫不避忌地望过去,呆呆看了一会,脸上绽出一个温暖而纯净的笑容。
       
  程榆正百无聊赖着,见楚向宁醒来,且面色平和,心知状况并没有杜俊华以为的那么严重。不禁为了一路的慌乱奔波而气恼起来。     
  她眼光扫向床尾插着的信息卡,不自觉照着念道:“楚向宁……”忽然想起什么,“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楚向安的弟弟吧。”程榆冷笑,“安宁安宁,呵,看你们兄弟俩这名字起的,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叫人安宁。”     
  楚向宁静静听完,对于这略带敌意的话并无不悦,他缓缓舒展了一下麻木的肢体,有些虚弱地说:“也让我知道知道……你是谁吧。”     
  程榆一愣,耸耸肩:“我是程榆,杜老师的助理。”
       
  说话间,几个男人进来了。走在头里的杜俊华见楚向宁醒了,关切地询问:“小弟醒啦?在聊什么呢?”     
  “这位程榆姐姐,在教我人生道理……”楚向宁看着程榆波澜不惊地回答,声音略显沙哑,“她告诉我们兄弟,做人要本分,免得惹人不得安宁。”
  这话一出,三个男人六只眼睛齐齐投射到程榆身上,让她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楚向宁却毫不理会周遭的气氛,懒懒嘟囔了一声:“劲松,腿麻了。”
  罗劲松从背后拉过张椅子,在床尾处坐定,手伸进被子抓住他的小腿揉搓起来。嘴里逗着:“屁麻不麻?”     
  “麻。”     
  “那等会儿揉屁!”     
  “崩你噢!”两人幼稚地轻声贫嘴。     
       
  杜俊华无奈地笑笑,径直走到窗边,将离楚向宁较远的那扇窗推开来。一阵轻风带着新鲜空气扑入室内,卷杂着草木清香。     
       
  季临则耷拉着脸踱向程榆,站在她面前看了好一阵,微微点头,鼻子蔑视般轻“哼”了一声。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本就有些可怕,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举动,令程榆浑身不自在。
       
  楚向宁正舒服地闭眼享受着独家服务,此刻听见季临的响动,忽然孩子气地“噗嗤”笑了出来。紧接着,帮他按摩的罗劲松也仿佛憋不住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榆敏感地觉得,那笑声多半是冲她的。一时有点恼火,又不知自己是哪一点招人嘲笑,尤其那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笑声,更让她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想发作,又怕会自取其辱。
  程榆转头望向杜俊华,希望他能说点什么维护自己一下,谁知杜俊华根本就没注意这些。
       
  众人说话嬉笑的当口,夏桥的脸在病房门口探了探,看见里面一屋子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旋即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杜俊华看看季临和罗劲松都在,没什么不放心的,便拉着程榆说是有事要先走。出了病房,找个借口打发程榆先回去,自己则循着夏桥的方向追了过去。
       
  杜俊华紧赶几步,叫了声“桥姐”夏桥幽幽站定,转过身见是他,牵动嘴角笑了一下,率先开口道:“花儿,听说你刚从英国演出回来,在那边挺轰动的。”
  杜俊华回以灿然一笑:“没那么夸张,都是媒体炒起来的。刚才怎么不进去?”
  夏桥抿抿嘴,望向窗外没说话。     
  杜俊华小心地问:“向安那事儿……过去那么久了,你和大临的结还没解开吗?”
  “不是解不开。”夏桥叹了口气,“而是根本就没办法解开。大半年了,他从没联系过我。连一句话、一个解释都没有,就算是从此诀别了。”     
  杜俊华低下头,难过地皱了皱眉。     
  夏桥苦笑,转而自嘲说:“不过也可以理解。我爸退下来了,现如今白丁一个,无权无势。我也不过就是个小医生。谁都不需要被逼着在我面前演戏了。”
  “千万别这么想!”杜俊华慌忙辩解着,“咱们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大临吗?他决不是那种人。我们也……不是特意疏远你的。”     
  夏桥摇摇头,眼圈瞬间红了:“算了,说这些没意义了。向宁这边你们不用担心,我离得近,会看着他的。”     
  看到夏桥强忍住眼泪的神情,杜俊华心中隐隐疼了一下。
  “其实……”有些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但理智又使他生生咽了下去,“没什么。桥姐你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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