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时徒有虚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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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说，别伤害她，我可以给你们钱。他们一群人把Karen推到了杰的身边，杰抱着颤抖的Karen，他说，再给我三天，我把所有的钱都还给你们，现在你们就是杀了我们，你们也拿不到钱。那个人和旁边的人说了一会话，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只有在神话中才可以看见。后来，他说，五哥说了，只要你回去什么事情就没了，你这样叫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很难做的。
Karen和杰坐在地铁上，她们从来没这么近地拥着，杰嘴边还有残留的血痕，Karen可以在人群中清晰地感觉到杰的气味与心跳是那么的温暖，Karen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上这么冷酷的男人心里却这么的温暖。人都在各站陆续下车，地铁上显得空荡，又一个夜晚的来临，他们在一个露天的摊位上吃着牛肉面。这一天让Karen感觉疲惫，仿佛已经过完了她一辈子。杰说，你别跟着我了，回到你的世界去，我没有上完小学就出去混了，所以，你不会是我的同学。他们一起乘着公交车在黑暗的城市里穿行，杰说，游戏结束了，我帮不了你第二次的，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我下车，你别跟来。
Karen一直都没有说话，她跟着杰下车，跟着杰的世界。
杰停下了脚步，在一个转弯口，没有过往的行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杰望着Karen。Karen说，我知道你是害怕爱上我，你害怕自己变得有感情，但不管你怎么样，我还是要跟着你，因为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杰说，你爱我这个傻瓜？Karen没有回答他。你和我在一起可能只有三天的活头，你不怕吗？
走吧，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钱，Karen带着杰消失在人群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Karen帮杰还钱给黑帮，她不知道那个五哥与杰的关系，但她知道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因为五哥只想杰永远不要消失在他的势力范围。杰对Karen说，那个五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别再问我这些无聊的话题了。
Karen知道杰的心中有着许多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也许不是秘密，但有些人却不善于表达自己。杰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是否我也应该让你得到些你想要的呢？杰与Karen来到一家靠近路边的咖啡馆，他们看着服务生走过来，微笑地说，请问两位要点什么？杰望了望他说，我要个日本炒饭加巴西冰水。服务生一脸疑惑，而Karen在一旁却笑个不停，于是他们便都大笑了起来。
在一个下午，Karen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们要她去复查，Karen除了时常有些目眩的状况外，并没有别的异样。她不想让杰看出来，他俩只是一场虚无，她想留些回忆给杰。在夜晚，Karen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夜风寒冷，满天的星星也掩饰不了城市的寂寞。她将以孤独的方式来终结自己，而杰，是个善于伪装自己内心的男人。Karen想算了，一切快要结束了。
我们不断地要选择开始与离别，而当我离去的时候，我可以想的是谁呢？也许杰那天抱住我的刹那，在地铁中的相拥，在离别的路上，我依然会想起。Karen心中想。
第三部分第27节 面临着分离
往往相爱的人总是要面临着分离，
彼此都想把最美的留给对方，
像花火那么地短暂而又美丽。お
Karen问杰你有自己的梦想吗？难道天天出没于各个酒吧是你们唯一的生活吗？杰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过的都是三天穷两天富的生活，没有多少梦想可以实在，杰显得那么的轻松，在说这些的时候。杰问Karen你呢？除了知道你叫Karen，别的好像我都不知道。Karen说，我以前没有什么愿望，因为我的愿望都实现了，但现在的梦想就是我们和快乐。杰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什么时候不快乐呢？
你什么时候真正快乐过呢？杰。寒风吹过，站在高处闻到一阵清香，地铁从隧道中飞奔而出，像一条巨龙冲入城市。杰抽着烟，说Karen我们聊点别的吧，别不高兴了。我晚上带你去玩好吗？
Karen说，杰你是不是很会玩弄女人，你失手过吗？杰望着Karen说，没有。
他们像暧昧的男女一样在街道中游荡，Karen挽着杰，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男人逛街。那不是Karen吗？一群女孩走过来，Karen低着头拉着杰快步地离开。后面的女孩说，她被LEE甩了后，怎么变成这样啊。杰和Karen都没有说话。
晚上他们来到一家叫“漫步时光”的PUB，里面的人都和杰打招呼，仿佛他们都是早已认识好久的老友，Karen说，杰，你借高利贷开酒吧？杰说，没有啊，这不是我的。那你的钱呢？Karen问。
这个秋天来得比较的早，透过窗户看见散落在街道上发黄的叶子。其实，我们都有许多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虽然，背负它们到处行走很累，可是在你想放下的时候，你却怀疑着，每个人都期待自己会有刹那间完美的东西留给别人，就像花火。杰，Karen问，在死别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呢？杰说，死只是一种新的开始，我只想完成我的梦想，去参加一次真正的赛车比赛。成为一个真正的赛车手。
Karen说好啊，到那时候我带着我们的孩子组成一个拉拉队，为你欢呼。杰说你要生几个，Karen笑道，杰我要礼物，我要999朵玫瑰，以前就看见电视上这样演的，我也想这样嘛！杰说，好啦，改天买给你。オ
与他在一起两千八百三十七小时后，我知道我真正爱上了这个男人，他有着海蓝色的眼睛，他有着男人的味道，他占据了我的一切，也许好女孩的宿命中总会有一个残缺的故事。医院又打来了电话，如果再不去复查我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而我如果去了，那就意味着与杰的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会让我住进医院，让我远离这个世界。オ
那天，Karen去看杰的比赛，虽然是业余的，但是杰把摩托车骑得飞快，杰完成得很好，杰曾说过想要骑好赛车，必须把心融在车里，达到人车合一的境地。Karen一个人站在看台上默默地看着杰一圈一圈地前进，为了自己的理想，Karen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在那夜Karen和杰在一起做爱，一切那么自然地发生着。杰看着床单上的血问为什么，Karen没有说话，她默默地抽着烟，等待着清晨。杰过来搂住Karen说怎么了，Karen一把推开杰，她哭泣，你帮不了我！杰说，宝贝不要害怕好吗？Karen抱着杰哭了起来。
第三部分第28节 人是脆弱的
1999年，秋，人是脆弱的，
在她离去的那一刻，杰哭了。
阳光依然的温暖，一切都不会再重复。お
谁都不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Karen望着熟睡的杰，她留下了钱和有电话号码的字条，像一夜情的女孩一样，就这样消失在杰的世界。也许自己是个天真的人，她祈求上天可以让杰记住她。
两个月后，Karen开心地在和同病房的小女孩玩游戏，在同一座城市的杰依然在黑夜中游荡，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共同的，只是那一夜曾经像花火一样地爱过对方。带着对杰的想念，每况愈下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支持她的生命了。秋天快要过去，窗外悲伤的音乐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Karen的手机后面有一张杰与她的贴纸照，他们笑得很灿烂，那个生活散乱的男人却会去保护她。Karen在遗愿里写着：在我不经意的生活中，有着这样一个男人，他内心深处藏满了秘密，他去借高利贷玩赛车，他需要别人的鼓励，他会枯萎，他会寂寞，他也会为我哭泣。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他是个随便的人，我知道他是没有希望的，但我爱他，从他保护我的那一刹那开始！
当医院通过电话号码找到杰时，杰正在和五哥谈判，他准备要回自己应有的那份财产，五哥好像没把他当一回事情，杰最后问，你给还是不给，五哥说，好的，明天你来转户吧。我终于可以在Karen面前做一回好人了，杰这么想着。
Karen说，杰，你有没有想过要退出这一切好好地过日子。我想过，是世界没有给我机会，杰说。我好希望你可以在我面前做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小职员，一个小老板，一个打工仔，这些都是我希望的……
杰回想着，当他跑到医院，在他面前的是Karen的骨灰和遗产证明，他一动不动，望着Karen的照片，Karen曾问过自己死别时他会想些什么。人是脆弱的，在她离去的那一刻，杰哭了。1999年的阳光依然温暖，一切都不会再重复。
杰带着这一切痛苦走出了医院，Karen说，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为你加油；Karen说，不要，杰，救我！城市的人群显得那么地使人头晕，一切显得那么地快，让人窒息到无法看清楚一切。站在人群中，杰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的方向。这时候有两个人走过来问，你有火吗？杰回头，一把刀插进了他的怀中，那是致命的，杰呆呆地望着那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惊讶。那人戴着黑墨镜四处张望，小声地说，阿杰，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对不起！两人消失在人群中，杰退坐在旁边的花坛上，他看着过往的人群，看着Karen的照片，他紧紧地抱住Karen，像从前那样。血从他的伤口渗出，像一部无声的电影。杰看见Karen的微笑。
Karen问杰，在死别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呢？杰说，死只是一种新的开始，我只想完成我的梦想，去参加一次真正的赛车比赛。成为一个真正的赛车手。
黑暗中，花火燃烧后留下的依然是无尽的寂寞。Karen知道，杰也知道。
第三部分第29节 一份病历
海蒙有一份病历，她保存了六年，病历记录着她十四岁时的一场病和一次手术。这是海蒙的秘密。紫蓝色，鱼火，病历中有这样的字样，它们分别出现在症状和医师签名的地方。
有几次海蒙想对鱼火说起这事儿，可看着他慈祥的面容，她最终还是没有说。鱼火早就忘了他曾经是她的医生，尽管有一次他说好像他在很久很久之前见过她。那时海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鱼火没有接着说下去。海蒙想，鱼火也许隐约说了一句情话。海蒙喜欢和鱼火在一起，搂着他宽宽的肩，嗲声嗲气，鱼火温和的手缓缓掠过她的脸，像是抚摸丝绸或者瓷器。那是鱼火对她最亲昵的举动，尽管海蒙还想有点突破，比如说亲吻，可鱼火从不越雷池一步。鱼火是欢喜的，海蒙从他的眉目里看得出来。在海蒙看来，恋爱就是一个纠缠的过程，她不喜欢鱼火把她抱在怀里那种父亲一般的样子，尽管很早之前她父亲就去世了。可鱼火深重的呼吸让她感到很不真实，如果是父亲的话。
海蒙想那时候，鱼火的喉咙一定发干，他一定压抑着什么。海蒙说，如果他是鱼，她一定是最适合他游的水。这话有些挑逗的味道，海蒙想鱼火情商不低，会明白的。可鱼火只是笑，很憨厚。海蒙想老谋深算也不过如此。不过，后来她发现她错了。鱼火不是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男人。尽管他有资格这样，他仅仅四十岁，医学教授，仪表堂堂。一个可以随时进入女人梦乡的男人。
他到底想怎样呢？海蒙时常这样想。莫非他只想她做他的红颜知己，和他的精神在看不见的领域水乳交融，再通俗一点儿，他想从她的身上看到他初恋情人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海蒙想她真的遇到了像大熊猫一样珍贵的男人，多么荣幸啊。海蒙自己把自己感动得想哭，她愿意是他春天里见到的最好的竹笋。静静地在那里长大，可以养眼，也可以食用，决定权在他那里。
鱼火在海蒙十四岁时成了她的梦魅。他只是一个眼神就像一颗种子种在海蒙的心里，从那时起，海蒙的心里就有了以下动词：长大，重逢，怀抱。
海蒙固执地相信，她心想事成。オ
2お
疼痛在海蒙十四岁的某一个早晨呼啸而至，像针一样尖，开始是一根针，后来成了无数针，此起彼伏地扎在腹部。那时她在写作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根铅笔顶着，好像锋芒对着锋芒会舒服一样。可后来她还是喊了起来。
母亲一下就把海蒙搂在怀里，她终于放声大哭，妈妈，我会不会死啊？妈妈抱着她飞奔下楼。街上有一家小小的诊所，一个医生问了海蒙几句，就得出了阑尾炎的结论。输液。疼痛有时候会让人犯困，海蒙像是躺在棉花上，后来疼痛淡了下去。
输了几天液之后，海蒙感觉好多了，她想事情也许就这样过去了。快乐回到她的脸上，进入青春期的女孩是迷人的，她在母亲面前走来走去，母亲总是会心一笑，青春是逼人的，母亲愿意在这个时候想一想自己的少年时光。
海蒙已经有一米六的个头，紧贴着头皮的头发像是一夜之间蓬松，额头上的汗毛开始褪去，露出了光洁，来自身体的一些神秘的感觉，像冬天过后的枝头，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有了许多花蕾，而海蒙就是一棵花树，开满了花朵。
海蒙坐在靠南的窗前，托着腮，目光如波，荡起了细细的浪，有时嘴角有笑意，有时却锁了眉头。哪个少女不怀春？
陈小楷有一双迷人的修长的手，指节瘦弱，指甲温润。他把它时常放在裤袋里，只有做作业时才肯拿出来。他是海蒙的同桌，她很喜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他就口吃了。后来，海蒙从书上明白了，那时他的喉头正发育。
海蒙想如果能把陈小楷的手捧在手里，一定很好的。还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鱼火的一个眼神就打败了一双手。
疼痛在第二个月再次光临了她。这一次母亲决定送她去大医院，并且母亲带她去看了妇科。母亲心里隐约已经觉察什么，因为她发现海蒙至今还没有月信，母亲觉得这样的疼在她痛经时发生过。
鱼火最初给海蒙的是一个背影，白色的背影。
虽然海蒙不懂妇科的意思，可是她不能接受男医生给她看病。疼痛让她有气无力，母亲代她回答了鱼火的询问。
鱼火说，要做一个检查。语气温和。
海蒙突然之间，觉得没有理由拒绝。她被带到一个布帘的后面，鱼火背对着她说，得把裤子脱了。海蒙愣住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说能不能不脱啊。
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睛有一抹怜惜？慈爱？还是别的，海蒙说不清，只是她一下就陷在温热的水里。
平躺着，这种姿势让海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的隐私别无选择地呈现了。她听见他给杯里倒水，一会儿，她感到一种温和的器械接近了她，微微张开。那时，她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看见了他的眼神，怜惜的眼神。因为他的专注，她的目光并没有与他的目光重逢。只是一小会儿，她听见他说，好了。
海蒙没有勇气在他面前穿好衣服，这时他做出一个可爱的举动，他替她把裤子拉了上去。
然后走到外间，对海蒙母亲说，没有什么问题。一个小手术就行。海蒙走了出来，低眉顺目的样子。
海蒙听见自己说，你可以为我做手术吗？
第三部分第30节 怀孕
大学时，海蒙最好的室友怀孕了要流产。室友后来告诉她，流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器械进入身体的冰冷。那一刻，海蒙想起了鱼火把器械放在温水里泡着的细微，心里像是让什么揪住了一般。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海蒙要见鱼火。她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一个小姑娘了。
鱼火的照片贴在专家栏里，他一星期只有两个半天坐诊。这是他给她的信息。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在这里。
那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