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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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欢关上门,将藕粉放在桌上,赔笑道:“主子,别太累。”鸣见吃上一口藕粉,忽然道:“你不忙出去,坐一会吧。”语欢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
鸣见埋头继续写字,语欢忽然站起来,绕到他身后,替他捶背:“主子辛苦了。”鸣见身子一僵,撂了笔,星瞳明亮。语欢道:“不舒服么?”鸣见垂头继续写,神情凝重:“不,这样很好。”语欢一边捶,一边道:“微臣想请个假,明天出去走走。”鸣见顿了顿道:“行。晚些我给你写个条子。”语欢道:“主子不问是什么原因么。”
鸣见摇头,烛影下,天蓝菱纹在额头上印出淡淡光晕。
次日,语欢出宫,光明正大地在外头买了一堆东西,送回来。又买一堆东西,送回来。再买一堆,送回来……直到最后,跟在身后的人跟烦了,再偷偷溜去找了赵言之。
果然,言之一听他说了千落给的暗语,再公布过自己身份,第一反应就是:“格老子!竟然是你!”语欢笑道:“行了,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言之道:“前些日子,千仙长还来过京师……”语欢惊道:“他来这里了?”言之搓手跺脚:“娘的,你倒是先听我说完!他现在已经走了,不过隔段时间还会来,到时候就是光明正大跑到这里作客,估计赏教主也要来。上次我都忘了告诉你,状元就是你那四兄,他现在在给庆寒当少师,还不知道你来了。晚些去见他一次,小心九皇子的眼线。”
语欢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四哥怎么当上太子少师的?”言之冷笑:“你说呢?大家不说明罢了,少师这职业自古就没什么用,摆那当花瓶儿。公认的太子男妃。”语欢一怔,茫然。
言之道:“你兄弟现在过得苦,你别提他伤心事。还有,你和九皇子的破事,我还是知道点。能不能报仇,就看你自个儿的了,你要再像以前那样,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天皇老子都帮不了你。”语欢面无表情:“我知道。”
言之讥笑:“以前他丑成那样,你都把他当个宝,现在长成这样,你能抵抗?吓唬谁呢你。”语欢冷冷道:“在你眼中,你那媳妇儿重要,还是爹娘?”b
言之道:“格老子,而公哪像你!”
在外头少待一刻,少一分危险。语欢很快赶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去钟粹宫。这日真是顺水顺风,语欢刚到钟粹宫外,就看见推房而出的复轩。复轩只披着件衣服,神情那叫一个衰竭。语欢走到复轩面前,闻到一股体液的味道,顿时五脏六腑全都搅得稀巴烂:“少师大人,我有事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惊讶,都不要做出反应。”
复轩有些疑惑,点点头。
语欢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四,四哥……”
复轩不是没太大反应,而是完全没反应。看着语欢,彻底呆住。
语欢笑得既勉强又难看:“别的不多说了。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你先告诉我,太子爷制定的防旱方案是什么?”复轩喃喃道:“临灾救济,具体的还不清楚。”
语欢道:“这样就够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拉住。复轩猛地从背后抱住语欢,声音哽咽:“语欢,我找你好些年。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语欢……”到最后,已带哭腔。
语欢咬牙,胀红了眼:“哥,咱们一家都给姓庆的害了。你看着,我会报仇的。我不会让爹娘死不瞑目,我会把他们折磨至死!”甩开复轩,急匆匆赶回景阳宫。
回去的时候,天已黑尽。语欢有些心虚,在门口见鸣见还在忙和,就想离开。鸣见在里面唤道:“进来吧。”语欢吞了口唾液,堆着笑容进去。鸣见撑着头,半睁眼,劳形苦心。
语欢道:“怎么,想不出来吗?”鸣见烦躁地推开书本,双手揉了揉眼:“嗯。我总共想了三个方案,但是不知道采用哪个好。”语欢道:“三个?弄这么多做什么?”鸣见道:“每个方案都有优劣处。想多一点,总比只钻一个好。”
语欢默然。鸣见适合当皇帝。这是他早就有过的想法,现在更加肯定这一点。一个君王该具备的素质,鸣见都有。这样的男子最令人心动,也最令人心寒。
若不算计家仇,让鸣见当皇上,语欢为表赞同,怕连脚都要举起来。
一颗心给淋了冰水似的,铿镗铿镗裂开。语欢又堆了一脸笑容:“主子看书还是这么刻苦。”鸣见慢慢抬头:“还是?”语欢故作惊讶,晃晃脑袋,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我瞎说的。”然后慌慌张张往外跑去,险些给门槛绊倒。
语欢在门口溜达了几圈,便逗回自己的屋。开门,进屋,关门,靠门,结果吓得几乎惊叫出声。屋里黑漆漆的一团,鸣见正站在他的面前。
片刻仓皇过后,语欢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二五章 机阱2
语欢补叫一声,拍拍自己胸脯:“主子别这样吓人,小命都给你吓飞了。啊,对了,主子有何吩咐?”显然鸣见只是一时脑壳撞坏,此时已恢复正常:“过来看看你罢了。点灯吧。”
语欢无比失望,应声点灯。然后两人坐在桌边,沉默老久。最后还是鸣见先说话:“你在这待得习惯么。”语欢拂打袖子,笑道:“这里生活如此安逸,我怎么会不喜欢。”鸣见道:“那就好。”语欢心中踌躇,怎么才能把话题转移到那上头去。鸣见手指扣在膝关节上,莹白的指尖透亮透亮,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而他不戳穿:“你在杭州住了几年?”
语欢随口道:“没住几年。”鸣见道:“可曾有定亲?”语欢耸肩:“不曾。”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曾经很喜欢过一个人。”鸣见在浅笑,手指却渐渐蜷缩。
语欢若无其事地靠在椅背上,随意而又平淡:“那个人让我疯了两次。他让我实现了天底下最美的愿望,也让我失去了一切。只要我能失去的,都丢了。一丁点儿不剩。”
鸣见依然在笑,却十分僵硬。
他在紧张。
语欢笑道:“我怎么和主子说起这个了。主子辛苦一天,我还讲这种晦气话,真是。”鸣见抬起头,一张脸白得无一丝血色。这样看去,更像块精心雕琢的白玉,漂亮得紧。
语欢的肝胆都在翻搅。就快要坚持不住。快要控制不住。
他是否在演戏?昏了昏了,全昏了。
语欢起身,开门,想要撵人:“主子快歇息了,明儿起来再忙吧。”
鸣见慢慢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下端,又在原地僵了许久,才走到门口。语欢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闪人了。鸣见却突然问道:“那,你现在怎么看他?”g
平平淡淡,平平淡淡。鸣见说什么都是平平淡淡。连问这种问题,也都还是平平淡淡。可语欢已经快要平淡不住。冷笑,仰起下巴,一瞬间,似乎变回了当年的复小公子:“不喜欢了。”
鸣见笑:“想要杀了他?”语欢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不。曾经想杀他,可现在彻底不想。主子,你说,将这种人记在心里,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彻底忘记,重新开始。”
鸣见道:“嗯。说得没错。”
语欢不再说话,只靠在门背上,等他出门。
鸣见甩手,颇潇洒地离开。
语欢面带微笑,关上门。
就在两扇门只剩下一条缝时,鸣见忽然回头,猛地将门推开。语欢微愕,往后退两步,故作心惊地拍拍胸口:“主子,还有什么事……唔唔……”剩下的话,都被鸣见的唇堵住。
语欢没有反抗,他不冷静。只是绝望。
鸣见使力咬破语欢的唇。流出来的血,却不知是谁的。
一切又像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寂寞的晨耀山庄,只剩下他们俩。语欢被鸣见强暴,反抗,挣扎,却徒劳。次日,给人暴打,凌虐,废了武功。语欢永远不会忘记。
他一直在等待这一日。
新做的衣服被粗暴地撕碎,鸣见在床上的行径与平时截然相反。鸣见进入身体的一瞬间,语欢痛苦得几乎将牙齿咬碎。身体一点一点被填满,语欢浑身紧绷,静静看着鸣见。
语欢一直在微笑,笑得无比讽刺。鸣见的粗暴,和春二爷的残忍比起来,算个鸟屎。鸣见吻了他一次又一次,他不作回应,身体上却一味在服侍对方。语欢伸出手,在鸣见的臀瓣上轻轻揉捏,再使力将他按入自己的身体。鸣见兴奋得低喘出声。
鸣见在语欢体内律动,声音染了浓浓的情欲:“语欢,为什么……”
语欢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微臣曾经给一个老头子当男宠,技术都练出来了。主子,舒服么。”一边说着,指尖边在鸣见的腿上,臀上,背上划圈圈。
鸣见的身体在燃烧,心却在瞬间凉得彻底。
语欢很清醒。
他不需要快感。
鸣见晃了晃脑袋,手臂勾住语欢的腰,对待胎儿一般,小心地将他抬起。腿被折在鸣见的胸口,语欢的身子微微往后仰。鸣见蘸了些爱液,在语欢体内涂抹。语欢轻抽一口气,心开始狂跳。鸣见的动作突然轻柔。
语欢用力摇头,他不需要快感。但身体开始发热。
鸣见与他亲热的次数还不及春二爷的十分之一。相隔这么多年,他们理应陌生。可是,一切没有变。不管谁上谁下,鸣见都温柔得让他害怕。鸣见轻易的挑逗,可以让他彻底疯狂。
语欢咬紧牙关,口中渐渐蔓出血腥味。鸣见的自控力很强,死活要逼他高潮。
最后的事,语欢记不住了。
鸣见是否清醒,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不够清醒。
他玩火玩过头,太过自负。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疯狂了一个通宵,到天微亮的时候,鸣见才睡下。语欢没有睡,跳下床,走了几步,有些跛脚。忍痛走到鸣见房中,将他桌上的东西翻看一遍,默记于心。跑回房,在纸上记好,然后翻上床,在鸣见身旁睡下。
前一夜太累,鸣见睡得很沉,甚至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尽管这些年他变了不少,可睡着的样子,从小到大,未曾改变。语欢喜欢在他睡着后,舔他的睫毛。此刻照样如此。极力想要管住自己的眼睛,却依然在他身边看了许久。极力想要管住自己的手,却依然抱着他,偷偷吻了近半个时辰。
这一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黄昏时分,语欢找到复轩,把清晨记下的东西交给他。
次日,早朝。长清开始收作业。鸣见鸣见,一鸣惊人。挂着让梨的名号让其他皇子先说,实际是想一鸣惊人。打头一个人便是庆寒。庆寒提出了四个方案,个个分析得周全。刚念完第一个方案时,鸣见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后来的人和庆寒一比,都变成了超级草包。待所有人呈交完毕,论到鸣见。这回,鸣见确实一鸣惊人。
皇上问,鸣儿,你呢。
鸣见笑得很清冷。儿臣失职,这一个月一直在玩,都忘记去准备了。
皇上的反应,只能这么说:失望失望再失望。
第二六章 狩猎
语欢彻底被打击了。他以为自己做的事,起码可以让个普通人发怒,可以让个有点城府的人不耐烦。可等鸣见回来,他才知道,自己白费脑子一场。鸣见正常用膳,正常散步,正常看书,正常入寝。一点盘问的痕迹都无。
他确是低估鸣见了。确切说,是他忘记鸣见比当年更拽了。起码以前,他看过鸣见微怒。鸣见在屋里优雅地用餐,语欢急得在庭院中来回踱步。这个节骨眼上,庆寒和他的地位摇摆不定的时候,稍微一点差池,都可以导致他以后无法翻身。可是,那狐狸变的九皇子,根本,没有,反应。他故意透露自己身份,故意把折子的内容抖出去,目标就只有一个:要鸣见动容。若鸣见不生气,他根本不知道从哪儿钻缝。他根本不知道鸣见的弱点在哪里。知道激怒鸣见的方法,就可以逼他杀人。那人可以是庆寒,甚至是长清。可是,现在什么都是空谈。
语欢放弃了,从鸣见身上下手,实在是大错特错。他直接投奔太子爷,都比在鸣见身边混来得好。最令人哑然的是,鸣见和他相处毫无不妥。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某一天晚上,和鸣见上床,然后点穴,一刀灭了他。可是这样毫无痛苦。
景阳宫里的鸟儿吱吱叫,花儿开得正好。语欢看着周围的环境,大叹,这不是皇宫,是仙境。
同样是很多年后,语欢再回想这段时间的设想,只想一个耳刮子把自己拍晕,再翻起来大吼一声:开始就选错了路,从头错到尾,这也太离谱了!我他X的就是一大傻X!
是的,后来他后悔了,严重后悔。其实想要报仇,捷径就在眼前,而他绕了弯路。
所以,后来很多年,语欢自称猪爷。
桃花太阳下,万岁爷带着一帮子贵族子弟,跑到皇家围场中打猎。语欢骑在马上,瞥了一眼鸣见。一身贴身白衣,龙纹金边,玉坠红鞓,风鼓得黑发飞舞,流水游云一般,光可鉴人。语欢打了个呵欠,看着皇上驾的一声,扬鞭飞奔而出,鸣见也跟着去了。
语欢原就不想来,一回头,看见一个人,更不想去了。
那人就是庆容。
庆容坐在草丛中,嘴唇微微发白,脸色也不大好看。语欢跑到他身边坐下,笑道:“王爷,身子不舒服么。”庆容摇摇头,抬头看着语欢,眼睛微弯:“没有。只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语欢抱着腿,抓了抓被吹成鸡窝的头发:“对了,夫人呢。”庆容摇摇头,把头埋进臂弯里,发丝擦着脸颊翻飞。语欢道:“我听说,你们俩关系不大好。”
庆容头还埋在膝盖上,脖子动了动,算是点头。
语欢笑道:“公鸡打架头对头,夫妻吵嘴不记仇。何况夫人是小孩子脾气,让着她点也没什么。”庆容道:“我让着她的。她不愿理我罢了。”语欢道:“不会吧?我看她不像蛮不讲理的人。”庆容道:“确实是我的错。当初只想着要救她,没想过夫妻生活会如此难过。”
语欢道:“救她?”庆容道:“当时她丈夫家被抄,她家中的人又不要嫁出去的媳妇。她守在丈夫家门口哭,我一时不忍,就说我来照顾她。筱莆很恨她丈夫,因为大家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没有出现。”语欢道:“是,这种男人是该死了。”
庆容道:“她丈夫是个花花肠子,见一个爱一个,爱过了,占有过了,就忘了。”说到这,庆容抬起头,真正以花为色,以星为瞳,却笑得十二分苦涩:“我在胡说什么。”
语欢笑道:“可是你还是喜欢他,对不对?”
庆容脸色大变,背脊一下绷直:“你,你说什么?”语欢颇有耐心地重复:“你不仅放不了他,还为他病了,甚至还觉得愧对他,对不对?”庆容叱道:“你……放肆!”
语欢道:“筱莆不但不忍你,还对你发脾气。他却可以由你发脾气,可他不喜欢你,对不对?”庆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