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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绥水殇作者:师承重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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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诚连忙摇头:“别别别,你别吓唬我,你要是敢这么干,舅妈不打断你的腿!”
  邹东哈哈大笑:“我试试你呢,我就怕你一个人在外面,跟着别人胡闹。说真的,你要是真的想胡闹,还不如我给你从乡下买一个来!”
  杨诚苦笑:“虎子哥,你别埋汰我了,行不?”
  杨诚悻悻的挂了电话,出了门。继而想到邹东先前对孟七的猜测,再看看站在走廊尽头的孟七,白白的面孔、稚气未脱的神色,该是怎样的欲求不满才会看上这样的小毛孩?
  杨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孟七疑惑的看看自己,腹诽着跟上了杨诚的背影。
  杨诚等人的部队到达北平后,因为在古北口、南天门英勇抗日,北平一些大、中学校学生慕名而来,每天把师部围得水泄不通。
  关麟征看到平津一带群众抗日情绪高昂,一些大、中学生纷纷请缨杀敌,又正值暑假,于是在25师的兵营里,开办了5000人的大、中学生军事训练班,派参谋作军事知识讲座,派营连长对学生进行军事操练。杨诚又一次成为客串的炮兵教官。                    
    
    
    ☆、第五章(上)

  杨诚等人在长城浴血奋战的时候,郭小添在家里也是忙忙碌碌没闲着。李大哥虽然个性坚强,但是大腿处受了伤可不是一两周就能痊愈的。
  郭小添瞒着大哥,把李大哥藏在山谷小屋里一住就是一个月。东北的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从没停过。大雪封山,倒给郭小添藏人带来方便,伪军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抓的人就藏在眼皮子底下。
  这天,郭小添打了两只野鸡,往山谷走去,准备给李大哥做顿好吃的。刚进小屋,就看到李大哥扔了拐杖,正在吃力的试着挪动脚步。
  看到李大哥身体晃了晃,郭小添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说:“李大哥,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个把月,不能着急啊。”
  李大哥笑着让郭小添把自己扶到椅子上坐下,说:“没事,我只是试试。”
  郭小添迅速的烧水,打理着野鸡。看见李大哥一直看着自己,郭小添忍不住问道:“李大哥,俺问你个事成不?”
  李大哥挑了挑好看的眉,说:“你忍了一个月了,毅力不错,问吧。”
  “李大哥,你,是赤匪?”
  “不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啊?哦。”郭小添忽然觉得词穷。
  “先教你第一招,当你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的话,为了不出现冷场,你应该笑,笑着说‘呵呵’。来,试试看。”
  “啊?”郭小添一头雾水。
  “试试看。我刚才承认自己是赤匪,接下来,你!”
  “哦,呵呵。”郭小添傻笑。
  “笑的太假,再来!”
  “哦,呵呵。”郭小添默默服从了。
  “把‘哦’去掉,傻里吧唧的!再来!”
  郭小添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一边两手继续打理着野鸡,一边按照李大哥的要求不停的呵呵笑。
  终于,李大哥满意了,郭小添觉得脸上都有点僵。
  “就是这个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笑,关键时候也许能保命!”
  郭小添哼哼哧哧的烧锅捣灶,等到把饭菜做好,端上桌子时,李大哥忽然开口说了句:“我是李然。”
  郭小添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呼哧呼哧扒饭,含糊不清的对李然说:“李大哥,吃饭!”
  两个人收拾好以后,李然忽然叫住了郭小添,他拿出一支枯树枝,说:“小添,明天帮我去镇上一趟。”
  “哦。”郭小添垂手听着。
  李然把树枝递给郭小添,说:“你拿着这个,到镇子东头找到一家衡平杂货店,在里面晃悠一圈,然后出门,在门口把这个树枝一折两段、扔在地下。”
  郭小添接过树枝,想了想,问:“李大哥,俺在店子里面晃的时候,是看货呢,还是看人呢?如果有人问俺话,俺怎么回答呢?”
  李然的眼里露出了赞许的神色,说:“你在店里面只看货物,不看人,有人问你买什么,你就说随便看看。”
  郭小添点点头,拿着树枝回家了。
  第二天,郭小添按照李然的吩咐,去了镇上,在衡平杂货店晃悠了一圈,然后在大门口把树枝折成两段,扔在地下。郭小添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衡平杂货店的老板迅速的进了内间,换了一个中年的女子在柜台照应。
  风雪大,路难走,回到村子上已经是下午了,郭小添决定第二天再去看望李然。
  郭小添把观察到的情况如实跟李然说了一遍,李然看着郭小添的神色里兴味更浓了。李然让郭小添三天后再来,来得时候带点干粮过来。
  三天后,郭小添如约来到山谷,李然提着郭小添准备的干粮,让郭小添背上自己。
  郭小添说服不了他,只好背着他、按照他指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往林子尽头走去。两个人走走歇歇,路上又吃了点干粮,直到天色将黑,才走到林子边缘。
  一辆马车等在林子边缘,驾马车的是个中年大叔,看见郭小添背着人过来,开口说了句:“万里山河哪——”
  李然笑着接道:“山河无恙哪!”
  大叔急忙下了马车,跑到郭小添身前,站直了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组长,终于找到你了!”
  大叔从郭小添背上接过李然,打横就把李然抱了起来,安顿在马车上,自己迅速上了马车前辕。
  郭小添看大叔的样子,绝对是个练家子,好大的力气!
  李然掀开马车的挡帘,朝正在发呆的郭小添招招手,郭小添走上前去。
  李然笑着说:“谢谢你啊,小添。等我伤好了,我就来找你。”
  “找俺?”郭小添傻站着。
  “是啊,我看出来了,你是个有血性的好男儿,愿意跟着我么?”
  郭小添愣住了,说:“跟着你,当赤匪么?”
  李然笑着点头:“是啊,当赤匪,打鬼子,打日本狗,为咱们自己争取明天!愿意么?”
  郭小添觉得热血上涌,握紧了拳头,说:“愿意!”
  李然说:“好,你等着,我会回来的。”说完,放下了挡帘,马车缓缓远去了。
  郭小添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一会儿觉得热血沸腾,一会儿又觉得心惊胆战,就这样恍恍惚惚过了许多天。
  大概是十来天之后,郭小添去镇子上买盐,看到墙上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通缉令,才忽然想起来李然是谁!
  李然,中共中央特科四组组长,中共中央特科是周恩来直抓的共产党情报组织,而李然的传奇故事则是可以被说书先生夸上一天一夜!自己救的人竟然是传奇人物李然!
  郭小添深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有点恍惚的脑袋,那个眼睛会发光的李大哥竟然就是据说会飞檐走壁的赤匪头目?
  郭小添激动得几夜都未能安枕,日本人占了东北四省,其实除了动不动抓壮丁修碉堡,其余对百姓来说,这个满人治满还真的与从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人人心里都觉得憋屈,凭什么那满口鸟语的日本人就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呢?凭什么俺们世世代代住在这里,最后还要归他们管呢?
  郭小添很早以来,就有过朦朦胧胧的反抗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太模糊,也太单薄。
  李然的出现对于郭小添来说,无疑是夜航大海中的灯塔,是暗夜里的启明星。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跟了李然,跟这个传奇人物在一起,那么,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传奇?
  日子在郭小添的纠结疑虑中,一天天过去。4月,雪终于停了,东北的春天来得很晚。
  这一天,郭小添刚打了猎物回家,就听到家里有说笑声。一进门,就看到大哥郭大栓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老实的大哥笑呵呵的。
  男人回过头,微笑着看着郭小添。
  郭小添激动了:“李大哥!你真的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郭大栓咂咂嘴,说:“小添,你这娃真是的,你想去城里做生意,也不跟俺说!”
  做生意?去城里做生意?郭小添看向李然,李然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郭小添挠了挠头,按照李然教过的那样,呵呵笑了两声。
  李然转过头,对郭大栓说:“他大哥,小添帮我运货也不是一趟两趟了,也怨我,都没想起来给报酬,他大概也忘了跟你说。”
  李然拎出一个小包袱,放在郭大栓跟前,说:“喏,前几次的酬金,加上今年一年的工钱,都在这里了,小添跟着我是包吃包住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着小添走了,我还有货在镇子上等着呢。”
  郭大栓搓搓手,站了起来,先对李然说:“这个,这个,先生,酬金,多了。”
  不等郭大栓推脱,李然就把小包袱塞到了郭大栓手中,态度坚决的说:“拿着。”
  李然转过身对郭小添说:“小添,快点收拾东西,我在这等你。”
  郭小添拉着郭大栓去了里屋,郭大栓一面帮郭小添收拾行李,一面不停的叮呤嘱咐,许久,叹了一口气,说:“小添啊,你在外面要是挣了钱,就甭回来了,啊?在外面娶个媳妇,好好过啊!”
  郭小添走过去,握着大哥粗糙的双手,颤声说:“大哥,你好好的!”
  郭小添挥别了泪眼婆娑的兄嫂,随着李然告别了生活了十八年的黑土地,一路南下。
  路上,李然告诉郭小添,到了苏区,由自己担任郭小添的入党介绍人。李然在路途上给郭小添讲了很多,从苏联农奴的武装革命,到中国共产党的成立,郭小添听得十分神往。
  李然告诉郭小添,为了他家人的安全,以后,除非组织上允许,他不能私自和家人联系,郭小添神情惆怅的答应了。
  李然说,加入了共产党,大家都是同志了,以后就不能“李大哥、李大哥”的喊了。李然笑着说:“冲着你的救命之恩,我允许你,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时,你还是叫我‘李大哥’!”
  李然看着郭小添,说:“我给你起个名字,从今以后,你叫郭笑天。‘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随即,李然又细细讲解了这两句诗的来历。
  郭笑天听得热血沸腾。
  李然接着说:“我再给你起个字,叫安之。平安之念,人人有之,但是家国未定,好男儿既然投身革命,只当既来之则安之!”
  5月,李然带着郭笑天来到了江西瑞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情结,我的心里一直有着杨诚和郭笑天的情结。
  我说出大纲的时候,小美女说这个故事值得写出来,我觉得,我给他们安排的,是那个年代里,最美好的结局。
  看官腹中能撑船,包容万岁!
    
    ☆、第五章(下)

  在郭笑天原来的概念里,赤匪应该是跟东北胡子差不多的土匪,而信仰共产主义的赤匪应该是跟过去的义和团、太平天国军一样,是一群拜着“共产主义”大神的人。
  到了瑞金之后,郭笑天才意识到,自己原本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刚进苏区,郭笑天就被深深的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活的这么自信这么快乐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生命力这么有感染力的群体!这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崭新的世界。
  当时,刚刚粉碎国军第四次围剿的中央苏区发展到了鼎盛时期,下辖江西、福建、闽赣、粤赣4个省级苏维埃政权,共设有60个行政县。其中江西省22个县,福建省15个县,闽赣省16个县,粤赣省7个县。中央苏区总人口为435万,总面积约为8。4万平方公里。
  瑞金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郭笑天对着墙壁上的党旗庄严宣誓:“郭笑天在此以至诚加入中国共产党,愿永久遵守下列誓词:
  遵守党纲、党章和纪律。
  绝对忠诚为党工作,永不叛党。
  保守党的秘密。
  服从党的一切决议。
  积极参加支部生活和活动。
  按期交纳党费。
  如有违上列各项,愿受党的严厉纪律制裁。”
  宣誓完毕后,李然第一个鼓起掌,郭笑天和大家一一握手,每个人都称呼自己为“郭笑天同志”。
  郭笑天看着鲜红旗帜上的金色镰刀,仿佛那鲜红的火焰燃烧在心里,仿佛那镰刀化作了利器,劈开了自己十八年来混沌的前路。
  入党之后,郭笑天开始了学习生涯。李然觉得郭笑天是个搞情报工作的好苗子,除了自己亲自担任郭笑天的导师外,还请共产国际的瓦里西…马克西姆…伊万诺夫对郭笑天进行系统的培训。
  瓦里西来自苏联国家政治保卫总局,是共产国际应周恩来的请求,派来对中共中央特科进行技术指导的。苏联国家政治保卫总局的前身就是鼎鼎大名的“契卡”,瓦里西精通多国语言,是盛名在外的“红狐”。
  瓦里西是个很有傲气、很挑剔的人,据他自己说,他是俄国贵族的后裔。瓦里西来到苏区后,对中共中央特科的工作提出了不少颇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是,由瓦里西亲自教学的学生却屈指可数。
  用他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真正合格的情报人员就是天边的鹰,而大多数人都是懦弱的兔子。
  李然是瓦里西口中稀少的“鹰”,在瓦里西看来,郭笑天就是那只什么常识也没有的“兔子”。瓦里西刚指导郭笑天时,郭笑天可是吃尽了苦头的。
  瓦里西很讲究原则,进行体能训练和格斗技巧训练的时候,是个从不动粗的人。郭笑天不能领会的时候,他最多就是骂几句。
  随后,他基本上能耐着性子给郭笑天再示范一次。遇到郭笑天还不能领会的时候,他往往握紧了拳头,愤愤地在空中挥舞几下,或者干脆甩袖子走人。
  郭笑天见识过瓦里西的铁拳,也见识过瓦里西的必杀技——小跑几步后,一个蹬腿在墙上借力,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据说,瓦里西的这种回旋,能把一头成年公熊的脖子给拧断!
  郭笑天暗暗咋舌,也非常感激瓦里西的原则。毕竟,训练的时候,自己再笨,瓦里西都没有动过一个小手指头。
  但是,让郭笑天始料未及的是,瓦里西在理论知识指导的时候,却会动粗。他痛恨郭笑天的东北口音,他说,作为一个情报工作者,保留着让人轻易知道自己出身的乡音,根本就是一种罪过。
  一天,郭笑天在回答瓦里西问题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说了一句“俺”。瓦里西站在郭笑天身前,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反手,就这么硬生生的把郭笑天掼倒在地。
  郭笑天在空中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后背着地,只觉得整个背部都不是自己的了,哼哧了很久才爬了起来。
  吃了一次亏后,郭笑天学乖了,在以后的理论知识指导课上,回答问题的时候,必定小心翼翼的不与瓦里西面对面。这样,就算瓦里西发威,自己好歹还有点时间做点心理建设。
  谁知,瓦里西的速度太惊人,有一次郭笑天又惹毛了瓦里西。郭笑天明明是站在他背后的,他竟然双手后伸,抓住郭笑天的双肩把他提了起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之后,郭笑天又一次哼哼唧唧的躺在了地上。
  这些都不算什么,郭笑天是个旱鸭子,瓦里西给他上的第一堂野外体能训练课就是游泳,而且是连续四小时的不间断游泳。
  旱鸭子郭笑天在水里拼命挣扎,而瓦里西是掐着点算的,不到关键时刻坚决不把郭笑天捞上来。郭笑天每一次沉到水底,被瓦里西捞上来时,瓦里西就用一种语言骂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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