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那么恨by 格蕾思琳 (虐恋情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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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隐藏得很好,隐约中透露出的杀气,以我现在的力量,不可能察觉不到。
天边,斜阳夕照,绯红的光芒很快落入地平线。
哼,想趁著黑暗偷袭对吧?
你哪里知道,黑夜的掩护,也是我们渴求的。
命令战士停下,点燃火把,进入作战状态。
相信很快,一场洗刷整座草原的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一道青白色的闪电劈开了刚刚垂下的夜幕,一声沈闷的惊雷震撼了原本宁静的大地。
随後,是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和脚步声,趁著夜色带著浓烈的杀气和压人的气魄,渐渐地向我们逼近。
黑甲,黑甲……
亲眼目睹过他们的凶残噬血,亲身体会过他们发泄兽欲,让我藏在体内仇恨的血液,沸腾到了极点。
如果这帮隐藏在夜色中的黑色身影是死神,那麽今天,我就是死神的终结者!
向後挥了挥手,前面掩护的人马迅速地退下,换上了一排排简装的士兵。
这群人,身段矮小,体格精壮,左手持盾,右手执刀,腰间配利刃。身上除了这些装备,一片盔甲也不配,不少人更是赤膊上阵,勇不畏死。
这就是我们花了半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敢死队,也是这支主力中的精锐。
白天行军,他们跟在後面,只负责粮草行运,平凡得让人不屑多看一眼,谁也不会料到,这正是我们用来对付重装骑兵的秘密武器。
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黑甲兵团停了下来。
草原劲烈的风,送来了一把令人憎恶的声音。
“美人──是你吗?几天不见,又跑回来找我们啦?听兄弟们说,你滋味实在是爽,可惜我上次还没尝到呢!不如别打了,直接过来给大爷我暖床!”
那边的阵营,一片淫荡的笑声。
至死,我也会记得这些畜生的声音。
莱西。斯堪亚,那个引我堕入深渊的男人,还有让我受尽凌辱的黑甲兵!
我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双黑色的手套,套在了手上──杀人的时候,我不喜欢让敌人的血脏了我的手,特别是这些让我憎恶的畜生。
似乎感受到我凛冽的杀气,那边的笑声停了下来,变成了杀戮前短暂的安静。
我压著声音,对军队下战斗前的最後一道命令:“听著,不要给我留一个活口。让我发现有一个没咽气,我就拿你们的命来抵!”
传令官马上把这一句传遍了军中每一个角落。
半晌,对面阵营的号角声低沈地响起。
随後,震鼓一般的铁蹄声冲向了这边。
我方的传令官一挥旗,前面几排的敢死队悄无声息地杀了出去。
黑暗中难以辨认厮杀的身影,只听见刚刚还高昂鸣叫的马匹,接二连三地变成惨烈的哀鸣,然後是重物摔落地上的闷响,紧接著是人的哀号。
血腥的味道,很快散了开来。
重装铁蹄倒在了地上,除了几匹马还在血泊中挣扎,没有一个战士还能动弹,更别说回去战阵。
怎麽回事?那边的战营一片惊愕的骚动。
明明看到战马冲了过去,怎麽还不到敌营,就排山倒海地倒下了?
我这边,敢死队已经退了回来,每个人的刀刃上都滴著血,人员几乎没有损伤。
虽然受挫,黑甲军团也只骚乱了一会,便定住了阵脚。
这一次,马蹄声更强烈,更迅猛,更多的铁骑杀了过来。
後面的敢死队迅速地迎了上去──
又是马匹的哀啼,重物坠地,人的哀号。
这下,对方的阵地骚动更大,看得又不清,如同坠入云里雾里。
只有我,看得最清楚,心里最清明。
黑甲骑兵固然厉害,冲入敌人阵地时,犹如利刃,轻易地把阵线撕开,在这麽强大的攻击面前,没有多少队伍能站得住脚。
然而,为了加强杀伤力和抵御敌人的弓箭,骑兵和马匹披上了一层笨重的盔甲,只露出活动关节部位,在这种情况下,最忌讳近距离的厮杀。
敢死队的队员,矮小精干,他们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敌人奔驰而来的马匹前,用圆月状的弯刀砍下马腿,让骑在上面的战士跌落马下。以那身沈重的盔甲,想要独自站起,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我们的人,就在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割开他裸露在外的颈勃处的动脉。
知道大象为什麽惧怕老鼠吗?因为,只有老鼠知道它的死穴。
转眼间,又一批敢死队队员退了回来,几乎是浴血而归。
那边的铁骑,所剩无几,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震撼。
而里亚斯和欧莉,正趁著他们还沈浸在震惊之中,悄悄地飞在了他们头顶,撒下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这种粉末没有毒,却能让黑色的盔甲在黑暗中闪著银光。
从未败下阵来的铁骑,这次几乎全军覆没,看来莱西不把我们这支军队彻底击跨,回去是交不了差了。
一声令下,向我们发动了总攻,厮杀声铺天盖地地向这边涌来。
我下令,熄灭了所有的火把!
霎时间,敌军一阵慌乱,虽然他们手里也有火把,却要跑到很近的距离,才看得见我们的位置;而我军,却在大老远的地方,就看见这些闪著银光的移动物体,毫不留情地杀了过去。
战场,永远只有厮杀,血腥,惨叫,死亡……
对於这些场面,我再熟悉不过。
就在双方相战正酣,一道细微的灵力悄悄地向我挪了过来。
我不动声色,心思却随著他的移动而流转。
瞬间,一道凌厉的杀气向我飞了过来,直冲我的眉宇,我偏身一闪,躲了过去。
好险!若不是我的感觉天生灵敏,早就被这暗器夺去了性命!
回头一看,那暗器插入地上,是一片叶子。
“叶子杀手”阿密达。
在六王子和黑甲兵团的决战中,一人暗杀了五名灵咒师。
虽然躲过了一击,但是战场上一片混乱,想要找出他的踪影极不容易。
上一次出手没成功,我凝神静气,等著他的下一击。
果然,一次不中,那人加强了进攻,飞散的叶子从四面八方如雨点般袭来,形成了一个密集的包围圈,我向上一跃,逃了出去,周围却有不少人因为他的进攻倒下。
为了不影响战局,也为了找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找出他的藏身地,我飞跃向前,带著那些紧追不舍的叶子找到了一块空地。
那人还是不现身,只有那些叶子如蜜蜂出巢般不断向我攻击,每次用风咒把它们吹散,不出几分锺又重新聚合,再次进攻。
奇怪的是,我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对手却把我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几个回合下来,似乎摸清了我底细,进攻时更加细密,招招皆向我薄弱的要害;防守时更加敏捷,每次我反击,那些叶子便四散开去,避开进攻的同时再次发起攻击。
即使要害部位躲过了攻击,也难逃四肢被割划得血迹斑斑,叶子的阵势变化越来越灵活,我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想要突破这样的劣势,还要把控制叶子的人揪出来才行。
即使那人是用意志控制叶子,我也能察觉到他的灵力,然而在四周的空气中,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流动的气息。
敌人不在周围,那麽,是来自──地下!
没错,是地下,脚底传来的灵力丝丝入扣。
原来这人会“遁地之术”!
虽然看不见地面发生的一切,但是通过土地的感应判断敌人的位置,包括敌人的移动方式。
那麽,如果我不动呢?
倏地,我停下了一切的动作,收回灵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果然,那些叶子失去了进攻的目标,垂头丧气地停了下来,而後,四散开去,摸索我的位置。
为了提高触觉,对手的位置慢慢向上浮起,灵力越来越明显。
猛地,我大步踏上了灵力最强烈的位置,蹲了下来,单手按在地上,念上了定型咒,使其不至於下逃。
那人一惊,已是不能逃了,动用了所有力气,发动所有叶片向我疯狂袭来。
哼,既然知道了你的位置,我还会怕你这点进攻?
一手紧按著地面不放,另一手一扫,风力咒将叶子扫得四零八落。
按著地面的手心稍微用力,震得那人身体一抖,至少断了几根筋脉。
知道对手已无还手之力,我站起来,拍拍手,说:“我不杀你,你回去,把今天的战况说给你主子听。”
那人悄无声息,像游蛇一般地滑走了。
回到战场,天已微亮。厮杀声渐弱,胜负已见分晓。
庞大的黑甲军团,经过一夜的鏖战,被冲成几群,分别包围了起来。
包围圈中的黑甲兵,如受困的野兽,疯狂噬咬著寻求突破。
我亮出了“红凝”,偶尔加入战阵,诛杀黑甲群中勇猛抵抗的人。
“红凝”一尝到勇士的血,立即把兴奋的颤抖传到手心,渴求更多的补给。
我也不抑制,只杀那些入眼的高手,而更多地,我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能让我发泄仇恨的人。
在几个战阵中,属西北的战团激战最烈,虽然我方已经围了不少战士,却不停地倒下。
我赶了上去,远远地,便看见了我寻找的人──莱西。斯堪亚。
我纵身一跃,落在他面前,冷盯著他,对四周淡淡一句:“都给我让开。”
刚刚还在厮杀的两群人,被我这骇人的杀气吓得愣住,纷纷躲开了去。
莱西看到我手里持的剑,铁青著脸,模糊地说了句:“红凝……”
“你倒识货。”我抚了抚剑,笑道,“这样吧,接得住我七招,我就让你死得痛快。”
结果,不过三招,那人就倒下了。
“怎麽,你就这麽点本事?原来你最厉害的不过是龌鹾的头脑和肮脏的嘴。是你放弃了挣扎的权利,别怪我。”
第一剑,刺向了跨下,斯堪亚家族从此断子绝孙。
满意地倾听著他发出的嚎叫,以及传遍全身的复仇的快感。
第二剑,绞烂了那张恶心的嘴。
让他连嚎叫也发不出来,只能痛苦地呜咽。
第三剑,第四剑……
直到身上已没有插剑的部位,我才停了下来。
当然,我的剑法向来精准,即使剑下的人伤痕累累,也没有咽气的机会。
他的眼睛,流出了最後哀求的光。
“想死吗?这里的人都可以死……惟独你不能!”
眼里的哀求,马上转成了绝望。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在他面前晃了晃,打开药瓶,撒满他的全身。
“这是迪维尔给我的──他自认为最残忍的毒药。是一些寄生虫,他们能让你的伤口很快好起来,然後又慢慢地腐蚀,再好起来,再腐蚀……周而复始,永不间断。当然,你的手脚都没了,是不会有自杀的机会的,慢慢享受吧。”
丢下他,回头一看,战事已经结束了,黑甲兵团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
格雷希特手下,果然没有投降的兵,也省得我杀或不杀的为难。
清点了歼敌的数目,整整五十万。
我踩在他们的尸骨上,这群曾经让我生不如死的混蛋,终究躺在这里不再动弹。
然而,他们却死得很壮烈,很幸福。
不是吗?一个战士,最高的荣耀莫过於战死沙场。
不,这不公平!
如果他们就这麽光荣地死去,又怎麽体会得到我当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远处,扛著镰刀的死神步步逼近,他们是来清理现场的亡灵,把他们引向死亡的国度的。
电光火石间,我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我伸出手,在地上划出了一个魔法阵,阵型不断地向外扩散,包围了整个战场。
“战死在这片疆场的黑甲士兵,我诅咒你们,灵魂永远在这个世界飘荡,永远也到不了安息的国土!除非我点头原谅,否则你们将做孤魂野鬼,永远不得安宁!”
复仇的喊声不断地在旷野飘荡,连死神听了也颤抖,他们只敢带走我方战死的士兵,对於黑甲却不敢触碰。
用暴力制止暴力,以凶残抵御凶残。
从此在魔界的土地上,我成了传说。
我不仅是最美丽的,最厉害的,也是……最残忍的。
我们离皇城,越来越近了。
自从和黑甲兵平原一战後,我军气势如虹,向北快速推进。
那些残留的小股抵抗势力,终究化作挡车的螳臂,被无情地碾过。
更多的城寨选择归顺和投降,对於那些投诚的人,迪维尔总是宽大处理。
被征服的地方越来越多,接管的事务千头万绪,总是要忙到三更半夜,才看到他疲惫的身影。
我总担心他有一天会被繁重的政务压跨,不时提醒他要注意休息,他只是应了一声,又忘我地投入工作。
最近,他似有心事,眉心微微蹙动,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权力、地位和声誉,本该为他带来极大的快乐,此刻,我却没能在他脸上捕捉到半点兴奋的神色,相反,眼底透露出的焦虑和不安,随著我们向皇城的逼近,日益加深。
即使现在,被我从文件堆里硬拉了出来,也感觉不到他在我的身边。
总觉得他在逃避些什麽,那堆文件,不过是他避开问题的绝佳借口。
我们同站在一座刚刚占领的城墙上,俯视著脚下辽阔的大地,旷野的景色尽收眼底。
远处那轮如血的残阳,在金黄色的麦浪上镀上一层瑰丽的红──连年的征战,终於等来了收获的秋。
有谁知道,我们为这收获,究竟付出了多少?
见他脸上还是一片愁容,我指向西北方:“看,那里就是皇城!只要七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到达城下!”
他顺著我的手指望去,本来期待能看到他干气豪云的眼神,或是欣慰的微笑,谁知,眉间的愁结,却锁得更深。
“你怎麽了?”我忍不住问,“回到皇宫,夺回失去的一切,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
收回了眺望的眼神,把它凝固在我的脸上,深情的眼睛,让人避无可避。
“此一时,彼一时。”伸手抚摩我随风拂动的长发,声音中带著无尽的不舍,“当时在我的眼中,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别无所有。但是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人!我没有忘记,当初征服了八王子後,我在城墙上许下的诺言,现在,我只想统统收回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所以才如此神伤?
“不错,一旦到了皇城,登上皇位,依照约定,你就得打开通往物质界的大门,让我回去。”
“不!我不要你回去!”忽然,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声音竟然带著颤抖的乞求,“法兰蒂尔,我不要你回去……你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我的生命里,我无法想象没有你要怎麽生存下去!那个男人不过失去了一只手,或许他现在生活得很好。可是如果你走了,你会带走我全部的生命!法兰蒂尔,我爱你!即使知道这样违背了魔类的原则,可是我无法否定心里的感觉!我们走吧……一起离开这里,我不要皇位了,你也不要回去了,你不是要做自由的风吗?我陪你浪迹天涯,陪你踏遍魔界所有壮观秀丽的地方,给你所有的幸福和快乐,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在我身边就好……”
这番话,似曾相识,我深爱的他,也对我这麽说过。
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好遥远。
很难想象,一向稳重自持的他,会无助得像个孩子,对我说这麽任性的话。
就像我会化为一道青烟飞走一般,他紧箍著我的身体,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皮肉里。
不忍心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