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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恩怨情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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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遭受暗袭而死,更由此可知这出手杀害两人之人定是武林绝顶高手无疑,不然两人不会在终南防卫森严的情况下,毫无所觉的遭人格毙,这两人尚且不免,终南其他诸人堪忧忖思至此,不禁心中大震,顾不得再思其他,猛提一口真气,一式天龙行空穿林而出,半空中再换天龙振尾,双足连踹,展开绝世身法,疾如一缕轻烟,向峰顶玄真观扑去。

  沿途,星目余光所及,每隔十余丈便是一具尸体,道俗皆有,且年纪均在中年,死状一如山下二人,这些人显然都是终南派二代高手,也是该派散布在玄真观外的明桩,其余暗卡此时未见现身,谅必亦遭毒手。

  柳含烟一路越看越惊,越想越怒,盛怒之下,仰首一声龙吟震天长啸声中,身形更疾,身法如电。

  这条幽径长逾千丈,直通峰顶悬空崖上玄真观,婉蜒曲折,盘旋迂回。

  两旁苍苍翠微纵横,新篁绿竹成荫,青萝满目,老桧参天。

  往日乃是骚人墨客探幽揽胜,寻灵兴感,名士豪杰共挥美酒,长吟松风的绝佳聚会所在。今日一变而为丰都栈道,地狱门径,大好胜地而今弥漫一片血腥。怎不令这武学旷世、俊拔洒脱的柳含烟目睹惨状,平添一段恨事?

  柳含烟身法如电,甫飘上悬空崖,迎面一股血腥扑到,一幕悲惨绝伦,令人发指的情状映入眼帘,直令他悲愤填膺,目眦俱裂。

  悬空崖上,玄真观前,终南派门下尸首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有的断臂折足,有的身首异处,浑身伤痕累累,几无一处完肤。

  如茵草地上,血河四流,色呈紫黑,显已凝固多时。

  兵刃完好的、断折的弃散一地。

  这些躺了一地的尸体中,道俗皆有,年纪均在中年左右,显然又是终南二代弟子,与山下二道,沿途众尸,隶属同辈。

  玄真观朱红大门敞开,由柳含烟立足处望去,因有一堵风火墙遮住内部,里面状况如何,无法得知,但就雪白风火墙上的斑斑血迹看来,玄真观内也必经过一番剧烈搏斗,死伤不想可知。

  柳含烟剑眉倒剔,杀机狂炽,心念一动,坎离真气护住周身大穴,闪身飘进观内。

  甫绕过风火墙,星目瞥处,不由一愕。

  他原以为观内如同观外一般,也必是横尸遍地,触目心惊。哪知大谬不然,除那堵雪白风火墙上的斑斑血迹外,偌大玄真观内竟是空荡荡的,无一丝人影,四周寂静如死,地上更无一具死尸,有的仅是十几摊腥臭,中人欲呕的黄水。

  柳含烟一时剑眉深蹙 大惑不解,暗暗忖道:山下和观外死的全是二代弟子,怎地这三代弟子却一个也未看到。略一沉思,疾步遍察观内各云房。

  数十间陈设雅致,点尘不染的云房中,除了各有数摊腥臭黄水外,仍是未见一个人影。

  柳含烟怀着一颗困惑的心,跨出最末一间云房,穿过曲折幽廊,直奔祖师大殿。

  大殿内,神龛上黄慢低垂,祖师神像庄严肃穆,栩栩如生。

  大殿书栋雕梁上,分挂十六盏琉璃宫灯,灯内烛光犹明,烛烟袅袅,临风摇曳,此时却显阴森可怖。

  殿内摆设不多,柳含烟立身大殿门口,对殿内可一览无遗。

  殿内,空荡、寂静,毫无声息。

  柳含烟双眉深蹙,讶然欲绝,微一沉吟,就要转身离开大殿。

  蓦地,一丝极其低微的响声,传自神龛前供桌桌围下。

  柳含烟闻到声息,猛地回身,剑眉一轩,沉声喝道:“何方高人隐身桌下?请出来容柳某一见!”

  半晌,桌围静垂如前,毫无一丝回音。

  柳含烟尚以为自己听觉有误,默运天耳通一听。

  一点不错!供桌下一阵急促而极其轻微的呼吸,异常清晰的传人耳鼓。

  柳含烟剑眉双剔,冷哼一声:“尊驾既敢只身上得终南,谅必不是无名之辈,何用如此畏首畏尾?如再不现身,休怪在下要出手得罪了!”

  呼吸之声依然似入耳中,就是得不到回音,这人倒也真沉得住气。

  柳含烟不由气往上冲,功贯右臂,聚足掌力,星目神光炯炯注定桌围,眨也不眨。

  然后,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供桌。

  供桌下那人却仍如睡死了一般,对柳含烟沉重的脚步声竟似恍若未觉。

  眼看距供桌不到五尺,柳含烟倏然上步,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扬掌劈下。

  “哎……哟!”就在他掌力甫发的刹那间,猛听桌底下传来一声痛楚欲绝的呻吟,这声呻吟极为微弱.似发自生命垂危、奄奄待毙之人的口中。

  柳含烟瞿然一惊,脑中灵光一闪,暗道一声:“不妙!”

  侧身扬掌,硬生生地将已发出的千钧掌力骤然收住,一个旋身,复又面对供桌。

  饶是如此,却仍有一丝劲气逸出,“评”的一声,这只檀木供桌已吃这仅余的一成真力,震得四分五裂,台布木片飞扬。

  供桌已毁,地上赫然蜷伏着一位白发技散的高年全真。

  一身道袍破碎零散,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几无一处完肤,左臂已折,右掌中仍紧握一柄断剑,气若游丝,正奄奄待毙,一张颇为英武的苍白老脸上,不时掠过一阵痛苦的抽搐。

  还好有那只坚逾铁石的檀木供桌,挡住了那仅有的一成真力,不然这已负极重外伤、奄奄待毙的老道,再遭此一击,早就魂归道山!

  柳含烟看得心头猛震,暗道一声:惭愧!急忙飘身上前,迅探右掌,紧抵在老道背后命门穴上。

  一股真力,源源不断的自柳含烟右掌心,经老道命门穴涌入体内。

  瞬间,老道呼吸渐渐由轻转重,呻吟声跟着呼吸的转重,也越来越大……

  须臾,老道终于由濒死中幽幽苏醒。勉强睁开一双无神的老眼,只微一瞥,满带伤痕的身子微起一阵颤抖,又复闭上,两颗豆大泪珠自眼角滑落。

  这是一个人濒临生死的一刹那,万金难买,也是宝贵异常的一刹那。

  这是老道一身内功修为,显然甚为精湛,不然他绝不可能身负极重伤势,面临死亡边缘,凭一口真气,撑持到今。

  柳含烟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一刹那,稍一延误,这宝贵的一刹那,将永不再来。

  默一运功,又加一成真力,口中急道:“道长武林前辈,当知此时之重要,请勿多言,晚辈问一句,道长答一句就行了。”

  高年全真在柳含烟至上无伦、精湛无比的真气灌注下,得以暂时苟延片刻,此时他似乎已较为清醒,闻言,勉强略一颔首。

  柳含烟把握这宝贵的刹那急道:“道长上下怎么称呼?此间是谁下此毒手?”

  这句话显然刺中这濒死老道的隐痛,他全身猛起一阵微微的颤抖,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道:“贫道玄……云……”

  柳含烟闻言瞿然一惊,暗道:原来这老道竟是终南掌门师弟一字慧剑玄云!

  老道才吐出这四个字,似是真力不继,脸上一阵痛苦抽搐,全身又是一阵颤抖。

  柳含烟见自己才问一句话,玄云也只是才吐四个字,就已感真力不继,支撑不住,心中不由焦急异常,知道自己此时如加真气,玄云在灯尽油枯的当儿,无异促其早死,自己手掌又不能离开玄云命门穴,正感左右为难,焦急异常之际。

  突见玄云在一阵急促喘息之后,脸上倏现异采,精神也突转旺盛。

  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这正是一个人在生命即将灯尽油枯之前的回光反照,心中不由大急,忙呼道:“道长!……”

  玄云微一摇头,嘴角掠过一丝抽搐,接道:“贫道已属灯尽油枯,援手大恩,贫道当结草街环,敝派二代高手皆已溅血殉派,三代弟子俱在蚀骨毒芒下化为摊摊黄水。”

  至此微顿,长叹一声,神情激动异常,又复接道:“想不到贫道已届濒死,犹能侦知武林年轻高手失踪悬案的真象……”

  至此,因为过分激动,身子又是一阵颤抖和一阵急促的喘息。

  柳含烟猝闻玄云已知道这震惊天下武林悬案的真象,不由惊喜欲绝,神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但是他知道此刻的玄云,真元将尽,不容自己打岔,只有强捺一颗似要跳出的心,静待下文。

  半晌,玄云强自挣扎,艰难异常地又道:“请少快转告敝师兄,杀天下各……门……派……高手……者……”

  “是何人!是何人!”柳含烟大急,不由脱口狂呼。

  “地……”,

  “地”字甫出,玄云全身猛地一阵痉挛,几次张嘴,欲言不能,“哇”地狂喷一口鲜血,随即两眼一翻,便告魂归道山。

  柳含烟一阵黯然,缓缓收回右掌,站起身形,星目凝注玄云尸身,呆呆出神。

  他暗暗自忖:这些凶手真是心狠手辣,惨酷绝伦,借大的一个终南派在他们的魔掌下,竟不留一个活口,天道不爽,鬼使神差的竟让自己发现这濒死的一字慧剑玄云,使年来震惊天下武林的一代悬案,总算获得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自己从玄云口中也仅仅获悉,武林各门派年轻高手是在歹毒绝伦的蚀骨毒芒下,被毁尸灭迹化为摊摊黄水,再有的便是一个“地”字,这是数年来在茫茫人世中唯一的线索。自己适才为什么不阻止他多说废话?如果适才自己能及时阻止,现在岂不是可以知道这令人发指的凶手到底是谁了?蠢才!糊涂!简直越想越恨,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一腔悔恨无处发泄,扬掌劈向殿顶悬挂的十六盏琉璃灯。

  一阵猛烈无俦的罡风过处,十六盏琉璃灯顿化千百碎片,满室飞舞,洒了一地。

  柳含烟一见自己掌碎宫灯,猛地一丝悔意:自己糊涂,怎地拿人家祖师殿中照明灯来出气?

  一咬满口银牙,狠狠地猛一跺脚,地下青石方砖立碎数块,白影闪处,身形电射出殿。

  就在柳含烟跃身射出的刹那间,祖师殿门口飘然落下一个鹑衣百结、白发满头的老年叫化,望着柳含烟身形刚逝的一道白光,炯炯目光又一扫殿内,哺哺自语道:“我那宝贝丫头,果然料事如神,老叫化在秦顶绝岭餐风宿露,苦苦等候了三天三夜方始将这娃儿等着,不想这娃儿身法如此之快,老叫化迟来一步,他身形已渺。我得赶快赶下去,今天老叫化要是把人追丢了,丢人事小,那宝贝丫头再冲老叫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可受不了!”

  说完,望了殿内玄云尸身一眼,长叹一声,晃身而去。

  柳含烟怀着一颗悔恨的心下了终南,一路飞驰。

  他适才在玄真观祖师殿内,由已死的玄云口中虽然获得“蚀骨毒芒”与一个“地”字,但是这两条线索,俱属茫茫,略一寻思之下,便决定先上哀牢去救出梅妹妹,再依这两条线索追寻真凶。

  故而一下终南,毫不犹豫,便向横亘在川陕交界处和米仓、大巴两条山脉飞驰。

  他为救人心切,急于赶路,唯恐惊世骇谷,避开官道拣距官道半里许的一片荒凉起伏山岗,展开绝世身法,直奔川境。

  这一带若说荒凉,可是一点不假。

  当地的居民都是做小本买卖的,大都靠近官道两旁搭棚摆摊,招揽过往旅客,买卖所得,用以维持一家生计,如若离宫道过远,生活自难维持了。

  是故,利之所驱,这一带的居民一家一家的搬近官道,年经日久,就搬得一家也没留下,这么一来,使这原本就已经够偏僻的山岗更显荒凉。

  丘陵起伏,向西南川境蜿蜒向前远眺,但可见丘陵起伏,或高或低,或大或小,丘陵之上,野篁丛生,一望无垠,数十里内难见炊烟。

  右侧半里外,是由长安通往汉中的官道,每日都有上千旅客匆忙来往,熙往攘来。

  左侧半里以内,是一片无际的乱坟荒冢,有的泥土犹新,有的却已墓顶洞开,棺木显现,白骨暴露,虫蛇隐现,鼠狐出没。

  半里以外,是一片长延数十里,桧、杨杂生的蔽天密林,密林内因终年难见天日,故由林缘内数二十丈进去,即黝黑难辨五指。

  这确实是一处极为荒凉偏僻的所在,如果有人要在此剪径劫道,绑票杀人或做些秘密勾当,这一带称得上是绝佳的下手之处。

  一点不错,柳含烟就在此遭人围攻,险些埋骨密林。

  柳含烟离开终南以后,避开官道,拣官道左侧半里外一处荒凉山岗,展开绝世身法,径向米仓、大巴二山脉飞驰,儒衫飘扬,恍如一缕轻烟,迅捷无比直如御风飞行地向前飘进。

  他一面飞驰,脑海中一面寻思适才在终南绝顶玄真观内,一字慧剑玄云道长临死前所吐露的那个“地”字。

  想着,想着,身形不由渐渐缓了下来,不觉十余里过去,仍是毫无所获。

  飞驰间,他隐约瞥见左侧半里外蔽天密林边缘上,有一条黑影形若鬼魅,一闪而没。

  柳含烟并不在意,微一敛神,摒净杂念,身形顿疾,闪电似继续向前飞进。

  转眼又是十余里过去,一件奇异怪诞的事情横在眼前,使他不得不倏然驻足。

  半里外的蔽天密林中,倏地转出一支奇异的队伍。

  这支奇异的队伍由一顶轿子与四男、四女,八名轿夫组成。

  四名女轿夫在前,四名男轿夫在后。

  轿子,是一顶八抬大轿,轿顶似由金叶打成,日光下,黄彩耀眼夺目,轿之四周裹以黄绫,黄绫之上,满缀播屿琬琰,美玉灵珠,低垂轿帘,是由千百颗米粒大小的明珠编成,色呈十彩光华晶莹夺目,使人根本无法窥见轿中之人,轿竿色呈碧绿,显又是奇珍异宝之流。

  此轿所经,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兰麝异香,历久不散。

  令人不难想象,轿中人不是王公卿相的内眷,也必是富可敌国的闺阁千金。

  四名女轿夫,年纪俱在中年,个个身躯高大,不让须眉。

  四名男轿夫年纪与四名女轿夫不相上下,身躯魁伟,脸孔俱是凶厉狰狞。

  这八个人俱是神情冷漠,脸上死板板的不带一丝表情。

  仅八个人抬着一顶金银珠宝满缀、价值连城的轿子,敢在江湖中行走,而不怕黑道巨辟、江湖宵小的觊觎,这八名轿夫如果没有两下子,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一点儿都不差,这八名男女轿夫抬着一顶大轿,恍若无物,脚下健步如飞,若行云流水,而且轿身平稳,不颠、不晃。

  由此看来,在轿内之人纵非有绝代武功,也必有服人之能,不然,凭这八名功抵武林一流高手的男女,岂肯屈就轿夫,甘供驱策?真有点怪诞可怖的气氛。

  如此荒凉旷野,如此神秘轿子,怎不令人疑云顿起,疑窦丛生?

  又怎能不使本就满腹疑云、天涯侦凶的柳含烟神情震动,倏然驻足。

  柳含烟市方驻足,这顶轿子已由他面前十丈处走过,八名轿夫,对他恍若未见。

  十丈以内,飘散着一股轻淡兰麝,沁人心脾。

  柳含烟欲问又止,方待作罢。

  蓦听,“咦!”的一声传自轿中,声音低微,几不可辨。

  接着,轿帘内一声娇喝:“停轿!”恍若仙乐传自九天,悦耳动听已极。

  八名轿夫一齐驻足,小心翼翼的,放下肩上轿竿,八人神色冷漠,木然伫立。

  前面四名女轿夫中左侧头一个,转身急步走至轿帘前,神情恭谨异常,躬身候谕。

  转瞬间,又见她向轿内微一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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