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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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听得不禁心折,未等仲孙玉答话,便道:“成姐卓见,小弟钦佩之至,此事可暂时放下,还是先为神尼及幻慧师太雪仇,救回工姑娘要紧。”
仲孙玉也不禁点头道:“成儿所见也对,追经事我们且缓谈,但为神尼、幻慧报仇、救回寒梅一事,却要从长计义。”
柳含烟心中一急,忙道:“老前辈……”
仲孙玉观色知意,一摇手阻止他说下去,苦笑道:“贤侄心意老朽已知,救人如救火,岂能迟缓?老朽心中焦急,绝不比贤倒略逊,但老朽适才说过,二魔一身功力已臻通玄,绝非我们三人所能敌,贸然从事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如卵击石。”
至此微顿又慨然接道:“老朽非贪生怕死,珍惜我这条老命,贤侄正值少年尚能不惧,老朽年近七十行将就木又何惧之有?实在不能贸然妄动,于事无补……”
柳含烟不等他把话说完,已惶恐接口道:“晚辈年幼无知,一时冲动,蒙前辈一番教诲,冥顽尽退,请前辈谅宥。”
仲孙玉一摇手,微微一笑道:“贤侄见外啦!急仇心切,何罪之有?倒是老朽眼见武林魑魉横行,邪恶四布,无能为力,应感惭愧呢!”
柳含烟闻言,心中一动,问道:“老前辈隐居深谷,傲啸山林,不知对年来武林年轻高手离奇失踪一案,可有耳闻?”
仲孙玉颔首长叹,满面愧然神色,道:“此事年来老朽亦有耳闻,老朽亦曾三次下山察访,无奈仍未获一点蛛丝马迹,只得暂时作罢。”
柳含烟一听见识渊博、胸罗万有的赛华佗仲孙玉,对这件武林奇案亦是茫然不知所以,不由微感失望,默然不语。
三人同时一阵默然……
半响,柳含烟沉思中,心里又是一动,突然问道:“老前辈见识广博,可知地幽冥后是何许人?”
仲孙玉闻言一愕,道:“怎地怪事偏让贤侄碰上?老朽从未听说武林中有地幽冥后其人。”
至此一顿,接道:“怎么?贤侄敢又是与彼有仇?”
柳首烟微一摇头道:“晚辈对此事亦是百思莫解,晚辈根本不识地幽冥后其人,以前亦未曾听人说道,故自信与其人毫无仇怨可言,不知怎地,其人门下徒众,自称地幽帮却对晚辈横施狙击。”“仲孙玉一听地幽冥后不但确有其人,却还拥有大批徒众,自称地幽帮,不由顿起兴趣,长眉一掀,问道:“贤侄所说地幽帮徒众不知是些什么样人?”
柳含烟吃这一问,顿时俊面飞红,愧然道:“晚辈前后与他们搏斗两次,却因为这批人都是一身黑衣蒙面,根本无法窥彼辈真面目,故而不知他们究系何等样人,不过,晚辈却在一次搏斗前,听其中一人自报过姓名。”
仲孙玉与仲孙双成,不约而同,同时问道:“对方是什么人?’柳含烟道:“此人身材瘦小,自称地幽冥后驾前二灯使之一;招魂灯使崔陵。”
仲孙玉闻言,顿又陷人苦思,口中南哺反复低念招魂灯使的姓名。
半晌,神情倏地一变,身躯一震,惊呼道:“崔陵,对!崔陵,怎地这老魔还未死?难道传闻有误?”
二人见仲孙玉这等神情却茫然不解所以。仲孙双成小嘴儿一噘,娇声说:“爹爹,崔陵到底是谁嘛……”
话犹未完,仲孙玉恢复镇静,长眉一蹙,忧声道:“成儿记性怎地如此坏?你难道忘了爹爹对你说过,昔年与二魔、四邪、六神通齐名宇内的海南二凶吗?”
柳含烟仍是满面茫然。
仲孙双成却是一声惊呼道:“爹爹你说他就是昔年二凶中的冷面狼心活阎罗?”
仲孙玉长眉深蹙,颔首不语。
仲孙双成粉面惊容未退,又问道:“烟弟适才说过崔陵只是招魂二灯使之一,那么另一个当是二凶中的另一个毒僵尸端木良啦?”
仲孙玉微一颔首,又一摇头,道:“爹爹也是这么想,另一个你烟弟并未见过,是与不是现在不敢妄下定论。”
至此一顿,一脸不解神色又道:“这两个魔头一向双来双往,性情怪癖,那地幽冥后却又不知是个怎样的奇女子竟能使这个两魔头伏首称臣,双供驱使?”
微顿又道:“看来这地幽冥后非具一身奇绝功力,亦必是一个才智过人的奇女,怎地我却不知她是何许人?”
柳含烟听了半天,这时才接口问道:“老前辈适才不是说这海南二凶已经死去……”
话未说完,仲孙玉一点头接道:“不错,昔年这二凶因恶行昭彰,引起昔年盖代奇人一尊之怒,只身远赴海南,十招不到,二凶被击落五指山万丈深渊,当时武林人士莫不额手称庆,不想今日二凶复出,而这位武林共尊的绝世奇人却已死去多年啦!”
说完一阵喝嘘,不胜感慨。
柳含烟听仲孙玉言下似对一尊极为推崇,不由亦对这位故世已久的一代奇人暗生敬意,肃然问道:“老前辈,一尊究系何等仙侠,晚辈末学后进,出道甚晚以未能一睹一尊前辈仙颜为憾,老前辈可否将这位前辈仙侠简加介绍,以为晚辈楷模?”
仲孙玉闻言立刻正襟危坐,满睑肃然神色道:“贤侄问得好,老朽虽未亲睹一尊,但对这位奇人亦略知大概。”
微顿接道:“此人胸罗万有,说文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论武奇奥深绝,技比天人,誉之盖代奇人绝不为过分,一生侠迹如恒,河之沙,活人无算,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奇人年纪轻轻,人长得比子都,貌赛宋玉,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奇材。”
柳含烟肃然起敬,问道:“比之三生如何?”
仲孙玉微一摇头道:“三生、五老丐俱是一代仙侠,但比起一 尊,却又相去远矣!”
柳含烟崇敬思慕之余,不由暗感奇怪。
自忖道:自己师父亦是一身深不可深测,已至超凡人圣境界,文学亦是通古博今,诗中李杜,毁容断肢那是受人所害,怎地对三生、五老丐极为推崇,单对这位盖代奇人一尊却是只字未提正思忖间,蓦听仲孙玉一声轻咳,说道:“老朽一时疏忽,几乎将一事忘怀,适才贤任曾提及路遇地幽帮招魂灯使崔陵率众狙击,不知结果如何?”
柳含烟恭谨答道:“晚辈不才,致使崔陵逃去。”
仲孙玉与仲孙双成以为自己听觉有误,瞪口齐声问道:“什么?”
柳含烟微微一笑,复道:“三招以内,招魂灯毁,崔陵铩羽而逃!”
父女二人,这回可听清楚了!霍然震动,惊喜异常,飞步上前各执柳含烟一手。
仲孙玉激动非常地道:“贤侄年纪轻轻有此成就可喜可贺,如此说来,贤侄一身功力足可与二魔相颉颃,我那寒梅侄女有救啦!”
微顿又道:“老朽与贤侄初次会面,早前更一试贤侄轻功,虽一过老朽绰绰有余,但其他方面犹是未知,故而不拟使贤侄涉险,如今看来,我是白操心啦!”
说完,似是极为兴奋,仰天一阵大笑。
仲孙双成则是喜极而泣,如今一见乃父,如此兴奋,一抹珠泪娇嗔道:“烟弟,你坏极啦!在姐姐面前却深藏不露,你自己说该当何罚?”
柳含烟俊面一红笑道:“姐姐看小弟该当何罚即该当何罚,小弟领罚就是。”
仲孙双成见柳含烟窘态,掩口一笑道:“姐姐如说出来,你可不准赖皮啊?”
柳含烟微笑点头道:“小弟不敢!”
仲孙双成见计得售,一笑道:“姐姐罚你教我两手绝学,以便日后救寒梅妹妹和为一静师伯及幻慧姐姐报仇!”
柳含烟不料俏姑娘有此一着,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点头。
仲孙玉一见一对壁人神态,乐得又是一阵震天大笑。
刹时阴霾气氛一扫而空。
华山之巅,幽谷之侧,顿时充满欢笑。
但谁又能料到欢笑之后,隐藏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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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骨追魂
赛华佗仲孙玉听柳含烟说三招不到卧将昔日海南二凶之一的冷面狼心活阎罗崔陵,打得招魂灯毁,负伤而逃。
乍听之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的听觉有误,再一细问,一点不错,那昔年曾使白道武林群雄闻名丧胆,深感头痛的海南二凶之一,冷面狠心活阎罗崔陵,确实三招不到,便在眼前这位除了人长得玉树临风,其余看来毫不起眼的书生手下铩羽而逃。
一阵惊喜之余,竟认为柳含烟能和成名多年、一身功力已臻化境的一代魔头——二魔一争长短。
这赛华佗仲孙玉才智过人,胸罗万有 一身武学已为现下武林一流高手不说,还有一身医术更是高明得天下无出其右,确有生死人而向白骨之妙术,救命极多,活人无算。不想这一次却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被过分惊喜冲昏了头。
他也不想想,二魔与海南昔年功力,虽然差不了多少,但是事隔多年,各人聪明才智不同,天赋各异,狠毒邪恶如二魔者,一生恶行擢发难数,树敌必多,目前虽慑于二魔声威,暂不敢登门寻仇,日后亦不必就此罢休,本身焉能不埋首深山苦练武功,以防仇人对自己采取报复手段?
二魔虽然为害武林,恶行难数,但是却有一宗长处,不喜渔色,武林中到处都可听到二魔恶迹,但是绝听不到二魔玷污了谁家姑娘。所以这两个盖代魔头虽然年纪已近百岁,但至今犹为童身,童身真元未失,对练武之人来说,不失元阳,练武即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那海南二凶却与二魔不同,除了烧杀劫掠,阴毒诡谲恶迹一如二魔外,更好渔色,故海南一带凡是稍有姿色的妇女,提起二凶来,莫不惧若鬼魅,恨之入骨,因为,二凶只要侦知谁家有姿色较佳的美女,不论是黄花闺女,出嫁妇人或是守节寡妇一概横加玷污蹂躏,二凶生具异禀,每日如无女人陪伴非发疯不可,更可恶的是二凶对这些妇女先奸后杀,然后将死者双乳割下,带回五指山生啖下酒。俗语说:“万恶淫为首”,也就因为如此,才招致宇内仙侠一尊只身亲赴海南,施展绝学震天神掌,十招不到,即将二凶击落五指山万丈深渊。
不料这海南二凶命不该绝,不但未死,竟托身地幽帮卷土重来,虽然如此,但二凶身子久经酒色,已被淘空,一身功力亦已今不如昔,比起二魔相距何止千里,不然柳含烟虽有一身奇奥功力,也绝不会如此轻易就将崔陵击败。
赛华佗仲孙玉这一轻许不要紧,日后险些将柳含烟一条小生命断送二魔手中,这是后话,容后再述。
仲孙玉知道柳含烟身负绝世武学后,心中大定,当时便决定让自己爱女仲孙双成随柳含烟同下江湖,快意亲仇,但是父女相依为命计几寒暑,如今心头之肉一旦远离,进人江湖经历风险,仇人又是当世两大魔头,此去安危未可卜知,心中不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一时竟舍不得爱女骤然离开。
微微一叹对柳含烟道:“贤任既负旷世绝学,上哀牢找二魔报仇,倒是去得,老朽适才一再考虑,因神尼是老朽多年方外至交,寒梅侄女与成儿,又是形同姐妹,老朽父女自是不能置身事外,故拟先让成儿随贤侄同下江湖,共上哀牢,也好藉此让成儿历练一番,老朽留在华山料理琐事后,随后赶到,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柳含烟闻言,颇感为难,暗忖:自己此次下山,所负任务既艰且巨,至今犹一事无成。且这次上哀牢寻仇,拯救梅妹妹,对手是功力通玄、阴险狠毒的一代魔头,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此去安危犹未可卜,假如带仲孙双成一同去,男女同行,诸多不便且不说,万一她要有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仲孙前辈交待……
付思至此,星目一瞥仲孙双成,见她正满脸惊喜神色,美国充满希望注定自己,断然拒绝,心中又感不忍,而不拒绝又不行,一时左右为难,不好作答,急得俊面发红,颇感窘迫。
仲孙玉一见他这等神态,心中了然,知道他别有苦衷,不便带着自己爱女同行。遂勉强一笑道:“贤侄不必为难,好在报仇不急于一两天,且在寒舍暂时屈驾两天,再作决定。”
柳含烟听仲孙玉一语道破心事,俊面红上加红,窘态毕露,口中嗫嚅正要答话。
一旁仲孙双成一见柳含烟不肯带她同下江湖,共上哀牢报仇,满怀希望如遇一盆冷水,全身如坠冰窟,满腔热情化为乌有,以为他轻视自己一身所学,幽怨目光一瞟柳含烟,嘤咛一声,掩面跑进后屋。
柳含烟不料有此,心中一急,站起身子就要赶进去向仲孙双成解释一番。
他身子才动,仲孙玉已伸手将他拦住,苦笑一声:“老朽仅此一女,平日娇纵过甚,致在贤侄面前贻笑大方,尚请贤侄见谅。”
至此一顿,喟然一叹:“这丫头外柔内刚,气头儿上口功无益,贤侄不用理她,过一会儿准保无事。”
一柳含烟一见仲孙玉伸手阻拦,又一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虽耿耿难释,但也不好再往里走,神色黯然归座,俯首默然不语。
此时天色已晚,仲孙玉所居茅庐,地居幽谷之中,天黑得要比外面快一点,故而太阳衔西山,即感黑暗已至。
落日黄昏晚霞射在山巅,为幽谷反映一片微红外,其余只能听到倦鸟归林.瞅瞅喳喳低掠而过,晚风过处,松涛阵阵,加上屋边长瀑及激流之声,已为这华山听松谷带来了夜的气氛,夜的寂静。
茅屋内仲孙玉与柳含烟默然对坐,屋顶那颗大如鸡卵的夜明珠发出熠熠光辉,照得屋内恍如白昼。
两人全神贯注沉思中,顷刻不知日已西斜。沉静中,屋外又是一群鸟雀低掠而过,嗽瞅鸣声传人仲孙玉耳中。他瞿然一惊,缓步踱至窗前,推窗一望,哑然失笑道:“贤侄你我只顾默然沉思,屋内有明珠照耀,光同白昼,却不知外面黄昏已至,想贤侄腹中已感饥饿,且请稍候,容老朽命成儿备上晚餐。”说完径自进人后屋而去。
柳含烟心中百感纷至沓来,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此时听仲孙玉这么一说,腹中亦感饥肠辘辘,站起身子正要答谢,仲孙玉已步人后屋,哑然一笑,又复坐下。
不到盏茶,仲孙玉父女自后屋走出。
仲孙玉手执一把古铜酒壶面带微笑,适才面上黯然神色已一扫而空。
仲孙双成却是螓首微垂,看不见面上表情,但从耳根直透红潮看,想这位绝代风华的姑娘定是羞极。
一双柔荑托定一只鸟亮枣木大盘,盘中置放四小一大五样精美菜肴,随在仲孙玉身后,姗珊而来。
柳含烟一见二人进来,慌忙站起身子急步前迎。
仲孙玉一扬手中酒壶,哈哈一笑道:“累贤侄久等,想必已饥肠辘辘,山中无珍品,权以几样青果野味,加上老朽自酿‘万里飘香’一飨佳客。”
一面说,一面举手肃容。
柳含烟再三谢过后,三人分宾主落座。
仲孙玉举杯微笑道:“山中无佳肴,几洋野味全系成儿下厨,亲手烹调,酒不足道,菜虽野味,贤侄最好手不停箸。”
说完,目中神光一扫二人,哈哈一阵大笑,举杯一仰而干。
仲孙双成被他笑得粉面红云陡起,美国充满幽怨,一膘柳含烟,螓首倏垂。
柳含烟却被这父女二人神态弄得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以,讪讪一笑,也举杯一仰而干。
酒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