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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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仅是点点头,并未答话。
朱小苹暗道:“哼!这个楞小子阴阳怪气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他。‘’想到自己今晚的计划,朱小苹不禁脸蛋红通通的。
少年食量大得惊人,竟吃了八碗之多,朱小苹似乎早巳看得麻痹,因为他很少吃,一天只吃一餐,甚至两天吃一餐。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少年只知道趁着能吃的时候多吃点,他永远无法忘怀从父亲手中接过又冷又硬的馒头,之后,他见父亲的身体一日日的虚弱,脸色一日日的惨绿,终于倒了下去。
记忆中的父亲是那么坚强、是如此健壮,他是强者,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今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他恨。
恨那些夺走父亲生命的人。
他更恨馒头,因为一见到馒头就会联想父亲的惨死。
因此,他只吃米饭,不吃馒头。
一日,朱小苹想换换口味,做了些可口的小笼包、银丝圈,还有白胖胖的馒头。
结果少年呕吐了三天三夜,连胆汁、苦水都吐了出来。
从此以后朱小苹再也不敢做馒头。
少年轻的打了个“饱嗝”,淡淡道:“谢谢你,小苹,我吃饱了。”
朱小苹嗲声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一想到自己说溜嘴,朱小苹脸儿更红了,“我到前头招呼客人。”少年说罢便起身离座,缓缓朝大门行去。
穿过一条回廊、二条走道,少年便来到大门。
说起朱家肉铺,全扬州百姓个个都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耶!”
朱老实不但不会偷斤减两,相对的,还会多称些给顾客。所以朱家肉铺的招牌已挂了十几代了,生意之好,可想而知。
只是每个人都会问:“这个少年是谁?”
因为朱老实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并没有儿子。。朱老实总是回答:“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少年来到摊前,从不拿起那把既大又厚的菜刀,他一向只是帮忙秤斤、打包与收银子。
所以在别人的心目中,他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王大妈早啊!今儿个要点什么?‘’朱老实总是那么亲切的招呼客人。
王大妈是四维巷的名女人,她是个老鸨,也是个寡妇。
别看她年过四旬,她的腰仍然坚挺纤细,她的腿仍然修长笔直,她的胸膛仍然可以埋藏很多男人的生命。
她手底下的姑娘,个个可谓千中选一。想吟诗作对的,王大妈有。想论琴棋诗画的,王大妈也有。只想饮酒寻欢的,王大妈更是有。
王大妈今儿个穿了件血红宫装,略施了些脂粉,她望了望朱老实身后的少年,微笑道:“我想要点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只要你给我的我全都要。”
朱老实困窘道:“王大妈,你明知我没读过什么书,就别跟我绕口令了嘛!”
王大妈娇声一笑,道:“我要你帮我留的东西你有准备好吗?”
朱老实点点头,道:“有,老规矩,猪腰十副、猪肝五斤,还有二斤的上肉切成丝,对吗?”
王大妈赞许道:“不错,不错,朱老实,你记性不错。”
“对了!”王大妈又道:“以后你多帮我准备点,最近我店里又来了些新的货色,怕不够吃。”
“新的货色?”朱老实喘了口气,问道:“多大岁数?长得怎么样?”
王大妈调侃道:“别人说你有多老实,打死我也不相信,怎么样,说起这方面的事,你可一点也不老实了吧!”
朱老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道:“大妈,你真是爱说笑,这种事怎么能够扯在一块儿,男人嘛!”
王大妈娇声道:“不跟你打屁了,待会儿别忘记叫小伙子帮我送过去,至于那些新的货色嘛……”
朱老实接口道:“新的货色怎么样?”
王大妈继续道:“自己过去看不就知道了吗!‘,朱老实轻声道:”大妈,你还真会做生意,只是你这个人实在不够意思。“
“哦!我又哪里不够意思,你倒是说说看。”
朱老实说道:“每次你帮我介绍的丫头跟个冬瓜似的,要不就是满脸的麻子,上一次我回来之后,第三天‘那话儿’上面还开了朵花,搞得我坐立难安。”
王大妈骂声道:“谁叫你不肯花银子,真搞不过你,赚那么多的银子干嘛,带进棺材呀!”
朱老实陪笑道:“好嘛,好嘛!这一次保证你赚个够,你帮我准备一个好不好?”
王大妈妈然道:“今儿个晚上见罗!”
话一落,便摆动那纤细的杨柳腰,转身就走。
朱老实想到晚上又可去舒解一番,不禁哼起小调。
少年一旁道:“朱伯伯,我去送货了。”
也不管朱老实作何表示,迳自的朝后院行去。
扬州城有个颇具规模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门外还立着一对石狮子,纯金打造的门环,花风石砌的阶梯,明眼人一见,就知道此宅的主人是个凯子。
不过唯一的遗憾是,四周都有壮丁戒备著。因此,这座宅院给人的感觉是——高不可攀。
这天来了一个少年。
少年推了一部车,车上装着肉。
这是他每天所便行的公事。
守门的壮丁打开那扇朱红大门,少年便往伙房行去。
伙房可说是一间屋子死角,然而这个豪华宅院的伙房竟是如此整洁,看得出来宅院的主人定有洁癖。
少年拿出二三包肉递给一名发鬓斑白的老者。
这名老者别看他油头垢面,他可是天下有名的名厨之一——天厨子。
无论是任何东西,只要是能吃的,经过天厨子那双充满老草茧的手一搅和,保证你食指大动,干个精光。
天厨子接过少年手中的几包肉,道:“小伙子,每天看到你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德行,晚上你都在干什么呀?”
少年答道:“半个月到了,我来收银子。”
天厨子讶道:“嘿!你这个小伙子,我问东,你答西,怪里怪气的,什么时候你才会开窍喔!”
“老李,带小伙子去钱总那儿。”天厨子又对身旁的另一名老者说道:那名唤做老李的人便领着少年步出伙房,一路朝正厅行去。
“老李,跟你说过多少次,油腻腻的不要来这里,你总是不听,还好今儿个老爷不在,不然……”
老李截道:“孙爷,不是小的喜欢来这儿,‘而是朱家肉铺来收银子,小的领他过来。”
“哼!朱家肉铺”那名留着二撇小胡子的中年文士,哼哼一声,道:“跟你说叫你不要买朱家的肉,你硬是不听,下次再买……”
老李又截道:“孙爷,朱家肉铺肉质鲜美,而且又是现宰,别家的老爷不吃嘛!”
那名中年文士对少年道:“一共多少银子?”
少年答道:“五两八。”
中年文士道:“今儿个总管不在,明天再过来拿。”
少年道:“我只知道半个月收一次:”‘“你……”中年文士怒道:“你这个混小子,叫你明儿个来听不懂是不是,惹毛大爷我,差人把你横着抬出去。”
少年正要答话,偏房内走出一少妇,疑声道:、“孙师爷,什么事啊?”
中年文士一见少妇,胸中的怒火也平息不少,淡淡道:“没什么,朱家肉铺的人来收银子,正巧总管不在,我叫他明儿个来收,这小子跟我哭哭啼啼的。”
原来这名少妇是这宅子主人的姨太,而这宅子的主人正是刘湖。
扬州城的恶霸——刘湖。
八姨太望望一旁的少年,问道:“一共多少?”
少年答道:“五两八。”
八姨太嫣然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少哩,走吧!随我来,我拿给你。”
少年随着眼前这名少妇七拐八弯的来到一房内。
少妇轻轻的关起房门,微笑道:“坐啊!站在那儿干嘛?”
少年没动,依旧站在那儿。
二人默默无语的僵立在那儿许久……许久。
“你在朱家肉铺多久了?”少妇问道。
少年摇摇头,并未答话。
少妇暗道“哼!这个楞小子真是个木头。”想了想,便递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递少年,道:“哪,这是十两,多的就赏给你,去吧!”
少年接过银银子便步出房门,临走之前开口道:“明天我把多的银子送过来。”
话一落,三两步即失去踪影。
少年推着车,一路又送了几家,他一向的惯例都是先送远的,然后车上的肉渐渐的减轻,他的心情才会轻松些。
可是最后这一趟却是他最不愿意送的地方。
怡春院。
这家妓院位于四维巷的巷尾,而朱家肉铺则是在巷子头。
每当华灯初上的夜晚,少年一人静坐后院,就会看到川流不息的人潮在怡春院进进出出,鸨声燕语不时传人少年的耳际。
他觉得很奇怪。
他不懂。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喜欢涉足怡春院,就连朱老实也不例外。
朱老实几乎每天一定要光临怡春院一次,有的时候两次。
每次朱老实回来的时候总是倒头便睡。
而且睡得很熟。
少年倒不觉得来怡春院是一件累的事,他只是很烦。
因为——“唷!小伙子,长得愈来愈帅了嘛!”
这就是少年的烦恼,因为他每次来到怡春院总是听到些不堪入耳的话。
怡春院大门口已有七八位姑娘们期待客人的光临。
因为这是姑娘们每天所必须做的事。
可是她们每天看到一个少年踏入怡春院的大门,不是来寻欢,而是来送猪肉的。
她们之中,有的是看少年长大的,有的是风来不久,并不了解这种情况,所以发生了不少糗事。
七天前,门站着二位新来的姑娘,看到这名少年,便死命的拉了进去。结果为了他,二位姑娘大打出手,双双挂彩,足足躺了两天之久。
当她们这名少年是朱家肉铺送肉的,气得当场吐血,又躺了三天。
可是现在她们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怡春院的姑娘们私底下打了一个赌,谁要是能够做到这名少年的生意,谁就可以得到百两黄金。
每个人都拔得头筹。
与往常一样,少年还是第一个踏人怡春院的人。
王大妈望着少年,摇摇头,微笑道:“小伙子,看你这副德性哪像是个屠夫,倒像是个病夫,怎么样?到姊姊这儿住个几天,我好好给你补一补。”
众女子一听王大妈如此一说,纷纷笑得合不拢嘴。
少年仅是默默无语的推着车,迳自往伙房行去。
没多久,少年来到五大妈身旁,道:“半个月到了,我来收银子。”
王大妈嫣然一笑,道:“你这个小伙子,半个月跟我说一次话,一开口就是要银子,能不能换些别的词儿?”
少年道:“一共是十两三。”
王大妈转动那双慧黠的眼珠子,娇声道:“要收银子是不是?
走,跟我来!“
少年便随着王大妈来到一间屋子。
才推开房门,就有股淡淡的幽香,直冲少年的脑门。这种似麝似兰的清香,却有几分与朱小苹身上所散发的香味类似。
王大妈走至少年身旁,拉起他的手,缓缓的移至胸前,轻声道:“银子在这儿,自己来拿吧!”
刹时有种触电的感觉袭卷少年每一个细胞,腹内更是有股熊熊不熄的烈火,燃烧少年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二颗碗大的奶子呈现在他的眼中,他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王大妈轻声道:“你找过女人吗?”
少年道:“没有。”
她笑了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妩媚,道:“也许,你根本不懂女人,还不知道一个女人能给男人多大的鼓舞。”
少年没有答话,然而他的喉头上下移动。
他看着她。
她松开少年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上衣钮,衣钮解开。
忽然间,她已完全赤裸,腰细胸挺,皮肤依然像缎子般的发光。
她绝不像是个逝去青春的女人。
站在这熹微朦胧的晨光中,她看来依然像是个春天的女神。
她慢慢的俯向他,声音温柔而遥远,轻垢的道:“别害怕,我会教你如何懂得女人。”
她的呼吸宛如春风,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的甜香。
虽然青春已逝去,但她依然是个不可抗拒的女人。
但是有人还是抗拒了她。
少年。
因为少年飞快的推开房门,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
就在少年绕跑的同时,身后传来:“喂,小伙子,你的车。”
血红的太阳缓缓朝西落下,跟着是黑暗的来临。但黑暗无沦有多长、有多久,总也会放光明的—这就是大地轮回,一日复一日生生不息的运行着;人生不也就一样吗?
人生也有高低起伏,重要的是,要去把握它,把握那即使是短短的一瞬间,也就算我们活过了。
朱老实今晚可不提不同。
他穿了一件银灰长衫,头发梳理得相当整洁,身上还刻意的喷了些唤做“古龙水”的玩意儿。
可是很奇怪,即使他泡在整缸的古龙水里,还是无法掩饰那—身怪异的“猎骚味”,这便是屠夫的悲哀。
朱老实再三的梳理过后,道:“丫头,爹出去走走,你可要乖乖的待在家里,别乱跑喔!”
男毕竟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允许自己花天酒地,可是绝不让自己的妻女或是女朋友出去乱搞。
口口声声说“不重视婚前的性关系”,结果娶了一个老婆发觉她不是处女,暗自咬牙切齿,七窍生烟,巴不得找那个痞子一决雌雄,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是男人。
谁说男人不自私!
谁又说男人不怪!朱小苹嘟起小嘴,撒娇道:“不要啦!
要爹爹陪我嘛!你每次回来都喝的,人家不喜欢嘛!“
朱老实安慰道:“乖乖听话,有你宋哥哥陪你就好了,爹难得出去走走,好不好?”
朱小苹接口道:“好吧!那人家要宋哥哥去河边玩,爹爹,你跟他讲嘛!”
朱老实一脸乞求的神色望着少年。
少年无奈道:“朱伯伯,您去吧!我陪小苹就是了。”
朱老实强忍内心的喜悦,微笑道:“小丫头,这总可以了吧!
爹走了,你们可要早点回来。“‘朱小苹嗲声道:”还说人家哩,你自己早点回来就好了喔,爹爹,不许你喝太多酒,不然人家就不理你了!“”竟然管起你老爹,真是的。“朱老实说完,使哼着小调,步出了朱家肉铺。
朱老实走后,朱小苹便拉着少年的手,道:“宋哥哥,咱们也走吧!”
少年无奈的点点头。
他也只有点头的份。
二人一路往郊外行去,大约走了四五里,才听到隐隐约约的传来一股水流声。
夜已深,人更静。
少年找了块干净的草地躺了下去,遥望满天的星星。
繁星点点,思绪泉涌,却没有人能够了解,他想的是什么?
需要的又是什么?末小苹静静的看着少年,许久,许久,才发声道:“你在想什么?”
少年摇摇头。
朱小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走,咱们去河里抓虾去。”
也不管少年作何表示,拉起他的身子便往河边奔去。
二人下水。
四月天的河水,感觉起来还是有些凉意,二人在水里泡了约半个时辰,朱小苹首先上岸。
没有抓到半只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