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攻略(完结+番外)by:殿前欢-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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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摊主发鬓染了点点寒霜,却依旧是干净的娃娃俏脸,岁月不犯。没有半分怨怼神情,也从未变过,左眼下的泪痣,仍如血在滴。
都说嘛,人长得后生,自然是好。
可惜,他从没改掉看人后脑勺的毛病,也就是,他要等的人一直、一直没出现过。
这年,说书老头故事翻新花头,不再讲戎马倥偬岁月。只因江湖上出了个邪教,传奇里这位教主姓阮。
故事里头的阮教主,才二八风华,人却邪乎得做任何事都没有概念,功夫底子不错,拳脚门路倒正派,很不左道旁门。
如此书段子,入摊主的耳,坦坦然然,又蹉跎了那么几个月。全村大伙儿一块,千里同风。
不知从何时,小村外头卷进了八卦,说邪门阮教主出关,第一目标竟是要来牛家村。
天下之大,当然不知是指哪个牛家村。然而这个消息,让全村大众的心,齐刷刷地开始忐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许多有原则的商贩,早早歇了铺子,躲进家门,好避开这传说中的人祸。
只剩栗子摊头,肤浅地一切照旧。
然而,报应的时候终于来到。
某日傍晚,摊主收摊,听得对面有人唤他的名:“苏银。”
好看的摊主眨眨眼,逆着光,风可能吹迷了眼,他几乎什么都瞧不清楚。
唯见眼前秋景萧瑟,而对面夕照下,唤他那人,愣是站出了一杆喧哗。
是时,枫叶当红,西风正瘦。
村外河边,有几名路人边饮马,边休息。
“你说咱教主化了装扮,去见的会是哪尊神啊?”
“不知道。”答话的那位,埋头在整散了线春宫册。
一阵风袭,册子最后一页带着凄美的调调,被刮进河里。
路人惋惜,不过所幸的是,最后一张无图只印一首诗:
拨弄银钩笔入画,黄金铁骨也酥麻。
风流春宫谁家好?无根攻略甲天下。
纸片吻贴河面,洒脱地随波逐流,不知天高地厚地起起伏伏,最后还是被水浸没,消失不见。
弯弯小河波光粼粼,细水长流,笑过春秋。
——“陛下,有没有想过放过阮宝玉他们两个……”
——“有过。和帛锦那年并肩作战,行军时,我与他深夜论事,阮宝玉就守在一边打盹,毕竟宝公子出生在南方,即使不大畏冷,入了夜还是也蜷着身。当时,帛锦就时不时地偷笑他,便是那一刹,我的确想过。情到刻骨,原来如此。”
情到刻骨,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完结了!
两殿叩谢!
无根墨兰图 番外(时间:很久很久以前)
“店主,卖副画草的图给这么好看的顾客,你居然要二百两。”
“爷,这个不是草,是最最著名的墨兰图。”胖笃笃的店主咳嗽补充,“无根墨兰图。”
“哦。”阮宝玉胸闷半天,终是喃喃,“那我看看,就看看。”反正,看,是不要钱的。
尔后,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无根墨兰图》,偶尔花痴地流下一地口水。
口水,只是偶尔;口水,只会一地。
如斯,宝公子凝视了画整整三日。
店主熬不住了!
“县太爷生得光鲜,可您日日如此横刀立马站在这墨兰图跟前,实在影响本画斋的生意。”店家咬牙软语劝道。
穿着官袍的宝公子一如既往念经:“那你把画卖我吧,卖我吧,便宜点卖我吧。”
店主眼眶发红,嘴唇略颤地问道:“那……您出多少?”
宝公子作奸犯科样的痞笑,伸出二根指头,好声好气打商量:“二两银子把画卖我。”
“亏本生意是不做的。!”官有官腔,商有商骨,店主的商骨此刻体现了,“画可烧,不可辱!就算你是做官的,也一样,这画二百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一柱香后,阮宝玉掏掏发涩的耳朵,一路小跑来找萧彻借银子。
当日黄昏,阮宝玉怀抱着现银来买顶顶好看的墨兰图。
店主却笑吟吟地摇头:“县太爷,您来晚了,画刚被人买走了。”
银子“哗啦”掉地,宝公子发出一声惨叫:“谁!”
其实,买主早已离开,但是这把惊悚的声音,气势如虹,吓得店主寒毛倒竖,硬生生把“不知道”这三个字逼回了肚里。
虽说阮宝玉为官端正,然而店主为了他以后的商人生涯顺当考虑,还是不负责地指着远处一个即将跳上马车的身影,道:“好像是他。”
宝公子望去,煦日下,紫色的背影不过在瞬间,在他眼前浅浅一抹。
这一抹,抹上了阮宝玉的心尖尖。
萧彻喝完苦药,望望痴呆的宝公子,浅笑。
阮宝玉好兰,非同别人。没有文酸的典雅,只解释说,这样的草质地多好,还能开花、释放一屋香。
然而宝公子肯为墨兰图,大出血本,倒是罕见。
问他缘由,只赞这图忒好看了。
可惜借到了银子,还不能遂心。萧彻心底也为宝公子抱屈,于是他出声安慰宝公子道,画没买成,但只要有心,以后总会有机会得到的。
阮宝玉茫然摇首:“这你不懂。见过最好的,其他难入眼了。”
过了几日,宝公子肃穆地来求萧彻代养兰花。
萧彻侧目:“我倒想瞧瞧这《无根墨兰图》究竟如何漂亮,会让你连真的兰草都不想要了。”
“不为画,是为人。见到个人,人如兰,气质万丈,孤俊无朋。”
“谁?”
“不知道,只见到个背影。”阮宝玉将头浅浅低埋,脚尖慢慢地刨着地土。
花痴痴迷、了断都是极为干脆,不拖泥带水。
反正,彻底,邪了!
光阴荏冉,萧彻没缘见墨兰图,却见到一人。
那人,斜斜靠立青墙下,墙头上闹盈盈的杏花压枝怒放。
灰天,青墙,润娇的红杏,都镇不住人那份质地。
宝公子彻底痴迷了,眼里、嘴里、和心里只有两个字:侯爷。
萧彻眉心随之一动,了然:这,不容征服的傲气,确实无以伦比,确实无人比肩。
随后,他又庆幸。幸好,阮宝玉不记得许多往事。
只是,那人有时出现在跟前,于是他空落落地一记苦笑:“我养了一屋的兰,却没有一支比得上侯爷,你,这般香。”
那人挑眉,“少保讽我?”
萧彻摇摇手指:“不是。是妒忌。”
阮宝玉就是阮宝玉, 阮花痴从来就是花痴。
烈受不事二攻的阮花痴,从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萧彻该是谁。
所以——
他们止于此。
也因此,萧彻报复性地不点破《无根墨兰图》的记忆。
是的,他绝对不去补充说明。
只当从未发生过。
若干年后,萧彻称帝,终于有幸见了此画。
暮日映照,浮云如锦。
见画,当真就如见帛锦。
萧彻皱眉,果然,人与画一般清致。
萧彻拂袖:“画入库。”
天南地北,你们去地底下执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世间的确有无根墨兰图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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