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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戏梦(bl鲜网np版)-卫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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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多年之後,九尾披著妖华的狐皮,重回旧地,将狼族全族上下尽戮。”
  “後来九尾不知所踪。”
  
  行云声音很轻:“狐惑据说,是当年九尾吞食妖华血肉时,流下的眼泪。”
  “所以,虽然是泪,却是淡红的血色。”
  
  他又摸了一下地下那幼红的草叶,站起身来:“很玄奥的传说,是不是?有点太惨烈。”
  子霏听得惊心动魄,嘴唇动了两下:“你要找的,究竟是什麽?”
  行云微微一笑:“是传说中法力无边的,妖华袍。”
  
  是麽?
  这麽惨痛的一段传奇,这样沾满血色的不详之物。
  纵然有法力无边又怎麽样?
  可是看行云一脸的踊跃,子霏却什麽也没有说出来。
  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後。
  
  山壁渐渐又宽阔起来,可以站直了身子通过。
  夜明珠的光晕摇摇幢幢,影影叠叠。
  脚步的轻响,衣料摩擦的那种悉悉簌簌的声音。子霏觉得一切真的都已经成爲了过去。
  行云还是行云,只不过,不是他的行云了。
  
  这长长的,不知道是天然生就,还是由外力开出的通道,究竟是通到什麽地方?
  “他们说狐惑草的生处,一定有妖华袍。”行云咬住嘴唇:“可是却没有说该怎麽样才能找得到……”
  “爲什麽要找?”子霏忍不住问他:“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
  “旁人都在找。不管他们是出于什麽原因要找这件宝物,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
  行云回过头来,昏暗中一双眼睛极有神采:“我也有我的原因。”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不算高,却很有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
  
  夜明珠的光闪了两闪,被他的袖子遮住。
  一片浓密的黑暗,象蝙蝠张开的翅,不可知的气息。
  子霏觉得有些惶惑。
  爲什麽那红色的草取名叫“狐惑”?叫做九尾的眼泪不好麽?很直白也很容易让人明白的意思。
  爲什麽叫狐惑呢?
  
  脚下突然一空,行云尖声吸气,子霏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搭在了洞壁上稳住两人的身形。
  脚下的坚实的石块突然崩析塌落,行云的动作也并不慢,两个人都没有摔落。
  他一点儿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睁圆了眼:“有机关麽?太好了。”
  子霏明白他的意思,有机关,说明有玄机。
  倘若这是个没什麽藏物的山洞,就没必要有什麽机关了。
  有阻碍,正说明著这里有宝物。
  
  “塌落不会是无缘无故,一般能到达此处的人,也不会轻易被塌陷所困了。”行云眼珠灵动,转了一转:“按常理去想,一般人肯定要越过这个不足爲道的陷阱向里面去探寻……”
  “我看,说不定这个塌落的地方,才更值得推敲。”
  他这样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擡起眼来向子霏轻轻扫了一眼,唇边有个隐约的,得意地笑:“你觉得呢?”
  子霏看著因爲专注而显得更加精神抖擞的行云,心中一时不知是喜是悲,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哎,别这麽小心翼翼。”行云向下方探著身子看:“不知道下面……”
  “下面空间很大。”子霏冷静地说:“有风吹上来,你没感觉到吗?”
  是的,行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他思考的方向总是和旁人不一样,另辟蹊径。
  从前的行云……似乎也是这样。
  不知道那个藏起妖华狐袍的人,是不是也是有著这样刁钻的思考方式。
  行云从很多方面看,都很象一只小狐狸。
  但是高傲华丽的眼睛,又绝不会让人错认。
  孔雀公子。
  
  一直都记得他全盛时期的光彩。
  在帝都长街上欢笑纵马的行云,春风得意,年少风流。
  
  子霏觉得心口跃动的痛楚,似乎永远不会休止。
  
  既然行云喜欢,那麽,爲什麽不能让他开开心心的得到他所想要的?
  
  子霏还记得,在羽族的青山白云绿水苍穹下,他所许下的诺言。
  
  即使行云不记得,他自己却是一直记得的。
  
  37子霏似是无意的,走到了行云的前面。他身手好行云是已经知道了,这小小的位置的变化倒也没有怎麽在意,只是说:“珠子你拿著,可以照亮。”
  子霏轻声说道:“不用。”
  行云觉得奇怪,但子霏走得很快,似乎是真的可以看清黑暗中的道路。洞中的确有风,呼呼的吹著,有空洞洞的回声,象是旷古的厉鬼的哭响。
  
  脚下是堆垒的石阶,有些陡峭湿滑。子霏越走越快,行云紧紧跟著,冷不防子霏突然停下,他收不住脚,撞在子霏背上。
  “怎麽不走……”行云的话说了一半就咽住,子霏身前是极黑极长的一道深涧,狂风从脚底卷上来吹得人立足不稳,他半句话在空旷的黑暗中有隐隐的回声,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寒战。
  “下面?”行云觉得刮在脸上的大风中带著水点。
  “是暗河。”子霏沈著气,侧耳听了听:“狐族不见得就通水性,那东西不会在水底,怕是要越过这道涧到对面去寻路。”
  虽然是暗河,但是水流湍急的声音在大风的狂响中隐隐如雷。
  涧极深极宽,子霏也觉得有些心惊。
  
  行云手里的珠子照不亮这深涧,只听声响也让他脸上微微变了色。
  子霏在黑暗中看著他半边面孔。他的眼力是极好的,行云秀丽的侧面在暗中朦胧如画,子霏看出他的不甘心和执拗。
  这一点没有变过。
  行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
  不管是什麽方法,要冒多大的风险,他都不会退。
  
  “你等一等。”子霏轻声说。
  行云被他推的向後退了两步,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要做什麽。
  子霏凝神聚气,身子轻飘飘的提纵,行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龙族有什麽异术,他并不一一知晓。但是子霏双臂凌空身子斜掠出去的模样,他却绝不会错认。
  那是羽族的不传之秘鸟渡之术。
  便是没生双翼的羽族之人,鸟渡之术练得精熟贯通,掠击长空也不是难事。
  可是这个人……怎麽会?
  
  子霏的身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黑布的衣衫把他的身形与洞中的黑暗融在了一起,行云只听得大风作响,水声如雷,心里七上八下。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大风中隐隐传来子霏的声音:“左边有风漩,不留神会被卷下去。右边的风力弱些,可不要太偏。你过来罢。”
  行云稍稍放下些心事,依言而行。大风中纵然是他也很难保持身形,眼前黑茫茫一片看不见对岸。忽然一条绳子悄无声息卷上了他的腰,劲力使得极巧,一拖一带,将他身子径扯了过去。
  行云落地时轻而稳,看到隐隐的青光从甬道另一头透出来,子霏的身形在青光中朦胧可见,那软绳似活蛇一样灵动,他一落地便缩了回去,子霏手不动肘不弯,不知道那绳是从什麽地方使了出来的。
  行云回过一口气,子霏也不言语,回头便朝那青光走了去。行云定一定神,立即跟近了他:“要小心,肯定有古怪。”
  子霏倒摇了摇头,轻声说:“若传说是真有其事,九尾不会设什麽机关的。”
  行云反问:“狐性最狡,怎麽可能没阻碍?”
  子霏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如果九尾真有其事……
  看到爱人惨死面前,而後血腥的复仇过……
  结束了一切的九尾,还会想要把身上的,那件狐皮,深藏掩埋掉吗?
  
  那一天,杀了七神的飞天,提著双盈剑,脑海里都想了什麽?
  是想著接下去的人生吗?
  不,不是。
  
  想找个安静的归处,跟上那已经走远的人的脚步。
  九尾披著妖华袍,深深的躲进地底。
  它所要的,只是个安静的归处吧……
  
  子霏觉得心中有些酸痛,脚步愈发的快了。
  行云不记得了。
  行云也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失去了妖华的九尾,和失去了他的自己,心中究竟会想些什麽。
  脚下的路渐渐平缓,湿气被抛在了身後。
  青光越来越亮,这空旷的石洞中的一切都隐约可见。
  行云觉得脚下踏到了软的泥地,低头便看到朦胧的血红。
  是狐惑草。
  满地的狐惑草,从脚下一下向前延伸了开去。
  
  满眼满地的淡红的血色,象是无边的血泪的海。
  行云一下子怔住,和子霏并肩站著。
  巨大的石的洞穴,穹顶高深不可见。高低起伏的地势象是一面山坡,满满的长满了狐惑草。
  
  “一定在这里……”他喃喃的,小声说了一句。
  “这麽多狐惑,一定是这里没错。”行云的眼睛亮了起来。
  
  子霏看著那一片绯红,却觉得伤感异常。
  全是血和眼泪……
  满眼看去全是九尾的眼泪。
  
  行云身法极快,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向前急纵。
  子霏隐约也明白,那件人人想求得的宝物,一定就在这里。
  只是,他却没有雀跃的心绪。
  
  行云会很开心吧。
  
  两个人奔上了高高的坡顶,向下看时,青光起处是一个小小的石台。
  蒙蒙的光,照亮了人的脸孔,却并不耀眼。
  
  行云欢呼一声,将身扑了下去。
  子霏远远看得分明。那石台上,蜷曲一团的,确实是一只狐狸的模样。
  那狐狸的怀中抱著的东西,被行云一把捧了起来,清脆的笑声里满里喜悦:“子霏,子霏,快来看!妖华袍!妖华袍!”
  
  子霏觉得自己应该是替行云开心的,可是眼睛眨了两眨,却没有露出一个微笑来。
  行云突然止了笑,咦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个样子啊?我还以爲你脸上始终是那副怪样子呢!”
  子霏愣了愣,伸手摸了一下,脸上扣著的面具不知道何时掉了。
  是在刚才那风眼中被卷去了吧。
  
  脸上的皮肤因爲沾上了水气而凉凉的。行云看了他一眼,心情极好:“你也算是美男子,做什麽成天蒙著脸?”不过眼前有更让他欢喜的事情,把手中那雪白的一团展开了看,轻薄的皮裘象银子般亮,水似的滑,轻得几乎没一点儿份量。
  “妖华袍……妖华袍……”行云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还是叫我找著了!”
  
  “穿上看看?”子霏温言说。
  行云抖开左看右看,视若奇珍,小心的又折叠了起来,揣进怀中,扬头一笑:“多亏你帮忙了,大恩不言谢啊!”
  子霏点点头道:“那也没什麽。”
  行云脸上的快乐掩也掩不住:“快走吧,回来放一个讯号给他们两个,别再瞎找了。”
  他走了几步,发觉子霏并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道:“你做什麽?”
  子霏正弯下腰,把那干卷枯瘦的狐尸捧了起来。
  “喂……”行云睁大眼:“那个没什麽用的,不是什麽宝贝。”
  子霏没有擡头。
  在长满了狐惑草的地下,赤著手刨出一个坑来,把狐尸放了进去。
  
  行云扁扁嘴,有些不以爲然:“你倒真是……好好,快走吧。估计这会儿天都亮了。”
  子霏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土盖在九尾的狐尸上。
  对不住你了,九尾。
  你一定是想要和妖华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吧?
  可是被我们搅散了。
  对不住。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不要责怪他,他只是个孩子,很天真不大懂事。
  要怪,就怪我好了。
  因爲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又令你不能得偿所愿。
  对不住,九尾。
  
  两个人默默地向外走,行云是归心似箭,子霏是心事重重。
  忽然步子停了下来,行云吸吸鼻子:“好香。”
  淡淡的香。
  “哪里的香气?刚才没有的。”他左右看看,目光定在脚下。
  
  淡红的狐惑草叶上,居然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
  行云咦了一声,弯腰把那花掐了下来:“这麽小的花居然这麽香?”
  白色星星点点,在一地的绯红中浮现,如夜幕上一颗颗亮起的星子。
  香气由淡而浓,行云深深吸了几口气,笑道:“没想到狐惑草还会开花的,倒真是香得紧。可惜辉月没来,不然教他也闻一闻。”一面说,一面把手里那朵小花掖进袖中:“快走吧。”
  子霏嗯了一声,隐隐约约觉得这花开与他们带走妖华袍有些干系。
  
  堪堪要离开这片长满了狐惑草的坡地,行云脚步一滞,身子慢慢的软倒了下去。
  子霏一惊,抢上一步抱住了他。
  行云眼睛半睁半闭,身子软绵绵的,热度从身体里一下子发散出来,脸上有淡淡的晕红,恰似那草叶的顔色。
  子霏心里惶恐起来,手搭在他的颈子上,觉得他的血脉贲动得厉害。
  难道中了毒?
  撕下衣幅蒙住他的口鼻,子霏横抱起行云向外疾掠。
  
  怀中的身子越来越热,子霏心中也越来越慌。
  是中毒了麽?爲什麽自己没事?
  难道问题出在那朵被掐下来的花朵上?
  
  子霏把行云放了下来,伸手去他袖中摸那朵白花。
  
  忽然腕上一紧,行云反手箝住了他的手。
  子霏看到他在昏暗中睁开了眼睛,精光闪闪,刚说了两个字:“行云……”
  那热烫的身子一下子翻上来,把子霏压在了底下。
  
  蛮力发作一样,行云强横地胡乱摸索他的身体,扯散衣袍,没头没脑的啃吻。
  行云?
  
  子霏一下子明白。
  九尾的狐惑……
  九尾本来就是媚狐。
  
  本来是想要按住他颈後要害的手指,不知道爲什麽使上不力气。
  让他先暂时晕睡,出去後找些清热的草药来不是难事。
  行云的手恣意的探寻并破坏著,不仅仅是身体和衣裳,还有理智。
  
  是行云……
  是行云……
  
  那已经按住他後颈的拇指,最後还是松脱了开来。
  
  衣帛破裂的声响,凉风吹上的肌肤。
  行云的吻根本算不得是吻,凶暴而狂乱的,咬痛了子霏。
  潮热的嘴唇在身上四处肆虐著,已经勃发的欲望硬硬的抵在了他的腿间。
  
  子霏觉得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推开。
  
  行云象是失去了理智,胡乱撕去他的下裳,粗鲁地想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去。
  
  子霏没有抵抗。
  他敞开了身体,包容的,甚至是纵容的。
  
  行云一下子闯了进去。
  
  子霏痛得咬住了唇,把要冲口而出的痛呼硬压成一声沈闷的呜咽。
  
  行云长长的吐气,热汗如雨,蛮横的动作起来。
  
  子霏痛得死死咬住衣裳的一角。
  
  许久许久没有情事的身体,没有办法跟上行云的节奏。
  他生疏地喘息,试图放松自己,减少痛楚。
  
  “辉月……辉……月”行云的唇贴在他的耳畔,狂乱的呢喃:“辉月……我,爱啊……爱你……”
  子霏僵住了身体,随即在行云的侵犯中痛得流下眼泪。
  
  失去力量的身体,和没法收拾起来的心,一起被巨大的冲力撞得破败而绝望。
  
  38星华和平舟再看到子霏和行云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正午。
  一直没有看到行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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