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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还珠楼主_独手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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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席泗已由上纵落,不知用什方法将恶僧定住,不言不动。再看上面僧徒已倒了一大片,好生惊喜,刚要开口,席泗已使眼色止住,怒喝:“你这小鬼想代秃驴作干证,说我是贼么?不看你年小,我便将你抓死,还不快滚!好容易一顿夜酒有了着落,你偏在此讨厌,就活不成了。”话未说完,上面又有一个肥头大耳、穿得极好的中年和尚一路摇手乱喊:“不要动手,有话好说!”喘吁吁跑了下来。姜飞认出庙中方丈法光,知其平日勾结官绅,颇有势力。又见席泗厉声怒骂,装得其势汹汹,闻言会意,只得故意咕哝着说:“连和尚带花子都不讲理,欺我小孩,我找人评理去。”边说边往回走,耳听法光在后高呼:“小孩回来,你到街上去寻那专治外伤的邢武师,请他带点药来,少时给你跑路钱。”姜飞装不听见,仍往前走,耳听席泗哈哈笑道:“你想叫那小孩寻那卖膏药的小邢来报仇么?有话明说,不必费事,我自到你庙中等候,还有两个未动手的还能跑路,只管寻人好了。”法光急得连声分辩,重又大声疾呼,说:“那小孩不要去寻邢武师了,省得这位穷爷多心!”姜飞回顾,法光已陪着席泗走去。先制倒的和尚也能走动,看神气似要跟来,被法光喊住,一同往上走去:因是寒冬岁暮,下面湖边虽有几家居民,相隔尚远,事情又完得快,多未惊动,只有三四人从远处看见,赶来探问,遇见姜飞,告以有一穷人在庙前晒太阳,和尚说他脏了地方,罚令打扫冰雪,争吵了一阵,穷人寡不敌众,已被迫答应。众人均知庙中和尚强横,闻言不平,咒骂了几句,便各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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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深林遇敌
 
  姜飞回到家中,方想起自己住处未对席泗说。虽有来过之言,不知是否他的本人。
  又恐和尚人多势盛,被其暗算,便把前事经;过告知母亲。姜母闻言流泪道:“我儿你不知道,你爹那年便是为了一句闲话,被一恶人捉去吊打了一顿,回家不久便自气死。
  无奈对头是大绅士,有财有势,家中恶奴连佃工有好几百人,和你偷听读书的那一家是亲戚,有名的城内外文武两阎王,龙亭和尚便是他们一党,因你年幼无知,惟恐走口闯祸,未对你说。你恩师命你习武大有道理。你娘年老多病,风中之烛,难得有此异人为师,真乃幸事。就是仇人势力太大,无法报仇。将来你孤身一人,有了本领便不至于受人欺侮,岂不也好?何况连文带武一齐学呢。”姜飞闻言悲哭,再三盘问仇人姓名,姜母说:“大来自知,现在还不到时候。那仇人田产甚多,老家是在湖甫,本是两地往来,近年讨了第八房小老婆,妻妾争宠,每日吵闹,这才分开居住,自带最宠爱的两个回转原籍,你便知道也无用处。你娘如能多活几年,等你长大再好没有。听说此人从三十几岁便在本地辞官不做,仗着财势当了大绅士,被他打杀的佃户苦人,连同霸占人家妻女,算计起来受害的何止百家!你爹被害那年他已年老,没有昔年性暴,否则当时便被打死,连想回家得一整尸都办不到了。这许多的血债早晚必有报应,我如早死必有准备,你只用功读书习武,到时再说,悲苦气愤有何用处?”姜飞想起方才被和尚抓住挣扎不脱,空自气忿,尚且无可奈何,何况仇人那样财势,由此激动,立志文武兼习不提。
  母子二人因席泗夜间要来,凑巧月初得了几十两银子,第一次过到这样肥年,又设有一个年货摊,东西现成,知道来客喜饮,先办了一小坛好酒和四样酒菜,准备敬客待师。母子二人跟着打个牙祭,也吃一顿好的。到了夜里,姜飞想起席泗爱吃烧鸡,想去买它两只肥的,明日便是除夕,虽然年景荒乱,开封省会所在之地,五方杂处,官绅甚多,离城十里乡村之中只管民生疾苦,家无余粮,四野哀鸿,朝不保夕,城内仍是商贾云集,热闹非常,一片繁华气象。加以残年将尽,官绅商民备办年景,互相馈送礼物,车马行人往来如梭,终宵不绝。姜家离大街近,上灯不久正是六街灯火灿如繁星,市声洋洋,人语喧哗最热闹的时候,姜氏母子平日俭省,因料席泗半夜才来,想借陪客吃顿好的。母子二人随便吃了一点冷馍,想等夜来陪客,均未吃饱。
  姜飞拿了几百铜钱走到鸡店,见那烧鸡刚有八九只新制好的由店伙端出,买了两只,看见还有好些肫肝,想起母亲最喜此物,近来有了点钱仍不舍吃,自己每买一次回去敬母,必要说上几句,难得这样新鲜,又是年终,方才不曾吃饱,老师也不知何时才来,刚买了两副回走,忽听身侧不远有两外方人口音低声争论。一个说道:“据我想,会这样点穴法的,除却关中那几个对头,只当年席老四有此本领,身材又高,不是他是谁?”
  姜飞闻言便留了心,回头一看,两人年约四十来岁,看去十分强健,也买了两只肥鸡,在人丛中边走边说,有好些话都听不懂,便装同路,跟在后面偷听。另一人道:“你说这话我想未必,我和这厮不见面虽快十年,但他性情为人我都知道。虽然听说他自从得罪九千岁,将家财散去,独身出走,以他为人,就是隐迹风尘也不会变成花子;何况他那高的本领,好些同党均是能手,怎会断去一条手臂无人知道?天下貌相身材相同的人甚多,风尘中的异人也不容易识透,这厮也许有点来历。如说席泗,好些不近情理。法光秃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必是仗势欺人,碰了钉子,想引我们为他报仇。那日又听我们无意之中说起这几个查访多年没有寻到的要犯,知道最厉害的那一个眉有朱痣,还有好些奇怪地方,无法作假。此人身材瘦长,目光颇亮,与我们所说席泗貌相相同,打算公报私仇。我们这些年来杀了不少人,结怨太多。武当派中不少能手隐迹风尘,好些都是极好医道。人家行医救人,并不多事,何苦无故结怨?便是席泗多年不见,也无人提起,事情已冷下来,能够混过岂不也好?照你所说,只顾贪功,也不想想对头有多厉害。
  我们本是请假回家过年,又未奉命捉人,放着肥年不过,偏去多事。真是此人还好,万一又和那年一样,把武当派一个刚下山的门人误当敌党,动起手来,不是有人出头讲和,几乎惹出大事,送了许多人的性命,双方成了不解之仇,岂不冤枉?”前人又说:“龙亭打人的花子形迹可疑,无论如何也要探出一点底细。就是我们不轻动手,既有这样怪人,也应有个准备。万一真是席泗重又出现,这厮行踪飘忽,本领惊人,稍微疏忽便吃他的大亏,如何置之不问?”
  姜飞听出那两人是恩师、师父的仇敌,虽知席泗已将全庙恶僧制服,人已离开,免去悬念;但这两人明是权阉手下爪牙,官私两面势力均大,师父还不知道。心中忧急,还想尾随偷听,猛觉一物飞来,打在头上,但是不痛,落到手里一看,乃是半个鸡盹肝。
  目光到处,瞥见席泗正立街树之下向己微笑,摇手示意,前面两人已先走过。相隔两三丈,人立暗处,虽有店家灯火,并未看出,忙赶过去。席泗将手一指,似令回家等候,还未走近,已闪人人丛之中,一晃不见,只得回转家内。心想席泗不久必来,到家便将桌椅安好,把酒烫上。等到三更将尽,人还未来。正觉腹饥,檐前忽有黑影飞堕,定睛一看,正是席泗。接到里面,母子二人礼见之后便请落座。席泗苦笑道:“事情真不凑巧,好在你年纪尚小,先扎根基,等我日后再来教吧。”姜飞问故,席泗说:“我本意传你武功,过了明春再走。不料龙亭那班秃驴实在可恶,我不合轻用点穴法,以致被人识破。我虽不怕,如知我们往来,你母子必受连累,为此不能久停,至多教过正月十五。
  今夜你所见那两个对头没有将党羽大举引来以前我便要起身了。少时吃完我先传你一点口诀,由明日起我去城外一个老农民家内暂住。我曾帮过此人的忙,那家老夫妇二人和一寡媳、一个孙儿决不致走口。你最好明早便去他家居住。他那房后是一土崖,地势偏僻,离城才七八里。每日天快明前我来传你武功,有这半月工夫,先将扎根基的口诀学会,照此勤习,有上两三年,出手对敌虽然不行,体力却极健强。等我和你师父不论何人再一见面,传了手法,便非常人所能抵敌了。教书的老师我也为你寻到,离那农家不远,你也无须天天去,每隔两日去学一次。照你师父所说读书之法自有进境。好在你母子有这几十两银子足可度用,我不再为你想法了。”姜氏母子连声谢诺。席泗酒量甚洪,吃完天已四鼓,席泗笑道:“今夜为两狗奴耽搁,来得太晚。幸是冬天,离亮还有一些时候,等我说完也差不多了。”随传内家口诀,姜飞一一紧记。席泗教完又复了一遍,笑说:“那两个奴才正在寻我踪迹,还不晓得我在这里,忙了一夜,此时想已回去,我回到城外正好。”说罢起身。
  次日除夕,姜飞连年也不要过,便往城外求教,对人说被亲戚接去。席泗每日均往老农家中指教,因爱姜飞质美好学,格外尽心指点。过了二十,风声越紧,方始起身。
  行时对姜飞说:“我今此去和你师父一样,至少也要两三年才回。你母于孤弱无依,住在城内做一小本营生尚不至于受人欺凌。你娘想要买田耕种原是好事,但是目前官贪吏酷,每一乡村均有土豪恶人,你孤儿寡母必难安身。以我之见,最好住在城里度过这两三年。等我和你师父来了再打主意,省得被人欺负。”姜飞那日夜里便看出席泗是只独手,另一手连时断去,几次想问,均因姜母事前嘱咐,没敢开口。闻言正在应诺。忽见席泗说完前言微微叹息,目光看着那条断臂,似有愤慨之容,忍不住问道:“师父这……”话到口边,想起母亲之言,又复止住。席泗似已觉察,笑道:“徒儿想问我这手是怎样断的么?此事说来话长,将来再和你说罢。明日一早我便起身,你那教书的老师我己托主人领你前去,我不便再出面了。过了三年,我和你恩师如其不来,千万不可往寻。到时我两人就是不来,也必有人送信与你。如找不到你母子,便留口信在这主人家中。由第三年起,每日可到这里来一两次。好在离你学堂颇近,往返甚便。昨日听说对头已派了许多党羽来此,因中移花接木之计,尚不知我本来面目。我断手之事是在南疆深山之中,他们又不知道,此来还是寻你恩师为主,我只附带文章。不走本来无妨,但恐引起别的枝节。你年虽小,颇有志气,更有至性。照我所传扎好根基,将来必有成就,好自为之。我还要往寻一人,明早便不与你相见了。”姜飞因这位师父虽然性情较刚,常时受罚,但是诚恳爱护,无微不至,心中感激,好生依恋。两次请问去处,想要送行,明早再见一面,席泗执意不允。快要出门,回身笑说:“徒儿不要难过,你那恩师不论本领为人、文才武功均比我好得多,他对你十分着重,三年之内定来寻你。你家离相国寺近,那里常有我们门人后辈踪迹,闲来无事不妨去往走动。以后如有人来,我们必令寻你,你只看见来人身边带有一根上面烧有双剑图记的竹牌便非外人,无论什事均可请其相助。”说罢,又将竹牌上面图记形式和暗号告知,方始走去。
  姜飞先到家中和乃母聚了数日,便由老农引往上学。事前早已说好,先是三日一往听讲,教些生书。塾师是一饱学老秀才,年已六十多岁,家况清贫,姜母早想买些田种,又见塾师韩秀才为人忠厚,因爱姜飞聪明用功,教得十分用心。常说三日一读进境尚慢,能够每日上学成就更易。姜母毕竟妇人之见,不知乃子所学并非高头讲章,既想儿子求一功名,又因以前原是农家,不愿在城中居住,想买几亩田种,不听席泗行时之言,第二年夏收过后便买了八九亩地亲自耕种。姜飞此时勤于用功,劝了两次,母亲不听,说:
  “我们原是种田人家,你年尚小,也应先学起来,万一功名无分,种田也可度日,免得将来没有职业。”姜飞因奉师命,有好些话不便禀告,知道母亲想他成名,不敢违抗,因见所买的田离塾甚近,省得日常往来奔走,三日一次韩老师也不愿意,只得应了。每日读书习武之外便帮老娘种田。母子二人日子过得甚好,又养了几条猪和十几只肥鸡,体力也更强健起来。因见老师穷苦,村童都是穷人之子,束俯甚少,一家老少三口度日艰难,便和母亲说好奉养先生全家。本来不愿人知,不料先生是个书呆子,感激他母子义气,逢人便夸,以致惹出事来。
  明末绅权与科名最重。韩老师是个秀才,本不至于这等穷苦,只为人大忠厚,非义不取,不愿管人闲事,以致无人请教,人也忘却他是一个秀才,有时反受欺侮,年又大老,不似别的秀才横行不法,地方上人对他害怕。姜母又太心急,人都知她穷苦无依,忽然买了几亩好田,盖屋养猪,供给先生全家,互相传说,引起村中坏人注意,始而借题勒索敲诈,仗势欺凌,常时伤财受气。后被韩老师知道,约了学中秀才出头做主,说姜家孤儿寡母,无故受上豪恶人欺凌,要递公禀,那班地方上坏人见老头子动了真火,当时不敢抗拒,忙托人说好话,从此不再寻他母子扰闹。韩老师人已约好,索性告到当宫,在众秀才公忿之下将那恶人惩治一下,众小也许由此敛迹,偏是面善心慈,禁不起儿句好话一骗,姜母又想息事宁人,所作公禀并未递出。韩秀才只凭一点老面子出头约人,事完没有请客,也未告知姜氏母子。那些包揽词讼、专喜无事生风的学中秀才本已不大高兴,群小和村中土豪再一挑拨,说姜氏母子去年发了横财,韩老师平日得了不少好处。这次姜家原有厚礼,均被他一人吞没,闹得这些出头的人全都恨在心里。韩老师虽成孤立,群小上次几乎吃他大亏,暂时本还不敢公然侵害。事有凑巧,群小当中为首的是一小土豪,平日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第二年春天,因为乃父觅地安葬,听一地师之言,说他家原有坟地极好,但被姜家的田破了风水,知道随便强占决办不到,又是上等好田,不舍出那高价。地师偏说得那么好法,只要将田得到,把姜家的房拆去,葬后三年便要大富大贵;否则龙脉已断,将来还有祸事。心中不舍,于是想下毒计。乘着雨后泥泞,韩老师由村中饮宴归来,命人埋伏在旁,将其推入湖里淹死。过了一月,又命几个同党前往放火。姜氏母子几乎送命。后知土豪所为,往求别的秀才申冤,俱都不管,反说了好些刻薄话,姜母连急带气,无可如何。不久所养牛、猪忽然相继倒毙。土豪和地方上的恶人勾结官差常来欺凌,实在被逼无法,只得把田和农具贱卖,迁回城内。
  姜母乡下人,想为爱子创立家业,那三四十两银子买田买牛之外都制办了农器衣物,又建了三间小房;经此一来全都弄光,只剩一点田价和一些残余衣物,所值无多,把积蓄去了十之七八,一到城中便气成重病。姜飞年才十一,每日延医诊治,服侍病母,钱快用完,姜母忽死,心中悲愤,无可如何。幸而同居乡邻还好,帮助姜飞把所有衣物全数卖掉,连同所剩一点余银,勉强将母埋葬,由此成了孤儿。因想起师父行时之言,常去相国寺中探望有无身带竹牌的人。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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