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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寄秋-富贵(四喜临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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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在喊饿。
  「这样啊,那待会儿见过老爷夫人之后,我再带妳上后堂吃饭。」张管事嘴里安抚小丫头,心里骂着徐大娘为人不老实,竟为了省银子饿小丫头的肚子,太过份了。
  「喔。」富贵仍是乖巧应好,偏偏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搧动睫毛,泪珠像是要滚出来似的,委屈可怜的望着张管事。
  一看那小狗般惹人怜的神情,就是向来严厉出名的张管事也不忍心,当下从袖口暗袋抽出一包油纸递给她。「来,这里有几颗糖渣先含着。」
  富贵接过油纸,一打开,几颗雪白的糖渣让她眼睛一亮,「哇!有糖—」她当下含了一颗,好甜喔!她只有看过,从来没吃过这味道,这竟能让舌头也变甜了。
  不一会,她笑脸盈盈、活力十足,已经没有方才颓丧的样子。
  看她笑得像拾到黄金似的,张管事也笑了,忍不住摸了摸她如丝的黑发,明明已经是十五岁小姑娘,但这甜得腻人的笑窝真像他女儿七岁大的可爱样。
  才认识不久,对她,张管事心头多了一分宠爱,也才会把本来要给孙女的糖给她。
  不过两人才往前走没多久,一声尖锐的女子叫声响起,他一听声音是打三少爷的院落传来,骤地脸色一变。
  「又怎么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要是惊扰了老爷夫人,谁也担待不起……」
  张管事前脚才踏进欧阳家三少爷的院落,一名容貌尚称有点姿色的丫鬟便捂着半边脸,慌乱失措地从屋里跑出来,两行清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状似可怜。
  她满脸惊骇,如同被恶鬼追赶般,而被手捂着的脸,则是从指缝不断沁出鲜红血丝,一滴一滴染红她身上新裁的秋香色襦衣裙,看来好吓人。
  张管事一走近,她连忙抖着身子往他身后一躲,紧抓着他的袖子拚命摇头。「管事大爷您救救莺儿啊,我不想再进去了,三少爷他……他……」
  「莺儿,妳究竟做了什么,又惹得三少爷不快?」千交代万交代要小心伺候着,不可有任何痴心妄想,照三少爷的性子,若没犯他,是不可能找下人麻烦。
  「我……我什、什么……也没做……」她支支吾吾地垂首,不敢抬起头。
  看她心虚的模样,张管事随即懂了,这莺儿准是多了点心思,才会惹恼三少爷。
  「哼!妳心里想什么我还看不懂吗?妳是什么身份呀!也敢往枝头上攀,要是三少爷因此上火又发病,妳看大少爷饶不饶得了妳!」这回不留情面,他一手甩开她。
  「……不、不要跟大少爷说,管事大爷,您救救莺儿,别跟大少爷说也别让我回三少爷那,莺儿给您做牛做马了!」她又是磕头又是低泣,直抱着对方大腿求他帮忙。
  「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张管事瞪了她一眼,立即抽出腿,「三少爷那儿就是妳想回也回不去,至于大少爷那,妳做错了事,还是犯了三少爷的忌讳……」
  「管事大爷,您得帮莺儿说说话。」一双大眼盈满泪水,和着脸上的血痕,莺儿无限后悔般的寻求同情。
  张管事眉头一皱,明明一样是水汪汪的大眼,他却觉得傻丫头的样子惹人怜爱多了,说到这,他回头一看,果然,傻丫头就是傻丫头。
  富贵一点都没被莺儿的样子吓到,也不过问发生什么事,更不会好奇的想探听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趁他忙着,抓准时间又从油纸拿出一颗糖渣,满足的往嘴里丢。
  他放心多了,就是这样,不多问不探听,在大户人家才能生存。
  回过头,「莺儿,妳不必忙了,回房里收拾、收拾吧。」不再理会莺儿哭得哀哀戚戚,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往三少爷房里走。
  他自觉是个明理的管事,只要是安份守己的下人,他不会故意为难他们,偏偏有些丫鬟仗着几分姿色,一天到晚作着不切实际的梦,以为一旦有机会爬上少爷们的床,就算当不成正室,至少也是个妾,当如夫人好过是个丫鬟。
  可惜一个个都太天真了,即便是风流成性的二少爷,顶多挑个貌美的丫鬟暖床,几次过后兴致一减便弃如敝屣,别说收做妾,他连三天前床上躺的女人是谁都不记得了。
  那些坏了名节的丫鬟,要嘛一辈子当丫鬟让正室欺负,要嘛匆匆挑个卖菜砍柴的鲁汉子嫁了,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也得不到任何同情,因为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咿呀」一声开了三少爷的房门,张管事话还说不上一句,一只玉如意当头砸来,知其贵重的他闪也不敢闪,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连带出声安抚—
  「三少爷,奴才这就给您赔礼了,您消消火,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骨。」
  「消火?我看你们巴不得我早点死,省得要死不活的赖在欧阳家,麻烦了你们一竿子人得照料我这药罐子。」由内室传来的男音低沉而阴郁,说上两句,便又传来粗而沉的喘息声,夹带咳嗽声。
  闻言,张管事非常惶恐,「怎么会呢?三少爷这话严重了,奴才们不敢。」
  「哼,要不你们整日给我找气受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要我早上火、早气死吗?」怒责的声音再次从垂下的床帐后传来。
  「哎呀,我的三少爷千万别这么说,您是老爷夫人们捧在手上的心肝儿,更是两位少爷爱护有加的万金三弟,奴才向天借胆也不敢违逆您啊。」张管事背弯得快贴地了,这虽说是欧阳家的三少爷,但在欧阳家,那地位可比朝廷上坐龙椅的皇上啊。
  「口口声声不敢、不敢,难道那厚颜无耻的女人不是你找来的?」那不要脸的下人,竟想趁喂他药时触碰他,更叫他反胃的,她只穿了一件贴身的中衣,害他一早就忍不住翻桌丢盘子,没了吃早膳的胃口。
  一只如女子般嫩白的大手掀开垂帐,穿着无箴绣坊华美衣裳的长腿缓缓落地,流穗帐内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面孔,面如冠玉,眉似飞剑入鞘,肌肤细嫩尤胜女子三分。
  欧阳灵玉的美承继天下绝色的娘亲元霜霜,虽只是七分神似,但也因而多了三分英气,眼清朗如月,唇似薄翼,发丝如墨,丰姿过人,并非倾于女子的娇柔,是不濯不妖,清灵中透淡雅,让人不致误认他非男儿之身。
  唯长年病痛,血色渐淡,鲜见润红气色,胜雪颊面始终带着一丝病态。
  「是奴才的错,不识好坏,以为莺儿是贴心乖巧的好姑娘,没想到她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俗物。」张管事率先认错,希望主子别气坏。
  其实他也知道莺儿撑不了多久,几乎每两、三个月他就得帮三少爷换贴身丫鬟,毕竟能不被欧阳灵玉外貌所惑的人太少,就是府里的男子都能看傻了眼,更何况是不经人事的丫头片子
  只要这些丫鬟一有私心就会惹得三少爷不快,加上久病养成的坏脾气,平常顶多不理人的欧阳灵玉,一旦生起气来更是六亲不认,时常见血。
  「一句没想到就能打发了吗?难不成要我继续受你们的气、继续收你们丢来的水蛭?」
  「奴才再去找,一定会找到让三少爷满意的丫鬟。」张管事再次哈腰低气安抚,他相信这次应该可以撑久一点,毕竟全照大少爷的吩咐做了,「这事奴才费心就好,三少爷您要多保重身体……」
  毕恭毕敬的话才说了一半,欧阳灵玉便做出噤声的手势,张管事赶紧闭嘴。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滋、 滋的怪声,而且……好像离他很近
  「少爷是说……」他竖直耳朵,听着四周传来的杂音。
  「好像是啃骨头的声音。」最夸张的是还能听到非常用力吸髓的声音。
  「怎么会有人在三少爷房里啃鸡骨头,三少爷肯定是听岔……」张管事失笑说道,但上扬的嘴角随即凝住,他突地想起一个小丫头……果然,他视线向下一瞟,瞧见那圆圆的身子就蹲在椅子旁。
  顺着他的目光,欧阳灵玉的脸色更沉了。「不会有人,那她是鬼吗?」
  「呃,这个……呵呵……她是刚进府的下人,还没教她规矩,三少爷别见怪。」干笑不已的张管事连连嘘声,想让背对着他的丫头长点机灵。
  偏偏,那个姿态不雅的小姑娘敞开两腿成蹲势,手拿一只没肉的鸡腿啃得不亦乐乎。
  喔!应该说先前是肉肥汁鲜,可是在她狠狠地撕咬几口后,很快地就只剩骨头而已,她还意犹未尽的吮着髓汁,啧啧作响地不放过半丝美味,嘴角油光抹了又抹,让她看来很旧的衣服更显脏污,活似三日没进食的乞丐。
  小丫头这种「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的专注吃法,怎么可能听得见张管事的暗示,当然是自顾自的继续「认识」鸡腿。
  「好吃吗?」欧阳灵玉刻意扬高声音。
  没理会张管事一脸着急的模样,他下了床,缓缓走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小猪仔。
  「唔!唔!」好吃、好吃、真好吃,肉一咬就滑开了,嫩得在口中化了,因为太好吃了,即便她听到问话,嘴巴也没空回。
  「真有那么好吃?」不过是油腻的鸡腿,他光看就觉得没胃口,她怎么咽得下去?



第二章

  「少爷,富贵给你打水来了,你快起来洗脸,别贪睡赖床了。」宏亮又清脆的稚嫩嗓音传入耳中,咳了一夜、辗转无眠的欧阳灵玉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美目一掀,玻а劭戳松淙氪拌某抗庖换帷
  申吟声随即扬起,他翻身拉被覆头,只露出柔美黑发,心里低咒着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混帐,居然把这头少根筋的小猪调到他屋里伺候。
  不一会,身体小恙的他随即想到,是他,他自己就是那个不长眼的混帐!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现在懊悔无比。
  那回见了富贵丫头旁若无人的吃相后,他让张管事调她来做他的贴身丫鬟,晚膳时看她对哪样菜流口水他就挑哪样吃,他也想尝尝她口中的美味。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她根本就是一头长得像人的猪,事实证明除了桌子、椅子啃不下去外,硬得像石头的烙饼她照样啃得味滋有声,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他被骗了!
  被骗了还不打紧,这几天他又发现一件更叫他气馁的事― 这丫头是他天生的克星。
  「少爷,天亮了耶!你还不想起床吗?可是水要凉了喔!我不想再跑一趟去提水耶,又远又重的。」富贵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靠着铜盆架子打盹。
  其实她也想窝在暖被窝里多睡一会儿,可以前的主子规定她寅时就得离床,先洒扫里外再备食,等主子一睡醒便得上前更衣着鞋,不能让主子等。
  这么多年了,她也习惯了,明明还是想睡到连连打呵欠,但身子就像有自我意识般,时辰一到便会拉着她离开被窝,比她「本人」还忠心侍主。
  「不想?妳能说不想的吗?」到底谁才是少爷,她那颗猪脑袋搞清楚了没?
  富贵自动跳过对她责问的部份,自顾自的说:「少爷,管事伯伯说你身体不好,早上的药膳一定要吃,不然又会咳个不停,其实管家伯伯也没说错,你多吃点才不会吵得人家睡不着。」自从她伺候少爷以后,每天早上都会端早膳跟药膳来,这少爷除了早膳挑剔之外,对药膳更没好感,时常是碗一翻就算回答了。
  前些天她也不想管他,少爷高兴就好,但昨天他咳得好厉害,害她一直睡不着,现在好困喔。
  「我吵了妳?」欧阳灵玉的声音又轻又柔,但伺候过他的丫鬟都知道,这是他生气前的预告,唯独,富贵不知道。
  「是呀!好吵哦!你一直咳个不停,我翻来翻去就只听见你的咳声,天都泛白了我才能睡呢。」她又打了个呵欠,没遮没掩的张了个大口,以为没人瞧见。
  「富贵。」他轻声低唤。
  「是,少爷。」他想起床了吗?对了,面巾呢?要先拧干对折,放在盆子旁好取用。
  还有,管事伯伯交代过她,少爷用的水盆要先沾一滴龙涎香… … 呃,不过什么是龙涎香?她搞不清楚,便从院子摘两朵花往盆子里丢,温水一泡不就香了,差不多吧。「富贵,妳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啊?」欧阳灵玉没离开床,但已坐起身,温润的喉音多了一丝冷意。
  「知道呀!服侍少爷的丫鬟。」富贵像想到什么似的偏了偏头,多问了一句,「怎么少爷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丫鬟?难不成少爷比我还笨,这倒挺少见的。」
  「我比妳还笨?我… … 」一口痰梗在喉头,他重咳了两声,没见她过来拍背,那脸色之难看会叫人连抽三口气,偏偏富贵仍是没知没觉。
  「瞧!又咳了吧!谁叫你不早点起床吃药膳,我上个主子是好有学问的读书人,他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睡早起才会康康泰泰。」
  「妳… … 妳这是在指责我?!既然晓得自己是服侍少爷的丫鬟,少爷我身子不适咳上整晚时,妳在干什么?」他要是有一天被气死了,他一点也不意外。
  她搔了搔耳,笑得腼眺,「睡觉。」
  睡… … 睡觉?她居然说得出口,还有那是什么笑容?他又不是在称赞她!
  「错。」
  「错?」娇惑地眨眨眼,她以头轻靠柱子保持清醒,但还是想不清楚哪错了,昨晚他咳的时候,她真的很认真的想睡觉啊。
  「我是说妳做错了,妳该过来探查我的情形,生火熬药,在我床榻前看顾我一夜,直到我睡得安稳为止。」他以往每个丫鬟都会这么做,虽说后来都会让他厉言赶走。
  富贵一听,吓醒了,不顾身份的哇哇大叫,「嘎,那我不就不能睡了?」
  「没错,主子有事,妳就得站上一整夜,没有我的吩咐,妳一步也不准离开。」他真怀疑这小猪仔真像张管事说的伺候过其它主子?要不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闻言,她又是一脸委屈了,「可是我会很想睡觉,而且站着睡很不舒服-- … 」
  「谁准妳睡了?谁管妳舒不舒服了?主子没阖眼,妳就得张大两颗骨碌碌的眼睛给我候着,哪有丫鬟比少爷好命,妳当妳是来享福的吗?」
  她嘟起嘴,小声的碎念,「是喔,那少爷干么不多喝点药,晚上别咳不就好了,我会想睡又不是故意的 … 」
  他眉一扬,「妳在嘟嚷什么?有话说大声点。」
  「没… … 我是想问少爷,你要起床了没?」好,不睡就不睡,毕竟民以食为天,有主子才有食物,所以主子跟天一样伟大,她会尽量努力伺候的。
  富贵睁大圆亮杏眸,暗自鼓舞自己,而圆圆的脸蛋像是大而亮的杏色珍珠,鼻翼微翕呼着气,鼓鼓的双颊活似涨气的河豚,她神色认真得叫人忍不住喷饭。
  欧阳灵玉由纱帐往外看,就是看到这样活灵活现、斜倚着柱子的肉丸子,害他骂人的话出不了口,只能忍住气,「富贵,现在是什么时辰?」
  「寅时刚过,少爷。」天刚亮,灶火刚生… … 奇怪,少爷是不是真的比她还笨,怎么这些天她每回都这时候来,他还要问?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是交代过妳不到午时别来吵我吗?」
  「咦?」她怔了一下,晃脑想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嗯:-… 好像、似乎、大概,喔,应该有… … 有说过… … 」
  不敢确定的她小声的一应,脖子缩得只剩下一指宽度。他声音再沉两阶,黑眸中布满阴郁,「应该?」
  「好啦,有说过、有说过。」这次她终于看出他脸色不好,急忙应好,「少爷,你不能再赖床了,富贵帮你洗脸好不好?」
  认为自己已经乖乖应好,少爷应该满足了,富贵尽责的拧了条面巾,站在他床头边等着要伺候。
  欧阳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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