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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商贾人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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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的胡闹呢?”
  静光委屈的申辩道:“师姐,这怎么是胡闹呢!白日里那个勾结倭贼的海盗死时的情形,你也是见到的,他们下手之快,手段之毒辣,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如若那帮嗜血成性的恶魔今夜对我们采取夜袭,而我们又不加防备的话,在座之人岂不危矣?”
  静光的一番侃侃而谈,也正是代表了紫鹃她们的心声,可静忆却淡淡的反问道:“说的是不假。只不过方才天黑,此刻不过是戌时左右,离天明尚且有四个时辰,你能替对方决定是此时下手?亥时下手?子时下手?又或是寅时下手吗?”
  这时侯的把握当然得是由别人说了算,静光有些弄不明白,轻声的问道:“师姐,你的意思是如何呀?”
  “哎!”静忆轻叹一口气,暗道,这些师妹还是在江湖上历练的太少了,若不多加敲打,日后还不知要遭受多大的磨难呢}她解说道:“正是因为黑夜里敌人的行动我们不得而知,是以我们现下是受制于人,时辰上自也由不得我们。如若敌人选择在黎明前夕袭击,本就奔波一日的我们又苦苦的守侯了一夜,困乏不堪又如何去与之对搏呢?”
  众女子这才明了过来,怪不得长辈常常教训行事不容丝毫的大意,江湖上一些微小的疏忽,时常便会葬送自己及同伴。三名女尼加紫鹃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羞愧的不敢望向众人。
  给她们提醒教训的目的已达到,静忆也不去计较别的,转而向燕小姐问道:“女檀越,您认为此时该如何行事呢?”
  “大师不必自谦,适才大师一番叙述在情在理,一切皆有大师主持,定能不负众望。”
  燕小姐的话让静忆面有羞色,不过考虑到她身上未除尽的余毒,又由不得自己推委,只好一力承担下来。在静忆的安排下,在座怀有功夫之人总共分成四班人值夜,静光与静怀一组,紫鹃与静思一组,自己与北坤则各自自成一组,分别在四个时辰内戒备,余者便抓紧时间歇息,以备明日的路途。
  原本燕小姐也要守夜的,可众尼硬是不肯答应只好作罢。经这么一闹,余者也没心情闲聊了,纷纷倒头便睡。
  这时夜深人静,山林间有蝉鸣声一阵阵的响动,而远处更是时有几声狼嚎传来,静光静怀相互依持着在庙门外守护。
  破庙里众人睡意正浓,惟有文定还在神牌前伫立。虽然方才紫鹃的蛮不讲理真的是让他气恼,不过以文定的性情实在是很难为些许小事便去记恨某人,恨来仇去的,最终消磨的不过是自己少有的光阴,那损人不利己的无聊之事又何必呢!
  气消之后,他的目光又再次锁定那块虎神牌,跳动的火光之下,那老虎的威猛丝毫不减,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是要将人撕碎般。隐约中,那姿势好像让文定记起了些什么,可细想起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文定环顾了一下左右,四下是一片寂静,除了细微的鼻鼾声外再没丝毫动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慢慢的将手伸向那神牌。要是在家乡的庙里做出如此举动,不被那些老人说成裹读神灵,也起码算的上不敬了。是以文定拿的时侯,既有些急切又有些担心,担心此时有人醒转过来会见到这一幕,或许私心之下还有一丝兴奋,一种对神秘事物向往的兴奋。
  两只手触到的是一块坚硬的楠木,巴蜀也恰是盛产楠木之地,可一路行来,文定并未在附近见到有楠木树的踪影呀}这代表着用来制神牌的树木只会是由别处带来的,可这整间庙宇里,其余地方所用的材料都是取自附近,为何独独这块重要的神牌要大费周折的由别处取来呢?
  对这间破庙,文定心中是积压了越来越多的疑问,可越是如此,兴趣也越发的浓厚,神牌上那雕刻纹路在近处看来清晰了许多,再次肯定这是只猛虎,文定决不会看错,虽然她和大多雕刻老虎的手法不同,可他依然可以由气势和姿态上看出这是一头威猛的老虎。
  突然,文定记起了从何处见过这老虎的模样了,他轻手轻脚移动几步到残壁处,淡淡的火光恰好将墙壁上的那幅狩猎图照射出来。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神牌上的老虎眼熟,原来就是白日里见到的这幅狩猎图上所刻的猎物,虽然墙上的笔画很浅,经过时间的流逝更是变的难以辨认,可威猛的姿势却是一般无二,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壁画上的猛兽也就是神牌上的老虎。
  一个谜团的解开往往都会让当局者感到欣喜,可欣喜之余,又有件匪夷所思之事将文定难住了,既然是座虎神庙,为何那缔造之人又要作幅狩猎老虎的壁画上去呢?
  据文定所知,在许多偏远的种族,或隐蔽的山林里,百姓们会崇拜各式各样的猛兽,有的地方敬蛇,有的地方敬狐仙,听闻草原上有的部落还崇拜天上的老鹰,称之为雕神。可碰上自己族人崇拜的猛兽,往往都是膜拜还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猎杀呢!时常听说异地之人进入他们的领地,就算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伤害了他们的神灵,他们也会群起而攻,而这幅壁画实在将他搅糊涂了。
  思来想去了半天也不得其要领,而手持神牌到底还是犯忌讳之举,若是被那几位峨嵋女尼见到自己等人细心恭敬摆放的神物,被文定拿在手里走来走去,那情形可就尴尬了。
  虽然不至于拿他如何,可面子上总是有些挂不住的,文定只好趁着众人中还未有人醒来,先将神牌放回原位。
  文定捧着神牌走回神完前,本欲随手置于其上,转而一想又怕让众人看出端倪来,只好慎而又慎的回想静忆师太原先是何种摆法,看来做这等出格之事,确实也需要相当的天分。手掌摸索间,文定触碰到原本神完上摆放神牌的位子上,有一些刀刻的痕迹,纹路排列的相当整齐,整整两条就如同两排字般。
  竟然还有字留下?文定暗道,有了字面解说,这破庙的来历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到那些字,正当他想拿火把过来照看时,一回头却猛然看见燕小姐正立在自己身后。
  惊吓之余的他,犹如做坏事被抓个正着一般,目光游动,双手亦不知该放置在何处。而近在咫尺的距离,也让他仿佛已透过那道白纱看见了燕小姐的娥眉皓齿,见到了那空灵般的双目。
  如此比肩而立的距离也让文定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时的他又不敢大声说话,那样会吵醒疲意不堪的众人,只有微声的试探道:“燕,燕小姐,您,您有何事吗?”
  燕小姐直直的望着他,细微的声音却让他听的无比清晰,“奔波了一日,柳掌柜还不肯入睡,是有事吗?”
  文定的脑中一片混乱,道:“我,我,我发,发现那神牌之下有几句文字,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正想着取来火把看个明白。”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个明白。
  燕小姐错过他身旁,走到神完前抬眼望去,那张向来不带情绪波动的小嘴轻声吟道:“仙乐飘飘催人魄,金戈逆耳卫家国。”
  “仙乐飘飘催人魄,金戈逆耳卫家国。”文定缓缓的念了两遍,喃喃自语道:“这两句文字又是在预示些什么呢?”
  燕小姐自方才疗伤之后便一直未再入定,看着这个商人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又顿足半晌,转而还发出几声轻微的惊叹。她原本是打算装作未看见的,可最终还是拧不过心下那份难挨的好奇上前问话。
  “那就得靠你去想明白了,明日还要上路,柳掌柜还是早些歇息吧!”燕小姐想知道的只是文定为何做那离奇的举动,至于这小庙的奥秘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此时想知道的已经明了,燕小姐也就告辞了。
  走着走着,燕小姐脚下的步伐为之一顿,在侧耳倾听了半晌后,又再度缓步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文定将神牌安放妥当后,也在心里反覆咀嚼着那两句话当中进入了梦乡。 
 
 
 
  
 ~第六章竹林遇袭~
 
  一夜无事,那帮楼贼直到天边翻起白色还未现身,众人在诧异之余也庆幸总算熬过这艰难的一夜。
  轮番的休息后,所有人也差不多恢复了七八分的体力,只是浑身还有酸痛感。虽然那帮人昨夜未来偷袭,可文定他们也不敢乐观的以为他们已经放弃追杀自己等人了。清晨匆匆用过一点早饭后,文定他们便又开始上路了,前面还不知有多少凶险在等着他们。
  茂盛的竹海早在昨日就向文定他们展示了它的诡秘,那郝老三死时的情形,即使在事隔一日之后还仿佛在他们眼前晃动,这竹林中的每一步,他们都得加倍小心,时刻警惕着两旁的风吹草动。
  林子里点滴轻微的响动都会让他们如临大敌,然而一次次的答案都只是林间大小不等的松鼠、灰兔、狐狸之类。而那帮贼寇却退退不见踪影,连一向谨慎的杨括也开始有些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放弃追杀自己等人了,又或是在林子里迷了路,找不着方向。 
  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或许还要多些,毕竟这片竹海一望无际,处处看来都差别不大,若不是有陆仲简这个有经验的本地人带领,自己等人此时准保也在林里漫无方向的转圈圈。想归想,可只要未到达目的地,便一丝松懈也不能有。
  在长时间的高度注意力之下,不但要消耗相当的体力,眼睛也容易疲劳,而和这些周身的劳累比起来,最难受的恐怕还要算是心力。
  好不容易让文定他们看到了竹海的尽头,所有人的心中仿佛都松了口气,光是这一路来压抑的气氛都要将人逼疯。连一向毛躁的紫鹃也是一语未发,憋在心里都要将她闷死了,此刻出路就在前方,她实在是按撩不住心中的喜悦,高声喊叫起来:“啊!”悠长高亢的声音只是要发泄出胸腹间那股浊气。
  她毫无预兆的发泄,不但惊的林间的飞禽走兽竞相奔走,顿时也将文定吓的不轻,连声斥道:“你这丫头又疯了不成,兔哭狼嚎的也不怕将那些人引过来。
  紫鹃则娇吼道:“再这样静下去我都快要发疯了,只是喊个两声,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成?”
  反正她做什么都有一套歪理,文定懒得与她辩解,转而向陆仲简问道:“陆老伯,穿过竹林,翻过前面那座山头,是不是就到了安全的遴难之地了呀?”
  “嗯,翻过这座小山,就可以见到另一座大山,那安全之地便在那山腰处。”陆仲简不由在心底一阵烯嘘,若不是被督贼追的这般紧,他是不会带他们来此遴难的。
  静思忍不住道:“好了,好了,各位师姐,诸位施主,脚下都放快些,等到那以后就可以安心歇息了。”她也跟紫鹃一样压抑了半天,可当着师姐之面又不能像她一样开怀大叫,此刻惟有加快脚步走出这片诡秘的竹林。
  众人也皆是此意,急冲冲的走向最后一段竹间小路。待走了好一段后,文定却发现燕小姐并未随大队前行,正要唤她时便感到气氛不对,只见燕小姐脸色凝重,一只手暗暗搭在剑柄之上。在文定的提示下众人也感到不寻常,又不能打搅于她,只好静静的在一旁作壁上观。
  果然未几,便见着燕小姐宝刃出鞘,锋芒挥向几株翠竹处,未曾听到宝刃劈竹的脆响声,而是一声轻微的闷响,当燕小姐拨剑而出之时,更是带起一片血雨。顿时,警觉后的四位女尼与紫鹃、北坤则火速围成小圈,将不懂武功的文定三人保护在其间。
  未几,小路两旁的翠竹忽然向众人发难,数不清的竹子开始快速的飞向众人,左挡右闪下,众人的迁回之地是越来越小,这些竹子还被人特意的削尖,插在人身上,不死也得落个重伤。北坤扔下手中的屈刀,拨起一根插入泥地里的竹子,便在一边舞动起来,牢牢的为众人镇守住一面。
  受他的启示,静忆也立即效仿,在二人的通力合作下,未再有利竹侵袭。
  等到燕小姐赶过来后,那些响动又戛然而止,这时一干人立身之地已是遍地狼籍,大大小小,整根半截的断竹插满他们四周。
  心怀方定,紫鹃便大喊一声:“贼寇休走。”同时持剑追入林中。
  北坤恐其落单也急忙跟入林中,杨括则在后面喊道:“回来,逢林莫入。”可那二人早已不见踪影。
  文定悔恨的埋怨道:“这个紫鹃净惹事呀!要不是她方才胡乱的大叫,怎会引来敌人?此刻又不知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燕小姐幽然的说道:“忍术确实有些独到之处,不但是隐身术,还有机关之学。若不是紫鹃姑娘的叫声使林间鸟兽惊起而暴露了他们的隐身处,我还尚未觉察出他们的动向。
  文定闻言一愣,紫鹃莽撞的举动反而解救了众人的危难。
  紫鹃拚命的往下追去,她已经受够了这帮藏头露尾的家伙,与其再这么坐等他们来偷袭,还不如现在就和他们拚个你死我活的。
  北坤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可她已经经历了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并且感到极度的厌恶。在林子里盲目的横冲直撞一阵,终究还是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身后的北坤也气喘吁吁的赶上了她。
  “别,别找了,文定他们还在那边等着呢!”
  “别理我。”紫鹃气呼呼的道:“今日不将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找出来,姑娘我誓不罢休。”
  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怒气,北坤一阵心痛,安抚道:“好了,为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让大家置身危险之中,紫鹃你又于心何忍呢!要不了多久,就能让他们连本带利一起偿还我们的。”
  经北坤这么一说,紫鹃方才想起文定等人还在林外,自己如此任性的追过来,他们该如何是好呢?她喃喃的说道:“好吧!这次就放过他们,下次再让姑娘碰上了,有他们好果子吃。”
  “知道,知道,紫鹃在我眼里是顶厉害的,你说不让他们好过,他们就一定没有好下场。这次就暂时先放他们一马,我们先和其他人会合,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虽然心里很受用,可紫鹃的脸上还是有种无奈的表情,答道:“就暂且听你一次,待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好了,好了,他们该等急了。”北坤赶忙拉着她往回走。
  “方才真是危险,若不是燕小姐发现了敌踪,我们又被算计了。”
  对于燕小姐的武功,紫鹃早已是心悦诚服,“是呀!我们这一干人不是受伤,就是柳文定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要不是有她几次三番的洞察先机,我们早就被人暗算了,难得的是她身上还带着毒呢!”
  说到此她突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急切的向北坤说道:“谁让你跟来的呀!他们现在是伤的伤,弱的弱,要是那些忍者再去偷袭,要他们如何应对呀?”
  朱北坤委屈的说道:“还不是见你独自犯险,我放心不下嘛!”
  紫鹃则敲打自己的小脑袋,自责道:“我怎么就这么蠢呀!若是他们有个好歹,我,我,我也不想活了。”
  北坤一把将她那妄动的双手给钳制住,对于这个时常不知爱惜自己身体的丫头,他便是忍不住要为她操心,为她牵挂,直到她不再做傻事后,才轻轻的宽慰她道:“没事的,有那位燕小姐在,那帮督贼是不敢轻举宴动的,我们早些过去与他们会合便是了。”
  紫鹃挣扎的抽回双手,喃喃的道:“听你的吧!快回去与他们会合。”可刚才只知道在林中没头没脑的穿梭,也不曾记下来时的路,在这片竹海之中,处处都好像是一个模样,紫鹃双眼发直只觉得头昏。
  见到她一脸的茫然,北坤便猜到了她的烦恼,没好气的说道:“你呀,真是一个小迷糊,还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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