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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锁魂镜+番外 作者:胭脂醉红妆1(潇湘vip2014.4.14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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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快要失去的这一刻,钱半城才知道,原来,进驻她心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竟然是这么重要!只要一想到,他也许就这么不在了,她就觉得生不如死。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痛叫做生不如死!这种感情潮水一般地涌来,排山倒海,顷刻间将钱半城淹没。如此的直面内心,如此的直接,毫不掩饰。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彻底,死去活来。如果有一天会认识到自己会这么爱他,生死相随,她希望自己一开始就对他一见钟情!这样,他们才不致于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在真爱的面前,所谓的身份、地位、家世背景都是虚无。

    钱半城捧着钴夕照的脑袋,更加并拢了自己的双腿,让他睡得更加的平整,更加的舒服。她低头理顺他脸颊边的碎发,泪水却止不住的冲破眼眶,水晶坠子一般串联成一串,“扑簌,扑簌”地掉个不停,怎么也止不住。

    “呆子,差不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你说过的,要陪着我把今年的‘花魁’买回来的。你答应娶我的,我还没有为你穿上嫁衣,没有嫁给你!不要……我不要这样……”钱半城看着不远处老爹的尸体,再看着自己腿上血泊里的钴夕照,嚎啕大哭,上天如此不公,为什么,她要不断地失去,她究竟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孽障,老天要这么对待她!

    晶莹的眼泪划过她精致的下巴,垂落在钴夕照的睫毛上,女子般纤长的睫毛微颤,哭得肝肠寸断的钱小姐却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除了呱呱坠地以来,第一次,毫无形象地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来着……”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真实的,千真万确地说话了。

    钱半城眨了眨被泪水迷糊地朦胧的双眼,“呆子,你……没死……”钱半城的抽噎还没有止住,吸着鼻子,看着腿上睁开眼望着她笑得虚弱的钴夕照。

    “没死……”

    “你还活着……”她接着问,害怕只是自己的错觉。

    “恩,还活着……”

    下一刻,钱半城的眼泪重新泛滥成灾,一把抱住钴夕照,投怀送抱,如此用力,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天知道,上一刻,她真的认为,他也许就这么死去了,在她的怀里,逐渐的变冷,然后再也不会醒来。

    泪水捶打着钴夕照的眼睫,却滴滴打在他的心头:“别哭了,你的眼泪快要把我淹死了……”

    “不许说死!”她截住他的后半句话,用手严实地捂住了他的嘴,还伤心地打了一个嗝,接着抽抽噎噎。

    “好,不说。今天开始我的命就是你的,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

    “你还说!你还说!”她的妆容早就哭花了,眼中肿着,泪已朦胧,却仍旧煞有气势地怒瞪着他。

    “好,不说。”他干脆枕着她的腿看着她。

    她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像是用泪水洗了一把脸似得,一想到他还没有死,她却在他面前哭得毫无形象,怕是最丑最丢脸的场景都让他看到了,她的脸上一红,显得略微不自然,微微别开脸,余光却还是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嘴角一扯,大胆地环住他的脖子,伏地了身子,微微在他心脏的上方,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却细心地没有触碰到他的伤口:“呆子,谢谢你!”

    “谢谢你活了下来,谢谢你没有丢下我,谢谢你拯救了我的心,才没有让我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别无所求了。”后面的半句话,钱半城藏在了心底,没有说出口。

    钴夕照起身点了身上几处大穴,简单的做了包扎,止住了血。他环视了一下房间,赫铭已经死了。

    钱半城关了门,屋子里重新暗了下来,她正准备去重新掌灯,却被钴夕照拦住了,同为杀手,他当然知道杀手组织的规矩。派出的杀手没有回去复命,必然有新的一拨人前来查探究竟,就算杀手解决了目标,也会有人过来查探,是否留了活口,坚决做到斩草除根。

    如今他身负重伤,久留此地必然不是明智的举动。钴夕照蹲下身,弯腰背起钱富贵的身体,对着钱半城小声道:“从后门走,快!”凭借着他明锐的耳目,他已经听到了细微的响动,正朝着他们所在的院落而来。

    果然,钴夕照和钱半城从钱府的后门出去没走多远,钱府突然迎来了火光。浓密的黑烟被风吹着散出墙头,定然是赫铭的余党开始做收尾的工作。

    钱家那么大的一户人家,虽然是商贾人家,商场也不是没有对手,也不是没有得罪过人,但是,对于杀手组织,这样的江湖组织,他们从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联想到集市上侯爷府上的马车,不难想象,钱府灭门案的幕后主谋必然和九爷府里的人逃不开关系。

    既然指使了杀手组织杀人,就要造一个世人信得过的名目,至少表面上还是要伪装一下,到时候,说是土匪贼寇打家劫舍造成的惨剧,也好有了依据。一把火烧了,正好可以掩盖一切的证据。

    今夜恰好逢朝花节,家家户户都在高台那里,专注地关注着“花魁”究竟花落谁家的问题,街坊四邻根本不会有人,就算偶尔有短命鬼不幸经过,撞见了一切,也必然被外面的杀手杀人灭口,一并丢进火里,毁尸灭迹了。在这个喜庆的节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江南的大户,居然被灭了门,如此血腥,除了幸存于难的钱半城,无一幸免。

    必然是钱富贵下午收拾产业的举动露出了马脚,让有心人看见了,传到了侯爷的耳朵里,猜到了他们准备离开江南的事情,才会出了这么狠的一招。他们大概以为钱家既然要逃,必然没有心思再去参加什么朝花会了,反正钱家来自百葛国,并不是真正的本地人。参不参加这样的节日,都没差。他们却没有料到,钱大小姐和钴夕照依然去了大会,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钱半城看着房顶的硝烟,眼底是滔天的恨意。仅仅是因为她长了一副好皮囊,就被九爷看中了;仅仅是因为她拒绝了夏家的提亲,就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钱府难道活该灭门,老爹难道活该惨死吗?

    仅仅是因为他九爷和老侯爷挨着了一个尊贵的,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可以视人命为草芥,随意处置吗?她不甘心!要老爹如何在黄泉底下瞑目!指甲掐进掌心里,凝脂般的肌肤瞬间掐出数条血痕,妖冶的红。

    看着火光整个将钱府掩盖,远处渐渐有人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惊呼,大概是提前回来的左邻右舍看到了火光,匆匆赶过来。“走吧。”钱半城最后看了一眼钱府,这个她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回过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留恋。没有了亲人的钱府,就只是钱府,不再是她的家!

    寻了山上的一处墓地,钱半城让钴夕照把钱富贵放了下来。钱半城跪倒在老爹的尸体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直把白皙的额头磕地鲜血淋漓,匍匐着拥双膝挪到钱老爷的脚边,痛哭失声:“爹,女儿不孝,连累你和钱家!如今,连像样的墓地都不能为您寻得,还要让你曝尸荒野。女儿不孝!您的恩情,女儿来世即便是结草衔环,做牛做马都要报答!”

    她从小失去母亲,是钱富贵既做父亲,又做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她从小拉扯到大的。从小到大,以为补偿她缺失的爱,他从来不舍得打她,责骂她,连大声说话都从来没有过

    他溺爱着她,给予她一切所有想要的!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能够锦衣玉食,衣食无忧,都是因为有了他这个抠门的父亲,为了养活她,他白手起家,还得了一个死要钱的恶名。她欠着老爹的,一生都偿还不了,如今还要害他不能好好的颐养天年!

    钱半城用手刨挖着地上的泥土,想要就此挖出一个墓室来。

    “你做什么!”钴夕照一把拉过钱半城的手,拍去她手上的泥土,第一次对着她动了怒。

    她从小养尊处优,连家事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罪。

    “身体发肤手指父母,你这样做,岂是尽孝道!爹要是你这么做,恐怕更加不能含笑九泉!你是真的要他死不瞑目吗?”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是她细嫩的手上还是鲜血淋漓,混着泥泞的泥土,他看着心中钝痛。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钱家,既然知道了夏家有心刁难钱家,为何不能够再长一个心眼,更加的小心翼翼呢?

    难道是因为得到了钱家的许可,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就全然把所有的事情忘记了吗?不管不顾了吗?天下第一的杀手?千金杀手?不过浪得虚名罢了,这些有什么用,枉费他有一身的武功,却还是不能守住她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是以前,他必然不能体会到钱半城此时失去亲人的心情,他生来是个孤儿,从来没有尝到过亲情的滋味,但是,就在今晚,就在晚饭钱,他有史以来体会到了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虽然不能说切身体会,也能够稍微体会钱半城心中的感觉了。就连他,都会为了钱老爷的死如此难过,更何况是几十年来,相依为命的父女,那种感情必然不能同日而语。

    一同下葬了钱富贵,钱半城和钴夕照双双跪倒在钱富贵的坟头前。不知是不是老天都触景生情,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大雨滂沱。

    

三十五 雨夜行山

    夜雨倾盆,如狂风过境,洗涤了一切的污秽,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如心头的天,一片阴霾。仅隔着几座山头,因为地势稍高,山脚下,起初还若有若无的人声、吹拉弹唱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今年的朝花节忽逢暴雨的突袭,已经早早地结束。

    暴雨浇熄了灯笼的火光,同样也一定浇灭了钱府的大火,只是那个仅剩下残埂断壁的钱府,已经不是她的容身之所;逝去的亲人,也再回不来了。墓地里没有了光,彻底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寂静的,森冷的,只剩下浇头而下的冷雨,透心彻骨的寒冷。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样荒凉无人烟的乱葬岗,贫瘠的土地上,胡乱生长着杂草枯树,因为没有养分,树的生长有些奇怪,形似枯槁,黑暗中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

    不时有不明的动物叫声传来,让被大雨侵袭的夜,变得更加阴森恐怖。出奇的,钱半城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心如止水,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个容她安心的人陪伴,也许,只是蓦然懂了,比鬼神更加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钱半城木讷地就这么跪伏在坟地前,没有动作,任凭暴雨冲刷着,洗涤着,就像是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她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也未曾改变。

    上苍究竟是对她怜悯,还是永无止尽地折磨?钱家被灭,她不敢公然出现在江南的大街上,像是过街老鼠似得躲躲藏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埋伏在街上的杀手发现,继续追杀。

    她不敢上茶楼、客栈住宿,不敢去找老爹生意上的熟人。谁也预计不了,是否在她自认为得救的那一刻,在她放下戒备的那一刻,等待他们的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陷阱。没有人能够断定,她如今去投靠的人,是不是被侯爷控制着,为了攀附权贵有意的,或者为了躲避灾祸,被逼无奈地出卖他们。没有了钱家这个靠山,她依托的还能有谁?

    更何况,老爹尸骨未寒,还未曾下葬。死者已矣,就应该早早的安息,而不是跟着他们继续东奔西走、东躲西藏。

    雨下得很大,钱半城整个人趴在凸起的坟头前,像是怕里面安息的人,也会被雨淋到,而钴夕照却没有阻止,只是在她的头顶撑起了避风港。膝盖下,很快汇集了一滩泥水,她的眼泪顺着雨水渗进土里,好似谁也没有看见。。弯腰为她挡雨的钴夕照眼中却愈发地幽冷。

    普天之大,如今的他们却没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夜深雨寒,漆黑一片,山路崎岖湿滑,山谷沟壑纵横,一个失足,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钱大小姐也不忍心钱富贵曝尸荒野,继续被大雨冲刷。所以,几乎一夜,他们都站在雨中没有动,以身遮挡,撑起身下的一方土地。

    大雨方歇,天空微亮。一直在她头顶的黑影却突然轰然倒塌了下来,压在她的背部。

    钱半城扶住钴夕照的身体,他的身上如冰窖一般很冷,身上的血已经被大雨冲了彻底,淌水的衣衫下摆却依稀还有红色的水滴出来,那是干涸在他衣服上的血迹被大雨冲刷后流淌下来的,颜色很淡,已经被稀释了。

    被赫敏的剑砍破的衣衫耸拉着,露出惨白外翻的狰狞伤口,伤口深长,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这条狭长的剑痕,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像是将他拦腰斩断了似得。胸膛的位置,有一条明显的褐色,直逼心脏的位置,触目惊心。他的身子很冷,脸确实不正常的红,红得诡异。

    “呆子,你怎么了?”钱半城用手背试了一下他额头的体温,还没有完全的贴上去,就一个激灵,立刻条件反射地反弹开了去。他的额头像是一块煮熟的烙铁,烫得惊人,根本接触不得。

    “呆子……你怎么了,呆子……”钱半城觉得自己被扼住了喉咙。她怎么忘记了,那个蒙面杀手说过,呆子中了他飞镖上的毒,况且,他还站在她身后,为她挡了一夜的雨。

    这么重的伤,加上未知名的毒药,他说不定一直都在硬撑,一夜的耽搁,他勉强制住的毒,已经蔓延了四肢百骸。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沉浸在痛苦中的她,不再为了他而担心难过。

    她果然,是一个不祥的人……

    雨已经停了,潮气却格外的重。必须要带着他去看大夫才行,事不宜迟。再这么耽搁下去……

    钱半城扶住钴夕照的一条胳膊,想要就此让他挨着自己的肩膀。还没有站起来,膝盖就一阵尖锐的疼,跪了一夜,脚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钱半城恼恨地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腿:“钱半城你有什么资格软弱,现在的你,已经不是被老爹,被钱家保护着的大小姐,全城首富的女儿了,你是一个亡命之徒!”

    “忘记了吗?钱府的上下是怎么死的,老爹是怎么死的?钱府是怎么在你面前被大火吞噬的?这样,你还有赖着不肯起来的理由吗?”痛意让钱半城的的眼眶氤氲,倔强的泪水却强忍着没有一滴留下来。这种时刻,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弱。

    她重新站起来,一边让钴夕照趴在她的背上,勉力地向前走去。钴夕照的身高远不止比钱半城高出一个头,他看着虽然修竹一般的纤瘦修长,因为常年练武,却并不是瘦弱的毫无力量,而是精瘦有力。此时,他全无意识,瘫倒在钱半城的背上,所有的重量也就毫无保留地落在了钱半城的身上。

    泥泞的脚下,钱半城的绣花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深深地压在淤泥里,吃重的脚,甚至连脚踝的位置都蹭到了泥水。钱半城移动的速度很慢,几乎是拖拽着身后的钴夕照。她喘着粗气,却没有片刻的停留。

    山路崎岖,湿滑难走,她几乎不是在走路,而是被淤泥滑着往前进。这样的路,即便是一个人走,都必须要有所支撑,更何况,钱半城的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把全中重量支撑在她身上的人。

    绣花鞋被石子划破,整个脱离了脚,顾不得鞋,钱半城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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