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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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史空七。”
未及我说完,他已经濒临爆发地在马上笑得东倒西歪:“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没这人?无此君?是空气?呵……扑哧!哈哈哈哈……肚子!肚子好痛啊!哈哈哈……‘没这人’吗?我记住你了哟~~”
哇啊啊啊啊!!你可千万别记住我啊!!
我不禁后悔万分!果然不能唬弄他的!要是惹毛了那匹捉摸不定的野兽我该怎么办啊!!
还有啊!你要问就问齐全嘛!干嘛只问我、小涟和景仪的名字啊!
他抽出马鞭,坚实的握柄突然强硬地扳起我的下颚,不但嗑得我骨头生疼,力道之大几乎要让我的双脚离开地面!
吞下溢出的呻吟,我漠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唐溪午。
盯着我从头到尾看了半晌,他目光一闪,调皮地笑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脑袋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尧渊!!
“什么啊,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啊~~无聊~~”他不满地嘟哝着,立刻又变了脸,阴森地笑起,“你很有胆色呢……有意思,本将军是否该奖励你一下?”
粗糙的手捧起脸,还没等我大脑反应过来,火烧一样的感觉已经覆上我的唇,推开深入口腔,柔软如蛇的物体横扫着内部,霸道地掠夺着我的氧气!
我眼前一片漆黑,脑袋仿佛生了锈。
这、这到底是??
“!!!”
我狠狠咬下去,被他灵巧地避开!
啪——!!
后退了几步喘着粗气,我眼里几乎要喷火般地瞪着他!
他歪着脑袋,脸上的五指印深可辨析。
恐惧的气息犹如潮水瞬间扩散全军,连畜生都感染了那份畏惧的气势,噤不相鸣!
他不以为意地正过被我打歪的脑袋,挑逗地摸着湿润的唇,缠在我身上的眼神是野兽择人而噬前的余裕与血腥!
会被撕碎的!
我脸色惨白,却仍旧不认输,沉着脸寒声道:“你活该找打!”
他嘴角一斜,那抹弧度勾人心魄:“呵呵……本来就不太想跑这趟任务,不过现在看来,这次无聊的旅途还是值点回票的嘛~~毕竟有趣的玩具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变态!百分百的纯种变态!!
我咬牙暗骂着,气得浑身打颤,头脑都有些乱了——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唐溪午忽然敛起邪笑,充满威严地一甩缰绳,喝道:“传令!三军掉转,火速回营!”
没一个人对他的命令产生疑问,这句话被完美而迅速地执行。
去时如来,依旧是丝毫不乱,仿佛早已知道这般结果。
他懒懒地甩给我一记媚笑:“既然王爷如此好客,我也不能占人便宜。看在你的份上我就认栽一次好了。手要好好包扎哦,废掉的话我会心疼的~~后会有期啦,小老鼠~~”
鬼才要再见你!!
鞭子一甩,一只鸡惊叫着落入他的掌中:“嗯~~这下有汤喝了!”
最后瞥了一眼我的身后,他留下深意的冷笑,策马扬长而去。
直到烟尘散尽,我仍旧如雕塑般僵在路中间。
这、这、这、这个偷鸡贼!!!
我直想冲着他狂吼一番,喉咙却似燃火般一个字也发不出!
“……走……了?”御水不敢置信的声音飘渺地回荡。
一旦松懈,身体犹如绷紧的弹簧倏地绷断瓦解,分崩离析!
“喂!你!”
御水的惊叫我只听到一半,黑暗侵入四肢百骸地渗透而来,眼前的光亮全数吞没。我膝下一软,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向前倒去!
鼻子会被压扁掉……
一双手臂突然揽住了我下坠的身体。
谁啊……多事……
无法继续思考,大脑已经彻底出卖了意志。
这一次,要睡多久?
突如其来的邀请函
我还没有死。
昏沉的头脑开始运作时,这句话闪电般地掠过。
刚喘了口气连眼都没睁开,身上已经扑上一沉重的触感。
费力地打开眼,果然是小涟。
“呵呵……我又睡懒觉了?”
那孩子的眼里闪着恨不得吞了我的寒光,拽着我胳膊的手用力得几乎要刻下印记。
我摸了摸脸颊:“小涟?你怎么了?”
润泽的唇嗫嚅着,他露出快哭的表情,猛地抱住我的脖子扑进怀里!
唔~~我快被勒死了~~
轻叹一声,我的手已经安慰地摸上他的脑袋:“没事的啦,不过是这两天守夜没睡好而已,再说我本来就喜欢睡觉啊……来~~告诉我,我这一觉睡了几天?”
小涟挂在我身上,丝毫没有理睬我的意思。
正当我哭笑不得之际,门扉轻声扣响。
“请进吧。”
景仪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怀公子,你终于醒了!就这么睡了三天,真把我吓死了!大夫说你是劳累过度,要多多休息。”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景仪你真是好人~~
我拍拍小涟的脑袋,诱哄道:“小涟乖,我和景公子有话要说哦。”
他听话地从我身上爬下去离开,目光仍是锐利。
这小孩,真是越来越不好养了……
我苦笑着转头:“外面如何了?”
景仪道:“礼真此次奇袭虽已撤退,但胆敢公然犯境,他们的动向已不容忽视!消息已快马加鞭传回国都,相信陛下会立刻增兵发派!”
我又问:“那么现在呢?就那么点戍军又要对付沂茉又要防范礼真,他们忙得过来?”
似乎一箭中的,景仪沉默片刻,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戍守边疆的毕竟是老将李穆友,不论是沂茉还是礼真短时间内都休想占到便宜!再者王爷已动身劳军至此,相信将士会愈加勇猛!”
他讲得眉飞色舞,我却无奈地皱起了眉:“萧暮潭已经到这儿附近了?”
景仪对我不敬的口气一愣:“是,王爷昨日已达距此三十里的石山关。”
我随意地“哦”了声,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请问……小秋是谁?”
他的身体一颤,垂头握拳道:“景秋正是舍妹……不过她早在家道中落时,宁可自尽也不愿卖入妓院……”
我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我这个笨蛋!!干吗要去探究别人的私事啊!!笨蛋笨蛋笨蛋!!
他随和一笑:“事情早已过去多年,你不必介怀的……”
我叹气:“御水和小秋很像么?”
他有些高兴,有些怀念,又有些悲伤:“正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小秋回来了。但那鲜烈的脾性,和小秋真是没有分毫相似。”
我也笑了:“那是当然的,她是御水,不是景秋。”
我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又道:“景公子你真是个好兄长呢,我想令妹有您的呵护疼爱,一定很幸福。”
他微微红了脸:“彼此彼此,你也不是相当宠着屈涟么?她是你表妹么?”
笑容凝固,我满脸愁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呢……因为我从没能让我最爱的孩子自在地笑过……哪怕一次也好……”
景仪欲言又止,气氛竟一时古怪。
正尴尬着,门又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人,竟是本该在云翔镇的谢空吟。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否则也不会一进来就叫我“怀公子”。
哎呀……果然穿帮了……
彼此客气了一番,看出我疑惑已深,谢空吟沙哑的声音沉吟道:“怀公子此次护国有功,王爷想见公子一面,诚恳地向您当面致谢。”
景仪吃惊不小,我可没有半点高兴的!
我讪笑:“县令大人抬举小人了,小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可以感谢的,还请您转告王爷,小的深感荣幸,但自知身份卑贱,不愿脏了殿下的眼。”
谢空吟一点也不惊讶我的拒绝,反而又道:“王爷此番盛情邀约,还请怀公子莫要推辞。而且……”
那人的神情凝重起来:“王爷本想将您的功劳昭告天下,奈何公子您的身份特殊,故秘而不宣。”
他故意加重了“特殊”二字,我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
“如此这般,公子您若是还想推辞……”
小涟猛地踢门而入,风似地护在我的身前,空气中顿时激起肃杀冷冽的气息。
——外面被包围了。
那孩子的眼里这么说着,我的目光愈加冰冷。
我撑起身体靠坐床上,盯着那磊落的眼眸半晌。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这房间的空气质量指数怕早已跌至最低。
“既然王爷如此厚爱小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磨牙冷笑,“不过还请大人您宽限小人更衣沐浴的时间,以免有失礼仪。”
他得到了答复,干脆地走人。
我恨恨地捏着床单,眼神要是能杀人,被我扫到的人都能死个几百回了!!
那个死人溯阳王萧暮潭!!不去认真地收拾沂茉残党收复失地,费尽心思地找我茬做什么!!
要收我当厨师兼小厮么!!
哼!王爷就了不起吗!胆敢威胁我!?
好!老子我去!
不去狠狠揍你一顿,老子我就不姓怀!
从热水浴桶中湿漉漉地爬出来,我心情极度恶劣地擦拭着头发。
热气熏蒸着脸,身体仍旧滚烫。
刚穿上裤子,背后的门又是“砰”的一声。
今天这门还真可怜……我无奈地叹息,心想着小涟又发现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我慢悠悠地拾起衣物,当我惊觉脚步声不对之时,鸣渠已经苍白着脸色和我面对面!
我不能叫,当然不能叫!又不是女人,这种事有什么好叫嚷的!
不就是在浴室里光着上身被男人撞见么!
鸣渠见到我时一愣,我当即压抑住自己惶遽的本能,动作尽可能自然地转个身,将外衣遮在赤裸的上身。
惨了……不知道那小鬼有没有看到我胸前的皇纹……所以我讨厌洗热水澡,真是麻烦得要死!
“鸣渠你怎么了?这么慌张?”我僵硬地笑着。
因为他的目光正灼灼地盯在我身上,几乎要穿个洞出来。
“鸣渠?”我慌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头。
那漠然森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半晌,忽然沉着嗓子道:“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我一愣:“伤?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弄到……”
“鞭痕,烧伤,勒痕……反复凌虐后的印记,是你不小心的?”
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灵魂,让我连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这小鬼以前到底干吗的?只仓促地看一眼就能分辨出?
瞪着那审视的目光良久,我举手投降:“被你看出来啦~~告诉你哦,因为我的出生比较卑微,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卑微?你?”他明显地讽刺嘲弄道。
我又是一愣——不过是小鬼一个,干吗弄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让人不爽!
我的耐心逐渐消磨:“卑微也是分等级的,我只不过是属于比较高级的那种。正因为等级高,所以我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你找我就为这破事?”
系好衣带,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踩到了地雷。
不过因为我衣衫不整所以提不起气势来,现在我穿好衣服了,可以发火了。
“你不想报仇么?”
我忍不住笑了:“报仇?你是说为自己活下去的代价报仇么?呵呵……那群家伙早已经死的死、散的散,我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这样还不够吗?”
鸣渠闪过一丝不安,我无法遏止自己冷笑的冲动:“有人虽然没有在肉体上伤过我,但在精神上却凌辱我胜过他们千百倍!他才是我要算帐的家伙!”
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我深吸口气:“你到底找我干吗的?”
鸣渠似乎还沉在方才的震惊中,零碎道:“你……听说你醒了……”
我扑哧一声:“哈哈哈哈……鸣渠!你怎么好像几天没见到住隔离病房的老妈的孩子一样啊!哈哈哈哈……真、真是受不了!没想到你和御水一样可爱啊~~”
呼~~果然是小孩子啊~~真是可爱到爆了~~
我伸出爪子狂摸他的脑袋,忽然发现鸣渠居然没有抗拒,只是表情难看了些。
啊~~头发好软,好滑,好舒服~~~唔~~好想捏捏他的脸哦~~
正当我得寸进尺地移下手,鸣渠陡然一个侧身,人已靠在门边,将脸别到一边。
“你要去见溯阳王?”
说起来我就有气!!
“是——啊——对方可是王爷,他要见我,我能不去?更何况他还给我派了迎宾队呢~~”
我切了声,捋起湿淋淋滴水的头发。
“嗯?还有事?”瞥见鸣渠那小子站在旁边一直注视我到咬牙切齿、艰难地和打结的头发作战到第N百回合,我奇怪地皱眉。
他无奈地阖起眼,走来握住我的手腕直拖到床边。
“坐下。”
鸣渠按着我的肩膀迫使我坐下,在我茫然的目光中拿起梳子。
“有时候你才更像小孩。”
他冷哼着,手里温柔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我受惊地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鸣渠啊,你将来绝对会迷死一群女人的~~嘿嘿嘿嘿~~”
鸣渠不搭理我,只是不停轻执起我的头发小心梳理着。
冰冷修长的手指不时掠过脖颈,有点痒,让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很舒服……感觉自己很像在被打理毛发的猫……
唔……怎么办……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溯阳王萧暮潭
一路在山地丘陵间颠簸飞驰,当我以为骨头就要散架的时候,石山关终于到了。
陌刀马槊,警昼巡夜。
我懒得感受边关的肃穆沉重之气,或是说我连想感受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被带入一宽敞的营帐。
看规模样式,这是主帅的帐子呢。那么里面的,自然就是要见我的人了。
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这要塞格格不入的黄花梨木雕花圆背椅,椅上正坐着一年轻男子,个头身材倒是和尧渊差不多。
那男人一副文弱的书生感,有些凌气却毫无霸气。
他的身后侍立这一位男装的美人。英姿飒爽的美女姐姐抿着唇不苟言笑,冷然的眼这么一扫,空气就冷缩了不少。
奇怪的组合。
我打千行礼:“草民怀采薇,拜见王爷。”
王爷倒也客气,没让我跪个三五分钟地摆架子不说,居然还赐座。
我真是受宠若惊!
诚惶诚恐地坐下,我静待着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萧暮潭笑道:“怀公子的事迹,本王早已如雷贯耳。”
胡说八道,我又没抢过你老婆,你会“贯耳”才有鬼!
“怀公子乃桢干之材,不知可有仕途之意?”
我愣了,这人说话倒直接得古怪,我本来还打算和他绕圈子呢!
萧暮潭又笑:“凭怀公子的才干,自是不可屈就而为。您看……参军一职可入得了眼?”
我简直懵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个香饵之下,必有悬鱼!
只可惜我不属鱼。
参军!?那不就等于进你的幕僚了么!!
这家伙脑子什么构造啊!我可是一个第一次见面而且来历不明的人诶!
见我不答,那男人沉下嗓子,眼中浮起志在必得的精光:“怀公子的贤能,本王耳闻多时,今日一见,更是希冀不已。”
我真想去撞墙!!
你听说了些什么!又从我身上见到什么啊!!别说那些让人奇怪的话好不好!!
我可是现实主义者,从来不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摸了摸自己快抽筋的脸,我站起身来:“王爷,草民僭越了。”
“哦?”
我貌似恭敬实则疏离地看着他:“笼鸡有食汤刀近,野鹤无粮天地宽。王爷如此盛情,草民无法消受,也消受不起。”
萧暮潭表情没怎么变,眼里却多了点看不透的东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