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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飘雨飞花 by玉隐+追忆篇[碎梦琴伤]+篇外篇[最爱艳阳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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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聂小文死了吗?”百里雪燃突然道,“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死掉。” 

“其实我也不相信,虽然我是亲眼看着他被景夫人一掌打死的。” 

“那么,你知道这中详情了?”聂小寒问。 

风摇柳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聂小寒。只见他清秀瘦弱,与聂小文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神似,“你是?” 

“我是聂小文的义兄,聂小寒。”聂小寒故意隐瞒了性别,因为她还是对风摇柳不太放心。“那日我见到小文的尸体被盗,这事透着蹊跷,所以我也一直怀疑小文可能没死。还请风姑娘讲讲他被害的经过。” 

听说小文的尸体被盗,风摇柳的心中竟燃起了一股希望。因为如果人真的死了,那盗尸体又有何用?于是她不再隐瞒什么,把她所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聂小文的死因我而起。所以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聂小寒看着风摇柳,看着这个曾与聂小文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她的心中竟有些羡慕她。羡慕她的美丽,羡慕她敢去追求心中所爱的勇气。“这么说来,咱们真正的仇敌就是天帝宫。如果咱们能推翻天帝宫的统治,也算是为小文报仇,为武林同道匡复正义了。” 

百里雪燃和风摇柳闻言均点头称是。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智擒杨睿的办法。”百里雪燃道,“相比天帝宫,咱们几个的力量还是比较渺小,如果有杨睿做人质,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聂小寒喜道:“快说,是什么办法?” 

“那还要辛苦聂兄弟了。”百里雪燃故意卖个关子。 

“为小文复仇义所当为,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聂小寒神情坚决。 

“风摇柳擅长易容之术,咱们三人中你的身材与小文最相似,只要你装成小文的样子把杨睿引出来,合咱们三人之力,应该可以生擒杨睿。” 

“果然是个好办法。”风摇柳拍手称道,忽然又一皱眉:“你怎肯定那杨睿就会跟着聂小文出来?” 

聂小寒答道:“因为杨睿做过的一些事情使我们不得不怀疑他喜欢聂小文,而且这种感情远远超出主仆之情。” 

“那道他也爱上了聂小文?”风摇柳不禁道。 

静悄悄,静悄悄地飘落着洁白的雪花,它落到哪里,便在哪里静静地停着,一动也不动,一点声息也没有。 

雪夜寂寞,思念让人难以成眠。杨睿索性坐在窗前,欣赏窗外那一片纯白,一片肃静。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的在树下向他微笑。 

是聂小文! 

一定是他,不会错的! 

看那苍白的容颜,清瘦的身子,不正是他心爱之人? 

难道他没有死? 

忽而那影子转过身去,消失在前方。 

是了,那是小文的魂魄。他定是有事相托才来找他。是魂魄又如何?只要他还记得他,还肯来找他,他便已经感动万分。于是杨睿毫不犹豫,纵身跃出窗外,追了上去。 

渐渐地跟着那白色的影子来到后山聂小文的琴塚处,那影子突然没了踪迹。 

孤坟之上,唯见聂小文的那把七弦琴。 

琴身被雪埋了一半,残雪断琴,更显凄凉。 

杨睿走过去,想要拂去琴上的积雪。他的手轻轻地挪了一下琴身,那琴却突然炸开了。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杨睿措不及防,栽倒在浓烟之中。 

九 

杨睿中了聂小寒做的机关,被百里雪燃他们擒住。醒来时周身大穴均已被封,还被牛筋紧紧缚住,深深勒入关节让他无法移动半分。但是他很高兴,因为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聂小文。“小文。”他轻唤眼前的人。 

聂小寒此时还没有卸去装扮,她冷冷地回答:“我不是聂小文,我是他的哥哥聂小寒。” 

“怎么可能,你们长得如此相像?”杨睿忽然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小文,你还没有死。我知道你是反天帝的人,所以不愿与我相认。” 

“我确实是反天帝的人,但是我不是聂小文。” 

“我的父亲和母亲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这些年你受尽折磨,我深感内疚。本来就不奢望你能接受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相认也无所谓。如今只要能见到你平安,就算立刻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杨睿闭目等死。 

“我们现在还不会杀你。”百里雪燃道,“乖乖的作你的人质,等我们把天帝宫的人一网打尽,你就可以到地下与小文相见了。” 

“看来你还真对小文用情不浅。”聂小寒除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到时我们送你一程便是。” 

杨睿看到聂小寒的真面貌,惨淡一笑:“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 

聂小寒看杨睿失魂落魄的样子生怕他会寻短见,于是点了他的昏穴。 

这时候,他们发现风摇柳不见了。 

聂小寒怕出什么事端,让百里雪燃看住杨睿,自己展开追踪之术寻了过去。 

一里开外的树林中,她看到了风摇柳。 

此时风摇柳正在忍受“刻骨铭心”发作时的痛苦,她不想让百里雪燃他们见到自己这个样子,所以故意躲了出来。她的嘴里咬着一块树根,那是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咬舌自尽。那对月牙戟被她远远地扔到了一边,她怀中只是紧紧地抱着一个木盒。 

看到她这个样子,聂小寒什么都明白了。她来到风摇柳面前,柔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聂小文已经死了。你还是把解药吃了吧。” 

听聂小寒这么说,风摇柳把木盒抱得更紧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只求你能成全我对小文的一片痴心。” 

“我不逼你就是。”聂小寒说,“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请把我打晕。那样可能会感觉不到疼痛了吧。” 

再说沈月蓉帮聂小文沐浴敷药之后,扶着他回到那间厢房。 

原来已经到了晚上。 

“孩子,你义父有没有提起过你的父亲?” 

“没有,孩儿也是见到娘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可能义父收养孩儿时父亲已遭不测。所以义父也不知孩儿身世。” 

沈月蓉闻言若有所思。 

聂小文在进门时看了一眼天。灿灿星光,却不见月亮,他眉头微蹙:“娘,今天是初几?” 

“应该是二月初一。”沈月蓉让聂小文在床上躺好,替他盖好被子,“放心睡吧,娘在这里陪你。” 

“娘,您不用陪着小文。如果被江叔叔看见定要生疑,孩儿怕产生什么误会,不好交待。不如咱们先假装不识,您还可以在暗中保护孩儿。等义父来了,再相认不迟。” 

沈月蓉觉得小文此言有理,如果她此时露了身份,认了儿子,说不定会为他们母子招来杀身之祸。“好吧,为娘先回去,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对了,你饿吗?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为娘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孩儿太累了,想先睡一觉,明天再吃吧。” 

“那好吧,娘明天一早再拿吃的来看你。”沈月蓉说完不舍地退出房间,关好房门。 

其实聂小文真的很想跟母亲多聚一会儿,二十年了,他一直渴望能有一个母亲,现在终于找到了,却不能让他在自己身边待久,他怕她会伤心。因为今天是初一,“刻骨铭心”发作的日子,如今他身上有伤,毒发时会痛苦难当,如果母亲见到他血流不止的样子,恐怕会心疼死。所以他支开了母亲。 

次日清晨。 

江水流一早起来发现聂小文已不在花厅之中,刚要询问却见沈大娘提了一个食盒匆匆往厢房走去。“沈大娘,那小子是不是醒了?” 

沈月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 

沈月蓉心中却想,如果他再敢虐待小文,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二人来到厢房却大惊失色。 

只见聂小文浑身血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倒在地上,唇角的血迹还未干,显是经过了一夜的折腾。 

沈月蓉再也控制不住,大叫一声:“儿啊!”便扑倒在聂小文身上。 

沈大娘居然不是哑巴,看样子还是聂小文的母亲,真是有趣。江水流走过去替聂小文把了一下脉,原来他体内有一种奇毒。想来是因为毒发引得伤口流血不止,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幸亏聂小文内功深厚,竟然撑到现在还没死。“沈大娘,原来你会说话啊。” 

沈月蓉怒视江水流:“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昨天我已经替他上好药止了血,为什么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江水流道:“我怎知道他来的时候就身中奇毒,看来是毒发所致。你若不信,等他醒来问他便是。” 

沈月蓉听他这么说心下也冷静了不少。回忆昨晚情形,小文明明是有意要支她离开,难道他知道毒药会发作,怕她见了会伤心?真是个傻孩子,现在她还不是一样的难过?“你可知他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道。只是他这毒深入内腹,如果没有独门解药,恐怕日后还会发作。”江水流顿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关心他?” 

沈月蓉看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了,索性把话讲明:“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沈月蓉。他的亲生父亲是当年‘七英’中的老七梁秋英。” 

“聂澜知道这些吗?” 

“他义父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身世。”沈月蓉把聂小文抱在怀中,“我装聋作哑躲避天帝宫的追杀二十年,今日终于找到亲子,现在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许他再受到伤害了。” 

江水流看着她护子心切的神情,同情和怜悯油然而生。其实他本不是残暴之人,他一直为自己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深感不安,他和聂澜的恩怨就应该在他们两人之间解决,不应再牵扯到旁人。或许是聂小文的话让他清醒了不少,应该面对自己的感情,不能再逃避下去,是时候和聂澜当面了断了。“算了,我不会再难为聂小文了。三个月后,我会给聂澜一个交待。既然你是他的母亲,剩下的这些天就请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他吧。” 

十 

“母亲大人,我们已经捉到了杨睿,现在我们让杨涵二月初十独自前往城西千岁林,一命换一命。” 

“很好。娘就知道你能干。”景夫人冷笑道,“杨涵,你的死期到了。” 

“母亲大人,孩儿的解药……”风摇柳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怕我死在杨涵手中不成?”景夫人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在千岁林中除掉杨涵,娘就把解药全都给你。” 

“那么孩儿祝母亲大人马到成功!”风摇柳虚伪地奉承道。心中却想:景环芳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二月初十。 

千岁林中,松柏常青。 

杨睿被吊在树上,欣赏着林中美景。听说父亲会独自来救他,他真的会来吗? 

杨涵真的如约而至,带着他的醉月刀。 

杨睿看到了那把刀,他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刀是假的,别人看不出,杨睿却看得出。看来父亲是不会来了。果然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杨涵”在杨睿之外十丈远处停了下来,他可能察觉到有机关,所以有些犹豫。就在他犹豫之时,一条人影飞身而出,手中寒光直取“杨涵”胸口。 

“杨涵”抽刀慌忙招架,岂料来人樱唇微启,一枚钢针已经射入他的眉心。“师妹?”“杨涵”只喊出了这句话,便倒地身亡。 

景夫人闻言大惊,急忙察看尸首,那“杨涵”原来是“妖精”所拌。怪不得连她的一招都挡不住,就一命归西。“杨涵,你果然狡猾,连亲生儿子的性命都豁出去了。”景夫人怒骂。 

“景环芳,拿命来!”聂小寒和百里雪燃现身,向景夫人出招。 

二人联手全力以赴,把景夫人逼进了机关之中。机关开启,乱箭齐发。饶是景夫人功夫不弱,毫无防备之下也身中数箭,但是最后竟让她拼命逃出了箭阵。 

聂小寒不紧不慢地跟在景夫人身后,留下百里雪燃看着杨睿。 

景夫人仓皇之间来到一处破庙,抬眼看到了风摇柳。 

风摇柳看到景夫人受伤,慌忙跑过去搀扶:“母亲大人,您果然遭了他们的暗算了?女儿被百里雪燃他们点了穴道,心知不好,好不容易冲破穴道,正要赶往千岁林向您通风报信。” 

景夫人重伤之下不及细想,又见那风摇柳言辞甚是关切,便少了几分防备:“来,快扶为娘坐下。” 

“是,女儿这就替您疗伤。”风摇柳边说边抽出匕首,刺进景夫人的胸膛。 

景夫人发觉风摇柳神色有异,待要招架为时已晚,却仍是做出了垂死挣扎,狠狠挥出一掌打在风摇柳身上。无奈那匕首上喂了剧毒,又刺得很准,她打出这掌之后便气绝身亡。 

风摇柳近距离挨下景夫人全力一掌,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一口鲜血狂喷出来。但是她硬是没有倒下,她挣扎着在景夫人的尸体上搜索,终于找到了一个瓷瓶。她打开瓶塞,倒出里面的药丸,仔细闻了闻,又数了数,没错,这正是“刻骨铭心”的解药。然后她笑了,很开心地笑了。“小文,我终于替你报仇了,我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咳咳……”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风摇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正毒发之时痛苦更是难当,倒不如现在死了痛快。解药也到手了,她再无留恋。“小文,柳儿恐怕要食言了。”她把解药装进先前的那个木盒中的白瓷瓶里。当她看着聂小寒走进破庙时,便自绝心脉,安然死去。 

聂小寒看着微笑着死去的风摇柳,心中一阵揪痛,她轻轻地从风摇柳的手中拿过那个木盒,她知道这里盛着“刻骨铭心”的解药。“柳儿妹子,你放心地去吧。如果小文尚在人世,定会感激不尽。” 

葬了风摇柳,聂小寒赶回千岁林。却见百里雪燃受伤倒地,杨睿已不见了踪迹。她急忙扶起百里雪燃问道:“百里雪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雪燃苦笑道:“杨涵那斯果然狡猾,不只派了‘妖精’假扮他来赴约,还动用了其他三煞,那三人一直等到你追景夫人走后才现身。我一人敌不过他们,杨睿也让他们抢了回去。” 

“是我们太大意了。幸好你没被他们擒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日后再找他们算账。”聂小寒有些懊恼,却仍安慰他道。 

“景夫人怎么样了?” 

“死了,被风摇柳杀死的。” 

“那柳儿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死了。看情形是为了杀死夫人而受了重伤,伤重难治,便自绝心脉而亡。”聂小寒悲伤地说,“我去晚了,没来得及阻止她。不过她死时很安详。”说到这里,聂小寒不禁潸然泪下。 

百里雪燃长叹一声:“柳儿对小文真是一片痴心啊。但愿她能含笑九泉。” 

一阵冷风袭来,两人顿时清醒不少。 

聂小寒突然道:“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到我义父那里,再做打算。” 

“也只有如此了。” 

聂小寒搀着百里雪燃走出几步,忽然听他问道:“我总觉得有件事很奇怪,那一日你在洛阳附近救了金盛莲,她应该早来找我报仇的,为何到现在仍不见人影?” 

聂小寒打趣道:“大约是听了我和晚秋的教诲,已经放下仇怨,找个地方过安生日子去了。” 

“最好是这样。就怕她遭了什么不测。” 

“看不出你倒是挺关心她的。是不是爱上她了。” 

“哪里。我心中早有爱人。我关心她纯属出于同情,再说她父亲丧命你家小文恐怕也脱不了关系。”百里雪燃提起聂小文时,聂小寒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咱们快些走吧,或许义父那里已经有了小文的消息。”她怕自己的忧虑影响了百里雪燃的情绪,于是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人是谁?能不能告诉我?” 

百里雪燃却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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