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皇朝-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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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越说越可怜,逗得瞿远哈哈大笑。夏维又道:“二哥,跟我说说,你们商量出什么来了?等等,让我先猜猜,我猜那些将领一定是为了什么事大吵了一架,是不是?”
瞿远惊讶地问道:“你怎知道?”
夏维笑道:“看你刚进来时那张苦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呵呵,再让我猜猜,最后是不是小妹出了个馊主意,你一宣布,大家就不吵了?”
弥水清听不惯了,嘟着嘴道:“三哥,你说谁出馊主意了?”
夏维道:“是不是馊主意,说出来让我听听,自见分晓。”
弥水清知道他是在伤兵营憋久了,想多知道一些军务,这是在激自己,但也不去道破,将刚才做出的布置讲了一遍。
夏维听后连连摇头,道:“这还不叫馊主意?都馊透了,比老头儿的裤头更馊!”
弥水清脸一红,嗔道:“什么比喻,难听死了!”
瞿远连忙问道:“三弟,这些计策有何不妥么?”
夏维故作神秘,摇头晃脑说道:“你们这些人,想事情股前不顾后的,也只能想出这种昏招,没办法啊。幸好还没开始施行,倒是有办法补救,本先生倒是有一计,不知两位看官愿不愿意花点小钱听上一段呢。”说话的时候,眼睛便瞟向弥水清手里的钱袋。
弥水清笑道:“好啦,三哥,还给你就是了,你有什么看法就说吧。”
夏维接回钱袋,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挥手在桌上一拍,朗朗说了一篇开场打油诗:“伤兵听书不给钱,幸好老子心眼尖,取出砖茶拿来买,你要不喝嘴冒烟!”顿了一顿,又道:“今天说新段,话说草原来了一帮莽族汉子,要侵占华朝大好江山,情势危急之时,有一群当官的脑子被狗吃了,想出一个极臭的主意。要说这主意臭在何处,又臭到什么程度。列位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十九)皇都大会战的序幕(手打
上章结尾被冰之叹息B4了,乌呼,反思ing……
to龙剑青蛙君:最近情节是有点太快了,呵呵我会注意一下。
to水月舞起点浪子:紫川和军师都是大山俺会偷着学学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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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的观点是,瞿远等人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驻扎在西二省北部的北王军伤兵满营,实际战力并不充足。而且天气转暖,河水泛滥,隔着烬火河从关西调补给困难重重。加之蛮族军队对长城沿线施压,无法分出太多兵力来支援他们,最近这几日来支援的部队使全军达到十二万,却还不包括伤兵数。
这些事情瞿远他们商量的时候也都注意了,不然他们就不会争论,一定是要追击莽军的。但夏维却连连摇头,问道:“你们估计能用多少时间拿下西二省?”
弥水清答道:“现在西二省的几座大城都被莽军控制,虽然驻守兵力不足,而且莽军不善守城,但我们想要拿下西二省全境,也不是很容易。不过我们也没打算拿下全境,只要将赤土省拿下来就可以,到时候胧雍省不攻自破。如果一切顺利,做到这一点只需两个月时间?”
夏维大笑道:“两个月时间?真是说笑了,且不说两个月时间皇都那边会发生多少变化,单说西二省,你们也不可能在两个月内拿下来。”
瞿远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气哼哼地道:“莽军留守西二省的兵力不多,就算他们进行全族迁居,能继续征兵,再得到藩夷族和华朝叛民的支援,也是一堆软柿子,我们两个月还捏不烂它?”
夏维冷笑道:“二哥难道忘了,西北省总督庞青已经投*莽族人了,我们这样打西二省,他在后面能坐得住吗?”
弥水清明白了夏维的顾虑,便道:“这点三哥可以放心,庞青虽然宣布投*莽族人,但只是开放西北省北部,留给莽军调动近东来的藩夷族援军,西北省军队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最近才开始大规模调动军队,向东南增兵,看起来他们是顾及颜瑞的炎武军。只要有颜瑞牵制,庞青也无力来支援西二省。”
夏维道:“好,就算如此,庞青暂时不主动支援莽军,但你们真开始打西二省,黎烈汗会怎么做?他让巴姆扎率部去打皇都,后部的兵力不足,肯定不能独力来支援西二省,而且他既然敢离开,就不怕我们掏他后路。到时候他一定会逼庞青来支援西二省的。”
弥水清加重语气道:“三哥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庞青被颜瑞牵制住了啊!”
夏维厉声道:“那要是颜瑞跑了呢?”
“跑?”瞿远和弥水清异口同声。
“是啊,他要是不再对庞青施压,庞青不是就有能力来支援西二省了吗?”
瞿远和弥水清互望一眼,弥水清道:“可是,颜瑞于公于私,都不会那样做的。于公,他牵制庞青,可以间接影响到莽军,对我们消灭莽军有利。于私,他在南方发展自己的实力,也要防范庞青去跟他抢地盘。”
夏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算了,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现在你们是当官的,我是小卒,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瞿远有点生气了,怒道:“三弟,你少来这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夏维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若是你们信我,就不要去打西二省,将兵力向东铺开,占据烬火河畔各处渡口。”
弥水清恍然大悟,道:“原来三哥是担心莽军渡河去打大星关啊!这倒也有理,莽军若是真的突然渡河,进攻大星关,确实对北王军是重大威胁。但现在的问题是,莽军没有实力这样做。”
夏维苦笑道:“小妹误会了,我不是要防莽军渡河,而是要在关键时刻,把这里的有生力量撤回大星关。”说着长叹了一声,“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除此之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瞿远和弥水清见他如此悲观,便连忙追问。
但夏维却不再多言,只是说:“如果你们信我,就照我说的做。不过我这法子也不会有太大用处,你们不照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瞿远和弥水清无论再怎么问,反正夏维是闭嘴不说了。二人心中不满,但也无法再问下去,只好离开了伤兵营,边走边商量,均觉夏维行为异常,但既然他没把自己的全部想法说出来,又不尝试说服他们,他们也不能这般接受他的意见。
于是部队按照原定方案开始行动。但正当他们正在调动兵马,准备攻打西二省的时候,巴姆扎率领的莽军终于冲破了乔年炅部。乱从此起。
如果按照之前的策略,乔年炅至少还能再坚持一个月,但他放弃了。东王军和北王军无论出于何种考虑,都没有对他做出支援。倒是占据皇都孤城的颜英吉,号召全城百姓捐粮,送往乔年炅部,以彰显自己的仁义之风。不管怎么说,颜英吉在皇都日子也不好过,能有这番动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乔年炅现在就是没了爹娘的孩子,东王家和北王家不管他,那是怕他吃穷了自己,颜英吉给他一口吃的,也是抱着同病相怜的想法,在死之前拉个伴,共赴黄泉。
乔年炅自然明白,他要是吃了颜英吉的食,就算是华朝叛臣了,自己临死临死,万不能落下这么个臭名,于是他将颜英吉送来的粮草,“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只不过那些粮袋里变成了石头土疙瘩之类的东西。而且乔年炅还大义凛然地表示:“宁化忠魂,不作叛臣。”搞得颜英吉吃了一肚子哑巴亏,却也无处鸣冤。
连日来上顿不接下顿的南王军残部,终于吃上了几顿饱饭。明白人都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要送大家一起上路了。于是在当天夜里,出现了大量逃兵。乔年炅表面上不作阻拦,实际却暗中安排,将逃兵逼向西面。西面便是莽军,逃兵们要么去和莽军谈一谈,看看对方是不是会放自己生路,要么就只能乖乖回营。
当夜的情况十分混乱,据说有上万士兵出逃,被骑兵追赶,逼向西面,无形中变成了一次对莽军的攻势。巴姆扎看逃兵来势汹汹,便派兵上前阻拦。逃兵与莽军遭遇,发生小规模战斗之后,逃兵又大量撤后,向东逃离。但他们不敢也不想回营,于是停在了巴姆扎与乔年炅中间。巴姆扎也不敢掉以轻心,整整一夜都没睡好。其实从开战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手下战士也是如此。与乔年炅的拉锯战打得太久了,莽军就算再骁勇,也终究是血肉之躯,身体与士气都已快垮掉了。因此次日清晨,巴姆扎便大规模整合兵马,将原本分散开冲击乔年炅的部队全部收缩,打算给乔年炅迎头一击,作一了断。
正午,莽军骑兵阵前,巴姆扎来了一次振奋士气的演讲。莽族人讷于言辞,倒是很少来这一套,就算说也无非是什么老子冲前想发财的跟我上之类,但这一次巴姆扎竟然突发奇想,加了一句“只要胜得此役,我莽族万代子孙为主,华朝贱民变为牛马!”便是因为这句话,巴姆扎后来倒了大霉,但那是后话了,在当时,莽军战士血脉忿张,势不可挡地冲向南王军的逃兵。
逃兵们也是一夜未眠,有的已回到了军营。但乔年炅绝不姑息,回来的一律处斩,于是逃兵大多还停在莽军前方。此时莽军杀来,逃兵立刻溃散,巴姆扎便命莽军先进行屠杀,等杀红起了性,再命部队前进,一路冲向乔年炅。但事实上,逃兵有效地拖延了莽军前进的脚步,等他们来到乔年炅的营地时,却发现这里只有少数兵力。又是一阵冲杀,该处部队被莽军全歼,俘虏道出真相:乔年炅已率部向南逃去。
巴姆扎集合兵力追击,咬住乔年炅的尾巴一路追出了五十里,杀人无数,但终于怕部队追得太远,偏离了进攻皇都的大方向,不得不收兵回营。于是,乔年炅成功的逃出了皇都的乱局。但损失也是惨痛的,经过此役,乔年炅麾下只剩不到五千将士,狼狈地随他往南逃去。乔年炅骑在马上,遥望南方,瞬时间竟老泪纵横,悲戚道:“当年我随王爷从南方起家,纵横一世,没想到最终落到这般田地。当初一起出来的人死的死,叛的叛,王爷也遭毒手,只有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撑着。如今我这般逃回南方,也不知前路等我的,究竟是福是祸……”
前方等待他的是越发壮大的颜瑞,颜瑞当初既然敢杀南王安广黎,现在会对乔年炅如何处置,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无论如何,他暂时摆脱了皇都这个烫手的山芋。
围在皇都四周的北王军、东王军、莽军,以及占据皇都的颜英吉,终于开始了这场无人能料到结果的战斗。这场战斗被称为皇都大会战,以皇都为中心,牵动了华朝半壁江山,所有先期进入战局的势力,都在一开战就被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脱身。
巴姆扎扫开了乔年炅的阻挡,前方百里便是皇都,他暂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一面在周边地区掠夺物资,强征兵力,一面等待黎烈汗率部跟了上来。两部合一,集空十三万兵力剑指皇都。其后还要藩夷族援军、华朝降军源源赶来,莽军形势空前乐观。黎烈汗对皇都已是势在必得。
在皇都北部百里之外,十万北王军也开始备战。阎达想不动也不行了,不仅因为东王军也在蠢蠢欲动,更因为东王东晨迦蓝竟然宣告天下,要与北王家联手,讨伐逆贼颜英吉,驱除莽族祸乱。若是阎达坐视不管,或者离开这个乱局,北王家就要名誉扫地了。
最头疼的人要数颜英吉了,他仿佛已看到一把锋利的刀子砍了过来,持刀之人可能是东王军、北王军、莽军中的任何一个士兵,也可能是他手下的人。跟他反叛华朝的人这几日各忙各的,有的在***场所纵情声色,做最后的享受。有的抓紧时间大肆敛财,好像是想等败亡之后,用钱财换自己一条命。还有一些人算是很勤力,加紧练兵备战,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了保护颜英吉,而是想保自己的命,实在不行还能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提着颜英吉的脑袋去投降,总比空手去要好一些吧。
颜英吉烦啊,气啊,可也没有办法了,回顾自己一生,究竟差在哪里呢?身为北王长子,是多么得天独厚的优势啊,加上自己才智武功都不弱于旁人,为何竟然落到现在这般地步了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他有个叫颜瑞的弟弟。
颜英吉越想越恨,便起驾出宫,去了南王府。
虽然皇都春光明媚,但南王府却一片萧瑟。此时府内,只有安雪香一人独居。诺大一个王府,陪着她的,只有她爹的孤坟。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颜瑞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安雪香?难道颜瑞真的是一直在利用安雪香,直到他取得了安广黎的信任,最终将其杀掉,夺取了其麾下势力,便将安雪香这块垫脚石扔掉了么?
颜英吉确信自己弟弟是这样的人,他大步走进府内,安雪香迎了出来,却不行礼。
“还不跪下?”跟着颜英吉的太监尖声喝斥。
颜英吉扬扬手,道:“不必了,你们先退下去。”
太监们便躬身离去。这些太监算是对颜英吉最为忠诚了,至少眼下是这样。毕竟不管谁入主皇都,都需要这些太监,跟这个主子,不妨碍跟下个主子。
安雪香一身黑白孝服,面容清减许多,但却一脸傲色,冷冷说道:“逆贼,你来做什么?”
颜英吉心中有气,微怒道:“我来看看跟我一样倒霉的人!”
安雪香道:“你说错了,我跟你不同。起码我还能守着我爹的坟,你有么?你敢去守北王爷的坟么?”
颜英吉大怒,直向将这女子一刀劈死,以泄心头怒气。但转念一想:“颜瑞把这女人留下来,莫不是并非对她无情,只是自己不忍杀她,想留给别人去处理?若我现在杀了她,那倒是给颜瑞了却一桩心事了!”
想到此处,颜英吉收敛怒容,唤道:“来人,备车,我要带雪香小姐乘车游览皇都春色。”
太监随从立刻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免得招人注意。颜英吉与安雪香同坐车内,安雪香也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只得正襟危坐,见机行事。哪知颜英吉一路也不说话,最后竟让马车停在了浮花池畔。
池上大大小小的石舫,早已空了大半,所剩的几个仍在做生意的,也没有往日的热闹。其间歌女唱的是江山衰亡的哀歌,客人大多是落魄书生,吟的也是国破家亡的悲诗。凄凉的曲调在明艳的阳光中遥遥飘散,竟然更显伤感。
颜英吉和安雪香都下了车,来到池岸边,呆呆地望着粼粼池面,都是半晌未语。
许久,颜英吉才道:“我只来过这里几次,雪香小姐长住皇都,想必是常来吧?”
安雪香冰冷地答了声“是”。
颜英吉又问道:“是和颜瑞一起么?”
安雪香又答了声“是”,只是这一次语气里有了一丝悲伤,亦有一丝怨恨。
颜英吉笑了笑,道:“这么美的景色,雪香姑娘再多看两眼吧,以后怕是没机会了。”说着便拂袖离去,只是留下了几个随从监视安雪香。
安雪香站在池岸边,一时间感慨万千。眼前一切宛如大梦一场,她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爹还在世,颜瑞还在皇都当质子。她总是偷偷溜出家门,到这里来等心上人。每一次颜瑞都会来迟,一边道歉,一边抱怨那些看着他的家臣太难对付。她也不埋怨,只是笑。然后两个人就去泛舟,划得累了,就躺在舟上望天。那是的天总是又高又蓝,伸出手,指尖就仿佛能触碰到云朵。那时他说:“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遥远的地方。”
安雪香的眼前模糊了,不禁蹲下身去,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