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皇朝-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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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姆扎冷笑道:“这些华族人狡猾的很,绝对不能相信他们。不必理会他们耍的花样,继续围困!”
由于巴姆扎斩杀了谈判使者,使乔年炅的部队发生一阵骚乱,似乎是有人感到非常愤慨,而另一部分人还要继续出来谈判,向莽军求情。
巴姆扎大乐,没想到这么快乔年炅的人就内讧了,不过他自认为太了解华族人了,绝对不能光看表面现象,一定要小心提防他们耍花样。
黄昏之际,乔年炅的营寨又开门了,一个战士走出来,却不接近莽军的包围,只是停在中间,高声喊道:“莽军的人听好,我已经把夏维抓起来了!只要你们答应放过我们,我就把夏维交出来!”
巴姆扎哈哈大笑,心说又来耍花样,想骗我不成?便走到账外,冲那士兵喊道:“把夏维绑出来让我瞧瞧!”
那士兵一愣,默默地折返回营寨,不一会儿就带着十几个士兵绑着几个人出来了。
天色昏暗,加之距离颇远,巴姆扎一时看不清绑出来的是不是夏维他们。
领头的士兵喊道:“现在你看到了吧!快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把他们都砍头,让你回去没法交差!”
巴姆扎哪里惧怕,反正这次又不是要活捉夏维,砍头便砍头!高喊道:“你有本事就砍吧!”
士兵们一阵骚乱,领头的士兵显然被逼得狗急跳墙了,二话不说,便下令砍头。
大刀挥了起来,将绑出来的人都砍了,然后也不收拾尸体,战士便都退回营寨中。
巴姆扎心说这种雕虫小技,还想拿出来骗人?于是下令,派人过去检查尸体。
一队莽军战士缓缓向前,刚要接近尸体,乔年炅的营寨上就出现了弓箭手,一通射杀,将莽军士兵赶了回来。
巴姆扎更加确定被砍的绝对不是夏维,不然他们为何不让自己检查尸体呢?
不过如此!巴姆扎得意万分,大名鼎鼎的夏维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正得意间,部下赶来禀报,乔年炅的人从另一侧发动了突围。
巴姆扎早有所料。乔年炅的营寨只有前后两个出口比较适合突围,前面一个就是他现在把守的位置,后面的也有重兵守护。他们前面搞出来的花样,无非是想吸引自己注意,去全力突破后面的包围。
巴姆扎确定夏维正试图从后面突围,于是让此处的部队原地不动,自己则快马赶去后面指挥。他可是想亲手抓住或杀死夏维,这可是重振声威的最好机会。
可是绕到半路,忽然有士兵从后面追了上来,禀报道:“大人,对方从前门突围了!”
巴姆扎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料想是夏维又搞声东击西,看似要吸引他注意,从后门突围,实则也是虚招,真正突围的方向还是前门。于是巴姆扎又连忙折返回前门,只见此地已经乱成一团,突围的人马声势虽大,但似乎并没有拚尽全力。另外,他的部下居然私自调动周围的兵马过来协助防御。
巴姆扎大怒,喝问:“是谁私自调动兵马的?”
有人站出来道:“是我,大人。刚才敌人突围凶猛,属下不得不调人过来支援。大人放心,其他地方仍然有人在防御。对方调动大半兵力从此处突围,没机会去打其他位置的!”
巴姆扎暂时放下心来。
可是当天黑之后,后门方向传来消息,乔年炅的一支部队已经突围成功,正全力向西逃去。巴姆扎大惊失色,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过他认为这并不是一个无可挽回的失误,于是调集全部兵力,立刻前去追击。
莽军的骑兵列开一字长线,平行向前迅速推进,防止夏维改变方向逃脱。骑术的差距使莽军的骑兵渐渐缩短了与前方逃兵的差距,巴姆扎觉得这次的任务已经十足成功了。但是实际上,当巴姆扎带人离开乔年炅的营寨时,夏维、乔年炅、弥水清、高威他们才一同从寨子里出来。一切的突围战斗,以及所有的铺垫,都无非是让巴姆扎去追他不需要追的人。
虽然已经成功了,但高威还是心有余悸,若是巴姆扎没被引开,那他们说什么也跑不掉了,所有的人马都已经派出去了,只剩他们四人而已。当然,乔年炅的部下都成了欺骗巴姆扎的诱饵,对他个人而言,已经倾家荡产了。
乔年炅回首看着空荡荡的营寨,面容苍老而凄凉。
夏维纵然厚脸皮,也不禁大感愧疚,当年他在乔年炅最窘迫的时候落井下石,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此刻乔年炅却能以德报怨,起码做人比他要强数倍。可惜乱世之间,人品好,往往就意味着倒大霉,这一点夏维还是明白的。
“乔大人,我们必须立刻上路。”夏维道。
乔年炅点点头。
四人上马,往南方向驰去。
虽然暂时将巴姆扎引向西面,但相信最多到天亮,巴姆扎就会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回头来追。夏维的计划是尽快赶到沧星江畔,沿江逆流而上,虽然速度会受影响,但不必分神去掩藏形迹。
但是巴姆扎返回的速度超过了他的预料,他们还没走出多远,莽军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敌人是凶猛的,己方是孤立的,抵抗是找死的,逃跑又变成了不可能的。起码是不可能一起逃掉的。夏维一咬牙,喊道:“他们追的是我,我来引开他们!”
“你疯了?!”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夏维道:“放心,他们想抓我也不容易!你们快走,重要的是送乔大人去西北,控制住阿舟,挽救夏家军!”喊罢,夏维便掉转马头,引诱莽军去了。果然莽军的目标是夏维,立刻追了上去,但也并没有放弃追赶乔年炅他们,不过因为追来的人不多,乔年炅应该能脱逃。
弥水清一急,道:“高大哥,拜托你护送乔大人。我去追三哥了!”说完也往夏维的方向追去了。
夏维和弥水清两个人跑,不仅可以吸引追兵,也要比带着高威和乔年炅要容易摆脱追兵。二人在西北省当了这么多年马贼,马术也练得颇为精道,配合上也相当纯熟。虽然莽族人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但他们习惯的是在平坦空旷的草原上奔驰,夏维和弥水清将他们引入地势复杂的地带,借助树林、山坡、小河,一次一次分开、*拢、急转,使得追兵渐渐落远。
但是他们也已经无力掉头返回西北省,虽然摆脱了近身追兵,但在周围方圆几十里内,到处都是莽军。他们也只能一路北上,往河南省进发。
这一日追兵又赶了上来,此时夏维和弥水清都已疲惫不堪,却又必须提起精神继续逃命。有那么一刻,夏维甚至想要放弃了,或许被抓住也比这样没日没夜的逃跑也好很多吧,实在是太累人了,吃不好,睡不好,若是在逃跑的时候忽然尿急,就更加难堪了。可他还是咬紧牙关继续支撑了下去,成功与失败往往就是取决于这一瞬间的坚持。挺过去便成了,挺不过去便败了。
莽军的追兵已经渐渐形成合围之势,夏维和弥水清纵马狂奔,可他们的马也累得不行了,很快就要被莽军追上。
此时率队在后面追赶的是巴姆扎,现在他周围虽只有两百多人,但追击夏维足够了。虽然他被夏维摆了一道,感觉很没有面子,但现在他总算又追上来了,只要能将夏维这个莽族人的大敌除去,这个大功足够他炫耀一辈子了。他的姓氏,他的家族,都将永远享受这份功劳。
忽然间,他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紧接着他又看到前方,在夏维和弥水清的前方,出现了翻卷的旌旗,出现了塌着隆隆步伐的骑兵,旌旗之上,黑漆漆地画着一团符号。等到更接近一点,他才看清楚,那不是什么符号,而是一个“瞿”字。
打着这面旗帜的,只有长期在莽军控制的地区横行作乱的瞿远部队。
巴姆扎本可以立刻停止追击夏维,撤退,或者让部队停下来整合一下队形,再打这场遭遇战。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实在不能看着夏维在自己眼皮底下溜掉。于是他下令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莽军士兵已经追了夏维大概半个时辰,人和马都失去了锐气,此时骤然遇敌,又没有喘息的时间,冲锋的气势自然低得可怜。
而瞿远早已在此地等候许久了,他听闻夏维在江北被莽军追赶,便带领人马悄悄*近江北,探察动向。正巧夏维又往北逃,他自然要做出接应。一支千人的骑兵枕旦待戈,迎战巴姆扎率领的两百骑兵。
两支骑兵部队宛如洪流相撞,顺时间人仰马翻,铠甲和武器的碰撞声、战士的喊杀声绞缠在一起。这是一次简单的正面对决,战斗在转眼之间就结束了。瞿远的部队以兵力和士气优势取得了最直接的胜利。
巴姆扎侥幸逃脱,但其属下被瞿远部全歼。
夏维和弥水清得逃大难,又见到分别多年的结拜兄长,自然是欣喜若狂。瞿远多年来一直是躲躲藏藏,不敢与莽军正面交战,这一次抓住机会,成功的伏击了莽军,虽然战果并不大,但对部队的士气是一次难得的鼓舞,他自然也是喜悦万分。兄妹三人抱在一起,不禁喜极而泣。
(七)是非(一)(手打版/文字
这一场胜利并没有改变大局,获胜之后,瞿远立刻召集部队清理战场,其属下都已精通此道,快速在战场上进行搜索,将莽军落下的兵器、铠甲、干粮袋、水囊等等可利用的物品搜罗起来,救出受伤的同伴。当然如果是伤得太重的战士,都会自己动手,或要求同伴动手,解决自己的生命,免得影响撤离的速度。
夏维看着那些为了救他而受伤的战士不得不了断自己的生命,心口一阵紧缩。
瞿远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在敌人腹地作战,就是这样的。没办法的事……”
夏维肃然道:“二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瞿远叹息道:“不用这么说,我还算好哪,毕竟河南省可供活动的范围比较大,实在不行我还能来江北躲一躲。可大哥就惨了,他在河北省巴掌大的地方,周旋于莽军和蛮军之间,处境比我可苦多了。三弟、小妹,我和大哥是成不了气候的,就等着你们带领夏家军打过来,我们给你们做接应了。话说回来,西北省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夏维自责道:“是我的失误,是我大意了。”
瞿远点点头,也没再责怪,道:“算了,不急这一时。走吧,先撤离这里。”
部队结束了清理战场的工作,开始向北进发。
瞿远在河南省进行的游击战术是依*几个小村镇为据点,部队在其间不断转移,寻找莽军弱点,实施偷袭,一击得手便立刻撤退。总的来说还不是很困难,起码部队总是保持统一行动,而且也有固定的落脚地点。
此时部队正向其中一个据点前进,瞿远向夏维和弥水清讲述着自己的情况。他说相比之下,阎达面对的处境要比他苦上一万倍了。阎达在河南省作战,但南有蛮军,北有莽军,阎达的部队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部队早已分散,以三至五人为一个小组,分散隐匿在村庄、城镇、荒野、山林之间,基本上很少与敌人发生冲突,阎达对部下的要求就是活下去,等待反击的时刻。
瞿远喃喃说道:“大哥的人马实在强悍,他们虽然一直没有出来作战,但能存活下去已经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了。只要有人能吹响反击外敌的号角,大哥的部队就能在敌人心脏点一把火,到时候内外交攻,外敌必然迅速溃亡。现在的问题是,谁来吹响这个号角。”说着,他望向了夏维。
夏维明白,大家都在盼望着他的夏家军。夏家军从西北崛起,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可惜因为他的大意,夏家军的处境也不太乐观,看起来暂时是无力反击外敌了,连是不是能渡过这一次的劫难,还是未知之数。
瞿远道:“两天前,颜夕又加派三万北王军渡过烬火河,现在西二省基本是北王军控制了。三弟,你怎么看?”
夏维苦笑道:“她要是真这样做,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盼着高威能护送乔年炅尽快到达西北,劝说阿舟放弃自己的计划,让夏家军能喘口气。不过……”
“不过什么?”
“就算能这样,我觉得张可达也不可能带领夏家军顶住北王军。最乐观的形势也就是夏家军保住两成实力,再次沦为匪寇。”
弥水清一直在旁边没说话,听夏维这样说,大为惊讶,她没想到夏维会有这么悲观的预测,不禁问道:“三哥,你是不是有些太悲观了?”
夏维道:“或许是吧,不过你们想,颜夕多年来都没有动静,很可能就是等这一天呢。这次一动,就再不会收手了。我们的夏家军再强,也不可能是全力以赴的北王军的对手。更何况我没法亲自指挥部队,张可达虽然是难得的将才,可经验尚浅,挡不住北王军的。”
瞿远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尽快送你们回西北省。只要你能回去,未必就会输给北王军。”
夏维苦笑道:“不输又能怎样?还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瞿远和弥水清对视一眼,都觉得夏维有什么事没说出来。
两日之后,部队到达瞿远控制的一个村庄。刚到村口,就有人迎了出来,慌慌张张地向瞿远禀报道:“北王军派人来了。”
夏维、弥水清、瞿远三人同时愣了一下。
夏维问道:“二哥,你还和北王军有联系?”
瞿远摇头道:“没有啊,这个村子是我秘密建立的据点,保命用的地方,可从来没让外人知道的。我先去瞧瞧,你和小妹暂时不要露面。”
夏维和弥水清找了栋房子休息,不多时,瞿远就回来了,满脸怒色。
夏维忙问是怎么回事,瞿远道:“竟然是东晨炫来了!”
夏维也是惊讶,又问道:“他来干什么?”
瞿远道:“他来找你!他居然知道我把你救来了!”
夏维略一思索,便推测道:“大概是鬼参营吧,北王家和东王家已经联合,他们要找到这里,也不是很困难。看来我躲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能躲过去。走,去见见东晨炫,我和他总有五六年没见了。”
三人一起出去,转到村子中央一间大房内。
东晨炫正坐在屋里等候,见夏维来了,连忙站起来,非常热情地迎过来道:“维公子,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夏维面色如常,笑道:“我们干土匪勾当的,可不如炫公子这么潇洒,哪里有什么风采,无非是一身匪气。”
东晨炫又向弥水清问候,弥水清看夏维装作很友好,自己也便收拾起对东晨炫的厌恶,微笑着答了几句。
寒暄毕,众人落座,夏维问道:“炫公子这次来有何事?”
东晨炫看了看弥水清和瞿远,道:“这个嘛,我是秘密前来的。事情也是格外保密。所以……”
夏维笑道:“所以连我二哥和小妹都不能听,是么?”
东晨炫笑道:“正是。”
夏维道:“既然这么秘密,我想我也不要听了。炫公子还是走吧!”说着便要站起来,请东晨炫离开。
东晨炫没有动,淡淡说道:“好吧,既然维公子坚持,那我也不必避人了。维公子请回座。”
夏维坐回来道:“有话快讲。”
东晨炫道:“实际上,这次我来,是想请维公子去一趟关中,和颜夕见一面。”
高威和弥水清都愣了一下,万没想到东晨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也太没道理了。北王家和东王家都已联手,东王家又曾追杀夏维,现在颜夕请夏维过去,这是何道理?
夏维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让东晨炫继续说下去。
东晨炫续道:“相信三位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