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相思望相依第一卷(玄幻 架空 仙魔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作者:秒渡-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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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玲珑雨珠,便洒在了青黑色的地面上,再没了圆润的光泽。
玉华见状,回身出屋,在马车里翻了件自己的干爽衣衫,递给了穆紫珊“容易着凉,擦擦吧,弄好了再换件衣裳。”
穆紫珊看了看他手中白净的衣物,竟下意识的退了开去,连连摆首“不必了……师父。”
玉华却不顾她的反对,径直将衣物裹住了她的头“师父!”疾呼了一声,她似受到了惊吓,僵在了原地,原本还透着些红润的脸蛋刹那间血色尽失。他隔着衣服的指尖,竟察觉出些许的战栗。
她漆黑的眸子中已卷起了惊惧的骇浪,玉华的胸口有些沉闷,阵阵的抽疼,泛着许多的血腥味,不甘,不舍,可他仍旧松开手,柔声解释“着凉了可就耽搁行程了,用完了洗洗也便是了。”
只是他依然从她眼中分辨出一丝痛楚,这才警觉自己又说错了话,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刮子,却又为形势所迫,不可能再多做辩解,即便说了,也不过是火上浇油,越抹越黑。
玉华还尴尬的不知所措,却见沉默了许久的夜魉,不知何时对挂在桌后墙上的一幅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画上是名折枝的普通少年,他面目清雅俊秀,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画工并不精细,却能体味得出作画之人的深挚情念,看得出少年的灵动与欣喜的神色。
玉华并非没见过俊雅的少年,只是这画中人,却总让他想起了一个名字“曲焢?”
夜魉回首,冰冷的面容上依然毫无表情“确实很像。”原来这便是他感兴趣的原因。
“你们认得他?”厚重的帘子被猛然揭开,那男子神色间竟蓄满了惊讶与慌张。玉华的脑海里,车夫的话再度响起“那可不是?从祖辈那会他就一直守着龙神里,据说是有两千多年了,无论是战争还是天灾,总有他护着,龙神里才能一直安然至今呐。”
两千多年?龙神里?炎姬过世是在两千多年前吧?难道说曲焢真在此处待过?可他不是炎帝么?怎会住在这般寒酸的地方?
见他们沉默不语,那怪人越发慌乱“你们是不是知道他在哪?!”玉华微蹙了蹙眉头,看来,他们又卷进了一笔千年的恩怨。
“他在炽火渊。”玉华缓缓答道,他已大致猜得到,眼前之人,为何还留存于这世上了,恐怕,她心中也早已有数,才会坚持在此求宿……
“你与曲焢……是有些什么渊源么?”
他激动的神色瞬时变得有些黯淡“我……只是他的朋友,若行……”抬首再度看向玉华,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他……过得还好吧?那儿没人欺负他吧?炽火渊到底在哪……”
在若行断断续续的叙述下,他们才得知,原来在两千多年前,水家村并不在此地,而在现今碧瑚县的那块地儿,只是在曲焢离开后,因龙神的谣言战火连连,村人才迁居这贫瘠之处。
当年,君不再曾送了个婴孩到水家村来,把那孩子托给了村里叫余暮的一个单身汉子抚养,那婴孩,便是曲焢。
余暮虽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可家境却十分贫寒,平日里以种田和裁缝勉强营生,一旦田里的收成不好,他便只能挨饿受冻,谁家姑娘愿意跟着他活受罪?因而人到中年,也未曾有个像样的家。
只是,便是这样的人,将曲焢悉心抚养长大,即便时常吃不饱穿不暖,余暮仍然将曲焢视如己出,而曲焢也十分善解人意,还不过是个懵懂顽童的年纪,便已学会了缝补衣物,为余暮分忧解愁。
若行认识曲焢时,他已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了,若行比他大上两岁,是当时城里商家首富的独子,见曲焢手艺精湛,相貌清俊,又十分老实,便对他多留了些心,时常接济余家,一来二去,也便熟悉了起来,结了金兰之谊,只是这其中委婉,只有他二人心里清楚了。
若行年长,要照料家中生意,不能时常留在水家村,他们也都习惯了时散时聚。只是,当年拜别了曲焢,嘱咐他好生照料自己之后,便再没见着他了。
余暮说是二位上仙将曲焢接走了,只是去了哪,却说不清楚,据说是不会回来了。他那时才知晓,曲焢与他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他哪里忍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撒下家中的生意不顾,找了曲焢整整二十多年,最终也未能得到哪怕丁点儿的消息,便死在了水家村混乱的战场上。
他不服,他想见曲焢,想问问他为何就这么扔下自己,一去不回,若行无法相信他会那么狠心,扔下养他十几年的父亲不顾,扔下自己不顾。
他立誓,即便做永生的游魂野鬼,即便无法再世为人,他也要将曲焢寻到!
待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身体早已失去了生命,冰冷异常。化身为怪,永世永生。即便如此,其后的几百年,曲焢依然杳无音讯,他只能回到改了名,迁了地头的水家村,等,等着他自己回来,这一等,便是一千多年……
“师父当知道炽火渊在哪的吧?”穆紫珊坐在桌边,小心翼翼的用他的衣衫擦拭着略湿的长发,散开的衣襟挡住了她的眼眸。
听她的意思,难不成是想去炽火渊走一遭?玉华猛然醒悟,君不再是上仙,曲焢同样是,兴许能知道些什么妖仙的事儿,也许还能……
“你知道他在哪?!”两千多年了,若行找了曲焢快两千多年了,他欣喜若狂的模样,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还不待玉华开口,夜魉却泼了盆凉水“别人的事儿,与我们无关,别再自找麻烦了。”说罢,他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再不理会他人。
“兴许曲焢能知道些关于妖仙的事儿,总比我们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要好上许多。师父既与他相识,也不知他能否知晓师父的行踪,去问问也好。”他看了看神色忽忧忽喜的若行,轻言安慰“去炽火渊我们得绕上些远路,巧在寻曲焢也有些事,你随我们同去吧。”
夜魉沉默了半响,不再出言反驳,似同意了他的看法,过了些许时候,才询问道“你当初不是与君不再遍行了这神州浩土么?怎会不认识炎姬和曲焢?看曲焢提及君不再的模样,应与他们十分熟悉才是。”
玉华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尴尬,余光扫过一旁仍然在清理着头发的穆紫珊,她的面容却被宽大的衣衫给挡了个干净,看不真切“师父每隔些时日,总会离开,并非一直随行,只是过些时候,他便会回来寻我与玉泠。炽火渊,炎姬,他对我们,是只字未提的。”
夜魉这才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穆紫珊的嘴角,却划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弧度。
在水家村过了一晚,他们在第二日的清晨便动身离去。前一日玉华借给穆紫珊的衣物,被她不声不响的扔了,说是到镇上再给他补上一件,那衣服脏了,要不得了。
车厢里多了一人,却一如既往的沉闷异常。天空虽然阴霾,好歹也算没再落雨了,路上还算顺畅,还未到午时,他们便已快到了碧瑚县了。
远远地望见熟悉的城门,车夫的脸上染上了些喜色。不自觉的便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催促已疲惫不堪的马加快步伐——与这么些怪人一块待着,着实累得慌。
可还不待他高兴上一会,便见原本清冷的官道上,一人迎风而立,巧巧拦住了马车的去路,他定睛巧了仔细,确定不是眼花,才手忙脚乱的猛扯住缰绳,一声马的嘶鸣划破天际,车夫差点儿没摔了下去,车中众人的狼狈自不必说。
马车堪堪停在了那人面前,再多上一时半刻,马蹄踏过,恐怕性命也难保“你活腻了么?快闪开!”好容易有望能歇息了,竟出了个陈咬金,怎不叫车夫窝火?好在他停得及时,没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聋了?!快……”车夫见他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忍不住破口大骂,话还未说完,头颅却自内而外的炸了开去,爆出一片血雾,腥红的鲜血溅在蓝色的车帘上,染出一片艳丽的红霞。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淌进车内的鲜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透过光线,还可看见沾染在帘子上的血迹,在缓缓的向下流淌。玉华不露声色的观察着穆紫珊的动静,她却如往常般平静,似这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玉华心中浮出些许的无奈,他以术法护住了车门,拉开车帘,见着那具只剩下身子的尸体,略微蹙了蹙眉头,才推开了满身腥红的车夫,踏出了车厢。
马首处,是一袭熟悉的身影。滚滚的怒气与杀意迎面而来,那不是五里屯的“村长”又是何人?
心下一惊,不是说三日么?怎么这才第二日便找上门来了?
“臭丫头,想不到你心狠手辣如斯,还不出来受死?!”他却并未看向玉华,已布满了血腥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车厢之中,话音方落,一阵劲风便窜进了车内,将整个车子撕成了粉碎,车中三人各自躲闪开去,安然落地,毫发无损。
那妖仙也不停歇,向穆紫珊飞身扑去,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柄利刃,闪烁着妖异的火红色光芒,直奔她的咽喉而去。
玉华大惊,岂能任由那妖仙作乱,伤了穆紫珊?他立即催动术法,阻碍那人的行动,并将她拉在了自己身后,好生护住。
“玉华真人!休要多管闲事!乖乖滚回云府去待着!”挥剑斩断缠绕住他腰身的枝条,他用剑端直指玉华,隐隐可见着剑身上时涌时歇的灵气,上下翻腾,杀气四溢。
玉华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仍旧护着身后的幼童。即便豁出性命,也定然要护得她的周全。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爷成全你!”暗含锋刃的术法由剑尖迅速窜起,直扑玉华而去,这术法虽看似单薄,却胜在速度与巧劲,狠辣刁钻,纵使玉华早已做好了准备,亦被迫得连连后退,好在卸去了他全部的力道,未伤分毫。
他身后的穆紫珊,脸上却隐隐带着些笑意,似看戏般置身事外,只是悄然生出的血腥味,被一旁的妖仙给掩了过去,并未有人察觉。
玉华与他又纠缠了数回合,终究难分胜负,那人的暴戾之气越发浓厚,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攻击,虽伤不了玉华,却终究将他二人分开。
眼见着他脸上闪过阴冷的笑意,火红的剑刃已化作了看不清的幻影,向她的脖颈落去。
一阵冰冷席卷全身,他手脚发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也变得万分惨白,奈何即便想要出手相救,这短暂的一瞬,也再轮不到他插手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刃以极快的速度落下,绝望弥漫心间,他的耳际已不再听到周遭的一切,只听得着清晰的利刃破空之声,以及那妖仙恣意的狂笑。
可那剑刃却稳稳的停在了她脖子的边缘,再无法前行分毫。她白皙的右手,以二指便将那利刃牢牢摁住,任凭那人再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而剑上的灵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脸上显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如汹涌的血潮般涌出的戾气让原本怒火中烧的妖仙也有些窒息,他急忙收势,足下一点,便迅速离开了她的身边,如临大敌般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她。
“她临死之前,还在叫着‘相公’呢。”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却莫名的让这四周凉上了几分,这淡然说出的残忍话语,让那人顿失血色,握住剑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第四十章
那突如其来的凛冽戾气如有实质般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妖仙虽因丧妻之痛一度丧失了理智,可这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他不得不谨小慎微,能毫发无损的杀掉他发妻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你究竟是何人?”他并未从她身上察觉到任何的妖气或是仙术的灵气,取而代之的,是极少见的满是血腥味的魔性。
她却并未回答,微微上扬的嘴角暗含讽意,不过转瞬便出现在他的跟前,一柄暗藏于袖中的匕首直取他的心脉而去,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沓。待他发现之时,匕刃已迫近胸口,他慌忙举剑相迎,穆紫珊灵活的避过了那柄长剑,从他的死角再度袭取他的要害。
不得已,他只得催动术法护住身子,却在转瞬间便莫名的消失无踪“咦?!”匕首毫无阻碍的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钻心的疼痛立即从腰间传来,他大惊失色的连忙退了开去,匕刃就此带出一片血红,染红了他腰际的衣衫。
他眉间紧锁,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玉华。方才他的术法,确是被人卸去了,可奇怪的是他并未察觉到任何术法的气息,玉华也只是一旁心神不宁的观战,毫无插手的迹象。
细看了看穆紫珊,她正带着快意舔舐着匕首上的血迹,一双如盯着猎物般的漆黑眸子,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令人战栗的魔性,确无灵气之感,他心中有些七上八下,只是普通人的入魔,还是……对方的术法造诣,已经强到能隐藏她自身的灵气与术法了?
心中大感不妙,原本他夫妻二人不过是奉命将那二人带回凉州,岂料竟会栽在这诡秘的丫头手中?原本还以为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过仗着家势权利,多管闲事。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插手管妖仙里之事?!”他一手摁住血流如注的伤口,用剑尖直指不断向他缓步逼近的穆紫珊。
“死人不必知晓。”话音方落,她已再度出现在他身边。眨眼之间,他握住剑柄的右臂便已在空中绽开一片鲜艳的腥红,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他的脚下也因吃痛而失去了平衡,还不及做出反应,已摔倒在地,被她以短匕扼住了咽喉。
“你说,我是先砍掉你的四肢,挖掉你的双眼好呢?还是先割掉你的鼻子,再割断你的手筋脚筋,慢慢折磨你好呢?”她用匕首贴着他的脸上下摩挲,转而用左手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断臂处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肆意流淌的鲜血渐渐带走了他的体力,他深知,若不能在短时间内离开此地,他必然性命不保。念及此,他悄然将灵气聚集在左手之上,意图攻其不备。
却未料到,穆紫珊将脚一挪,不偏不倚的踩在了他左手的指节上,稍一用力,便听得了轻微的骨骼碎裂的声响,才聚集起来的灵气便就此散去。
“这样可不行呢。”她残忍的笑意分毫未减,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拾起一旁锋利的长剑,将他的左臂也沿肩齐齐削去。
“你!……”他忍痛正欲破口大骂,却被她捏住了面颊,强行让他张开了嘴。
“既然疼了也不叫出声来,你的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吧?”她扔掉红色的长剑,将匕首没入他的嘴中,贴近了他的舌根处。
还不待她动手,一片携着术法的落叶便刺入那人的咽喉之中,他挣扎了两下,就此彻底断送了性命。
松开手,将匕首拔出,她回首看着不远处紧蹙眉心的玉华,笑意不减,却更加冰冷“师父。”
玉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不愿眼睁睁见着穆紫珊手染鲜血,步入歧途,可……沉默了半响,终究不愿就此坐视不理,既然已经插手,还是试试为好。
“邪魔歪道,终是害人害己。回头是岸……”
他正待劝说,却被她恣意的嘲笑声打断,他明白这话从自己嘴中说出,对她而言是何等的讽刺,只得打消了念头,再想对策。
“说我邪魔歪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半响之后,她才止住了笑意,嘴角仍挂着一抹鬼魅的弧度“我可没忘了,最该死的……是你!”
玉华只觉脚下受了一记重创,便仰面摔了下去,紧接着一丝冰凉从脖颈处传来,她黑色的长发与他白色的发丝混在了一块,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