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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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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 
  “不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跑一次你公司也行。” 
  “好。” 
  沈信松了口气,伸手想去按断电话,没想到手刚落在话筒上,那边王梓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信,下午有空吗?” 
  原本已经准备散开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个个表情精彩,沈信的手还停顿在话筒上,自己都愣住了。     
  SOHO仓库就在苏州河桥下,弄堂里的小路,头顶还有两边居民趁着天好晾晒出来的被单褥子,远望色彩缤纷。 
  仓库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外墙还是解放前的样子,出了电梯却豁然亮了,宽阔空间只有几根立柱分隔,音乐旖旎,人声热闹,有相熟的看到王梓琳就尖叫着扑过来,狠狠一个拥抱,再看到她身边的沈信,长长地吹了声口哨。 
  吧台上摆满了酒,王梓琳拿着杯子往露台上去,铁质楼梯紧贴着外墙,走时脚下感觉空荡,沈信有些微的恐高,因为藏得好,从未有人知道,踩下第一级的时候不禁迟疑,一手抓着铁栏,手心都出汗了,王梓琳走在前面,一回头,“不上来吗?” 
  他仰头看她一眼,咬咬牙,“来了。” 
  上面的风景果然好,阳光明晃晃铺满露台上每一寸木制地板,白色沙发上坐满了人,不远处就是苏州河的波光粼粼。 
  “好地方。”王梓琳靠在外围矮墙上,沈信不敢走得太近,稍退开些距离与她说话。 
  “没来过?” 
  “第一次。” 
  “我常来,这儿的主人是我朋友,搞设计的,就在楼下,你们应该认识认识。”她又喝了一口。 
  他没有动,只问,“这些都是你朋友设计的?” 
  环顾四周,露台上随意丢着些金属雕塑,正中央还砌了一个马赛克的水池,并不是传统的四方形,线条圆润起伏,色彩缤纷,有人坐在边缘与人聊天,笑声阵阵。 
  她又不说话了,埋头喝酒。 
  王梓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沈信叫出来,他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与自己糟糕的情绪做斗争,在那一刻,她不在乎能够陪她的是谁,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唐毅在疏远她,她甚至不用开口问一声,一切就已经有了答案,一个男人需要对一个女人隐瞒的,永远是另一个女人。 
  为什么?就为了那个已婚的,已经生育的,已经被岁月碾得有些凋零的沈智? 
  她要输了吗?未必,但她感受到了威胁,那是一种女性的本能,无关她接受的教育程度,去过多少地方,有多高的眼界多宽广的心胸,她只知道自己受到了威胁,而这种威胁,来自于她所不屑的人,这更让她愤怒,对唐毅,对令他改变的那个人,也对她自己。 
  王梓琳沉默,沈信也不再说话,他觉得她今天有些异常,但安静下来的王梓琳给他别样的感觉,让他不想走开,他愿意陪着她,即使她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叫他来的原因。 
  派对延续到暮色降临,喝得太快太猛,虽不是烈酒,但离开时王梓琳仍是有些醉了,走到桥上风大,她的外套在沈信手里,他让她穿上,她展开手臂,被伺候惯了的样子,穿上之后又觉得不舒服,左右转了转脑袋,他看得好笑,伸手替她把帽子翻了出来,又随手整了整她的头发。 
  男人的手抚过耳边,带着温热的温度,她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随手的亲昵了,□不算,□是男人和女人证明他们仍是男人和女人,更何况她与唐毅的上一次,已经遥远得不可考。 
  “怎么了?你没事吗?” 
  王梓琳不言不动,沈信便开口问了一声。 
  “没什么,情绪低潮。”她拨开他的手。 
  这算什么?这男人只是她随口找来的玩伴。 
  沈信有些尴尬,不过仍是笑了一下,“好吧,我姐有时也这样,突然心情很差,只要让着她,一会儿就过去了。” 
  王梓琳抬起头。 
  他说的是沈智,他的姐姐,是沈智。 
  王梓琳是独女,没有弟弟这样的概念,但沈信无心的一语让她突然意识到,有兄弟是不一样的,这个她临时找来的男人,他的宽阔肩膀温暖胸膛将会在沈智需要的时候永远属于她,因为他们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因为他是她的家人。 
  家里有事,兄弟替妇孺先出头,就算伤心,看到他也觉得有依靠,再亲密的爱人与之相比,都是暂时的。 
  就连这一点,沈智都赢过她。 
  酒精让她脆弱,王梓琳突然流泪了,在暮色浓重的苏州河的桥上,沈信手足无措,立在她面前不知如何是好,许久才想起来哄她。 
  “你这是怎么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语气情不自禁地轻柔下来,就像在哄他的小侄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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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周末在成都,桩桩,我来看乃了,活活         
第 47 章   
  李副局长果然有办法,沈智舅舅告上法院的那家公司撤诉了,不过沈智舅舅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先把正货给他们换上,再每套房子附送了一套冲淋设备,至于其他赔偿,双方坐下来谈了数次,最后赔还是赔了,但总算是沈智舅舅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就这样,眼看着一场官司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沈智舅舅高兴得就差没把邓家宁给供起来,舅妈也是,天天在沈智面前说邓家宁的好处,说得沈智嘴都插不上。 
  公婆离开上海,邓家宁要沈智一起去送行,这段时间公婆帮着带安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沈智不能不领情,无奈之下,只好又请了半天假。 
  公婆一路上有太多的嘱咐,到了长途汽车站却硬是要儿子去买瓶水带在路上喝,邓家宁就去了,沈智站在一堆行李边上,被婆婆拉住手。 
  “妹妹,你跟家宁,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别闷在心里,要是我们家宁不对,我帮你说他,他呀,这么大个人了,还是糊涂,家里家外的什么事儿都不明白,他不懂事,你可得多对他上点心。” 
  沈智与邓家宁的异常,这段日子她婆婆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婆婆常年做工会工作的,做事讲究一个方式方法,一直都按兵不动,直到离开这天,才挑好了机会,盘算多日了,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绵里藏针,表里埋汰儿子暗里提点媳妇,总之面面都照顾到。 
  沈智略觉不安,不知该怎样回答婆婆的问题,她与邓家宁的婚姻早已岌岌可危,只差悬崖边上的最后一步,迈出去就是粉身碎骨了,这当口婆婆提这样的问题,对她来说实在太难回答了。 
  正支吾着,邓家宁抱着两瓶水回来了,看到沈智与母亲的样子立刻□来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我们娘俩说说话,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儿子脸色不太对,邓家宁母亲眉头一皱,但车已经进站,老伴又在旁边催,她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只好跟着老伴先上车。 
  长途车起步之后她还在往窗外看,邓家宁的父亲就说了她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心了。” 
  “你懂什么?这回来,亲家母跟我们说话都支支吾吾的,她弟弟小信就根本没露过脸,家宁丈母娘多厉害一个人,揪着家宁那年出的事儿,哪回不刺我们几句,这次变化那么大,肯定是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小夫妻今天还一起来送我们,我看他们过得挺好。”邓家宁的父亲退休前是在二线城市城建局做的,很少管家里的事情,这时多有不耐烦。 
  “这事儿一定不在家宁身上。”邓母犹自念叨,“我看,弄不好是媳妇这头有问题,不行,我得替儿子操点心,他呀,看到老婆魂都没了。” 
  沈智听不到婆婆的自言自语,这时的她正与邓家宁往地铁站走,邓家宁犹自问她,“刚才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着急我说了什么?” 
  “不是,你知道我妈那人,总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邓家宁松了口气,转念一想,突觉高兴,忍不住面露微笑,走在沈智身边,声音轻快地说了句,“没事了,回去吧。”     
  这天晚上,沈智哄女儿睡了,然后独自坐在床上看书,邓家宁推门进来,慢慢说了句,“地上挺冷的。” 
  沈智没说话,手里仍是拿着书,半天没有翻过一页去,邓家宁又去看了看小床上的安安,沈智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之后的香味,头发披着,略有些潮,邓家宁立在床边都觉得欲罢不能,又见她一声不吭,也没有要变脸的意思,最后就鼓起勇气在床边上坐下了。 
  “晚了,睡吧,别看书了。” 
  说完就把灯关了,又在黑暗中伸手搂住沈智,沈智突地动了一下,但力道不够,并未挣脱,邓家宁紧紧搂住沈智,感叹了一声。 
  “沈智,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的婚礼……。 
  沈智一直记得,婚礼那天晚上,邓家宁是喝醉了,那时她正在楼上换衣服,而且遇到了麻烦。 
  她的月事来了,宽长的雪白裙裾上沾着一点殷红,触目惊心,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在亲友面前穿帮。 
  那天晚上,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邓家宁仍是做完了一个新郎该做的所有事情,一个男人憋了太久的热情爆发,沈智也推拒不能,幸好邓家宁是醉了,时间也不太久,总之在沈智做出进一步的反应的之前,一切已经结束了。 
  扯掉的床单落在地上,刺眼夺目的一滩红色,邓家宁欣喜若狂,狂热地亲吻妻子,在她耳边重复。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是我的了,沈智,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好的。” 
  沈智一言不发。 
  沈智与邓家宁在交往的一年半的时间里,有过牵手有过亲吻,但唯独没有越过雷池一步,一对男女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天雷地火,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是狗屁,没有过的,多半是爱得不够。沈智与唐毅的一段初恋,死去活来褪了数层皮,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谁没有过去,当然,沈智没必要桩桩件件都说给邓家宁听,但此时此刻,若是直白说出真相,未免有些大煞风景,思索之下,沈智最后还是三缄其口,就让这误会成了一个哑口无言的秘密。 
  今天,邓家宁又突然地提起了他们的新婚之夜,沈智思前想后,心中一声长叹。 
  邓家宁是错,但她也不能说自己没有一丝歉疚,他欠她了,她又何尝没有欠他。 
  邓家宁滚烫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摸索,沈智在黑暗中静默地承受着,只是一路都是闭着眼睛的,脑海中全是空白,眼皮下却还突突地跳着,不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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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关于成都活动与封面,请见博客或者微博,我飞走了啊,kiss goodbye 
  旁白:摇手帕         
第 48 章   
  唐毅再没有联系沈智,沈智也没有再尝试着联系他。 
  他们两人的这一次重逢,就像大洋底部突如其来的一阵洋流,再如何惊心动魄地动山摇,终究被浩瀚无垠所吞噬,无人得知,再不复见。 
  沈智与邓家宁的婚姻,表面上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两个人都尽自己所能将发生过的一切忘记,遗忘才是让一段关系继续前进的力量,再恩爱的夫妻都有龌龊难看不堪忍受对方的时候,如果不能遗忘,那些漫长岁月中无法避免的委屈、怨气、愤怒、失望、背叛、被背叛,即使只是零星半点,多年累积,蚁穴溃堤,又让人如何白头到老? 
  只是沈智觉得邓家宁变了,他的工作越来越忙,回到家里却是越来越沉默,在她面前从不谈论自己最近做了些什么,参与了哪些项目,偶尔她问起还很是不耐烦。 
  有更让沈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接到银行通知,说他们的房贷已经可以提前还款,问他们什么时候去签字。 
  结婚前邓家宁原本在上海有套房子,但是两家商量结婚时沈母坚决不同意女儿住过去,一定要女儿女婿住在自己身边,他原先的房子位置偏远面积也小,卖掉时的价格便宜,只够新房首付,后来又贷了五十多万,结婚两年才还掉一个零头,至今还剩下五十万本金没还呢。 
  家里有多少钱她知道,哪来的能力提前还贷?沈智一头雾水,当时就打了电话给邓家宁,他在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我在开会,回家再说吧。”就把电话挂了,晚上回到家里,没等沈智开口就说,“是,我把钱还上了。” 
  “可还有五十多万呢,你哪来那么多钱?” 
  邓家宁支支吾吾,最后说,“我爸妈凑的,早还了也好,那么多利息,每月还的钱,一半都是给银行白赚去的,还不如问爸妈先借一下。” 
  沈智孤疑地看了他一眼,邓家宁之前那套小房子就是他父母出的钱,当时老两口已是倾其所有,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怎么才相隔短短两三年,两老就又能存下这么多钱来了,简直匪夷所思。 
  “睡吧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到区里开会。”邓家宁拉被子,沈智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已经在身边发出了鼾声。 
  房贷还了,但沈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邓家宁家哪里来的钱?邓家宁父母在二线城市工作了一辈子,都已经退休,而邓家宁是做公务员的,福利虽高,工资却很固定,年前她买那个LV的时候,邓家宁还为了那价格敏感了许久,还有那条PRADA的裙子,她一直认为,如果邓家宁不是受了一万三千八的强烈刺激,那天晚上他的反应也不至于那样可怕。 
  这些不过发生在短短数月之前,而今邓家宁却突然拿出数十万的巨款来,还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沈智作为妻子,不能不对此表示怀疑,并无形有了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不祥之感。     
  邓家宁再一次将钱放进床下的鞋盒里,短短数月,这鞋盒已经快撑得放不下了,盖上盒盖的时候他用了点力气,一切弄好之后,他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没想到这几个项目负责人出手都是这样的大手笔,与之相比,当年他负责那个化工厂时所得到的暗示,简直是九牛一毛。 
  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习惯的过程,杀人放火莫能例外,更何况收取钱财。第一次塞入他口袋的那个信封,邓家宁是在半夜回到家之后,一个人躲在浴室中拆开来的,厚厚的一叠红色现钞,几乎将一个中号的牛皮信封撑破。 
  嘴里说出来的数字是一回事,放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现钞是什么?现钞是裸女,带给人最直接的刺激,邓家宁被吓住了,胡乱将信封合上塞进包里,整晚辗转反侧。第二天夹着包进了局里,坐立不安了一整天。 
  但是有一就有二,邓家宁这第一次拿钱就有如处女初夜,再如何情投意合都带着点急痛惊怕,之后就日渐顺手,那些辗转反侧与坐立不安都成了历史,到最后便成了习惯,任何环境下都能游刃有余了。 
  一个基建项目金额上亿,落实到各个部门的审批手续繁琐到极点,特别是那些对周边环境影响较大的,环保局的公文晚出一天,折算下来的损耗就难以估量,邓家宁看得太多,深知其中厉害,曾有一家建筑公司得罪了下面某局的局长,房子都建到一半了,硬是被扣了一个辐射超标的名头,所有已经做好的变电设施被强行拆除,生生拖垮了承建方,最后的结果是那栋楼至今都在烂尾,完工遥遥无期。 
  有这样血淋淋的例子在,那些建筑公司的老总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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