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轻尘 作者:一笛轻歌(起点2013-08-31完结,职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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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尘想回老家一次，看看母亲。她想要和母亲好好谈谈，就像小时候一样。轻尘的母亲是一颇精明的生意人，于人情世故上也很是通达。她想母亲必定能理解自己的决定，就像当年母亲面对自己的婚事，大不了也就是一声叹惜。
　　“要不要等一天，我这边事情就快处理完？”许方舟看着轻尘静静坐在自己对面，突然间那么地不想让这个女人独自去面对这一切。
　　“这倒不用了，如果您这边忙完了，就先回G市吧，我可能想要陪我母亲住一段时间，我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同她说过。我想我妈妈一定会有很多话要同我说的。”轻尘微微一笑说道“还有阳阳，我想要带他去看看心理专家。”
　　“你把他的病历都找齐了；我们回去后去找杨帆。”许方舟定定地看了看轻尘一下；用手轻轻地敲着小几的桌面。然后打电话给赵飞；让他找辆车送轻尘母子。轻尘刚要说出要坐公车回；就见许方舟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便不好坚扶持。
　　车来后；许方舟也一起坐在车上；说是有些事情顺道处理一下，谁知却在一超市前让司机泊了车等一会，稍后，便见他拎着几个价值不菲的礼品盒走了出来，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后放入里央，隔了车窗对轻尘说：“给老人带点礼物。”又安排司机开小心。轻尘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盯着那个渐渐消失于人群的身影，隐约感觉有些事情正以她不可掌控的方改变着。
　　轻尘的老家在地处丘岭地的一小村，小村没有浑朴奇险，也不够畅达平稳，前无险滩后无荒漠，因此虽幽僻却谈不上气势。没有历经过升沉荣辱，也听不到什么历史的浩叹，所以也摆不出太堂皇的场面。小村的历史历程和现实风貌都显得那么平实而耐久，找不出什么沧桑之慨。
　　

八十九
更新时间2013…8…31　9：59：02　　字数：2027

　轻尘的老家在地处丘岭地的一小村，小村没有浑朴奇险，也不够畅达平稳，前无险滩后无荒漠，因此虽幽僻却谈不上气势。没有历经过升沉荣辱，也听不到什么历史的浩叹，所以也摆不出太堂皇的场面。小村的历史历程和现实风貌都显得那么平实而耐久，找不出什么沧桑之慨。
　　轻尘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一个小镇上长大，她记忆中父母生活的小村是一个很奇异的地方，那个黄昏，父亲带着她走进这个村子。落日浑圆，大片金黄的阳光洒得满地都是，几位老人满脸宁静地坐在村头看着过往的鸡鸭。满坡金黄的油菜花和着暧暧的风蕴得空气都是香的。村头菜园割菜的妇女们挎着蓝子边走边聊，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你送我一把韭菜我给你几根豆角，热热闹闹地择着菜各自回家。一缕缕白色的炊烟升起，袅然地穿过树的间隙飘到对面的岭凹里，像雾般缭绕着。
　　父亲是下放到那个村子里的，后来有了回小城的机会，却有了孩子有了家，再加上习惯了那儿闲适的生活和简单的人际关系，就再也没有了回城的念头。而做为长女的她却又被父亲寄予了殷切的希望，这个出身成份皆不好的男人，便把这个如珍若宝的女儿养在了自己父母所住的小城里，只是在假期里接到这个村子里小住。
　　想到已逝的父亲，轻尘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工作选择时所做的种种考虑，这方面，她真的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沉思之中，车子已到了轻尘妈妈家院门口，轻尘示意司机停下了车。车子停在母亲所住的小院门口之里，轻尘请开车的师傅下车喝茶歇息。
　　轻尘的亲正倚在门口同人说话，突然间看见女儿带着外孙出现在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苏凯曾打过电话问轻尘的消息，当时她以一个母亲的直觉认定，女儿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随即打电话给轻尘，慢慢了解了女儿离开苏家的事实，心里很是受伤。之后轻尘从G市打电话给过自己，对于她和苏凯之事却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想要在G市找所学校，将来如果阳阳境况不好，可以跟着她有个较好的成长环境。
　　暮年之的人，最大的哀伤莫过于儿女生活不如意。她一直不看好女儿与苏凯的婚事，很大原因苏凯母亲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冷漠和不屑。现在论婚论假时讲门当户对是有些可笑，但对于生活中的琐事却有着莫大的影响。一直等到女儿女婿自己在R城有了自己的房子之后，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以为女儿自此可以过上安适的生活。她这个女儿自在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受老一辈人传统思想的影响极为严重，长幼有序的伦理让她在这样一个时代里还要受婆婆和小姑子的气真是难以想向，虽然女儿对自己生活中的不如意只字不提，但阳阳却有时会同她抱怨苏芳弄得妈妈和自己都休息不好的事情。
　　邻居们看到轻尘母亲的样子，便打过招呼之后离开，轻尘对妈妈说做点饭让师傅吃了赶路，轻尘妈妈才转过头抹去眼角的泪，忙着招呼师傅进屋坐着。饭后，轻尘对傅道谢，让他先回去。轻尘妈妈便拉了阳阳过来，看着轻尘，她想听听女儿这半年是怎么过的，还有什么打算。
　　“妈妈，我和苏凯就这样了，我会在G市好好生活，阳阳我也带走。调离手续也都办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会过得好好的。”轻尘看着母亲头顶上斑白的头发，心底有些酸涩。
　　老人没有做声，她用沉默表达自己复杂的心事。如果能忍，这个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般决定。
　　“轻尘，我有些些后悔，当年是不是错了，不该让你跟着爷爷奶奶生活。”陈秀英喃喃地说了句，这话让轻尘有些纳闷，便抬眼疑惑地看着母亲。
　　“你的思想过于保守，这个年代了，你还能受婆婆和小姑子的气。”陈秀英边说，一边又有泪流出眼睛。
　　“妈妈，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您也不用伤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再加上，从工作环境和生活上，G市那里是一所省重点高中，远比R城的要好的，等过一阵子，我那边都安稳了，你去住一段，如果你舍得这边，让去和我一块生活吧。”
　　“妈老了，哪儿也不想去，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放了心。”陈秀英又抹了打眼睛。问阳阳的病是怎么回事，轻尘便简单地说了一下。
　　“报应啊···，可这也苦了你。”陈秀英叹了口气，伸手拍拍阳阳。而阳阳只是呆呆地看向他处。
　　目前，阳阳只有在面对轻尘时，眼光清明澄澈，面对他人总是淡漠无语，目光没有焦点。
　　轻尘带着阳阳在母亲家住了几天，期间苏振中打电话问阳阳的情况，轻尘也如实地讲了。苏老爷子听闻阳阳面对外人依旧是神情茫然，声音里竟是哽咽难掩。
　　“轻尘，你去G市前，要不要我们一起带阳阳去北京复查一次？”苏振中叹口气，向轻尘提议。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们在家各自忙吧，我在走前会去一次R城，你把阳阳的病历表和用药单子整理好我带着去就可以了。”轻尘想了想，静静地回道。
　　“那我怎么能放得下心，轻尘，是苏家对不住你，阳阳这个样子，也算是上天给的报应，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定好时间，我们一块去北京。那边我还有几个老首长可以照应着。”老人话语里有着不容轩疑地坚持。
　　轻尘想想老人的说法不无道理，便想了想说：“那好吧，三天后，我去R城，然后就动身去北京。”老人这才舒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文才挂断了电话。
　　轻尘在妈妈家里住了几天，陈秀英纵有万般不舍，可看到阳阳那种茫然无神的状况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便劝说轻尘速速带阳阳去北京看病。
　　

九十
更新时间2013…8…31　9：59：26　　字数：2051

　轻尘在妈妈家里住了几天，陈秀英纵有万般不舍，可看到阳阳那种茫然无神的状况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便劝说轻尘速速带阳阳去北京看病。
　　苏老夫妇和苏凯早已做好了去京的一切准备，这样，轻尘回到R城的第二天便往北京而去。苏振中的老首长在那边也做好了准备，一路上还不时打电话问询问路状和行程。阳阳的神态依旧很是茫然，只有在面对轻尘才略有些神彩。
　　到京之后，很快就安排了医生对阳阳的复诊。医生做了细致的检查之后，面带喜色地对围坐在诊室的苏家人说，孩子的病有了质的改观，起色很大。今后要注意的就是让孩子慢慢地从这个阴影中彻底地走出来，最后还很明白地指出，现形情况下，孩子由母亲亲力亲为地照顾是最佳选择。苏老夫妇脸上的表情由悲至喜复又沉郁下来，喜于阳阳的病情有所好转，转念想到孩子即将被带离自己生活范围，无奈而又无力的感觉便难以掩抑。
　　医院这一块的任务结束之后，轻尘提出要从北京直接去G市，苏振中脱口说出“不行”之后，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是那么期望看到苏凯阳阳和轻尘幸福相偎的情境，可想到目前苏凯这边一片混乱的样子，却再说不出什么来，在轻尘的注视下，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务必得先回R城，在你去G市之前，我有事情得安排一下。”轻尘沉默了一会，便也不在坚持，眼前的老人似乎沧桑了很多，腰杆也不在挺直，原有的神彩也不复存在，让她的心陡然间酸涩起来。
　　苏振中与几位老首长又聚了几次之后便返回R城，一路之上气氛压抑，如同夏日雷雨前夕那般让人透不气来。轻尘淡然沉默，不言不语。阳阳则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偶尔回答她的一些问话。苏老爷子一脸沉郁，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而张兰芝看着老伴儿面沉如水，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也渐渐地意识到，如今的现状确实与自己的任意作为有着极大的关系，她在心里后悔不迭的同时，也在不停地埋怨着潘卫红，后悔自己不该听她的挑嗦。苏凯则是面无表情，把一切感情都压在心底，如一尊雕像。如今，他的怜惜远远大于后悔，他在开始反省这个柔弱的女人究竟隐忍了多久。他隐隐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底限就是自己对她的态度，只要他的尊重和怜惜还在，她就可以对他的家人、对他无限制的包容。那天晚上电话中，自己说完那些话也有些后悔，可心里那丝不安又被苏芳和自己母亲的严厉的说辞冲散。直到第二天阳阳打来电话，他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妥，可又想着毛轻尘只不过是外出散心而已，过几天自会回来。他以为自己对轻尘有着很充份的了解，可还是低估了她对自己的爱，低估了她那颗心的纯度，在人浮于世的岁月磨烁中，依旧对爱情有着如此彻底的信赖。
　　或许，只要这个女人能够有份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他就不再奢望别的。
　　这种低气压一直随了他们一路，直到R城。轻尘自是带着阳阳住进R城宾馆，那个房间一直都在为她留着，轻尘听宾馆内的服务员们议论说，她这个房间里住的是贵宾，是来R城的投资方委派的考查人员。得知这一消息，轻尘在心里为这个名目感到好笑的同时，自是有几份感动。
　　“轻尘，这个你务必要收下。”轻尘看着苏振中手里拿的一个文件盒有些诧异，只是定定地看着，没有伸手去接。她以为，苏老先生不让她从BJ直接去G市，只是因为情感上无法割舍阳阳，想让阳阳多陪他几天而已。自己还在假期中，只要不住在苏家，是可以避开与唐春燕的接触，对于自己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她总会下意识地避开三舍，在她看来中，只要不面对，自己就可认定为绝无此事，情感上就可以一如既往地轻松自在下去。
　　张兰芝也哑着嗓子说道：“你就收下吧，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现如今这抱应也落到了我身上了。”轻尘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笑了笑，对两位老人说：“命在天，运在人，我相信，你们不是有意为之。如今这情形，倒不如让我们相信，这是阳阳命里的一个劫数吧。阳阳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是他的妈妈，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他好起来。你们不用担心，以后有时间，只要你们想，我会带他过来看你们，必竟，你们是他的爷爷奶奶，血浓于水，斩断骨头连着筋，这种关系是无可替代不可改变的。”
　　苏老先生却往前跨了一步，双膝一屈，就要跪下。这一举动骇得轻尘急急往前跨了一步，紧紧抓住老人的胳膊说道：“您不要这样，我这就收下。”而立在门外的苏凯则是侧了头，强力隐下心头的酸楚，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
　　“尘儿，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们苏家真真对不住你，我无法说出我真实的请求，如果有一线可能，我希望我们还是一家人。”老人说完这些话，已泣不成声。而张兰芝则是低垂了头，轻轻说道：“轻尘，以前是我不对，你放心，如果你回头，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生活得安心，还有，无论如何，那个唐春燕是无法入我们苏家大门的，接下来，我们就把这边的事都解决好，让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轻尘无语地听着两位老人语无伦次地表白，她明白，老人是在做最大的努力想要挽回什么。可她的心已经太累，也离开得太久远，无法无力回头再来。
　　轻尘一直住在R城宾馆里，苏老先生夫妇每天早晨都在晨练时带了早饭送到送过来，轻尘几次拒绝都不能说动两位老人，便也就不在说什么，每每老人就坐在房间里看着阳阳吃饭，专注中带些些许的痴迷，看得轻尘心头酸涩。
　　

九十一
更新时间2013…8…31　9：59：53　　字数：2197

　轻尘一直住在R城宾馆里，苏老先生夫妇每天早晨都在晨练时带了早饭送到送过来，轻尘几次拒绝都不能说动两位老人，便也就不在说什么，每每老人就坐在房间里看着阳阳吃饭，专注中带些些许的痴迷，看得轻尘心头酸涩。
　　几天之后，轻尘要带阳阳离开，原本她想要悄悄地走掉。可苏凯却于那天一大早就开车带着苏老夫妇在R城宾馆门前等着，当轻尘拉着阳阳的手走出宾馆时，看到这样一个阵势不由得在心里叹气。苏凯从车上下来，将轻尘的行李接过放在后备箱里，轻尘便带了阳阳坐上车。
　　火车站一如既往拥挤堵塞，Z市火车站并不大，但南来北往的人却很多，现如今民工入城的多，暑假里外出游玩的人也不少，衣着各异的人操着各种不同的方言，各奔自己的前程。把这个个小小的火车站挤得像沙丁鱼罐。阳阳或许受到这种拥挤气氛的影响，抓住轻尘的手力道渐大并且有了明显的汗意，轻尘见头便微弯了身，轻声地安慰阳阳。苏凯提着行李，苏老夫妇跟在后面，手里提着阳阳平素里爱吃的零食水果。上车的人太多，苏凯接过苏老夫妇手中的东西，叮嘱他们俩人不要再进车厢，而他等阳阳母子找好座位，安放好行李箱包后，才定定地看了轻尘母子一眼后从车下来。苏老夫妇就站在窗口，呆呆地看着阳阳，眼里满是眷恋不舍。随着气车一声长鸣，轻尘拍拍阳阳的手，示意阳阳往窗外看看爷爷。
　　随着车的轰鸣声而起，苏振的手也下意识地伸出，似乎想要拉回前行的车，而阳阳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氛，竟然愣愣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冲着苏振中的方向，伸了手去触摸他爷爷印在车窗上面那张苍老的脸，一张小脸上瞬间泪光点点。而苏振中看到这种情形，更是不可自制地追着车前行的方向而去，苏凯和张兰芝见状急忙伸手拉住老爷子的胳膊。
　　“妈妈，那是爷爷，他在哭。”阳阳呆呆地站在车里，看着爷爷奶奶和爸爸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茫然坐下，靠在轻尘身上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