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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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们讲,客人,我不肖的弟弟手下的那几个恶徒逃跑了。”塔里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你的兄弟呢?”甘英问道。
“看守苏撒的牢房的守卫众多,他们没有得逞。”塔里道,“但是他们一旦逃出了外面,恐怕遗患无穷啊。”
“居然有这等事。”阿泉愤道,“这么重要犯人怎么会让他们越狱潜逃的呢?”
“我们已经料到以巨熊的威力或许可以扭断牢房的栅栏,因此就给了他们一间四面都是墙壁,只有顶上才有开口的地牢,而且牢口里地面足有二十尺高。因为想到这样应该可以万无一失,所以就疏忽了防卫。”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那个至今还没有落网,能够以双臂的力量飞到空中的蝙蝠来搭救他们的吧。”甘英道。
塔里一愣,惊道:“客人真是神人呀,我还没有说你就已经知道大半了。是的,蝙蝠打伤了守卫,救走了他们。他们在打算劫走苏撒的时候被卫兵击退,而且留下了满身伤痕的猿。”
甘英思忖了一阵,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加强对犯人的防卫,绝对不能再有闪失。除此之外,宫中需要加强巡逻。几个王子和相关的重要人等都尽量避在安全的地方,以防被对方抓取当作人质相要挟。”
“客人,你在塞里斯国是以何为生?”塔里问道。
甘英浅浅一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带过几年兵的军官而已。”
“难怪难怪。”塔里叹道,“阁下非凡的睿智和天才的领导能力真是不可小视啊。”
“哪里哪里。”甘英谦道。
“我立即派人去安排守卫的力量。这里暂时就交给你,如何?”塔里说道。
“既然王子殿下信得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甘英道。
“好!如果看到我的兄弟米希提,请替我转告他千万小心。”塔里嘱托道。
“请放心,王子殿下。我一定转告。”甘英拱手行礼道。
塔里回了礼,就大步朝花园外走去。
“你们也要小心,尤其是你,阿琪姑娘,不要再单独行动了。”甘英回头道。
“明白了,甘将军。”阿琪道。
“请问。”他们的背后传来软软的一个轻声。
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吉尼西亚。
阿琪和这个曾经共度险境的难友相视而笑,并且点头致了意。
“请问,这里在做什么?”吉尼西亚望着忙碌的士兵们说道。
甘英简单地把打捞国王尸体的事和她交代了一番。
“噢,原来如此。”吉尼西亚垂下了眼帘,缓缓说道,“国王陛下是个仁慈和蔼的人,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沉睡在这寒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似乎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甘英道。
“因为他不是以继承来的王位和令人畏惧的军队统治着这个国家,而是用他宽厚的心。”吉尼西亚用手搭在胸口说道。
“宽厚的心?你是说一个明君喽。”
“他不是一个君主,而是人民的朋友。”吉尼西亚说道,“他经常走出宫门向人民征询意见,甚至和农民一起劳作。他对孩子和好,我曾经坐在他的膝头听他讲故事。”说着说着,吉尼西亚的眼眶红了。
“有这种事?”甘英诧异道。在他的印象里,君主的形象始终和威严、勇武、不可亲近联系在一起的,这番无君无臣,无上无下,臣纲颠倒的事对他来说不啻是天外奇闻了。
吉尼西亚当然不会想到甘英对这样的事有这般的在乎,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还有一次,查伽马,就是米希提王子的弟弟,无故责打了一个仆人,国王陛下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他一顿,还关了他半个月的禁闭。”
“如果他能够吸取教训该有多好啊。”甘英道。
“这是每个人天生的命啊。”吉尼西亚叹道,“查伽马的命就是一个以悲剧为结局的持强凌弱的人,而米希提……”
她停下不说话了。
“怎么了……”甘英一边疑惑,一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米希提王子……”吉尼西亚道。
米希提托着脑袋,双眼望地,失魂落魄地朝他们走来。当他看到吉尼西亚的时候,脸变得通红,双脚好像努力要从这里逃走一般。但是最后,他还是扭捏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师父,嗯……吉尼西亚……”他在叫后者的名字的时候低下了脑袋。
“米希提王子,你……”吉尼西亚说了一半卡住了。
“米希提王子你有心事?”甘英替她说了出来。
“没有,没有……”米希提急忙道。
“噢,对了,米希提王子还有吉尼西亚姑娘,塔里王子要我转告你们,那几个危险的五兽越狱了。你们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尽量不要跑出来了。”甘英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米希提说着就走了,甩下了一句话,“再见,师父……吉尼西亚。”
“米希提王子……”吉尼西亚想喊住他,但是才出口就打住了。
“他一点有什么事,一定是的。”她喃喃道,“诸位,我也先走。”
“保重。”甘英道。
“哦……”吉尼西亚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这两个人真的相当古怪啊。”阿泉道。
“是呀,米希提王子不知是怎么回事?”甘英也纳闷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琪道,“可是米希提王子身上确实有一股女子才有的脂粉的香味。”
甘英和阿泉一愣。
“阿琪姑娘,你是说……”甘英还没有说完,在湖边筑坝抽水的兵士之间放出了叫喊声。
“这是什么!”
“这么多!到底是什么!”
“我的天,真是不可思议!”
甘英他们立刻跑到了湖边。
~第六十一章湖底的秘密~
“这是……这是……”看到这样的场面,甘英也惊叹道。
只见那慢慢浮现在人们眼前的湖底,矗立着根根被水草染成了绿色的石柱,虽然它们看上去都像是不规则地歪歪扭扭地插在湖底,不少已经躺在了淤泥之中,但是,谁都看得出,他们在被着湖水覆盖之前是多么地宏伟壮观。足足有两三百根石柱,散布在宽阔的湖底,每一根都是非常规则的长方体每边都有手掌那么宽,顶端被削成了棱锥,或许是长时间浸泡在水中的缘故吧,这些石柱看上去纹路细腻,非常光滑。随着湖面的下降,石柱露出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多,看上去也越来越高大了。
“我们下去看看!”甘英话音未落,已经跃下了堤岸。
“甘将军!”阿泉见拦他不住,也只能随他跳了下去。
在水刚没到膝盖的地方,甘英站在了一根石柱前。他用手摸了摸,感觉到了长时间在水中浸泡引起的腻滑。
“阿泉,把你的匕首给我。”甘英向后伸出了手。
阿泉马上从腰间解下匕首递了给他。
甘英用匕首刮着石柱的表面,很快,绿色的水渍和苔藓水草的沉积物在锋利的刀尖退让开来,显露出了模模糊糊的纹路。
“是字。”甘英道。
“看上去像大秦国的文字。”阿泉道。
甘英凑上去仔细地辨认了一阵,说道:“不,不是大秦国的文字,虽然有点像,但它不是。”
他招呼了一个士兵走了下来,示意他来看看这个文字。
结果那个士兵一看就不停地摇头。
“看来也不是安息国的文字。”
这时,塔里随同那几个罗马人走了过来。
看到所有的士兵都围着湖观望着什么,塔里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岸边,推开士兵挤了进去。
“客人,这是什么?”塔里惊道。
“王子殿下,你最好下来看看。”甘英向他招手道。
塔里飞快地跑下了堤岸,来到了甘英他们身边。
“王子殿下可认得这是什么字?”甘英指着石柱上的字向塔里问道。
塔里辨认了半晌,摇摇头说:“不,我不认识这种文字,这不是帕提亚文字,也不是这附近的国家的字。不过……”
“不过什么?”甘英追问道。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文字。”塔里道。
“王子殿下,请你好好回忆一下。”甘英焦急地说,“这可能不是个普通的发现。”
“好。”塔里抱着头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这时,狄昂他们也来到了岸边。
“向奥林匹斯的众神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异的景象。”狄昂倒吸了一口气道。
“我觉得有戏了。”塔西佗道。
“你是说……”
塔西佗点点头,也跑了下去。
甘英打量了他一下,心里有一种钦佩之情油然而生。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这几天见过几次,但是像这般近距离的观察却还是头一遭。塔西佗的身材并不魁梧、壮硕;相貌也绝非奇异;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怎么开过口,但即便如此,甘英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魅力。他的高贵的气质,睿智的头脑和时刻保持镇静的作风都无法掩藏地散发在他的四周,一般的人或许会感觉不到。但是对甘英来说,有这样与众不同的气氛流动在空气之中,他怎么会熟视无睹呢?
“尊敬的使者,请你看看这些字。”甘英对塔西佗道。
塔西佗也一早就注意到了甘英的不同寻常,但是他的性格只允许他对这个值得尊敬的人点了一下头,行了注目礼,然后就走到了石柱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塔西佗看了一阵子,然后回头朝狄昂招招手,示意他下来。
“有你足够了,塔西佗。我恐怕倒时候上来难啊。”狄昂望着泥泞滑溜的堤岸说道。
“你不会后悔的,亲爱的狄昂。”塔西佗说道。
狄昂只能小心地走到了石柱边上。
“瞧,这是什么?”塔西佗指着那文字道。
“我的天!”狄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下,又看了一下,“不可思议,居然是希腊文。”
“对了,希腊文!”塔里也叫道,“曾经有一个短住在宫里的西方来的术士向我展示过这样的文字。我几乎都快忘了。”
“希腊?”甘英皱着眉头咀嚼着这个生僻的词语。
“上面说了什么?”塔里问道。
“……于是,天神怒火中烧,用末日般黑暗的雷电将这个无知愚昧的城市抹平……”狄昂看着文字,翻译道。
“像是古代的传说。”塔里道。
“更像是祭祀的祷辞。”塔西佗道。
“或者是异教徒恐怖的寓言。”狄昂补充道。
“不管是什么,这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发现。”甘英道
“王子殿下,这湖建了有多少年了?”塔西佗朝塔里问道。
“嗯,这湖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原是前朝居鲁士国王所修的运河一段,后来被我朝在建造宫殿的时候截成了这么一个大湖。”
“居鲁士?有500年了呀。”狄昂惊道,“这500年里这些石柱就从来没有现世过?”
“啊,我想起来了。”塔里说道,“我们宫中有一段这样的石柱,难怪我总觉得似曾相识,没错,传说150年前,有一个宫女跳湖,被人搭救上来,连同打捞上来的还有一段莫名其妙的石柱。后来有外邦人,或许就是个希腊人解读了那石柱上的字,大致意思也与这块差不离,就是天神啊毁灭啊之类的。”
“真的?”狄昂惊道。
“是的,那个西方术士也懂得希腊文。他就是指着那上面的字念给我听的。”
“那石柱现在在哪里,王子殿下?”塔西佗问道。
“已经有十几年了。恐怕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那石柱了。”塔里道,“宫里的人尽管觉得新奇,但是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丢了也就丢了,从来没有人过问过。”
“将军,这会不会与我们要找的线索有关。”阿泉问道。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阿泉。”甘英几乎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狄昂小声问塔西佗。
“没错,我们的判断是对的,这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没想到它竟然埋藏在这湖底。如果不是要打捞国王的尸体,恐怕他们永远难见天日了。”
“总算,的大门向我们敞开了。”狄昂得意道。
“你说什么?”甘英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向狄昂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狄昂望着这个惊愕的人,不尽倒退了一步。
“你刚才是不是在说‘’?”甘英进一步逼问道。
“是……”狄昂皱眉道,“可是……”
甘英抽出了怀里的那只手套,说道:“你们可认识这手套?”
这下轮到了狄昂和塔西佗倒抽一口冷气了。
“你……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知道你们的朋友也有这样的一只,但我保证这一只不是他的。”甘英道。
“你……”狄昂还想再说,塔西佗拉住了他的手道:“什么破手套!还是先看看这些石柱吧。你如果一定要找到那另一只手套的话,待会儿我们帮你一起找。”说着,他朝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不知所云的塔里瞟了一眼。
狄昂和甘英立刻心领神会,有把头凑到了石柱边上。
可是塔里似乎听出了他们话里的不寻常之处,正要问道:“诸位在说……”
这时,一个士兵在岸边叫道:“国王陛下,那是国王陛下!”
塔里猛地一怔,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不出甘英所料,当湖水渐渐褪去的时候,国王的尸体当真就显露了出来。
塔里立刻扔下了这些外邦人朝他的父王奔去。
“待会儿到我们房中详谈。”塔西佗小声地对甘英说道。
甘英点点头。
他们也都朝老国王的尸体走去。
躺在寒冷的湖水中几天,沃洛吉西斯的身体已经被泡地惨白。鼻孔和嘴里被水草占据着,双眼翻白,无神地望着天空,但却永远不可能再看见。
塔里跪在了泥浆里面,双手撑地。
“父王……”不用很敏锐的听觉,也可以清楚地辨认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甘英望着这个曾经用尽最后的力气给自己留下线索的老人,也垂下了头,替他默默地祈祷着。
“父王……”塔里把头埋进了他父亲的身躯里面。就像一个孩童拥抱自己的父亲般抱紧了他的父王。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为这样的场景唏嘘不已的。
塔里小声地诉说着什么,好像在讲给他父亲听的悄悄话。
“你知道我想起了哪出悲剧?”狄昂道。
“不知道,狄昂。”塔西佗答道,“我不在乎希腊的什么悲剧,我只是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在人间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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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了水滴在了脸上。
他吃力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滴昏暗。籍着几点微弱滴灯光,他明白了自己身处的不论是何地必然不是富丽堂皇滴王宫大院。
形状狰狞的石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