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作者:和琼(纵横2012-7-31)-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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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落,堂下沸腾了,“此等蛮夷竟敢藐视我大楚天威,皇上,不可轻饶啊!”
“是呀,皇上,绝不可轻饶此等宵小之辈啊!”
“……”
楚隐皓沉着眸看下面神情激扬的众臣,面色肃然,“张将军,此事你怎么看?”
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落下,殿上全静。
却是那个被指名的一位中年男子跨出一步拱手道:
“皇上,蛮夷作恶多时,往日因部落分散臣带兵剿灭后又是此消彼长,不得根除。如今竟连结成盟。依臣之见,此次倒是个良机,臣愿主动请缨,再次率兵出征,将那群蛮夷一网打尽!”
说着,张鸣单膝跪地,等候着那高位上帝王的裁决。
听得此言,那个帝王沉默了片刻,就在众臣焦急等待的间当,上头又幽幽飘来了没有起伏的话。
“张鸣听令。”
“臣在。”
“朕现在命你为伐夷大元帅,即日起率领十万大军北上,将蛮夷余孽剿灭殆尽。可有难度?”
“臣定当不负圣恩!”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十日后?离人关外
塞外,绝然不同于中原的粗犷狂野,那是飞沙迷眼的土黄世界。
被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用其粗犷深邃的痕迹诉说着它经历的悠悠年岁。
很奇怪明明被蚕蚀了这般之久的土坯,竟还能如此倔强的存在于这塞外游人的视线中。
厚重宽广的土地嗬,此时,它正张开它无限包容的怀抱去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杀伐……
日夜兼程的赶赴关门,此时楚国大军正全军驻扎在边境周围,支起了一个个白色帐篷,绵延开来,像是一片金黄中开起了一朵朵白色小花,总是多了抹异色。
主帅营帐内,张鸣正端坐主位之上,旁边两侧依次站着数名将士。
“报——”
营帐一角被掀起,一道身影已跪在主帅面前。
“前方来报,蛮夷之军已距我军八里之处扎营。”
张鸣微微皱眉,眼锁着案上的地图,面容冷峻。
“再探。”
“是。”
士兵再次退下,帐内却有人按捺不住了。
“主帅,看来那群蛮夷贼子怕是等不住了,何不杀过去直接取之首级?”
出声的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虎背男子,声线粗犷,倒是有几分武夫的莽撞。
“诶,刘将军切莫鲁莽,且看主帅如何定夺。”
一旁的路桦出言制止了那络腮胡男子的言论,算是比较沉得住气的。
“主帅,你说咋办?”
络腮男仍有不甘,将问题抛给了张鸣。
也亏得这几人都是平日里出生入死的兄弟,倒也不拘泥于那些文官的虚礼。
闻言,张鸣眸光微动,一抹精光掠过。
“老刘,若论打战,你自是骁勇,不过这急躁脾气实在是行军之中的大忌,这点你得跟老路学学。”
“哼,主帅说的轻巧,哪里知晓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俺老刘粗人一个,只知道抡着大刀向前冲,敌有一人俺杀一人,敌有一双俺灭一双,哪来那么多浑话?”
“哟,不错,还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词,有进步。”
路桦笑眯眯的打趣着,却不料遭来某人的虎眸一瞪。
“老路你莫要埋汰我,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去去去,一边凉快去。”甩给他一张臭脸不愿与之胡搅。
自知找了没趣,路桦也就识相的闭了嘴,转头对上主位上的人,敛了嬉笑,“不过这战,不宜拖得久啊。”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说的正是我想的,蛮夷嚣张,此等余孽定要尽快斩草除根,如今驻扎在八里外却未见有其他动作,恐怕不简单。”
“主帅的意思是——其中有诈?”
路桦微眯了眸瞥向张鸣,语气带着一丝确认。
“诈?”张鸣冷哼一声,“本帅让他没有时间诈。”
帐内站着的几人面面相觑,气氛骤然静谧下去……
夜半,更声疏漏。
楚国皇帝寝宫,本已是熄灯就寝时间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众大臣纷纷跪了一地,在他们的面前,那道明晃晃的身影此刻却一脸肃然的面对着他们。
不见喜怒,却更加让跪着的众臣脊背发凉,连喘息都带上了一丝小心。
楚隐皓看着明黄案桌上那刚刚收到的那写着军情告急的书信,不置一语,琥珀的眸,深沉一片……
天际,已然有了一丝灰白……
关外。
尘土飞扬,厮杀漫天,铁骑穿梭处,厚实的土地竟也被震彻的颤动起来。
视其双方军队,只见那大举楚国旗帜的军队竟隐隐有被包围之势,优劣,似乎有了分晓。
“哈哈哈,楚国来将,我劝你还是乖乖认降吧,大局已定,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一声浑厚的长笑扬起,阿古铮扬了扬手中弯刀,锃亮的刀面沾染的丝丝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昭示着某种嚣张的挑衅。
杀红了眼的张鸣扭曲着一张脸,仇恨和愤怒全表现在那早已狰狞的沾着血污的脸上,隔着中间拼杀的人,眼睛直直钉在那笑的张狂的阿古铮身上,毫不隐藏的恨意。
紧握缰绳的手早已磨出了丝丝鲜血,他死拽着,骨节吱吱作响。
“主帅,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你是一军之帅,若出了事谁率领这群军队!”
旁边的路桦见情形不对,当即抓住他的手臂,那力道,几近渗入他的血肉。
看向身边一脸急色的路桦,张鸣惨淡一笑,“老路,我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做主帅?若不是我,老刘也不会死。这数万大军也不会损失惨重。终究,是我张鸣害惨了你们。”
“主帅,你说的什么话!”听此话,路桦心中大惊,“敌军狡猾,一次败仗就打得你爬不起来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今之计,先行退离才是上策!难道你想让保护你的弟兄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吗?!”
眼见着他们的军队渐渐被敌军包围,路桦不再看沉默的男子,拔出腰间的长剑直至长空大喝道:“全军听令,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主帅安危!”
“是!”
饶是到了最后一刻,也恪守着上级的指示,这,便是一支铁血军队的信条。
将令一下,楚军更加神勇,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竟让近圈的蛮夷之兵稍显犹豫。
“首领——”
看着那支负隅顽抗的败军竟拼死杀出重围,马背上的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然后忽的扯唇一笑,“追!”
“噢噢噢!”
蛮夷之兵得到首领指令,皆是呼喊着摇晃着手中的大刀策马追去,那种追杀敌人的兴奋,似乎越来越浓郁了。
广袤厚重的黄色土地上,没有边际,被混沌和沙尘充斥的荒凉世界里,一支铁骑踢踏着前奔,寥寥数人,有些单薄。而他们的身后,浩浩大军正以铺天满地之势蜂拥而上,似要将其吞噬……
这是一场胜负注定的追逐,尽管不甘,尽管怒然,可是,还是到了面对结果的时刻。
“看来,楚国的马力真的比不上我的部落联盟。”
阿古铮端坐马上,他身后的数万族人黑压压的一片,那种极尽嚣张的表情,是对他眼前正对面的张鸣最大的耻辱。
不是侮辱他,而是整个楚国。
“尔等蛮夷,终有一日楚国必定灭其全族,到时,本帅在阴曹地府等着你来。”
命数已到,不过接受之。至于欠楚国和战死弟兄的,便让他永堕阎罗永禁阴灵来请罪吧。
“楚国来将好骨气,只是不知你那天朝的王若是看见了本首领敬献上的头颅该是作何感想?”
“噢噢噢!噢噢噢——”
蛮夷附和着,那些笑容,依旧刺目。
阿古铮无声勾唇,悠悠将弯刀插入刀鞘,抓起马腹上的弓箭,缓缓将弓拉满。
箭尖指向对面的寥落数人,缓缓移过,似在甄选。
“阿古铮,要杀要剐痛快些,你放心,九幽之下,你很快也要来的。”
话落,阿古铮果然将箭指向了张鸣,“是吗?那本首领等着。”
嗖的一声,划破长空,势如破竹般朝张鸣疾飞而去。
众人俱惊,却难敌那箭射出的迅速,皆是不可相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铛”的一声,局势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有所转变了!
那本射向张鸣势不可挡的致命一箭竟生生扭转了方向钉在了一侧的土坯崖壁上,尘土有纷纷滚落了一地。
生与死,仅差毫厘之间!
这一变故,双方具惊,数十万眼睛皆是且惊且惧的望向那方:
半高土坯上,一身披黑色斗篷少年坐马于前,居高临下。
大风起,飞扬起少年身后的斗篷,黑之绝姿的绽放,奢漫尊华,伴随着无言冷寒,沁骨铺展。世人看见的,唯有天地间那一抹耀眼的黑!
忙起来了……抽空尽快完本~~
第五十一章 神秘少年
“来者何人?”
阿古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警惕的打量着那土坯上的数人。
来者只有五人,为首的便是那身披斗篷窥不得容貌的神秘少年。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是因其身形着实较之成年人偏小。
不过饶是如此,视其排列他身后两边的面无表情的随从,各个目光如炬,眸眼犀利,被他们盯着,只觉一种无形的压力与胆颤,心魂俱颤。
哪里不知,此等各个都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手。而他们,却退居在那少年之后,其中的尊卑,一目了然。
刚刚出手的,是那为首的少年吧……
脑中思绪已换过万千,阿古铮心中警觉,“个人恩怨,阁下还是不要插手了罢,不然我身后这浩浩大军误伤了阁下那就不好了。”
说完,便一脸审视的打探着他们的神色,突杀出来的陌生人,到底他不敢轻视。只是迂回着警告,希望,他们也快快认清形势才好。
可是,老天总不随他的愿似的,那高高在上的一行五人依旧保持着来时的姿势,宛若雕塑。对阿古铮的话置若罔闻。
见他根本不答话,阿古铮最后耐着性子又道:“阁下快快离开罢,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世也救不了这群败将的性命。若阁下执意不离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一话落,“轰”的一声巨响掩盖了阿古铮原先傲慢的警示,众人寻眸望去,不由得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原先钉着利箭的岩壁轰然倒塌,掀起尘土一片。
是意外还是……
当全场无不煞白着脸把焦点再次聚在那少年身上时,眼里,再不是轻视与疑惑,满满占据的骇然与恐惧已然给出了最好的回答。
这一刻,诡异的安静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是被刚刚突变吓到了,方才还嚣张狂妄的蛮夷之众此刻都显得格外的安静,一一观去,有的眼里还没来得及掩去一丝慌怯。
“嘶——”
马的长啸划破长空,昏黄的天际,却是一人一马跃在空中,那份凌然,震慑了底下众人。
那是一副怎样的气势!
翻飞的斗篷,极尽内敛的奢华,尊华高贵,在空中划开一抹桀骜的弧度。烈马仰头长啸,鬃毛极尽张扬,前蹄高举,那般锐不可当!
那是王者般傲视天下的绝高姿态,势不可挡的王者大气层层铺展开来,直至他落地,那份气度就更加令人望而生畏,好似,整片天下都被他踩在了脚底。
对峙的双方皆看楞了,只能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少年缓缓驭马从中间的空道中踱出,后面跟着四名随从,一行人由远及近。
行至双方主将中间,马蹄停住,全场的目光亦是跟着驻足,屏息,紧张不言而喻。
然后,他缰绳轻扯,马头调转,站在了阿古铮军队的对面。
见此景,阿古铮两眉之间的皱褶越来越深,冷睥了一下那少年身后的张鸣等人,随即嗤笑。
“楚国来将,本首领到不知你请了如此强的帮手,不过,你确定这不过是垂死挣扎?数万大军,饶是他有惊天本领,也该深谙一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吧!”
无暇顾及对方的挑衅,张鸣对这出现莫名的少年也是大为不解,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阿古铮所说不无道理,他本是临死之人,实在没必要搭一个无辜人的性命。
“前面这位小恩公,大恩不言谢,今日我张某注定难逃此劫,实在不愿再让恩公犯险,快快离去罢,这份恩情,张某来世做牛为马再来报答。”
他嘶哑着声音劝离,他率领着数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下这寥寥数人,早已没了面目苟活于世,生前身后,他都是楚国的罪人。拼得最后一刻战死沙场,那是他身为一个军人最后的尊严!
可随即,张鸣的眉头也皱紧了,因为,那少年分明是连他也不理。
心里,又升起一丝不确定,他真是站在他这边的?
看看他身边的随从,依旧冷冽肃杀,面无波澜的守候在马上,悄无声息,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首领,我们怎么办?”
阿古铮眸眼犀利的盯着前方的少年,明明是他率领着数万大军,可看着那桀骜只身在前的少年,他竟有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错觉。
一丝狠厉掠过眼眸,阿古铮缓缓抽出弯刀,朝前方狠狠一指,“杀!”
“杀——”
一声令下,按兵不动的数万大军重新恢复了狠绝,嗜杀而疯狂地冲向前方零丁数人。
从高处看下,乌压压一片的阴翳以可怕地趋势涌至而上,似要吞噬一切。
前方杀声连天一片,烟尘遮天,大地震彻,宛若末日。
少年岿然如山,翩动的斗篷下,那半遮面容下,他唇角慢慢上扬,最终定格在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
齐国
转眼,已是初三。
皇宫内几日前就开始张灯结彩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昔日沉寂的宫廷在这几日总算是显得轻快活跃了些。
因为,这个国家的君主迎来了他的生辰。
君王生辰,举国同欢,此等日子自是喜庆。与往日不同,平时这位都极尽内敛喜怒不显于色的帝王这次生日却是开心的有些过分。
整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嘴角,无论何时总噙着一抹笑,殊不知他这一笑倾城的风采迷倒了多少后嫔宫女。
不过究其原因,宫内的人或多或少总能跟那位深居宫中的某位小姐联系在一起。
不过他们可管不了这么多,只知道皇上开心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才是安稳了,头上的脑袋也是牢固了。
早在两日前,那宫女太监口中的小姐就把自己单独锁在房里不肯出来了,说是闭关拒绝一切访客。
就连皇上来了,看见房门上贴着的“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字样的纸牌,除了一瞬的楞然加苦笑外,只能无奈的摇头作罢。
于是有了皇上的先例,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擅自打扰这位闭关中的小姐了。
如今已是初三,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于是一宫的奴才们守候在门口等着,小姐出关,总该有个人伺候着不是?
于是乎,他们便听见了一声尤为诡异的长笑,有些悚然,是从那房里传出的。众人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漠视。
随着“支呀”一声,他们寻眸望去,便见的一个俨然与疯婆子无异的人在门口叉腰狞笑,诚然不觉此时已被多人注目着。
众人傻了眼,好久才冲着那凌乱着头发,全身被染得花花绿绿的人不确定道:“小姐?”
沉浸在成功完成巨著的某人这才收了笑,自以为潇洒的甩了下发,歪着头眯眸咧嘴道:“小的们,伺候我洗澡吧。”
……
她洗完澡猛打着牙祭时齐澈火急火燎的来了。
“怎么还吃?”看着饭桌上最根本不停歇的某人齐澈眉角微抽,“待会有你吃的,小心撑着。若外人见到了还以为我百般亏待了你。”
“不是怕待会吃不到了吗。”她眸微闪,只是嘴里的动作不停。
“你说什么?”她说的有些轻他并没有听清。
“我说——”她刻意加大了些声音,“这些只是零食,不占空间的,我一代食神的名号岂是白白取得?”
她扬眸,得意的扬扬眉,果然齐澈败下阵来,他无奈一笑,选择默许。
“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可否提前告知寿星一声?”
因为和琼的坚持,除了她之外并无第二人知晓她这两天到底做了什么。难怪他会好奇。
和琼嘿嘿一笑,狡黠的眨眨眼,打着哑谜,蹦出一句,“到时您就瞧好吧!”
她不愿说,齐澈也不再追问,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慢慢被火红的喜庆之色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