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作者:和琼(纵横2012-7-31)-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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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礼物?”在得到席心缈的颔首后齐帝半眯着眼,“那朕可要瞧瞧了。”
“因礼物特殊,心缈斗胆请皇上移驾华园。”
“这…”
“心缈敢保证,这个礼物皇上必会喜欢且会终生难忘。”
看着一脸笃定的打着包票的席心缈,精明的眸中掠过一记光亮,终是隐于暗处,“准奏。”
华园离御花园并不是很远,却是因它特殊的方位而被席心缈选上。
华园中有一大湖,湖中有一单独突出的莲花状白玉平台,而平台旁边没有任何可以连接至岸边的媒介,仿佛就是变戏法似的孤零零的从湖中自个儿长出,宛若天成。白玉平台上无任何装饰,就那一抹白,简约却不惨白,隐隐中透着清冷的高贵。尤其是其设计的鬼斧神工且巧妙,让人不得不赞叹设计者的心思玲珑。
那个白莲平台就那么静静的守候在那里,一直无声的静默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能够站在这玉面之上的人,它真的主人。
还有一点就是,在人们面对这个白玉莲台时,他们是背对着那个息心塔的,这才是席心缈的真正目的。
经过蜿蜒曲折的前进,众人连着两国的使者都已经在华园的观莲台站定。只是这里没有什么动静,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再无他人,而且视线模糊,只有些许宫灯稍稍映照着华园内不显得那么漆黑暗寂。
“席小姐,既然人以到此,不知你口中的‘礼物’何时才现身呢?”齐帝坐在观莲台的首位,扭头问着。
“请皇上再静心等候片刻,他马上就会出现了。”神秘道,卖起了关子。
“他?席小姐莫不是说礼物是一个人?”
“然也非也。”
“哦?此话何解?”
“确实是一人,不过礼物不是此人,而是此人所献给皇上一件礼物。”
“能得席小姐如此推荐的人,恐怕也是有惊世之才吧。”齐帝端着白玉纹龙杯,浅酌一口清茶,荡漾的茶面模糊了那个帝王的神色,不过听得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对席心缈的赞赏之意。
待众人揣测横生间,忽的感觉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明明是暑季为过却是冷的人不自觉的拢紧了自己的外衣,可是无论怎么拢紧,寒气就是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钻进去,凛冽着在场的人的每一丝触觉。
突然觉得脸上有一冰物贴于自己脸上,伸手抹去却是已经化为水渍的雪片,这时才有人惊叫起来:“下雪了!居然下雪了!”
听得惊声,众人纷纷朝外面天际看去,漆黑的似能吞噬一切的夜空下,纷纷扬扬的洒下片片雪花,朦胧美幻般的不真切,仿佛童话再现,整个华园竟笼罩在一片纷飞白雪之中!
“看,那是什么!”又听得哪个人的惊呼,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皆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翰广的黑色天幕下,那一抹白竟是如此的醒目与耀眼。手持通身泛紫玉笛的男子自那遥不可及的天际、在雪层中,翩然落下,身后墨发翻飞,洁白下摆肆意飞扬,最后站定于那白莲台之上,竟是与那莲台出乎意料的和谐!
仿佛那莲台本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水冽寒这一站,那往日隐没平实的莲台竟也似乎绽放出不可比拟的圣洁之光,仿佛之前一切的平凡,皆在此刻因为男子的到来而显得璀璨非凡,一下子被赋予了生机与活力。
水冽寒微抬眉眼,无视面前像盯着仙人般直直的锁住自己的人,在那群平凡中将那一抹红收于眼底后复沉下眼眸,一同掩下了垂眸时快速闪现的幽光,倾世之颜淡定无波,唇畔那完美的弧度似有若无,贴着笛孔,玉骨长指已然灵动起来。
一曲《冰雪吟》自笛身处翩然飞出,冰清玉洁,没有沾染世俗的丝毫污秽,像是从不似凡尘的九重宫阙上遗落在人间,通透澄澈,令人痴迷沉醉,心灵的涤荡,竟是如此的彻底与舒适。
“他是…是…”
齐帝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怀疑直至最后的震惊,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打翻了茶杯而不自知,身体几乎还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在一旁的皇后连忙贴近搀着他,感受着自己丈夫不可遏制的丝丝震颤,视着莲台上的吹笛男子,眼里亦是有着不亚于齐帝的波动,他竟然也来了!?
“冰雪一出,雪飘人间,至冷冰心,唯寒而已。”这个来自历代帝王口口相传的祖训如今却是让他真实亲身见识到了么?
祖训有言:天下间唯有血谷寒氏者会吹得着《冰雪吟》,此曲乃寒氏家族的特有之曲,从不外传。
而且那个男子的蓝眸不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么?历代血谷谷主皆以蓝眸为征,凡寒氏中有蓝眸之婴降世,不管男女,皆为命定的未来谷主。
寒氏中拥有蓝眸的人都有一些超人之处,或惊世之才,或换天异能……总之比起同为寒姓者拥有正常眸色的人,他们总会有一些或另一些方面的优势,而且这种天生的优势稍一被运用,于天下而言皆是极大的变革。
因着这种特殊的能力,血谷隐秘了很久,几乎是与外界隔绝,也从不牵扯尘世之事,所以神州大陆上的三国皆是对血谷既敬且畏。不仅是畏惧血谷背后隐藏的巨大神秘力量,更是敬畏血谷先祖与齐、楚、鲁三国先祖的渊源。
想到这层关系,齐帝神色有些恍惚,想起了当年自己接任帝业之时先皇对自己临终之言,他也是到那天才知道血谷与三国的由来已久的渊源。
千百年前,神州大陆上本没有国家,更别说什么齐楚鲁三国了。不过那时却是有一位唯一的统治者,那位傲视整片大陆的创世霸主便是寒氏的先祖。
寒氏者,天下真主也。因为寒氏人的特殊异能,大陆在他们的统治下日渐繁荣昌盛,他们所创造的开元盛世是后世的三国帝王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而三国的先祖,在那时也只是寒氏统治者下的几名无名小卒罢了。
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寒氏者便下了一个寒氏子孙不得再继承帝业的指令,寒氏先祖在管下挑出三人,吩咐他们一同打理这片大陆,以后也由他们各自的子孙继承他们的帝业。这三人,也就是日后三国的先祖,当真寒氏先祖的面下跪起誓定会不负所托,也言明只要有寒氏后人出现,定会返还帝业。
后来寒氏一族就消失了,无半点踪影,好像以前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三国先祖也曾派人出去寻找打听,皆是毫无所获。
后来,时间长了,人们就慢慢淡忘了曾经有着辉煌霸业的寒氏一族,他们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大陆也在三位先祖的治理下逐渐走上正轨,这样的国泰民安持续了300多年。
后来,一场分割大陆的战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三国子孙沿袭到那时早就没有了百年前的衷心,他们不甘权利被分割,都想各自统领着自己管辖的领土。
大战后,最终就形成了现在齐楚鲁三国的雏形。他们各自为帝,统治着那一方土地及百姓,却是将百家姓一同继承了下来。所以在三国中百家姓乃通用。
不仅如此,三国先祖还是没有忘记对寒氏的誓言,带着对寒氏一族的深深敬畏及愧疚,在祖训中他们立了一条三国历代帝王都必须遵守的祖训:见寒者必下跪叩首,以示谦恭;寒氏者有令,三国子孙者不得违抗;若日后另有祖训与之相违,皆以遵照前者。违令者,不视为子孙,永除名!
三条祖训将三国子孙生生的规范在了框架之中,这一框就是几百年……
望着那个曾经统治整个大陆的霸主的寒氏后人,齐帝眼露复杂:论辈分,他远在自己之上,不,应该说,就算三国国主齐聚于此恐怕也要……如今却是让他为自己吹《冰雪吟》献寿,这份大礼,他真的是要折寿了……
齐帝还不知道一件事:那个“寒”姓,寒氏后人早在几百年前就不用了,现在,他们姓“水”
……
众人都陶醉在莲般男子的仙音之下,没有人发现一抹鲜红早已经消失不见……
第五十八章 入塔盗药
华园里的众人都将视线投在了那个白衣翩然的蓝眸男子的笛声上。那笛声,有着恍如隔世的迷离,仿佛带着魔力般深深的攫住在场聆听者的思绪。
他们不知,就在这同一时刻里,那一抹娇小的红影此刻已然站定在他们身后的息心塔之下……
此时的席心缈早已是一身夜行衣装扮,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如墨般渲染的黑眸:神秘、犀利。
“小姐,巡逻的守卫刚刚经过,下一班就是在一盏茶之后,您”亦是一身黑衣的影早在那里守候着,见席心缈来之后才从隐逸处现身,望着几十丈高的塔顶,微微皱眉。塔有七层但是建的极高,小姐若是从塔底上去,必会浪费不少时间,若是运用轻功也不可能一下子直奔塔顶。
知道影在顾虑什么,席心缈释疑道:“我自有办法。影,可有带我之前吩咐你带的东西?”
“带了。”影从怀里取出他看不懂的一件铁器,安着轮子,轮子上还嵌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绳子,很是坚韧,还有一只弩但又不像是平常见到的样子。他不知道小姐叫自己带上它们是为何用。
取过影手中的东西,将绳子一头系在了一人合抱的粗壮树干上,随后取过弩,将绳子另一头安装在上面,调整射击姿势对着那息心塔的顶端内壁上屈指扣下。
“咻…嘭。”只听得两声轻响,绳子顺着射击的方向抽离出去,最后固定在塔顶的内壁之上。如此一来,那根绳子就连接在顶塔与那树干之间,在暗夜里这样的绳子很难被发现。
不错,席心缈就是要借助滑轮之力潜入到顶塔。
“待会我进入塔顶后,记住要密切关注外界的情况,尤其”将视线落在了现在皇宫最热闹的地方,眸波微动,“若那边有动静,立即发信号。”
“是!”影随着席心缈望去的发现看向华园,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眼底似有幽光闪动:一切全靠他了……
将腰间的挂钩与滑轮上一套,与影对视一眼,微一颔首,随即扭头盯着塔顶的方向,触动机关“咻”的一声往塔顶快速划去。
黑夜里,一抹暗影悄无声息的滑行在空中,向着那个被视为禁地的息心塔接近。
而这一切,除了在场的影,或许还有那华园的那个男子,再无旁人知晓……
视线再转向已经到达塔顶的席心缈。
一身黑衣的她在塔顶处根本就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加上塔顶又高,下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上面的一切。手扶在塔外一圈的汉白玉围成的栏杆上,远处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他在的那个华园。
她只知道那里灯亮如昼,热闹非凡,却不知那边的那双蓝眸在同一时刻亦将视线投在了这里。
两人看不见对方,却是在隔着距离与深浓的黑暗对视着。
一切小心。
一切小心。
事不宜迟,席心缈果断转身,来到朱漆大门之前,眸微沉,伸手将门轻推开,进入。
进入塔内,席心缈见得塔内之构造微微吃惊,偌大的空间里竟没有任何的灵位!就连其他的一些摆设都没有,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顶楼竟空无一物!不是说解药就在这顶楼之中的么?难道消息有误?不对啊,老太医没有必要骗自己,只是没有骗自己的话那解药又是藏于何处?
想着席心缈再次打量起内塔的一切。塔顶呈圆拱型的突出,上满贴满了佛门壁画,尤以正当中的巨幅观世音像最为引目:微垂眼睑,似笑非笑,体态丰腴。可是看着那幅画席心缈就是隐隐觉得怪异,但究竟是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在盯着那幅画片刻仍毫无所获后她终是放弃,语气微嘲道:“菩萨啊菩萨,世人皆道凡能一心称念菩萨圣号,菩萨即以千眼照见,千手护持,令其离苦得乐,称心如意。念彼观音力,众怨悉退散。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胜彼世间音。你可知现在亦有一个孤寡老人在等待救赎呢?”
菩萨依旧是慈眉善目,席心缈自嘲一笑,将视线移向了下边墙边的壁画上,可是看着下边的那些壁画席心缈脑海中闪现的却一直是头顶的那幅观音像,倏地脑子里闪现一簇光线,席心缈猛的抬头纹丝不动的盯着那幅画,同时脑子里也想象着平时里观音的样子,再与壁画上的观音一笔笔对校下来,黑曜般的眸子却是愈加清晰明了,她知道哪里古怪了!
净瓶!是那个净瓶!
再次聚焦于那个净瓶之上,才发现那居然不是壁画,而是镶嵌在菩萨手上的真正的瓶子!只是由于旁边壁画的色彩过于缭乱,又是露出冰山一角,乍一眼看去根本无从发觉。
好一道障眼法!席心缈暗生佩服,这样堂而皇之的将解药放在眼皮之下却是安然无恙,藏药者果然心思缜密。别人断然想不到一直苦寻不得的解药竟就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既已得知藏药点,席心缈的心也稍稍放下一点,婆婆有救了。右手握拳弯曲成九十度,左手搭上右手腕处按下暗门,“咻”安在右手手腕处的机关内射出利箭,利箭连着金丝线牢牢的钉在上面的拱壁上,握着金丝线一扯,人顺势飞了上去停在了净瓶边。
果不其然,看着从净瓶里拿出的一刻黑色药丸,席心缈暗喜,小心的收于怀中准备撤退。
忽觉耳边一阵凛风袭来,听声辩位猛的将身子一转躲过了那危急的一掌,落定于地上,目光锐利如鹰,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都着一身夜行黑衣的两个人在这个暗寂的内塔里无言对视,都没有发话,但诡异的安静场面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破。
席心缈冷冷的视着对面的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席心缈总能在“他”眼里看见一抹阴寒怨毒的情愫,好像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而那个黑衣人见席心缈躲过自己的那一掌,不等席心缈有思忖的空闲又是继续施展招数朝她袭击而去。
眼神一凛,随即加入了与黑衣人的打斗中。那个黑衣人似乎是有意纠缠席心缈,故意拖延时间,席心缈在与“他”接了几招之后便立即恍然过来,不宜恋战。
塔下,不知道塔上状况的影在暗处焦急的等待着;而华园,一曲《冰雪吟》已经结束……
息心塔塔顶
就在席心缈准备用银针刺“他”命穴之时,那黑衣人却虚换一招,先她一步运气离去,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没有错过“他”离开时撇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席心缈皱眉顾不及揣测其中含义,不敢耽误片刻马上用滑轮离开。
塔下
看着从黑暗处慢慢显现出来人影的席心缈,影一喜,飞身至她跟前。
“小姐!”
“影,此地不宜久留,带着解药速速离开,在安然居等我们,快!”席心缈面色严肃,快速的命令着,她现在要马上赶到华园。
“是!”明白此中的紧急,影接过解药飞身一跃快速隐逸在黑暗中。
……
迅速将身上的夜行衣除下,快速换上进宫时的那套黑衣,提气于丹田,半跑半飞间朝华园奔去。还没有前进多远就听得通往华园的前方小道上传来“刺客”的惊叫声。
暗叫一声不好,定是方才的那个黑衣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引来齐帝,这里离息心塔甚近,方才自己不在场而又在这里碰上齐帝,定会引起怀疑。
席心缈停下来,看着远处愈来愈近的灯光,左右探望竟别无出路,偶的瞥见卵石路旁的一堆废弃的碎瓷片,灵光一现,顿时心生一计。
走近碎瓷片旁捡起其中的一片,锋利的碎片在月光下隐隐发着清辉,没有任何犹豫在自己的膝盖上狠狠一刺……
处理完毕后,看着自膝盖处流出并在鹅卵石上蜿蜒漫延着的汩汩鲜血,席心缈这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顺便把头发随便抓挠了一下,坐于冰凉的地上,等待着来人。
忽闻一声细响。
“谁!”生冷如冰,透着浓浓的危险,席心缈警觉的看向斜后侧的黑暗处,而隐于袖中的银针已经随时准备射向来人。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席心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