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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把你的命交给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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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极端的不稳定,按照他的经验,电话那头的秦桑很可能正处在崩溃的边缘。阳瑾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这位很有前途的雕塑师逼到这样的境地,他只能尽快的赶过来。
  天光已暗,阳瑾站在门前,再按了一次门铃,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他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路灯亮着,屋外的花坛里有很多主人自种的花草,阳瑾挪开左边的一盆仙人掌,用脚尖翻了翻下面的泥土,然后弯腰拾起一枚钥匙。
  秦桑的忘性很大,阳瑾亲眼见过这位老同学在忘带钥匙的时候这样开门。
  拧动钥匙,门开了。
  这是幢三层楼的别墅,阳瑾把鞋脱在门口,轻轻地走了进去。
  “秦桑!”他大声喊。
  屋里没有开灯,一楼是客厅厨房,几乎一目了然的格局,并没有人。
  楼梯旋转向上。阳瑾抬头望了望。
  “秦桑。”他又叫了一声,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上走。
  二楼没有人,三楼也是。
  这是幢空房子吗?阳瑾皱着眉回到一楼,开了大灯。秦桑去了哪里?
  客厅的地上掉了一本书,封皮脱开了散在另一边,看上去好象是被人用力扔在地上的。阳瑾捡起了书和封皮,看见了印在上面的弗洛伊德肖像。
  他在看这样的书啊,阳瑾自言自语。
  忽然,阳瑾听见背后有些极细微的声响,连忙转过身。
  这个时候,他记起来,一楼还有个地方没有看过。声音正是从那儿来的。
  推开厕所的门,阳瑾果然看见了秦桑。
  好像是刚刚在按摩浴缸里SPA完,秦桑赤着脚站在浴缸外。不仅光着脚,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水珠漫漫地从发梢往下滴,和从身上流下的汇在一起,在地上合成一大滩。
  更突兀的是,一把工地锤头朝下立在地上,秦桑用手扶着柄。
  “秦桑。”按捺住想大喝一声的冲动,阳瑾放轻了语气说。
  “阿瑾啊,你来啦。”秦桑转过脸向阳瑾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熟极了他的阳瑾觉得有些陌生。
  秦桑却没有一点自觉,他仿佛正在一个很舒服的环境里,随意地和朋友聊着天。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去了一次新华书店……”
  秦桑把这一天的经历絮絮叨叨地说给阳瑾听。时节已近深秋,他好像不觉得一点凉意,可是阳瑾分明看见他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个颤栗的疙瘩。
  秦桑的身材还没有走样,但是小肚子已经有微微的凸起,手臂因为工作的关系煅炼得精瘦。而此刻,随着他叙述的深入,语气依然平静,拄着工地锤的右手却越来越紧张,手背上的青筋爆起来,小臂上纠结的筋肉也开始蠕动。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买这个浴缸,原来的浴缸在哪里,怎么这一切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是学心理的,你肯定知道有一种情形,人是会强迫性遗忘的,是不是?”
  秦桑这样问道,却并没准备听见任何回答,接着说下去:“要是有自己很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有时候人就会选择主动遗忘它吧,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连带着和这件事有关的一切,都通通忘记,或者……丢弃。如果我不是正好买了那本书,前天的口误、丢掉的ZIPPO打火机、那幢百货大楼、以及这个浴缸,这一切我都不会在意。但是现在不同了。”
  秦桑停顿了一会儿,望向那个浴缸。
  “这个按摩浴缸很不错,水流打在身上的感觉,就像乔沁在帮我按摩。我每天都要在这里面泡很久,那种感觉,仿佛乔沁还在身边。可是你知道,她两个多月前失踪了。”
  秦桑向阳瑾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今天那个店员告诉我,这个浴缸,就是我两个多月前买的。”
  阳瑾开始发抖,只不住的发抖。他是搞心理的,往往和人只说半句话,就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阳瑾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冒着寒气。
  秦桑看着脚边的一滩水,那神情,就像在看着一摊血一样。
  “我到警察局去报案,他们查了很久,都没有线索,我一直在想,我亲爱的沁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秦桑盯着浴缸,仿佛他的眼神可以穿透固体,直看到深处的某个地方。
  “等等,等等秦桑,也许不是这样子的。”阳瑾的声音已经变得又干又涩。
  “哦。”秦桑淡淡应了一声,左手搭上锤柄,两只手一齐用力,把工地锤扛到肩头。
  “听我说,我很了解你,也许比你自己更多,不管你和乔沁有多大的矛盾,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有些事,你不知道的。”秦桑微微摇头。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是有破绽的,你以为乔沁失踪了,警察会完全不怀疑到你,你能做出一宗完美谋杀案?见鬼,那样你真是个天才,应该去干杀手而不是搞雕塑。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新买的浴缸是谁帮你安上去的,你自己有这个本事吗?是不是商家派人装的,这下面要是埋着东西,装浴缸的工人会不发现吗?这一切都是你的妄想!”
  “妄想?”秦桑认真了一点,好像思考起来。
  “是的,妄想。”阳瑾很肯定地点头。
  “也许我知道原因,我该早点提醒你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研究大卫像?”
  “当然,你知道的。”秦桑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就叫作大卫综合症?”
  “大卫综合症?”
  “有一小部分人在观看大卫像的时候会受到强烈的情感冲击,从十九世纪以来就有病例的记载了。恶心、抽搐、精神恍惚、晕厥,或者……出现幻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卫像使我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秦桑立刻明白了阳瑾的意思。
  “……是的。”阳瑾犹豫了一下,说。
  秦桑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嘴角边有血迹,在此之前的某个时刻,他不经意地咬掉了嘴里的一块肉。
  阳瑾凝望着秦桑的眼睛。他常常这样看他的病人,好让他们相信他。
  秦桑笑了。
  “其实一切要证明起来,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吗?到底这下面有没有买着乔沁的骨头,一锤下去,就见分晓。”秦桑紧了紧握着工地锤的手。
  “你别冲动。”阳瑾喊。
  “你紧张什么,你还怕如果真挖出什么,我会杀你灭口?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啦。”秦桑忽然侧脸冲着阳瑾一笑,说:“到底我是一个杀人犯,还是一个精神病人,其实还有第三种答案啊。”
  “什么?”阳瑾脱口问出。
  “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并且,杀了自己的老婆!”
  铁锤高高抡起,带着轻轻的风声,落了下去。
  
  说到这里,瘦女人停了下来。但所有人都静静地候着,等待她说下去。我们都知道,这故事到了这里,还没有完呢。
  这故事有着奇异的魅力,就连那准备着要挑刺的大学生,这时候都伸着脖子等下文。
  瘦女人像是打算喝口水润润喉,然后她发现自己面前没有杯子,皱了皱眉。
  “噢,你居然没点喝的。”舒星妤说,然后她挥手叫服务生。
  “算了,我不渴。”瘦女人说,然后她把故事继续了下去。
  
  阳瑾把秦桑的事全都安顿好之后,走出医院的大门。天色已黑。
  他是空手道黑带二段,有几年没练了,但功夫没全丢掉。这让他得以在秦桑用铁锤把豪华的浴缸砸得稀烂之前把他打晕,并亲手把他的老同学送进了精神病院。
  心理学的圈子很小,医院的几个负责人阳瑾都认识,阳瑾请他们用效果最好的药,把秦桑的病情控制住。那种要是阳瑾建议的,见效明显,但负作用也不小。可是一个有些木讷的正常人,总比一个颠狂的雕塑师更能让人接受,不是吗?
  阳瑾跨进出租车,靠在座椅背上,被汗湿透的内衣贴在身体上,十分难受。
  在秦桑家的时候,他的心情起伏如同坐过山车,好在心理学的素养使他最终维持住了情绪,并且让这件事回到合适的轨道。
  对阳瑾来说,什么事都该呆在它自己的轨道上,出轨是危险的,必须得到纠正。
  只是接下来,只怕还有许多的善后工作要做。
  比如那个破碎的浴缸。
  浴缸的下面,真的会有乔沁的尸体吗?阳瑾止不住地去想这一点。
  秦桑的那本《精神分析引论》,其实阳瑾的书房里也有,没有哪一个学心理的人能绕开弗洛伊德,那是一块里程碑。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好几次提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并且建议秦桑有空读一读,可能秦桑今天就不会买这本书,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阳瑾不由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多嘴提这样的建议,差点惹得事情不可收拾。
  自己一向没有艺术细胞,对秦桑的作品,都只是随口夸赞,从来不会真正提什么建议。那两次劝秦桑读弗洛伊德,回想起来,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啊。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随口而出的话,都可以找出内在的原因。尽管阳瑾清楚,弗洛伊德理论已经有太多被修正或推翻,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不禁顺着这位先哲的思路,探寻起自己内心的初衷。
  究竟是为什么呢,呵呵,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那么块笼在黑暗里的角落呀。
  一定是有些私自的期望,才会提那样的建议。
  这位心理学家,扒开了内心层层的包裹,试着数清楚其中的脉络。
  自己对秦桑那样说的时候,大概距现在有三四个月。那时的自己,碰上过什么事情吗?
  两个多月前,秦桑告诉他乔沁失踪的事时,除了震惊之外,阳瑾还有少许松了口气的感觉。
  阳瑾是个风流种子,有着仿佛永远都挥霍不完的热情。但这样的热情,不会永远倾注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所以当他的热情开始转移,而女人却还待他一如从前甚至索求更多的时候,就开始头痛。
  特别是,他和乔沁保持这样一种关系,还有着太多的额外风险。
  而阳瑾开始有些厌倦时,大约也就是三四个月前。
  想到这里,阳瑾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弗洛伊德,这种原本让他觉得已经过时的理论,竟然可以在心灵的背面开出一扇观察的窗口。
  让秦桑学一点心理分析,以便这个粗枝大叶的人可以从细微的地方,发现自己老婆的异常,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再来烦自己。阳瑾的潜意识里这么想,于是他不自觉地建议秦桑看弗洛伊德的书。
  这可真是一个危险的提议呀。内心的欲望绕开了理智,用这样的方式冒出头来。幸好,秦桑没有那么早就开始研究弗洛伊德,他先发现了自己妻子的不贞,却没有足够的观察力找出第三者。
  暂时安全了吧,阳瑾长长出了口气。他碰上了一宗足以支撑一篇重量级心理学论文的案例,可惜,他只能把这些紧紧封锁在内心深处。如果那个浴缸下真的有累累白骨,警察介入调查,那么秦桑被关进去的同时,他和乔沁的那段地下情也免不了要曝光。这多不合适。他可不想卷入这种事情里去。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对秦桑,对自己,都好。
  至于对乔沁嘛,反正她已经死了,死了嘛,就不用在意这么多啦。
  也许会有些口误遗失之类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最深的秘密,不过,谁知道呢。
  
  这个故事里没有鬼。
  虽然没有鬼,却有比前几个故事更阴森的气息。这股气息不会一下子吓住你,不会让人心里“突”地一跳,一颗心蹦到嗓子眼。它无声无息地侵袭,蕴藏的那种疯狂扭曲,让听者不禁要审视自己的内心,会不会在自己的潜意识世界里,也有这样的一块角落呢?
  会不会曾经杀过什么人,但又被自己遗忘了呢?
  这个世界已经让我们学会把人心想得尽可能丑恶,但我们审视周围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略过,原来自己的心,竟也会可怖至此吗?
  这是种让人难堪的自我审问,然而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每个人都禁不住这么问自己。
  一时间寂然无声。
  但是不久之后,就有人开始反应过来,这个故事,似乎与今夜的主题不合呀。
  先提出质疑的,当然就是那位大学生。
  “鬼呢,我们今天讲的是鬼故事,你这故事的鬼在哪里?”
  瘦女人默然不语。
  “嘿,你刚才对我们的故事挑三捡四,还力求要真实。轮到你说,这倒好,压根就连鬼的影子都没有。”
  “呵,鬼本来就没有影子啊。”舒星妤笑着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没有鬼?”瘦女人冷冷道。
  “哈,鬼在哪里,你倒说说,鬼在哪里?”大学生说:“你这故事里就两个人,秦桑一个阳瑾一个,哪个是鬼?难道乔沁是鬼,从来没出现过的乔沁是鬼?这就能算是鬼故事?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罪案故事嘛,这案子还没有破呢,最后也没个结论。”
  瘦女人不说话。
  最早被攻击过的眼镜男此时也加入进来,说:“不但没有鬼,你这个故事呀,也太像故事啦。或者应该说像篇小说,根本没有一个亲历者的视角,一会儿是秦桑的视角,一会儿是阳瑾的视角。还有最后,都是阳瑾心里的想法,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嗯?先前你对我不就提出这样的疑问吗?还是说,你完全就是编了个故事来糊弄我们?”
  “这是真的,爱信不信。”瘦女人冷冷地说。
  舒星妤此时也有些失望,她本来大约指望着,今天能听见些货真价实的奇异故事。可显然,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自己说的那个,其它人说的都不可信。
  但她也不欲搞得太僵,这时就望向我,笑了笑,说:“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来听下一个故事吧。要不,那多,你说一个?”
  我愣了一下。
  “那多是个特别好的记者,他有许多非常特殊的经历,如果他愿意把其中的一个讲出来,肯定是非常精彩的故事。而且,那一定是真实的故事,对吧。”
  我从没有对舒星妤说过我之前的那些经历,不知她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也可能她并不知道,只是为了烘托气氛,让大家多点期待,才这么说的。
  我冲她点点头,说:“行啊,但我自己可没有碰到过鬼,都是朋友的经历。”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刚才讲的,都不是自己的经历啊,也都是别人告诉我们的呀。”舒星妤投来鼓励的目光。
  “好吧,我就说一个。其实,我先前停车的时候,就在想,你们选择这里来聚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没有呀,怎么说?”舒星妤奇怪地问。
  “我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一件事情,那事情的发生地,就在胶州路上。先前我在外面看了看,也许就是这幢房子。”
  “呵。”好几人发生惊讶的抽气声。
  “真的吗,我进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有点阴森呢。”胖子说。
  “也许,我只能说也许。我那位朋友倒是把门牌号告诉了我,还让我有兴趣的话,自己来瞧瞧。但我本就没准备来,所以也没记下门牌号。所以你们今天听了,最好别到处去说,万一不是这儿,又坏了这酒店的生意,就不好了。”
  “你这话说的,我还真毛骨悚然起来。”舒星妤说。
  “可是你为什么不准备来验证一下呢?”大学生问。
  “你会愿意和一头狮子亲吻吗?特别是它刚刚吃掉一个人,牙齿上还挂着血肉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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