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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护花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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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吟雪一笑截口道:“哪知你的攻心战术,却替我们惊退了任风萍,否则我们已有人受
伤,还真未见得能冲出……”
  南官平突地轻喝一声:“不好!”一步掠到狄扬身边,俯首望去,星光之下,只见狄扬
神智已然晕迷,面上也隐隐泛出黑紫之色!
  任风萍那“锤上有毒”的话,竟非虚言恫吓。
  一眼之下,南宫平只觉得一般寒意,涌上心头,惶声道:“狄兄,你怎样了?”
  狄扬双目微阖,竟听不见他的话了。
  南宫平双掌紧握,满头冷汗,滚滚而落,万达俯身一看,亦自变色,只见南宫平缓缓转
过头来,沉声道:“有救么?”
  万达沉吟半晌,黯然叹道:“他身中之毒,绝非中原武林常见的毒药,而且此刻中毒已
深……恐怕……恐怕……”
  南宫平失色道:“难道无救了么?万达叹道:“除了任风萍自配的解药,以及昔年‘医
圣’所炼、今日江湖已成绝传的‘与天争命丹’外,便是‘救命郎中’蒲灵仙,只怕也无力
解此巨毒。我或能暂阻其毒势蔓人心房,但…”
  言犹未了,南宫平突地振臂而起,梅吟雪轻轻挡在他身前,道:“你要做什么?”
  南宫平沉声道:“狄兄因我而伤,我岂能见死不救,”梅吟雪面色一变,道:“你若要
去问任风萍求取解药,岂非比与虎谋皮还要困难?”
  南宫平冷冷道:“便是与虎谋皮,我也要去试上一试。”
  梅吟雪幽幽一叹,道:“那么……我陪你去。”
  南宫平道:“你此刻已是武林中众矢之的,怎能再去涉险。”他面容虽无表情,但关切
之意,却已溢出言外。
  梅吟雪道:“你什么事都想着别人,难道就不该为自己想想么?”
  南宫平面色一沉,道:“若是事事为己着想,生命岂非就变得十分卑贱。”目光一转,
只见得“冷酷若冰”的“冷血妃子”面上竟充满了关怀与深情,不禁暗叹改口道:“你且与
万兄在此稍候,无论事成不成,我必定尽快回来。”
  梅吟雪凄然一笑,道:“事若不成,你还能回来么?”
  南宫平朗然道:“一定回来!”
  梅吟雪幽幽叹道:“你若答应我一击不中,便全身而退,我就不跟你去。”
  南宫平心中百感交集,突地忍不住开泄了心扉,缓缓道:“我便是爬,也要爬青回来,
只是……你们却要小心注意自己的行藏。”
  梅吟雪悄悄移动着娇躯,让开了去路,垂首道:“我们会小心的!”
  南宫平默然凝注着她,只听她突地朗声道:“你若不小心自己,我……我……反正我一
定在这里等着你,无论多久。”
  南宫平缓缓伸出手掌,突又极快地垂下,沉声道:“我去了。”
  万达目光凝注,长叹一声,道:“这位姑娘,可真的就是‘孔雀妃子’么?”
  南宫平怔了一怔,道:“自是真的。”
  万达道:“若非事实俱在,我真难相信‘孔雀妃子’竟然会……”他又自长叹一声,倏
然住口,他实在想不到“冷血妃子”梅吟雪,竟会对人有这么深的关怀与情感。
  南宫平木立半晌,只觉得一阵难言的温暖,自心底升起,他再次望了梅吟雪一眼,再次
说了声:“我走了!”展动身形,如飞掠去。
  苍茫的夜色,霎眼间便将他身形淹没。梅吟雪掩了掩衣襟,轻轻道:“你看他此去……
唉!你若真的是‘天鸦道人’就好了,也可以告诉我他的凶吉祸福!”
  纵是有着绝顶智慧的人,但只要遇着了他们真正关心的事,便也会不自觉地求助于命
运。“冷血妃子”一生轻视人生,仙笑命运,对世上人人俱都相信的事,她部没有一样相
信,因为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关怀,因为没有关怀与情感,便没有恐惧,没有恐惧,便不会敬
畏命运与人生。
  而此刻她却深深地关怀与恐惧了,似乎将“他”的生命看得远比自己的生命重要,这情
感来得是那么突然,就像一盆倾翻了的颜料,突地染红了她苍白的生命。
  万达沉声一叹,缓缓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纵有凶祸,也抵不过他的正气侠心。
姑娘,你说是么?”
  转目望去,梅吟雪正自仰首望天,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因为她此刻也正在向苍天问
着“他”的讯息。
 标题 
古龙《护花林》
第九章 侠气干云
  月落星沉,东方渐白,南宫平深深吸了口那潮湿而清冷的空气,昂然进了西安城。他虽
然明知要自任凤萍手中取得解药,实乃不可能之事,但他此刻决心已下,便有如钉敲入石,
木燃成灰,已再无更改的余地,因为他为人行事,只问应为或不应为,这其间绝无选择之
途,若是应为之事,纵是刀枪架头,利矢加身,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心。
  这一份无畏的勇气,使他全然无视于成败与生死。朝市初起,路上行人,熙来攘往,但
见了大步行来的南官平,竟不由自主地侧身走避,让开一条道路,因为众人只觉这少年神态
之间,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使得他们甚至不敢仰视。
  “慕龙山庄”却是沉静的,只是在沉静之中,却又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戒备,八条劲装急
服、腰悬长刀的彪形大汉,往回巡逻于庄门之外,十六道目光,有如猎大一般地四下搜索
着,像是想从稀薄的晨雾中,寻出那曾令西安城为之震动的“冷血妃子”!
  黑缎快靴,踏在灰黯的泥地上,沉重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
  突地,脚步之声一起停顿,搜索的目光,也一起停止转动,齐地凝注在同一方向——一
个面容苍白、目如朗星的青衫少年,正坚定地自晨雾中大步而来,锐利而有光的眼神,四下
轻轻一扫,沉声道:“韦庄主可在?”
  黑衣汉们交换了一个惊诧而怀疑的目光,他们似乎也被这少年的气度所慑,虽然不愿回
答这种问题,却仍然答道:“如此清晨,自然在的。”
  青衫少年沉声道:“快请庄主出来,本人有事相询!”
  黑衣壮汉齐地一愕,一个满面麻皮的汉子突地仰天大笑起来:“快请庄主出来见你!”
他讪笑道,“天还没有全亮,庄主还未起床,你却要他老人家出来见你,哈哈,当真可笑得
很。”
  青衫少年面容木然不变,冷冷道:“你不妨去通报一声,就说……”
  麻皮大汉笑声一顿,厉叱道:“说什么,快些回去,等到下午时分,再备好名帖,前来
求见,还不知庄主是否见你,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想庄主出来见你,那么你当真是在做梦
了。”
  另一个大汉冷笑着道:“你若是万字很响的朋友,也许还可商量,只可惜你不是早已成
名的‘龙铁汉’,也不是新近立万的南宫平!”笑声之中,满含轻蔑。
  青衫少年神色仍然不变,缓缓道:“本人正是南宫平!”
  “南官平”这三字轻轻说将出来,却像是比雷声还要震耳,八条大汉齐地一震,呆呆地
望了南官平几眼,突地一起转身飞步奔入庄门,口中喃喃道:“南宫平……南官平……”他
们便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昨夜力拼“玉手纯阳”的南官平,今晨居然会孤身前来“慕龙山
庄”!
  南宫平垂手而立,这种成名的兴奋,并不能使他面容有丝毫激动之色,他淡然望着他们
慌乱地奔人庄门,目光中仅仅流出一丝轻蔑与怜悯。
  沉静的“慕龙山庄”立刻动乱了起来,只听“南宫平……南宫平……”这三字一声接一
声,在“慕龙山庄”中震荡着,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由轻而重!
  接着,庄门中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无数好奇的眼睛,在门隙中、墙头上偷偷地窥
视着,想看看这初入江湖,便能力拼终南掌门“玉手纯阳”的少年,究竟是何模样?但窥望
尽管窥望,惊叹尽管惊叹,却再无一人敢出大门一步。
  南官平仍然声色不动,木然而立,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只听一声沉重响亮的喝
声突地在庄门内响起:“南宫平在哪里?”
  这语声竟是那般沉重而缓慢,最后一字说完,第一字的余音似乎还震荡在那乳白色的晨
雾中,南宫平心头一震:“是谁有如此精深的内功?”
  要知“飞环”韦七、“玉手纯阳”,虽然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此刻这说话的人,
内力之沉重醇厚,竞是骇人听闻。南宫平木然而立的身形,微微一动,但目光却仍如磐石般
坚定,笔直地投向那晨雾缭绕中的庄门,只听一声干咳,一条高大的人影,急步而出,朗声
道:“南官乎在哪里?”
  南宫平剑眉微皱,心中大是疑惑,这高大人影浓眉白发,正是“慕龙庄”主“飞环”韦
七,但这句话的语声,却显然和方才大不相同,“难道在这浓雾之中,庄门后,还另外隐藏
着一个武林高手?”
  韦七一手捋须,一手捋袍,目光电转,蓦地与南官平目光相遇,两人眼神相对,“飞
环”韦七冷冷道:“南宫平,你来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语声一顿,突地大喝
道:“梅冷血,梅冷血,你可是也来了么?”嘹亮的喝声,一丝丝撕开了他面前的浓雾,但
比起方才的语声,却仍有如轻铃之与巨鼓,轻重之别,醇淡之分,不可以道里相计。
  南宫平目光在韦七身后一扫,只见他身后人影幢幢,也不知那语声究竟是谁发出。
  本已沉重的气氛,刹那间又像是沉重了几分,南宫平面色仍木然,直到那袅袅语声,尽
皆灭绝,他方自缓缓道:“任风萍在哪里?”
  韦七怔了一怔,大声道:“梅冷血在哪里?”
  南宫平剑眉微剔,突地朗声喝道:“任风萍在哪里?”这一声喝声,六个字仿佛在一瞬
间同时发出,韦七须发一飘,双拳紧握,提气凝神,大喝道:“梅冷血在……”
  喝声未了,晨雾中突叉响起了那醇厚奇异的语声:“你寻那任风萍做什么?”
  “飞环”韦七喝声虽震耳,但刹那间便被这语声切断,甚至连余音都已震散,南宫平目
光一亮,突地展动身形,倏然一个箭步,自“飞环”韦七身侧掠过,闪电般窜向庄门。
  庄门后一阵轻呼,“唰”地,也有一条人影掠出,南宫平悬崖勒马,顿住身形,闪目望
去,只见“万里流香”任风萍已赫然立在他身前,哈哈笑道:“南官平,你来了!好好,好
好……”身形一让,右臂斜举作揖客之状,笑道:“请!”
  南宫平暗中吸了口长气,脚步方一迟疑,任风萍又笑道:“有什么事,进去说!”
  庄门后的雾气,竟比原野上还要浓重,一阵阵淡而奇异的香气,若有若无、若断若续地
隐藏在这浓云般的雾气中。
  晨雾与异香中隐藏着的却是谁?是一个如何诡异神秘的人物?是一个武功多么惊人的武
林高手?
  南宫平再次吸了口气,昂然走入庄门中,幢幢的人影,齐地让开了一条道路,韦七浓眉
一扬,似乎要说什么,但望了那浓重的雾气一眼,目光突地泛出畏惧之色,垂手跟着任风萍
走在南宫平身后。
  偌大的“慕龙庄”突地又变得一无声息,一声声缓慢的脚步声,穿过庄院,走人大厅。
  大厅中仍然点着几盏铜灯,但在这异样的浓雾中,却有如荒坟野地中闪烁的几点鬼火。
  南宫平步上台阶,走入厅门,身形霍然一转,只见“慕龙庄”庭院中的山石树木,竟也
变得朦胧而虚幻,明朗豪爽的“飞环”韦七,神色间更是变得阴沉而诡秘,仿佛这“慕龙
庄”之中,已突地起了种难言的变化,但是这变化由何而生,却是任何人也猜测不透的事。
  刹那之间,南宫平只觉自己心中也起了一种微妙的颤动,因为这一切事的显现,俱是他
未曾预料之事。心念转动之间,大厅梁木左近,突又响起了那奇异的语声:“南宫平,你此
来可是要寻任风萍求取解药的么?”
  南宫平心头又是一颤,闪电般转身望去,梁木间一片朦胧,只听那醇重的语声,似乎仍
在绕梁飘荡!一种尖锐而直接的好奇欲望,使得他不假思索,身形立刻斜飞而起,笔直地向
梁木间窜了上去。
  大厅正梁,离地虽然极高,但这三丈高低的距离,却并未看在南宫平眼中,哪知他身形
离地之后,真气突觉不济,他心头一惊,双臂立振,勉强上拔,双掌堪堪搭住梁木,目光一
扫,但见梁上蛛网灰尘,哪有半条人影?
  刹那之间,突觉又是一阵虚乏的感觉,遍布全身,一阵难言的惊悸,泛上心头,他双掌
一松,斜飞而下,“万里流香”任风萍仍然满脸笑容地望着他,只是笑容之中,却满带诡秘
之意。
  韦七面沉如水,缓步走到案边,取起一根长约七寸的精制钢针,挑起几分灯捻,但加强
了的灯光非但不能划破浓雾,反而使得大厅中更加重了几分阴森和朦胧,他暗叹一声,沉声
道:“看茶!”
  喝声未了,茶已奉上,但南宫平的目光,却仍不住在朦胧的梁木间四下搜索,一面暗暗
忖道:“怎地这一夜奔波,已使我真力如此不济?”但他心中虽有惊疑,却无畏惧,突地仰
首朗声道:“朋友是谁?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暗中,难道没有胆量出来见人么?”
  任风萍仰天一阵大笑,道:“南宫兄既来寻访于我,别人是否出面,与兄台又有什么关
系?”
  南宫平心气一沉,任风萍却又笑道:“但兄台来此之先,难道就未曾想到,任某为何会
将解药奉上呢?”他嘿嘿冷笑数声,又道,“何况兄台此刻真力已大是不济,纵然用手强
取,也是不能如意的了。”
  朦胧光影之中,厅外仍有幢幢人影,南宫平目光动处,暗中不觉长叹一声,倏然兴起萧
索之感,垂首望向自己满沾尘埃卞勺手掌,掌指回伸之间,突地一阵痉挛,像是暗中竟有一
股力量在牵制着他肌肉的活动,他目光一抬,缓缓道:“若是在下以物相易,不知阁下是否
肯将解药取出交换?”
  任风萍冷冷笑道:“那就要看兄台是以何物来交换了。”他目光陡然一亮,冷笑接口
道,“兄台可知道,在下虽是一介草莽匹夫,但奇珍异宝,百万财富,却都没有看在眼
里。”
  南宫平面色木然,心中也像是突然恢复了平静,缓缓道:“在下要向阁下交换解药之
物,便是我南宫平的一条性命!”
  韦七全身一震,倒退一步,任风萍亦自一愕,沉声道:“兄台你说些什么?在下有些不
懂。”
  南宫平朗声道:“阁下只要肯将解药交付与我,一日之后,在下必定再来此间……”
  任风萍冷冷截口道:“兄台纵然言重如山,只是兄弟我却未见信得过阁下!”
  南宫平剑眉微轩,沉声道:“阁下如存有服下后一日必死的毒药,令我服下之后,再将
解药取出!”
  任风萍突地又是一阵长笑,接口道:“好好,但兄弟却要问问兄台,究竟为了什么原
因,兄台竟将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1”南官平毫不思索,朗声道:“别
人既有为我而死的义气,我为何没有为别人而死的决心?人生百年终难免一死,与其教人为
我而死,还不如我为别人而死,也死得心安理得得多。”
  任风萍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人生百年,终须一死。”他笑声突顿,沉声道,“但兄
台年纪轻轻,上有父母,下有爱侣,此刻若是死了,难道就不觉得遗憾么?”
  南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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