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抢亲包子作者:勺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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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皇城里,你不会好奇我是什麽人吗?」
「呃……」好奇……是他跑来找自己的,对於一个陌生人,不需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吧?
尤其在年幼时,发生那件事情过後,他对於不认识的人都不太会去理会。
「在宫里,我的地位算不小。」
「我也不小啊,在家里除了我爹娘,每个人看见我都对我毕恭毕敬。」
「……不,我这种有点不太一样,我的身分是太子。」直接道出自己的身分,照理说应该能够看见惊讶不已或慌忙谦卑的态度才是,可意外地,他看见眼前的小包子满脸写着疑惑。
「你是太子?」
「嗯,没错。」
「太子?」
「……嗯。」开始有点反应缓慢,答得也有些迟疑。
「太子是什麽?」
「……」
「应该不是吃的东西吧?」就跟包子,栗子一样,不过人怎麽能吃?
仲孙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太监却不知道太子所代表的地位和身分,这会不会……太把他轻忽了?
至少在四处听闲话时,多少能听见有人说到自己吧?难不成自己从不被百姓提起?
为了提高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他压下愕然的心情,非常有耐心地道:「太子就是──」
「别说话,我们到了。」包子泉蓦地说道,刻意压低自己的音量,身子也跟着缩起,慢慢走往前方屋子的角落。「这里有个小门能进去屋内,他们通常不太会从那里出入,所以被发现的机会不大。不过还是小心点,免得被当成是贼。」边说着边来到小门前,他打量了一会,用手轻推开小门。
像非常习惯做这种事一般,包子泉一个弯身,俐落地钻进仅有自己半身的门内,并直接往靠近屋内的地方走。
仲孙礼站在门外,愕然地看着像仅限孩子能进出的小门,不知自己该跟着进去,还是放弃这次的偷听?
他可是堂堂太子,蹲下身钻一个小门,不合他身分吧?
要是让小安子和郭敏知道,肯定会开始大惊小怪,说自己是个太子,怎能跟个租人做这种事?
「你在做什麽?还不快点进来!」包子泉微恼地低喊道,将头探出门怒瞪着他。。
仲孙礼犹豫地在看着,再看见往屋内走的深红色身影,眉头轻拧了下,默默地弯下身跟着钻进小门。
这件事可千万别让那两个人知道,否则免不了一顿念,耳根子都不得清静了。
跟在他身後走,他们两来到一间有不少窗子的屋旁,在靠角落且有大树的遮荫的地方蹲下。
就定位置,包子泉拉长耳专心听着;跟着蹲在他身旁的仲孙礼疑惑地打量了下四周,纳闷道:「你都在这偷听消息?」
「什麽偷听?都说是打探,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是,你都来这打探消息?」只是,这是哪?
「这里是庆和纸坊的工作处,他们都在这造纸,只要来到这一定能听到有用的消息。」
「工作处?这样算是窃取机密吧?」
「怎算窃取?我只是好奇他们又在纸里加了些什麽,又不用他们的方法造纸,算不上是窃取。」他说得理所当然,更对他们的不随波逐流感到骄傲。
他们坚持有自己的风格。
「不仿造,那还特地跑来偷听做什麽?」仲孙礼再问,对他的行为开始感到疑惑。
「我这叫知己知彼,如果不多了解一下敌人,是要怎麽打败对方?」
「是吗?」仲孙礼淡笑地应了声,继续蹲在窗台下偷听。「就算观察敌情,知道对方在纸张里加了什麽,也不一定能让皇上选中,如果真想得到皇上的注意,或许我能帮你说说,下回让皇上多看一下你们家的纸。」
「说?」包子泉眉头一皱,狐疑地看着他。「就算你是皇城里的人,也没办法让皇上听你的话吧?」说的好像他是皇上的谁一样,要是真有这麽简单,他们也不会送了十几次,却连一次都没被挑中。
「那可不一定。」仲孙礼挑了下眉,加深脸上的笑。「大臣们所说的话皇上或许会有疑虑,可如果是我,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是太子对吧?」刚才就听他说了,只是他不太想了解太子到底是用来做什麽。
「我承认,父皇因为用惯了庆和纸坊的纸,会独厚他们家,等哪天我当了皇帝,我一定优先考虑你们家的纸。」
「……」父、父皇?
他的意思是……
他大概明白太子是什麽身分了……
王爷抢亲包子【六】
皇帝有儿子,这种事一想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皇帝的儿子称为太子……不是他太笨的原因,也是因为年幼碰上了那件事,让他自那时起,便对皇宫里的人有所芥蒂,更努力保持距离。
不是害怕,就是会刻意的不去接近。
呆愣半刻,他拉回思绪,确认地问道:「你是……皇帝的儿子?」
「你猜对了。」他露齿展笑。「你没能认出十年前的我就算了,没想到你连太子的意思都不懂。」
「没人跟我说过,我当然不知道啊。」应该说,他只要听见有关皇亲国戚的事,就会自动回避不去听,这才不知道这些人的号称。
「书里也没写到吗?」仲孙礼有些好奇。
「书里哪会写到皇帝的儿子叫什麽,你有读过那种书吗?」
「是没有。」
「那不就对了。不过,也不需要你刻意去说啦,虽然我很生气,也恼皇帝中外表的心态,可我们还是希望能公平竞争,不想被说是靠关系。」即使没人帮忙说话,被选中的机率是微乎其微,可他还是不愿意有人帮这种忙。
「不过是从旁提点,应该算不上是靠关系。」仲孙礼有些讶异,毕竟这种好事不是人人能遇得到,一般人肯定会巴着他这太子,要他出力帮忙,唯独眼前这包子。
「怎不算?帮忙说话就算靠关系了,我可不想做这种事,尤其你还是未来的皇帝。」
他闻言一怔。「未来的皇帝不好吗?」
「哪好了?你没听过百姓在骂皇帝吗?」
「……骂?」他真的没听过。
现在的百姓各个安居乐业,应该不至於怒骂皇帝才是。
「是啊,有很多人在骂皇上啊,说他胡乱宠信大臣,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有的还贪了百姓不少钱,皇上却还继续宠信他,每年都给他不少赏银。」有这种官员,百姓永远别想过好日子。
「骂皇上?应该不可能吧?就算有,肯定也是少数,是那些不满生活现状的人。」这点他非常肯定,那些大臣们都说百姓们过得很安乐,不可能有对现状不满的人。
「我骗你做什麽?老赵堂哥的邻居的表妹的哥哥的大舅子就被官员坑过钱。」
「……」又是远不可及的亲戚关系,还有,谁是老赵?
「你不信吗?」见他一脸的疑惑,包子泉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你如果不信,我就带你亲自去听,只要是本人说的话,你应该就能相信了吧。」
拉着他来到隔壁间屋子,他们一样选了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蹲着。
「这里是熬煮原料的地方,老赵就在这工作,他每天都要说上好几回这种事。」包子泉低声再道,手还指着屋内站在窗边不远处的人。
「听说那位大舅子又被强取了二百两,每隔三天就这麽要着,再有钱也吃不消。」
屋内传来低沉的嗓音,两人顿时紧闭双唇,不约而同地拉长耳听着。
「大舅子?」另一个较年轻的声音发出,是屋内同样在处理原料的工人。
「就是我堂哥的邻居的表妹的哥哥的大舅子啊,他在短短七天内,就被官员要了两次百两银子,说是什麽交易手续费,就算是,也用不着这麽勤着来讨,赚的钱全都给他了。」
专注听着的仲孙礼面色顿时变了变不是惊讶有这种事,而是说出这件事的包子泉竟然能把这麽长的亲戚关系记得一字不差。
看来当初他所说的那个谁当太监是真的。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是身旁的包子害自己误会,可只要想起他也如此认定,丢脸的感觉也就少了许多。
「所以我说皇帝不是个好人,如果是,又怎会让这种事发生。」包子泉低语再道,一脸的无奈,活像他是那被要钱的大舅子。
仲孙礼看着他一会,一股怪异的感觉直涌入心头,他轻咳了声,认真道:「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又知道不会了?」他毫不留情地反驳。「你没听过天高皇帝远吗?就算你找的全是清官,等位子坐久了,也会开始贪钱,就像我们遇到的那几个。每年我跟我爹外出去做生意,总是会有地方官员来说要交易费,不然不让我们跟那里的商家做买卖。那些官员,一开始也是什麽都不贪,後来不也都全变了?」
「这……也不是每个官都这样……」他突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想帮忙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帮起。
包子泉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淡声道:「反正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不当官,不和那些官员深交来往,就不会惹来一身腥,也不会被人暗地里骂。」
仲孙礼面色便得更为僵硬,本还挂在脸上的淡笑,也变得格外不自然。
「皇上真的没你所想的这麽坏……」
「怎麽没?他不就只爱看表面,只选庆和纸坊那种怪里怪气,一点也不正统的纸?」
「那是……」
「反正就是这样,你别以为是我在乱说,百姓们本来就会在背地里骂着皇上。」
「……」
「可以的话你最好别当皇帝,否则以後就轮到我骂你……不,不只我,还有别人也会跟着一块骂你。」
「……」
王爷抢亲包子【七】
十年後
从他说出讨厌皇帝时,他真的开始思考不当皇帝的事,虽然那时的自己不断说些反驳的话,想告诉他自古以来,也是有被後世推崇的皇帝,怎知却被他一番话给推翻。
「被後世敬仰?那时你都死了,就算有人称赞你那又如何?你听得到吗?」
「……」
「还是说你想留名?」
「我……」
「留名的话,小老百姓就能了。就像那个赵神医,多少人尊敬他,把他当做活神仙来看,哪像皇帝,骂他的人可多着了。」
「……」所以,一个普通大夫比不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这一番话,让他决定不当被人唾骂的皇帝,不,应该说这是让他下定决心不当皇帝的重要推力。
他知道小包子比他小,说的话有时也让人摸不着头绪,可唯一准确的,却是他因为厌恶而说出的话。
和包子见面过後,他才返回宫里,便意外地见到父皇最信任的老太监正偷偷摸摸地和一个人说着话。
他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发挥小包子教他的偷听本事,拉长耳听着他们两正说什麽。
不听还好,一听,所有的丑事都让他给知道了,什麽收钱说服皇上买货,还有给谁安排官位。
包子说的真的没错,人有时只懂得看他所愿意看见的,就像父皇,极为信任身边的人,哪怕那些人暗地在做些什麽坏事,他也当作没看见,也难怪百姓们这麽厌恶当官的,更别提他们这些皇亲国戚。
所以他不当皇帝,不想自己也成为众人怒骂的对象,至少他不想被小包子骂,不想成为他最厌恶的人。
下决定之後,他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摆脱太子的身分,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再是未来的皇帝,对他的印象应该会好许多吧?
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他三不五时就到包家去,有时也去长亨纸坊,想看看能不能在那碰到人。可怪异的是,在他去了包家时,里面的奴仆就告诉自己人去了长亨纸坊,当他去了纸坊,就又听见那里的长工说少爷和老爷外出去经商,有时一去,就去了好些时间,几时回来都没人能说得准。
就算他们这麽无缘,也不至於永远都碰不上面,为了多增加机会,他开始买长亨纸坊的纸,已经是王爷的他,下令自己的礼王府只能用长亨纸坊的纸,其他的一概不考虑,即使有人希望他能和皇上一样,进一些庆和纸坊的纸,都让他给直接拒绝。
多点接触的机会,他才能知道小包子几时和他的爹从外地回来,自己也好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当王爷的事。
他每天都在等着,也一直想着,没想到等了几年,都没能碰见人,再几年後,父皇因病逝世,在服丧时,他也不忘找着包家少爷的消息,一直道新皇登基的两年後,他们分开足足有十年的时间,而这十年他和小包子都没能见上一面。
这会不会是所谓的缘分薄?
可如果没缘分,他们又怎会见面?还说上好些时间的话,自己还因此而误会,进而选择不要皇位。
算是为了他吗?
如果不算,也该是和他拖不了关系吧?
去了包家和长亨纸坊一趟,没能找到人的他,有些失落地走在街上,慢步走回礼王府。
「王爷,要不奴才派人去调查,看看包家父子现在人在哪?几时返家,这样您也不会再白跑一趟。」
闻言,仲孙礼漂亮的丹凤眼淡淡扫过他,俊美带点阴柔的面容看不出半点情绪,语调平淡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多心,更不许你多事。」
「这……可是……」小安子犹豫地看着他,虽明白自己得听他的话,却也心疼他堂堂一个王爷,老是不停在做白跑的事。
俊美的眼眸再看了他一眼,眼中还闪烁着严厉的光芒,他这才无奈地点点头。「奴才明白……」不去调查,那留下讯息应该没问题吧?
就说礼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哥哥有事找他,那位包家少爷应该会空出时间来见王爷才是。
「谁有时间见他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很忙吗?这种多馀的约就推掉,别再让他们来烦我了。」
前方不远处传来不悦的怒骂声,声量虽不大,却意外地引起与他面对面淡有些距离的仲孙礼。
是他!真的是他!
虽然相隔十年没见,但那身深红色衣裳和那极俊的面貌,让他仅看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人是他。
「可是少爷,那位王公子直说着想要你的画,还说无论多少前他都愿意。」身旁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苦着脸,直追在他身後跑,努力把自己所听到的转告给他。
「你当我是专门帮人做画的人吗?都说没时间画了,不过如果他想要字,我倒是可以写几个给他。」
王爷抢亲包子【八】
「呃……」包五面色一变,话开始变得有些结巴。「这……少爷,可对方说了,他们只希望你能单纯作画就好,至於写字……就不麻烦你了……」
「……」
「王公子还说,你如果作画完毕,记得直接在上面盖章,可千万别签名啊。」
「……」这家伙,嫌弃他的字就对了?
包子泉咬了咬牙根,吞下快冒出的怒气,不悦地斥道:「反正我还要处理纸坊的事,没那个时间帮他作画,叫他别再来烦我了。记住,叫他别再派人来,否则下次我直接让人拿棍子赶他们走!」
「你想赶谁走啊?」另一旁突然冒出清朗的嗓音,一名身着白衣,面貌斯文的男子从旁走出。「没时间帮人画,那我的呢?你答应给我的荷花图呢?」
闻声,包子泉转头看去,瞧见是他相识二十年的好友郑羽坤。
「我欠你荷花图了吗?」一改怒颜,他表情有些心虚。
他完全忘了这件事。不过这怪不得他,实在是因为他最近工作有点忙,且也在努力接手家业,自然没心思去想到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