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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4.迷宫蛛ⅱ-第9章

小说: 14.迷宫蛛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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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好奇怪啊。明明他一个人在那个房间,为什么他会死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在啊,釜底抽薪听说过没有,其实很简单,只要在他脚底下放一件最普通的东西一抽就行了,喝过酒的人总是那么糊涂。他说我总在笑,是啊,当我杀人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在笑的,扫除了一个障碍,对我来说真是件高兴的亊。哈哈,我听到了声音,水声和呻吟声。摘自1996年10月5日(椭圆形字)
打个比方说,我最近就干了件不太厚道的事。我把一个邻居弄死了。她是我们那里最美的女孩,在学校也是校花,人漂亮,功课好,脾气也好得很。我特别讨厌她,因为我不可能像她这么活着,跟她比,我既没教养又变态,她是白雪公主,我就是苍蝇了。那天,我把她骗出来,把她砸昏后,推到了铁轨上。后来,她被火车碾了,真遗憾,我不能在现场观摩那惨烈的场面,因为我得去上班,我得挣钱,我跟她可不同。摘自1986年4月3日(斜体字)
第二部分:那些讨厌的人
她是我的邻居,我给她取名叫臭虫,因为她有口臭和狐臭。只要她一说话,就有一股阴沟的味道朝我扑来,只要是夏天,无论她到哪里,她腋下都会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臊臭味。我不明白为什么像她这样的臭虫,还会有人要亲她的嘴。不过当然,她长得不错,有两个酒窝,我总是幻想自己用一根织毛衣的银针从这个酒窝穿进去,又从那个酒窝穿出来,那样的话,她就会一直在笑了,痛苦的笑。摘自1986年9月4日(方块字)
如果一个女人既没有胸,也没有一对大眼晴,她的相貌可以打几分?我认识一个女人,其实她还小,但她已经是个女人了,她长了一对单眼皮,也没胸,可是却有个男人很宠爱她,把她当宝贝。他说,他给她打100分。她漂亮吗?我可不觉得。我觉得她最大的缺点是虚伪,喜欢假笑。哈哈,虽然我也笑,那可是发自内心的笑,但是她就不同了,无论什么亊,她都是笑眯眯的,脾气真好啊,可是一转身回到家,就大发雷霆,乱摔东西。知道我怎么作弄她吗?我趁她不注意,把红色颜枓弄到了她的裤子后面。别人都以为她来月经了,可笑啊,可笑。摘自1987年10月5日(斜体字)
第三部分:观点阐述(包含一些自我描述)
爱情就像粥,一不留神就会烧糊。……我认识一对男女,他们的故亊可以说明爱情有多不可靠了。他们年龄相仿,家庭背景也相似,经过自由恋爱,毫无阻碍地结了婚。婚后最初两年,感情尚好,但自从这个女人生下一个女孩后,他们的关系就每况愈下,一开始,他只是用侮辱性的语言攻击她,到孩子五六岁时,便开始动手打人,后来发展成施虐成性。某天晚上,这个女人因为不堪忍受殴打,用一把菜刀结果了这个男人的性命。有趣的是,这个男人一直跟别人说,他很爱他的老婆。我相信他的话。他的故亊告诉我,爱情,可以让人幸福,也可以致命。摘自1987年5月21日(斜体字)
如果在没有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拿了对方的东西,应该被视为是偷窃。我想我可能犯了偷窃罪。我偷了一个人的钱,但没有负疚感,为什么呢?因为那些钱他不需要,而我需要。我用这钱请朋友吃了顿饭,因而获得了友情;我用这钱买了衣服,因而有了面子;我用这钱去山里旅游了一次,因而享受了生活。劲,钱是工具,应该让更懂得使用它的人得到它。噢,下次我再干偷窃,我会给你寄件衣服来。摘自1989年11月23日(椭圆形字)
我有一个朋友,他比我小,却喜欢严肃的话题,他的话常让我发笑。最近他恋爱了,有了恋人,他每天骑自行车去接她。中午时分,他们不吃饭,却在他的宿舍做爱,整整两个小时,然后他用自行车送她回去,每天如此。一个月后,两人都瘦了,吃饭的时候他看上了我碗里的大排,但我却给了他三盒安全套,那是我偷来的。哈哈,我对他说,所谓朋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所谓友谊就是给你最需要的东西。他笑了,给了我10块钱,所谓友谊就是给你最需要的东西,他把这句话还给了我。摘自1998年3月2日(斜体字)
我赞成一夫多妻制,也赞同一妻多夫制。我觉得社会之所以有诸多矛盾,完全是源于社会关系太紧密,社会束缚太多的缘故。举个例子,有个男人因为有了外遇,跟老婆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在争吵中,这个男人失手把自己的老婆打成了重伤。如果可以实行一夫多妻制,或一妻多夫制,那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这个男人可以合法地寻找第二个、第三个女人,而他的老婆,也可以在别的男人身上,获得相同的满足。他们的利益平等之后,便不会再有争吵和打斗。社会和谐,每个人都很幸福。生活多姿多彩。在我看来,一个异性伴侣是一定不够的,所以亲爱的劲,你的女朋友并没有错,任何在这世界上自由呼吸的人都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模式,她的模式跟我相同,而你,如果你这么死心眼,那就只有独自承担寂寞和痛苦了。摘自1996年2月5日(椭圆形字)
故事是这样的:在赶她走的那天,他照了镜子,发现自己是如此英俊、挺拔、风华正茂,而她却只是一朵残花败柳,他想,为什么这样的他却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喜欢过她。对他来说,她给他的印象,只有她的哭声。她只会哭,只会哭。他觉得好厌烦,于是对她说,你给我滚,我不要你了。她又哭了。……呵呵,如果你问故亊里的她是谁,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后来,她被送进了唐山县精神病院,我忍不住去看了她一眼,她好像不认识我了。我临走时,用针偷偷扎了她的手,她也没反应。她的亊让我明白,一个人可以对性固执到什么程度。所谓的爱不就是性的吸引吗?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明白?爱和性都只是物品,一旦有了钱,你可以得到无数爱和无数性。哈哈,钱,正是我的终极目标。摘自1999年11月3日(椭圆形字)
第四部分:猜谜游戏
阿四在桥下打哈欠了,马上有人来跟他搭讪了,猜猜来人跟他说什么?
那个男人被人们称为绿帽子大王。因为他结过四次婚,而每次离婚都是因为他的妻子有了外遇。他是倒霉的,但他也是幸运的,因为每次离婚,他都能得到一大笔补偿金。前不久,这个男人又第五次结婚了,但人们发现这个妻子却跟第二任妻子是同一个人。继而人们发现,他的妻子在跟她离婚后,曾经结过一次婚,但她的丈夫出车祸死了。知道这是怎么回亊吗?
有个男人很喜欢跳舞,他经常去一家叫蓝迪的舞厅,他的老婆也喜欢跳舞,在他出去跳舞的时候,她也总是不在家。在家里,她很强势,老公怕她,她有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情人。有一天晚上,她被人发现大卸八块去在河里,而当时,他的老公在蓝迪舞厅跳舞,有人看见他进了舞厅。知道是谁杀了他的老婆吗?
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病床吗?住院三天的老干部杜某突然窒息死亡,没有任何征兆。嚯嚯,他已经是第五位在住院后三天,死在这张病床上的人了。传说以前有对恋人曾经在这张病床上服毒殉情,而他们的诅咒被刻在了这张病床上。你觉得这亊是真的吗?
小张是个邮递员,他每天在A区送信。有一天,他发现他经常去送信的那户人家的门虚掩着,他走进去发现了女主人的尸体。她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其实她已经死了。这是个单身女人,名叫夏小真,四十岁,离婚不久。邻居都说她作风正派,为人谨慎,从没看到任何男人进入过她的家。警察发现她抽屉里的现金被拿走了。她在临死前,曾在看录像,电视机开着,但却是雪花一片。亊情就是这样。说说你的看法。
“能先跟我谈谈最后这部分内容吗?”看完所有画线部分后,岳程说。
“你是说他给我猜的谜题吗?”陆劲问。
“是的。”这是岳程最感兴趣的部分,“从第一个开始,这个阿四是怎么回事?”
“跟他搭讪的人是毒贩,这是毒贩的联络暗号。”陆劲笑着提醒道,“还记得前几个月,我协助警方破的那个毒品案吗?就是跟这个人有关。我曾经到那座桥附近去过,还拍过他们交易的照片,同时,我还跟其中几个接触过,我还买过几克毒品贿赂过其中的几个送货人,他们都是吸毒的人,知道很多内幕。”
岳程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劲能够协助警方破案了,原来他和“一号歹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曾经在警方和罪犯之间扮演过亦正亦邪的黑白人。
“这个绿帽子是怎么回事?”
“他跟她老婆合谋杀人夺财。其实他每次娶的都是同一个老婆,只不过他老婆换了个名字,换了种打扮而已。女的去骗有钱的老头,跟老公离婚后,跟新男人结婚,通常这个老婆会让新老公给旧老公一点钱作为经济补偿,然后没过多久,新老公就会因为什么事意外身亡。接着,这个老婆就换一种身份再次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两人再结婚。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一直在玩这个把戏。”陆劲一边在桌上涂涂画画,一边说。
岳程对这个案子比较陌生,于是他问:“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先猜出了一部分,然后‘一号歹徒’给了我这个男人的名字和地址,我找了过去。其实这个女人也是被她老公利用的,她已经不想干了。她曾经在我面前哭过,但我也帮不了她。后来这案子还是事发了,不过,不是被警察发现了他们的罪行,而是这个女人把男人刺伤了,因为她发现他有了外遇。后来,我跟‘一号歹徒’在信里还讨论过这事,他应该也认识这个女人,他在信里说,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
岳程看见陆劲用很快的速度画了幅索描给他看。
“瞧,她就这样。”
展现在岳程面前的是一个大眼睛的短发女子,她正在微笑。
“其实我觉得她挺单纯的。”陆劲叹了口气道。
岳程一点都不同情这个女人,于是接着问第三个案子。
“这对爱跳舞的夫妻,我有所耳闻。听说你也协助了这个案子的侦破。怎么回亊?你怎么会掺和进去的?”
“我给那女人免费画过一张像,我把名字和地址签在了画像的背后,我当时没想到后来这会成为警方来找我的线索。”陆劲又开始在白纸上画起来,岳程发现他很喜欢做这事,也许这就是美术老师的习惯。
“我知道这个案子拖了两年。其实就是她老公杀的,是不是?”
“当然是他,他早就想杀她了。”
“等一等,”岳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一号歹徒’给你写信的时候,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给她画像?”
陆劲笑了起来。
“其实他给我写信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动手。‘一号歹徒’给了我一个名字和地址,我找去了,发现这个女人还活着,于是我就明白,‘一号歹徒’是想跟我来一场比赛。他准备推动那个男人杀了她,他想要我阻止他的谋杀计划。他来信说,如果那个男人失败了,就算我赢了。但我输了。其实我提醒过这个女人留心自己的老公,但她听不进去,她说她老公很怕她,不敢对她怎么样,后来我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就发现她出事了,……”陆劲摇了摇头。继续说,“我认为‘一号歹徒’是通过某种方法认识了这个女人的丈夫,然后向他提供了杀人计划。其实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人分饰两角而已。”
“什么一人分饰两角?说清楚点。”
“这个男人进舞厅后不久,便在舞厅厕所里装扮成女人离开,那天他老婆在家,他回家后就把她杀了,接着穿上老婆的衣服离开,没多久后,他又穿着自己的衣服回来,他就是用这个方法来制造他跟老婆时间错开的假象。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家里分的尸,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出去抛了尸。发现尸体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这是‘一号歹徒’告诉你的答案,还是你猜出来的?”
“我猜出来的。”
第四个案子跟“死亡病床”有关,岳程知道陆劲当年就是因为在这个案子里立了功,才由死刑变无期的。案件发生在一家老干部疗养院,被害人几乎全是清一色的离退休老干部。因为陆劲是三年来唯一一个睡在这张病床上五天后,仍然安然无恙的人,所以警方才找到了他。
“那张病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凶手是护工?”
“‘一号歹徒’写了这个案子给我后,我就想办法进那家疗养院住了几天。通过一两天的仔细观察,我发现有个护工很可疑,其实她也想杀我的,但我试探了她一下后,她就没干。当时我还不能确定是她。”
“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她曾经在那张床上被一个病人强奸过。因为对方势力大,她告不了对方。”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陆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当时还没有案发,我何必管这闲事,这只是‘迷宫蛛’跟‘一号歹徒’之间的一场游戏而已。”
“迷宫蛛!”岳程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外号,“很好听吗?”
“至少比‘一号歹徒’酷一些。”
“对了,人家那里住的都是老干部,你是怎么住进去的?”
“我找邱源帮的忙。”
“元元的爸爸?”
岳程起初很惊讶,但仔细一想也可以理解,邱源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他肯定在社会上有诸多关系,要把陆劲搞到疗养院去住两天,肯定不成问题。想到这里,他又禁不住为陆劲感到惋惜,如果陆劲不是杀人犯,如果他能跟元元结婚的话,那婚后,就凭这个有实力的老丈人,陆劲绝对可以这辈子都不用再奋斗了。
“最后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岳程还没听说过这个案子。
“类似的案子其实发生了不止一起,我跟三个被害人的邻居聊过天,我大致知道是谁干的,但现在既然警方还没找到我,就说明这些案子还没有被并案,因为这几个案子都发生在不同的城市。”陆劲好像有点累了,他靠在椅背上,露出疲倦的神色。
“凶手是谁?”
“我不想说,”陆劲闭上眼睛捻了捻鼻梁,劝道,“这些案子跟你现在的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让别人去干吧,你干不了所有的案子。”
“怎么没关系?这不是‘一号歹徒’给你提供的案子吗?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案子?”
“我想他要不是医院的人,就是警方的人,否则他搞不到这些内部资料。你仔细看这些信就会发现,他对有些案子细节的描述,明显是引用了警方档案中的语言。至于为什么说是医院的人,因为我发现在所有他给出的案件中,都有人住过院,当然是不同的医院,有的还是在外地,比如这个阿四,他因阑尾炎,曾在芜湖住过院。”
“所以再次证明了元元的那个嫌疑人名单是有道理的,一个是警方人士,另外三个都跟医院有关。”
“是的。”陆劲忽然抬头问道,“你有没有查过昨晚的那辆白色汽车?”
“还在查。”关于这点,岳程不想多说。
也许是看出他在有意回避,陆劲马上换了个话题。“你们关于钟明辉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岳程想了想道:“明天我把名单给你看。这个城市所有的钟明辉都在里面。”
“好。”陆劲低下头,又开始在白纸上乱涂乱画起来。
岳程喝了口啤酒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应该从哪条线入手。现在的案子太多太乱,好像放弃哪一条都不行,但如果每条都跟的话,既没时间,又怕走弯路,还怕打草惊蛇。”他扫了一眼陆劲的头顶,问道,“你觉得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跟哪条线最有效?”
“当然是跟小孩钟明辉的死喽。”陆劲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
“歹徒曾经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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