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作者:血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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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埋着头进了殿内,老先生正在讲书,大家都听得认真,没发现迟迟上学的小衣。而那老先生也只是严厉地看了一眼小衣。
谁都没注意这边,小衣该是高兴的,只可惜,从他一进门,一双眼睛就幽幽地盯着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知府公子白少岚。
小衣用一个白眼顶了回去,像是叫他莫要多管闲事。白少岚被他一看,终于收回了眼神,开始仔细听课。
说来也好笑,这几天,白少岚整颗心都挂在了小衣身上。今天早上,也不知道瞥了小衣的座位多少眼。见他迟迟未来,那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连课都听不进去。
见他平安来了,心里又开始犯愁,这么迟才到,怕是有了什么事?又或是,上次那个男人……
白少岚狠狠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小衣原以为爹爹的责罚要等到月底才来,没料想这天刚回到家就被爹爹叫去了书房,说是要家法伺候。
青衣一听,赶紧拦在浅裳身前。浅裳拿着戒尺,怒目圆瞪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小衣,朝着他的身背就是一阵猛抽,就连青衣也拦不住。
小衣自然嚎得比杀猪还难听,趴在地上哇哇大喊救命。
浅裳心下发颤,却不听不闻,怒道:“你这败家子,我看你年轻不懂事,风流便风流了,去自家作坊里转转也就算了,竟还在外头养了个弯的!我真是傻了才会相信你好生学习!”
小衣窝在青衣怀中,倔强道:“我什么时候养了个弯的?大爹爹你真是冤枉人!”
“你没养啊,你没养人家怎么嚼舌根嚼到家门口了?你倒没听见么,什么‘小阎王’、‘断袖郎’,什么样的称号没有?”
小衣大喊:“谣言能信么?人家还说我是窑子里捡来的,还说我们一家都是不男不女,能信么?!大爹爹真是不分黑白!”
被他这么一说,浅裳的气更大了,也不顾青衣在跟前,挥手就要打下去。这时,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啊呀,老爷,可不能再打了,外头有人要见您。”
浅裳还举着戒尺,怒目而视:“谁?”
“是,是知府公子。”
浅裳放下戒尺,思虑了片刻:“姓白的?他来做什么?”
老管家弯了弯腰,还心疼地瞥了一眼小衣:“并非知府大人,而是,而是他家的公子,白少岚,白少爷。”
浅裳又瞪了一眼小衣,方才平复了心情,调整了脸色:“请他进来,我这就去看看。”
那老管家走了之后,浅裳命令下人好好看着小衣,禁足半月,于书房中长跪三日。青衣扯着浅裳的袖子,要和他翻脸,他却语重心长地道:“你再惯着他,恐怕日后又要后悔,与其看着他自毁,不如好好教养着。”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再看见悲剧。”
那白少岚恭恭敬敬坐在椅子上,还带了好几箱子奇珍异宝,见浅裳带着笑脸来了,站起身做了个揖:“莫老爷,小儿无意叨扰,只是家里有几箱好东西,想拿来孝敬孝敬您。”
浅裳心下不怎么欢喜,但还是装出笑脸:“可是知府大人的意思?那我便要好好答谢答谢了。”
白少岚却否认:“这……并非是我爹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意思。”
“哦?”浅裳指了指白少岚身边的椅子,“白公子坐下说话。”白少岚应声坐下,想说什么,却被浅裳抢了话:“白公子,你拿这些东西来,是要做什么?”
白少岚垂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浅裳道:“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若是这样,你尽管说,我不要你一分一毫。”
白少岚又站起了身,朝着浅裳深深鞠了一躬,良久才直起身子:“白某不才,虽没有学富五车,但还有些文墨在肚子里,今日求见莫伯伯,的确有一事相求。”
浅裳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淡淡道:“莫不是为了我家犬子?”
白少岚震了一震,点了点头:“正是。”
小衣虽还小,但是因为身世好,后台硬,人人都想来巴结,而且这孩子长得细皮嫩肉,只十四岁便是长身玉立的样子,自然有不少人来定亲说媒。男的女的都有,浅裳见得也多了。只不过因为那些人不是江湖人士,就是商人,浅裳舍不得孩子,便都回绝了。
这回看着眼前的白少岚,虽是个官后,但也不是很合心意,便道:“白公子还是拿回去吧,犬子还小,我还不曾打算让他离了身边。”更何况,若是允了你,小衣这身板还不是被压的分?这可不行。
白少岚吃了闭门羹,也不恼,只道:“晚辈还会再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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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小衣受罚 (2338字)
临近武林大会了,洛阳城中更是热闹非凡,街市上到处是耍刀舞枪的武夫,店铺中又添了几多桌椅,客栈满满当当,几处武台上皆是些闲着没事、比武切磋之人,好不热闹。
当地人坐在茶楼里闲聊,说江湖中事,说那些个门派,这说得最多的还是仙云谷、鬼契门、月绫教,还有洛阳谷。
两闲人说着闲话,一人道:“这一次我看仙云谷是要做评委的,似乎对武林盟主的兴趣不大呀。”
“那是自然,仙云谷中尽是仙人般的潇洒之人,自然瞧不上盟主之位。”
“那鬼契门呢?”
“鬼契门?连影子都没看见啊,这会儿还没到洛阳城,说不定要弃赛吧。”
“其实我看好那洛阳谷。”
“你这畜生不如的,洛阳谷残害苍生,居然还夸他!”
“你可不知道,我听人说,洛阳谷的谷主可是个美人,你别不信,我这啊,恰好有一副画像,据说是那美人赏花之时,叫别人偷偷画下来了。”
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画,放在茶桌上摊开。那画上一霓裳美人侧身而立,云鬓袅袅,长裙拖地,白纱遮面,眉尾一点嫣红,竟比那牡丹还要好看。
另一人见了立刻直了眼,想要拿起画仔细看看,却被那人收了起来:“这等美人,怎能让你乱碰?”
门外朱楼绿阁,鼓声乐声,实在热闹。
只是这一片热闹之外,小衣却只能闭门思过,整整跪了一夜,膝盖上怕是要青紫了。
自从浅裳下了令,便将书房门锁了起来,无人能进门,就连晚饭也不送。浅裳这会狠了心,想要狠狠教训他了。
小衣跪在黑黢黢的书房中,也无人来掌灯,加上跪的时间太长,又没吃饭,整个人已经飘飘忽忽,身子也歪歪斜斜。
到了半夜,总算倒了下来,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休息,身上被戒尺打出的伤还隐隐地疼。
泽穹半夜回来,见房中无人,寻到书房,便见到小衣倒在地上的情形。只见他躺了一会儿,又直起身子,继续跪着,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好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泽穹落在他身边,一句话不说,弯下腰伸手抬着他的腋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复又勾着膝盖窝,轻松抱起了小衣。
小衣在黑暗中惊了一惊,叫了一声“泽穹”,便觉身子一轻,再睁开眼已经到了房中。
泽穹将他小心放在床边坐着,还是一语不发,蹲下身子,帮他脱了鞋。小衣一看他要给自己脱鞋,忙挣扎起来。泽穹却捏着他的脚踝,不让他动,低声道:“我看看。”
小衣这才停下,任他脱了鞋又撩起自己的裤腿,把裤子捋到膝盖以上。跪了一夜,那膝盖自是青了,泽穹盯着小衣的膝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酒。拔了塞子,将那药酒倒了一滴在手指上,轻轻抹在小衣的膝盖处。
那药水凉得很,一触上小衣的膝头,他便是一颤,想抽回腿,泽穹道:“别动,再动我可不管你了。”
小衣不动了,泽穹笑道:“这药酒可是天上洛允老君亲手酿的莲蜂酒,可治百病,你今天倒是好运了。”
小衣愣愣道:“你真是神仙?”
泽穹抬起头,看他一眼,又低头为他抹药。淡淡道:“那时候我跟你差不多年岁,也是这样调皮,身边的老人都拿我没办法。偷了酒还要砸碎几个坛子,恨不得上天下地,惹得人人见了便怕。”
小衣听着他说往事,从未曾看见过泽穹这样,便听得入了神:“那你爹爹不骂你?”
“骂呀,怎么不骂?多少次惩戒下来,可我还是不听,仍旧那般顽皮。那时候他也算疼我,让我疯让我闹,人家在他跟前嚼舌根,他就当没听见。打碎了洛允老君的酒坛子,他也是笑笑,为此那老头还在我叔父跟前哭诉了好几宿。直到有一次,我摘了他满园的牡丹,他总算怒了,把我扔到了仙云谷,让我自生自灭。”
小衣越听越有味,似乎在长辈面前,听他们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就是一件非常趣事。开口问道:“仙云谷?我可是听见过的。”
泽穹扯了个谎:“我说的那个仙云谷不是江湖上的那个,两个不是同一个。”
“哦,然后呢?你爹爹就不管你了?”
“怎么会不管呢?”泽穹替他擦完了药,又把裤脚放了下来,站起身,“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过去了,不提了。”又问道:“哪里还有伤么?我看看。”
小衣手往后背上摸了摸,又赶紧收了手,摇摇头:“没有了。”
泽穹再不问他,直接把他放倒在床上,让他趴着,随后便要去掀他衣裳。小衣忙挣扎:“别别,真的没了。”
泽穹不说话,直接将他腰带解了开,脱了外服,又剥了亵衣,便看见白皙的后背上几道红印子。蹙眉道:“这浅裳,怕是欠打了。”
说罢,将莲蜂酒倒在手上,仔仔细细抹在那伤口上。脊背上的肌肤不像膝头上的,敏感了许多,这凉丝丝的东西一抹上去,小衣的身子便忍不住扭了又扭。
闷头趴在被子里,一想到泽穹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羞得气都喘不过来,又把头埋深了几分。
泽穹却笑:“你做什么这么害羞?这身子我又不是没摸过。”
小衣身子僵了僵,没说话。这反应自然惹得泽穹轻笑,道:“别埋得太深,把自己给闷死我可要心疼呢。”
这么一说,小衣埋得更深了。
翻身上了床,侧躺在小衣身边,手上抹药的动作未歇,嘴角的笑亦长久不散。声音清朗:“小衣的身子果真细嫩,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小衣方抬头就听见这么一句话,脸红了个彻底,却不再埋头,而是傻傻看着身侧的泽穹。看他侧躺在身边,乌发垂落于锦被,嘴角带笑,媚眼含情,痴了。
泽穹抬起小衣下巴,凑过去轻舔了舔那小唇,未曾离开,低声道:“今天受了伤,好好歇着。”
小衣立刻转回头,脸朝墙趴着,不敢再抬头。
泽穹望着他雪白颈间,轻笑一声,垂下头去,在那肌肤上印下一吻,长久不离开。
☆、119。要了他吧 (1608字)
已是凌晨,小衣趴着趴着便睡了过去,光着大半个身子,竟也不知道冷。泽穹看着那满是伤的脊背,将软被盖在他身上,又揽了他在怀中,才合眼睡去。
因着小衣犯了错,青墨殿自是不用去了,但他也忘了自己的责罚,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还没爬下床,浅裳的声音就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你这败家的,我让你跪着,你竟给我躺着!是不是再也不肯听话?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爹爹……”小衣赶紧起身,那盖在身上的软被掉了下来,满身的伤就呈现在浅裳眼下。浅裳眸子紧了紧,还是狠下心:“穿上衣服,去大堂。”
这一声话,小衣又跪在了大堂,前一天的伤还未好,一跪下去,膝头上的疼又加重几分。
浅裳皱着眉头,坐在堂上,十分心疼,却又不想再骄纵他,毕竟这孩子的前程还掌握在自己手中,稍有差池就会铸成大错。
“小衣,你可知错了?”
小衣扬着头,还是不肯认错:“那些蠢话都是人家造谣,孩儿不知错在哪里。”
“如此,那再跪吧。”摇了摇头,不再看他。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青衣来劝了又劝,浅裳还是毫不动摇,只得作罢,牵了马去了邙山。
又过了半日,太阳上了头顶,小衣的腿早已麻了,前胸贴后背,身子又是歪又是斜的,眼看就要撑不下去。
“莫公子还是放过这孩子吧。”清朗的声音不知从哪儿传了过来,小衣的身子立刻挺了笔直,浅裳也是一惊,道:“谁?”
“是我。”泽穹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外,白衣翩翩而舞,脸上一块白玉遮去大半面容。
浅裳皱着眉,心下居然忐忑起来:“你是谁?”
“老友。”泽穹跨进屋内,一双好看的马靴落在小衣眼前,小衣抬起头来望着他:“泽穹……”
浅裳猛然站起了身:“你到底是谁?”
泽穹将小衣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回身站于浅裳身前,取下了遮在脸上的白玉假面。浅裳一见那张脸,眼睛就立刻瞪大。
这张脸与谷雨长得极像,虽还是透着媚气,但却比谷雨成熟硬朗了许多。而这身材也不像谷雨的那般瘦小,竟比自己还高出几分,这么一看明明就和那人一模一样!
浅裳愣着,半晌才唤出声:“大,大师兄!”
泽穹勾唇一笑:“师弟还记得?”
“那怎么能不记得!只不过,只不过,大师兄不是已经……”
“死了?”泽穹随意玩弄着那假面,道,“死是死过了,不过,又活了回来。你可还记得谷雨?”
浅裳恍然:“我明白了,那时师兄献出了魔魂,成了仙胎,再养成便是谷雨了。不过,谷雨到底还是泖天。”想了片刻,又问:“你的功力可都恢复了?”
“自然。”
浅裳忙对小童道:“快去邙山,把二老爷叫回来,就说,就说有故人来了。”那小童一看浅裳的兴奋样,也知道是好事,撒腿就往马厩跑去,骑着枣红马去了邙山。
浅裳唤下人泡了茶,泽穹喝着茶道:“我本不想让你们知道,不过看你这么对你儿子,我倒是忍不住了。”
浅裳眸子暗了暗,看了一眼小衣:“这孩子不教育不行。”
“别教育了。”泽穹放下茶杯,“交给我吧。”
“什么?”浅裳没有听懂,又皱着眉问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迟钝地问:“你要他?”
泽穹不紧不慢:“嗯,我要了,以后交与我,你可放心?”
浅裳面上露了难色,心里却突然开明了,还是道:“毕竟这是我一手养大的骨肉,还是让我和青衣再商量商量吧。”
小衣看着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又听到泽穹说要自己,心里早就开了花,立刻跳下了椅子,跑到浅裳跟前:“大爹爹,你不同意?”
浅裳斜着眼:“怎么?腿脚不疼了?”
小衣笑了出来,果真不疼了。浅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养的那男宠,就是他?”
小衣不说话,浅裳又道:“可真有本事,养了只老狐狸,难怪不学好。”
泽穹道:“浅裳,说话注意点。”
☆、120。不离不弃 (1739字)
话说泽穹就这么要了小衣,虽浅裳还未同意,但这魔王要人还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呢?当天就在洛阳宅入住下来,只不过不再住小衣的房,而是客房。
青衣紧赶慢赶,还是在入夜之前赶了回来。那时小衣已经吃了饭,回房躺着去了。
青衣一进门便见了那一身白衣,几步走到那人面前,毫无形象地拍上他的肩:“你这妖精!总算回来了!”
泽穹淡笑着看他:“青衣还是这么鲁莽,这么大年纪了,都是有孩子有家室的人了。”
青衣却傻笑,偷偷揩去眼角的泪痕:“兄弟一场,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