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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伸缩自如的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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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为了理想,想要成为脱缰的野马,想要有翅膀,而不承认爱情。

  “爱不了一生……梦不能成真……也要让痴心随你飞奔……”她轻轻地跟着哼,这屋子里很多美好的回忆,并不可怕。

  等朗儿醒来的时候,织桥还伏在她身上睡觉,她伸手轻轻摸着他微微卷曲的头发,说没有怜爱是假的,这个人让人拿不起放不下,一瞬间鼓起勇气要离他而去,却被老天爷撞了回来,送回他身边。

  “呜……”织桥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眨了眨眼睛,笑得纤纤细细,“醒了?”

  朗儿露出微笑,轻轻地说:“是你醒了没有吧?看起来很累?”她平躺在病床上比平时更添了十分温柔,声音有些虚弱,却更显得母性。

  织桥“嗯哼”地笑,笑得不置可否。

  “你总是不肯告诉我,当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朗儿望着天花板,轻轻地说,“我感觉不到,你开心不开心,想要什么,我都感觉不到,所以我很害怕你离开我……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害怕……我希望你依赖我……”她的眼里开始有淡淡的水气,“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有一个人,即使你已经离开她那么多年,她还能笑着给我说……她说……”她开始哽咽了,压抑着抽着泣,“她说‘织桥不是故意的’,我说你害我,她说你不是故意的……”

  “你在说什么?”织桥有点累,又有点笑,“什么害你什么故意?掩坏脑袋了吗?”他的手指在她包着纱布的头上轻轻磨蹭了一下,“还好不是很严重的伤,很快就好了。”

  “孝榆说你不是故意害我的!”朗儿轻轻地说,“你其实不知道你爱孝愉,我不怪你了,织桥……你可以吻我一下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只有在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吻过我……”她的眼睛澄澈如琉璃,凝视着人的晶莹让人无法拒绝,织桥轻轻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淡淡的吻,淡淡的什么都没有,她总是感觉不到织桥的心,看着他吻完离开:“你吻过孝榆吗?”她冲口而出。

  “那八婆满嘴都是烧烤味和酱油昧、混合油和焦炭的味道,谁要……”织桥的话说了一半顿住,竟然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你们不是四年不见了,为什么还记得……当年吻过的味道……”朗儿微微一笑,低低地说,“比不过……怎么样都比不过……”

  “我……”织桥终于什么都说不出来,微闭上眼睛,微蹙着眉头,因为他白瓷般的肤质那神态很美很叫人怜惜,但在织桥轻佻妖娆的脸上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近乎痛苦的表情。

  朗儿的手动了一下,软绵绵地握着织桥的手:“你又没有吃饭……又要人给你打葡萄糖……坏习惯。很痛苦吧,爱上孝榆这种事……”她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触到了他手背的针孔,低声说,“还有我的事……”

  “别再说了。”织桥打断地,深深吸入一口气,抬起头来睁开眼睛还是那一脸笑,“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终于听到了一年多来一直在等的一句话,听到了微笑如花,过了—会儿说:“织桥我很开心。”再过了一会儿她说:“但是我不要嫁给你。”

  织桥没问为什么,趴在她身上,他倦倦地叹了口气。

  “我不要嫁给不爱我的男人,即使……我知道他以后真的会对我很好很好……”朗儿柔声说,比圣母还温柔的声音,她不要基于愧疚的爱情。

  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事,第一次求婚被拒绝。织桥凝视着朗儿,“如果我不是和孝榆住隔壁,我真的会爱上你的。”

  “是求婚以后附加的赠品吗?”朗儿开始开玩笑了,“我是有骨气的女人,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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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  人间书馆  
||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藤萍《伸缩自如的爱》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十二章 孝榆的爆发
 
 
  看到他气疯了,她竟然怕了,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突然之间在乎她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给她——太强烈的在乎吓到她了,直觉的以为这样的关系不正常……

  不,是这样的织桥不正常。

  过了一个星期。

  “咚咚咚……”毕毕和王室的工作室再次响起农民起义、撞地主阶级城墙的伟大的敲门声,趴在工作台上睡着的毕毕迷迷糊糊地去开门,迎面又是那一个千焦百霉的疯婆,一看见他就抓住他,大声说:“我已经辞职了,这几天太郁闷了,我要去重开书吧,你要不要来帮我?”

  有人要别人帮忙叫得这么惊天动地、理所当然的吗?虽然知道拒绝了她,她会自己一个人做也不会怎么样,但看见她这样子就让人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嗯?”毕毕还在发呆,本能地弯眉微笑。

  “我、要去重开书吧,我知道你这里有很多《网球儿子》啦,可不可以送一套给我?最好签上你的大名,我去做成镜框裱糊在门口。”孝榆大步走进来,东张西望了一下,“咦?王室和你的助手们呢?怎么都不在?”

  “他们去取材。”毕毕似乎才反应过来地说什么,神色有些恍惚,“重开书吧?孝榆你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都是别人骗我的分,比如说你。”孝榆瞪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这几天郁闷死了,想来想去,我要重开书吧,我要把你们全部拉回来帮忙,管你们现在是不是成名成家,我喜欢书吧的感觉。”她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已经找了人去大扫除,要重新装修了,坐台表我也已经安排好——星期一你,星期二星期三我,星期四碧柔,星期五尤雅,星朗六王室,星期天还是我。”她这么排基于各人的休息和空闲时间,是认真的。

  “啊。”毕毕笑了。

  “什么‘啊’啊,‘哦’啊的,”孝榆捏住他的脸,“不许这样搪塞我,我每次都给你这张无辜的脸骗了!这星期我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怎么都是在通话中?你搞什么鬼?快说快说。”

  毕毕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那是因为我手机不见了。”

  “啊?”孝榆傻眼,“被人偷走了?”

  毕毕点点头。

  她开始爆笑:“拜托你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学球场健将,走在大马路上东西被人偷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好心你,说坏了被你丢了嘛,笑死我了……”

  “嗯。”毕毕弯眉一笑。

  “好了,我赦免你不理我的大罪,”孝榆笑颜灿烂,“星期一能去坐台吗?”

  “织桥呢?”毕毕问,“为什么没有织桥?”

  “那家伙在忙朗儿的事吧?”孝榆笑得有点点淡,振作精神,“见了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累。”

  “我去。”毕毕说,眼神闪烁着初起晨光的温柔,“要什么书在这里找吧,如果没有我陪你去买,好不好?”

  “我要最新一期的《网球儿子》,第二一九期你画了什么?”她抢了最新的漫画来看,一看大惊失色,“你竟然弄瞎了布尔咒猪的眼睛?你找死啊?你完蛋了、你完蛋了,你会被网球同人女咒死,我不要你的签名了,挂出去会被人打死。为什么要弄瞎布尔咒猪的眼睛啊……”

  “那是王室编的情节,我不……”

  毕毕解释到一半孝榆继续往下哀嚎打断他的话:“可是就是越让人心痛越好,继续虐他吧,这么厉害的人早该遭天谴被人打了。”

  正当两个人相视开始莫名其妙地笑的时候,“咿呀”一声门开,“他妈的今人竟然停赛!她们停赛我们休刊,大老远去看网球美少女竟然因为球场坏掉停赛……”骂骂咧咧走进来的是王室,猛地一呆,“孝榆啊,怎么有空过来。”

  “啪”的一声孝榆拍手,笑眯眯地说:“这下好了,你们两个今天都有空是不是?来——”她左手抓—个右手抓一个,一起拖着往门外走,“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尤雅,他说今天太忙但是下午会请客吃饭,为了尊重你们这些招摇的人的钱包,我决定下午去明珠烛光吃饭,哈——哈——哈——”什么叫笑如夜枭就是这种声音。

  “明珠烛光?”王室在孝榆面前没行半点成熟稳重的余地,怪叫起来,“天啊,那地方是人吃的吗?我们几个人去吃可以吃掉这们工作室的十分之一!”

  “我崇拜了尤雅好多年,今天要让他彻底地让我再崇拜一次终身难忘的!”孝榆宣布,然后继续以让人想狂踩一万脚的笑声笑如夜枭,“哈——哈——哈——”

  毕毕温和无害的眼瞳深处微微摆脱了忧郁的色彩,浮起一抹微笑,和孝榆在一起开心真是很容易,不管心里究竟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看见她都会很开心。

  “走!逛漫画店和装修市场!”方孝榆方老大带队,振兴书吧的文明之师、威武之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漫画书城。

  到处都是网球儿子的海报,孝榆又在狂踩那片王室奉为经典的《火影忍者》,“那片动画简直让人不可忍受,打一场架可以连续打个十几二十集,每一集都在说我这一招究竟多么历害,详细地解释你中了我这一招会死得多么多么难看,结果还不是都没有……”她说到一半王室已经爆走,“我想要创造的就是那种境界!那种只有男人能理解女人不能理解的境界!”

  “拜托你画的网球儿子还不都是女生在看,打个球天崩地裂龙卷风在球场里转来转去,连人带球全都飞去外太空,这种网球根本像咸蛋超人变身一样,胡说八道……”孝榆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

  “那是电视台自己改的!”每逢说起网球儿子被电视台改编得神鬼莫测,一个球就能震动地球王室就要爆走,尤其不能容忍有人把漫画和动画搅在一起,他大喊大叫,“方孝榆!你再把莫名其妙的罪名冠在我头上,我绝对饶不了你!”

  孝榆做鬼脸:“我怕你吗?我怕你吗?”

  “方孝榆!”终于震动地球的怒吼从已经变身的咸蛋超人嘴里爆发,闪烁着绿色眼睛的外星怪兽扑向柔弱的地球少女,毕毕挡在中间温柔地微笑,“好了好了,买书、买书。”

  书吧就这样兴起了,在织桥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重开了,名字依然叫做,“伸缩自如的爱和轻薄假面”,孝榆疯婆强迫毕毕美少年大笔一挥,简称:“爱与面”——不知道以为是开快餐的。

  又过了两天。

  机场。

  候机大厅。

  “对不起。”织桥穿着长长的外套,难得一本正经地看人,说对不起。

  朗儿额头的伤还没有全好,但是她决定回美国:“没什么,我家在美国,只是回家而已。”她提着行李,穿着长裙模样特别娴静,“织桥,无论为了什么理由,不要再错过……你自己的幸福……”

  “嗯。”织桥笑笑,一手插在口袋里,“我就送到这里,登机吧。”

  “再见,”朗儿挥了挥手,“有空到美国让我看看你幸福不幸福。”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幸福呢?”织桥细细地笑,软绵绵地伸出手捋了捋头发,简单也清淡地说,“去吧。”

  朗儿用力挥了挥手,走入了通往飞机的入口。

  一段感情,未曾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织桥站在那里看着朗儿走入的入口,看着她的飞机起飞,飞得很高很远,飞向他熟悉的天涯海角,永远不会再走入他的世界。低下头来,“有空到美国让我看看你幸福不幸福”,他怎么会不幸福呢?可是心里空空荡荡没有底,他曾经丝毫不怀疑孝榆会离他而去,而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失败地发现自己爱她,其他什么他都不确定,都不知道。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爱孝榆、孝榆爱他,为何没有相爱早已说不清楚,而事到如今又怎能确定、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孝榆还爱他吗?到今天还爱吗?和毕毕在一起真的只是玩笑吗?真的……还爱吗?

  织桥的眼中露出罕见的萧索,风通过半开的窗户而来,四五月的风时冷时热,吹在身上感觉总是不宜,一直站到登机的客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才转身离开。

  突然间想去哪里走走,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把所有习惯的面具都丢掉,去好好地叹一口气,或者——好好地喝一杯酒,好好地回想这几年,他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让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爱恨情欲里的疑点、盲点呼之欲出那么明显……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几年……总之那几年,我们两个没有缘……”出了机场,他坐出租车去游乐场,听着出租车里电台的老歌,听着听着,突然觉得那歌词的作者很了不起起来。

  途径一片旧城区,突然他喊了一声:“停车!”

  司机急刹车,差点以为他被人追杀途遇杀手准备跳车,正在四下张望的时候织桥丢下不知道几张钞票,一脚踢开车门真的跳下车去,司机手忙脚乱接住那些钱,一看傻眼——四百?这客人疯了随便乱给钱的?回头一看他一边倒车一边看着:那貌似正常其实不大正常的美貌男人犹如要抢劫银行一般冲进了一家叫做“爱与面”的面店去——原来是饿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奇怪啊,司机感慨,倒车、开走。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号称“爱与面”的不知名店铺放着怪异的歌曲,几个工人在里面出出入入,搬运东西,还有个扎着头巾防尘的女人在门口指挥某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方孝榆!”织桥冲过来一把抓住她,“你在干什么?”

  “啊——”孝榆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转过来一看,“织侨啊,我在开店,你见鬼了?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在你房里杀人放火,你这房子四年前说借给我开店的不能不算数……”

  “这一个星期你在干什么?你就在这里开店吗?”织桥双手抓住她的肩摇晃,“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就是在这里开店吗?”

  “你神经病啊!我本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的好习惯,”孝榆本能地吼回去,“从小我哪次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到一半就挂我电话?朗儿受伤了你不去陪她,你管我打电话给谁!这地方如果你不肯借给我开店就拉倒,好了不起吗?一、我会付租金给你;二、这是你爷爷同意借给我的!你吃错了药莫名其妙冲上来咬人啊!”世上如果说有泼妇,绝对就是这个女人了。

  “朗儿回美国去了!”织桥大吼,他平生第二次被孝榆气得全身发颤,第一次是她说“我们谈恋爱了”,第二次就是这次看见她在开开心心地开店,“你竟然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你竟然在这里开店,你过得好开心好快活啊!”如果给人说织桥会这样出言讽刺,已经有成千上万认识他的人自杀了。

  “朗儿回美国去了关我什么事……”孝榆的反咬纯属本能,骂出口才领悟到是什么事,继续大骂,“你还算不算男人啊?人家是美女、跟了你那么久还受伤,你竟然甩了人家!还把人家赶走赶去美国!你这欺骗女人感情使乱终弃的牛郎变态,从小我就知道你长大以后肯定是要进监狱的大混蛋……”

  “拜托!是她甩了我好不好!”织桥抓住孝榆的肩快要喊到地脸上,“是她自己要回美国,你竟然不闻不问,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这里开店,你好开心啊!”

  织桥的气息扑到脸上,孝榆莫名地惶恐,一把把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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