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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浮云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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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慕妃刚刚起身梳理发鬓,文叙大大方方敲门行礼进去,对着铜镜中人笑,“奴婢今日起代翠儿过来照顾娘娘。”分明神色一惊,下一刻这位华贵的妇人慵懒的语气,“你们下去吧,留着翠儿便是。”“是——”
  门扉合上,慕妃起身向文叙欲拜,文叙伸手扶着,“娘娘。”
  慕妃是当年陇苦心经营安插入宫的人,进入内城水道选择到此处自然早有打算。
  “小姐受伤了?”看起来她仍然保持着严格训练的成果,对血的味道敏感如斯。
  “不碍事,路上遇到些麻烦。”有意无意来到此处,下一步的计划已经酝酿成熟。慕妃这样位置的人在陇内部数目极少,也只镇星本人知晓身份。文叙十来岁被认定继位之后顶着宫女青儿的身份跟着叔叔进来过一次,被叔叔扔这儿住了半个月,说是熟悉环境。如今再来,算是镇星身份第一次现身。
  “出了什么事?”
  “这一次要麻烦姐姐帮忙了。”
  
  数日后,御史以头抢地拼死觐见皇帝,言及六皇子凌苍衍□后宫,谋害良臣,宠幸佞人,结党营私,贪墨无数。那个病怏怏躺在后宫的皇帝看着面前摆着的一堆折子,头疼得厉害。不说这后面许多,他也一向默认着没去管,倒是这第一条,脑中想着他那个宝贝爱妃,眉头一皱,“把那个逆子给朕叫来!”
  宫里的人等在外面,花朝站在下首,“主子。”
  “现下如何?”凌苍衍端坐案前,闭了手中折子。
  “庄王那边一片宁静,二皇子仍在王府,五皇子今晨从殿中跑出去,咬伤了几个宫人。外面一切就绪,就等主子一声令下。”
  凌苍衍静静听完,站了起来,“更衣,进宫。”
  再说病榻上的皇帝,喊完那声之后多少有些后悔,这些年他虽不理朝政,放着庄王打理,又召回了六子理政,想着两人牵制,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此时多加思索,越来越觉得不妥,赶紧唤人进来,“去,去,宣庄王进宫!”
  庄王在别院看着手中鸟儿啄食手心谷物,轻抚鸟儿羽翼,手一滑,离笼之鸟飞向空中。聆儿站在旁边小声问了声,“王爷,鸟儿。”
  “离笼之鸟习惯了笼中生活,出去外面,聆儿说会如何?”
  聆儿细细听着,侧头望向已经没有半个影子的天上,嘀咕了一声,“没出去过,想回来也找不到路啊。”庄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摇了摇头。“聆儿明白了。”
  庄王颔首,望向青空。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忙,结尾会不会赶不上啊……




☆、沧浪破血浓于水

  皇帝坐在案前看着下首站立的儿子,手中的杯子一震砸到案上,忍着怒气说不出话来。
  “父皇龙体抱恙,可是近来天凉?”苍衍站立下首,恭敬有礼。
  “你,你……”一掌拍在案上,吼了一声,“逆子!”又剧烈咳嗽起来,旁边宫女太监赶忙照应着。
  苍衍轻挥手,那些宫女太监立马退后出去。缓缓近身,伸手为人抚背,“父皇可要多加保重,别太过操劳,什么事有儿臣在呢。”卷轴放在案上摊开,“父皇,用玺吧。”
  称之为父皇的人掀桌站起来,苍衍站在侧旁,门外刀光剑影。
  
  翌日,难得一见皇帝端坐大殿之上,这一日连下数道圣旨,传位六子苍衍,自为太上皇移居离宫,赐庄王封地西北,登基仪式后即刻起行。
  “王爷,他就是想着西北我们人生地不熟,过去无依无靠,必然带着人走,让他端得方便。”聆儿气鼓鼓看着庭中的主子,“王爷,昨个儿不进宫就算了,这会儿还这么悠闲看风景!”
  “悠闲点好。”庄王不急不忙的说。“老二呢?”
  “他啊,刚刚白公子来的时候碰巧冲出来,差点就……”
  话被打断,“无墨来了?”
  “嗯,刚来。”聆儿也不恼,就喜欢看着王爷难得突然变变表情。
  “又是你这孩子拦着吧,让他过来。”
  聆儿道了声好退了出去。白无墨见到庄王时正见人坐在石桌前,手中冰裂小杯,幽蓝的颜色在暮秋透着寒凉。无墨信步过去,手中提着一小坛酒,邻座坐了下去。看着人手中的小杯,拍开封泥酒液倾倒入杯。再取过来一个,倒满一杯,自饮。
  “怎么到这儿来喝酒。”酒液在冰裂小杯里晃了晃,喝了下去。
  “我妹妹就要做皇后了。”喝酒的人替人斟满一杯,望着杯中的影子。
  “恭喜国相。”庄王淡淡的一句,执杯。
  “要走?”
  “你妹夫都下旨了,难不成赖着不走?”戏谑一笑。
  “就这么走?”
  “可跟我走?”
  “自然。”白无墨答得毫不犹豫,习惯一般。凌苍衍要庄王走,要庄王去西北荒芜之地守边,庄王昔年军功显赫,在军中人望颇高,这一动,必连带着新皇大清洗。算准了庄王不会反了他么。很久很久以前他便问过,为何如此。那人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想要那个位置的,我只是个闲人。
  背负山河的人是谁,一张椅子又怎么看的清楚。
  登基大典在整个朝堂的紧张气氛中以人最满意的方式结束,凌苍衍携着白泠霜的手,道了一声,“皇后。”庄王未有家眷,只带着侍女聆儿离开了帝都。一切都无比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一种窒息感,天边阴云翻腾。聆儿掀开马车帘子,对着车里的人,“主子,要下雨了。”
  
  太上皇移居离宫,苍衍借着拜见母妃们去了后宫,封锁内外消息,特别是慕妃那里,以人员调动为由将所有人员一一排查,这会儿下面的人都争着表功的,直把人查到了祖宗八代。
  这一切风云变幻,文叙想不到苍衍会变得这么快,朝堂的事果然比之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宫牌还在身上,身份是当年就做好的绝无问题,文叙考虑的是苍衍这一招清洗了后宫各方势力的眼线,想是败了一次,锱铢必报。只是在这排查下,文叙已然无法照往日那般按规矩离宫。难不成再从水道出去一次?苍衍那样的人,必然早就守着各个能够出去的地方了吧。文叙此来为保安全并未通知其他人员,如今完全断绝联系,慕妃此处已是危机重重,竟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这里的地形是熟悉的,所以何处有缺口何处有小道知道的也很清楚,这几日有意无意路过隐隐察觉到不同。飞檐走壁倒是容易,只是你一出去别人也等着了,倒是小看了这皇子。
  文叙在后花园慢慢思索,园中突然喧闹声。
  “快快!拦住!”
  “前面,在前面!”
  好奇朝着声音方向过去,走到小石桥上,迎面撞上一人,小石桥窄小无法躲避,周围耳目混杂亦无法显露功夫,避无可避硬着头皮准备掉下水,腰间突然被人一带,文叙在这一瞬看到这人的眼睛,下一刻两人一起滚到桥下花丛里。文叙还没来得及起身,那人呜的一下冲向一个太监,张口就是一下,看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把人拍开。
  一众宫女太监立刻赶到将人拉了起来,看了眼文叙的衣饰,宫女苦笑说了几句,拥着人又走了。文叙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望向那些人离开方向。五皇子凌耘,是个疯子。
  文叙摸出怀里竹哨,吹动,无声。
  
  宫里开始许多人进进出出,有的出去了没见着回来,有的回来了却像变了一个人,宫里的事,说不清道不明,娘娘们陆陆续续开始离宫,唯有慕妃这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文叙便知麻烦更大了。
  白白胖胖的小太监换了沐浴的水,文叙跟着人灭了灯回房休息。刚躺下,就听着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以至于文叙第一反应还是刚才那缸老是倒不完的水。
  抓外衣穿上出去,火光已经从隔壁蔓延到这里的宫房,木质结构的宫殿加上此时的风向,噼啪的火星随风飘近,身边的温度渐渐上升。
  走,还是陷阱?这一刻,文叙犹豫了。
  “让开让开,救火啊!”来往的人举起水桶冲入火场,微不足道得不知为何让文叙脑中只浮现出一个词:飞蛾扑火。纵使如此,不踏出一步怎知生死如何。下一刻,文叙混入了纷乱逃离的人群。
  人群推推挤挤,有人忙着进去也有人抱着细软往外冲,迎面跑过来一人看到文叙一把拉住,文叙跟上,趁乱跑到无人之处,那男子半跪于地,“辰星来迟,请小姐恕罪。”
  “辰星既然来了,何罪之有。”
  “后面虽乱,但宫门守卫仍旧森严,从那处恐怕不易出去。我带小姐从我来时的路出去。”
  “好。”
  两人轻身于夜色中在宫墙上掠过,一路见到一个守卫也在人不觉之时飞掠了过去。宫中之大,文叙一路走来已然不明方向,辰星在前开路,文叙看着这一路的守卫为何看起来武艺如此稀疏,那人不是换过?就在此时,后背一声风响,侧身回头,已是万箭齐发,宫墙之上的两人被人迅速围拢,弓箭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而来,文叙宽袖挡开第一批,侧身躲过第二批时摸出怀中匕首抵挡。文叙练的是轻快狠绝的招数,在这箭阵之中着实不利。身边辰星卷过箭矢再打回去,冲着文叙大喊一声,“快走!”箭矢去处,弓箭手一滞,趁着这缺口文叙轻身落地,抬头,一张大网扑面而来,辰星轻身跃去,一剑刺向大网,剑光一闪,剑刃对着文叙后背穿胸而过。文叙睁大眼扣住胸口的剑刃,回头,辰星仍旧那副面无表情模样。
  
  “后来呢,后来又如何了?”荧惑坐在一旁着急追问。
  “后来,再没有人见过她。”莫秋坐在椅上,慢慢的说。
  房中只荧惑岁星两人,长久的叙述后,桌上那些取证实物在日光下清晰非常,三人陷入看短暂的沉默。
  “辰星已毙,太白未归。这两个位置的人选你们可有提议?”
  “公子身边那人沉稳有度,老夫调查过此人身份,亦无问题,对公子亦甚为忠心……”岁星没说完,莫秋便提前打断了这位长者话语。“他不行。”
  “下面的调度也收回来了,大不了这几日公子辛苦一点儿,是吧。”转眼荧惑又恢复了那活泼开朗的样子,凑近莫秋身边,“对了,我这儿刚回来的消息,那个算起来是公子哥哥的人,疯了。”
  百里长风么,坐在窗边的莫秋思索着什么透过窗望向外面,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熟悉,许多事都变了,只有这个习惯,同许多年一样。
  不理会文叙这件事里有多少人做了多少事,若非利益相关,在意了也没甚好处,那又何必多添麻烦。或许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跟那人越来越像。是你教会我的,这一切。
  荧惑还在嘀咕着那时打在她身上那一下有多疼,带着伤出去查消息有多不容易,莫秋望着他们淡淡的笑,提笔写了一封信,轻道,“送去给大哥吧。”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失恋所以可以偷懒了么……




☆、此去经年今如何

  入冬,帝都落了一场雪,青石上覆上厚厚的雪,压垮了河边几间木屋。晨间早起的人们开始扫开门前的雪,平静地跟每一个昨天一样。也是,帝都始终是帝都,说帝都繁华,其实,说不清这里是否就是一个巨大的金丝笼子。此时,二皇子的军队已掌控半面国土。而下一刻那支军队会到何处,因为太遥不可及,对于一个普通的帝都百姓来说,并没比今日的收成重要多少。
  帝都多了一家医馆,医馆的主人是个沉默温和的年轻人,不甚言语,但总会对病人细心安抚,据说这个铺子里的年轻人医术精湛,有老汉领着咽气的小童过来,翌日便带着活泼乱跳的孩子回去了。后又闻此处主人治好了京兆尹之子多年的暗疾,其后有暗访求医者甚众。
  “玉儿,怎么就你在?”莫秋掀开帘子进来,搓了搓手,对着柜台里的玉儿道。
  “小哥们说雪大了些,帮家里扫扫雪,晚些时候过来。”
  “这样。也别太随他们,你可是这儿的掌柜。”
  “秋哥哥去后面睡会儿吧,这儿我看着。”
  一夜未归,莫秋脸上有异样的青色,玉儿赶着人去后面,又坐回了店里。玉儿身上的蛊毒老头已经处理掉,老头酒鬼不在山上,莫秋亦下了山,开了店之后便接了玉儿过来,稚气的孩子对这里相当喜欢。
  只不过熬了一夜,身体就有些吃不消,进屋的时候身形恍惚了下,梓里在侧抱住人,送到了床上,掖好被子。拉开的时候突然拉住他的手,“梓里,你说,我是在前进还是后退?”
  “做你想做的,你要考虑的已经够多了。”
  听到这话,莫秋闭上眼,笑。“陪我去见他吧。”
  
  门前的雪被踏实了,冻在一起伙计们也难以弄掉,端着簸箕正洒着炭灰,迎面又来了这位避之不及的公子哥。这城里,随便撞上一个也许就是某某要员的家属,这位便是,几日前拿了副下火的药去,隔日便来说这药苦得让他家小妾咬到了舌头。这关铺子上什么事儿,只是伙计们见老板们不在,这公子哥也惹不起,就放着人在那儿骂骂捏捏。
  莫秋正好从屋里走到前面,被那公子上下一打量,叫了出来,“你不是前几年那个男宠么?”说完方觉失言,急匆匆地走了。
  “秋哥哥,怎么回事?”闻询赶来的玉儿问,莫秋笑道,“刚有个脾气不太好的公子。”
  说起什么快,什么不快,这帝都的雪落得不快,消息却像风一样的传出去了。翌日门前多了不少路过的人,莫秋倒是旁若无人的站在店里坦然给看。
  说起来莫秋的事此前传得沸沸扬扬,朝中一帮老臣指责不休,如今新皇一改,这些人倒是窝在家里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抢了皇位的皇帝被同胞哥哥打掉半壁江上,这样的戏码可当真有趣。那为父报仇什么的,犯错被贬的废太子看起来在庄王的羽翼下过得是很好啊,而那只老狐狸人不发表态度却私下默许了二皇子在军中的调度,这个以勇武著称的皇子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员猛将。只是,勇过头了,不如他弟弟脑子会拐弯。这样的天下,便是他想要的?
  
  刚扫干净门前有迎来一场大雪,遮天蔽日的白。午后这场雪才慢慢停了下来,莫秋走在宫道上,两边朱瓦红墙在雪中有些刺目,这总让人以为宫里的人很喜欢这颜色。
  年老的公公躺在床榻上,屋子里发霉似地味道,莫秋看完诊便早早出去了,这会儿对着那高墙走了会儿神,前面领路的公公低声催促了下,莫秋笑颔首,跟了上去。
  越靠近这个令人窒息的宫殿就越兴奋,这染血的宫墙,不知刺破这红墙会否流出殷红的血液。
  莫秋气定神闲走在帝都街头,路过糖糕铺子买了几块,油纸包了抱在怀里。给路边的乞丐碗里放了几枚铜钱,慢悠悠走回了铺子。
  这日傍晚,推开窗户,雪已经柳絮般往下飘,裹着袍子,撑起一把白伞,推开铺子的后门走出去,抬头便是一个面容姣好的艳丽女子,看到莫秋的脸色微变,侧过这位姑娘看向她身后,紫衣束冠的男子神色凛然。雪落在伞上,莫秋站回门廊,收了伞,细雪纷纷飘落。
  “你来了。”
  
  小炉冒着暖气,房中淡淡的药草气息。自家调配的药草茶,茶壶中煮着,门窗关着隔开了外间的寒气,房中热烘烘的让人舒服。进屋脱了外袍,引人坐下,各自遣走了人,此刻房中只余两人。
  布巾裹着端起茶壶,倒入杯中递过去,深色的茶水看起来更像是药,隐隐看到杯底的药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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