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作者:子时无风(潇湘vip2015-02-08完结)-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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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秦羽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公主是个仗义热心的人,听说我的冤屈,便仗义执言,才有了今日的事。你们说我城府深沉也好,说我工于心计也罢,总归我苦练绣功,就是为着这一日。为着有朝一日得到高高在上的人的看重,与我一个公道。”
殿下众人原本觉着,秦羽瑶似乎并不是善类。然而听闻她这一番直白的剖析,不由得又有些同情。
是啊,秦氏又有什么法子呢?她只是个小农妇而已,她的儿子原本应该有更大的前程,她们母子原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却偏偏遭遇了白眼狼。她如此做,是能别人所不能,敢别人所不敢,是值得她们钦佩的!
“秦绣娘,你是个直肠子,与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如果你不嫌弃,今日我朱琼雯就与你交个朋友。日后你店铺中出了新品,只管叫人传信给将军府,我必然捧场!”朱琼雯神采飞扬的面上,带着一股侠气。
说罢,坐在她旁边的程水凤亦是举起手道:“算上我一个!”
其他人虽然没有如朱琼雯、程水凤一般,直接表明态度,却也消去了不少忌惮。至少,这是个实诚的、率直的人,如朱琼雯一般,都不是坏心肠的人。
最重要的是,朱琼雯和程水凤虽然最是高调,然而人却是精明的。她们此时如此认可,便说明秦羽瑶着实是个不错的人。
故而也有人点头道:“秦氏,你做得很好。”
“秦氏,你当真不打算入顾府么?”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默不吭声的女孩子开口问道。
秦羽瑶抬眼看去,只见那原是一位极漂亮的姑娘,脸蛋儿晶莹,下巴尖尖,是一张极秀丽的瓜子脸。而她面上神情冷冷清清,一双眼珠儿黑白分明,如那浸入冰水中的黑棋子一般,清泠泠的煞是漂亮。
“是,我瞧不起顾青臣为人,自然不肯让我儿子认他为父。”秦羽瑶干脆地答道,“蒋氏心如蛇蝎,我便是饿死冻死也不肯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说罢,又瞥了狼狈坐起,此刻勉强拿着钗环挽头发的蒋明珠。
蒋明珠立时气急,待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宁氏一把捂住嘴,死也不叫她开口。蒋明珠挣了几下,竟没挣开,便只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怨毒地看向秦羽瑶。
“那好。回头我便把此事告知我父,他若查清此事为实,必然还你一个公道。”那生得秀丽清雅的小姐,此刻说话也是冷冷清清的。说完,便垂下眼睛,再不出声了。
秦羽瑶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抱手施礼:“如此,多谢姑娘。”
“这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小姐,名叫颜千意。”这时,朱琼雯出声与她解惑起来,“他父亲掌管都察院,她既然如此说了,便定会与你一个公道的。”
秦羽瑶闻言,不由得面上一喜,连忙又补了一礼:“多谢姑娘。待我冤屈洗清之日,便与姑娘送上一份薄礼。”
颜千意却是微微颔首,说道:“只要你所言属实,必会还你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蒋明珠恨恨地扭头看向颜千意,对多管闲事的颜千意十分不满。左都御史了不起么?也不过是正二品的官员而已。而蒋明珠的爹爹、公公都比他的官位高,颜千意竟是不怕死么?
颜千意的旁边,坐着一位眼睛圆圆的娇俏姑娘,原是叫做齐颖的。就在众人刚来到英华宫,宇文婉儿向众人显摆曲裾时,齐颖便认了出来,这是秦记布坊的手笔。不久后,果然在宇文婉儿的袖口处发现四叶草标志。再看秦羽瑶,不由得敬佩万分。
不久之前,齐颖和兄长齐彬在青阳镇散心,偶然来到布艺一条街上,恰时陆掌柜与秦羽瑶正在官司,两人便凑过去看热闹,齐彬还做了一回主持。当时,秦羽瑶给齐颖和齐彬的印象都极深,故而齐颖只见了秦羽瑶一眼便认了出来。
此刻,在英华宫中再见到秦羽瑶,齐颖心中是惊疑的。在青阳镇上遇到时,因着秦羽瑶只是一个做商人的小妇人,故而齐颖和齐彬只是报了名字,并没有报来历,便是不曾想过她会有更大的出息。
然而这时,齐颖不由得摸了摸鼻头,她和兄长都看走了眼。这位秦绣娘,竟是超乎他们的判断。
当齐颖的目光从秦羽瑶的身上收回,好巧不巧,正好瞧见蒋明珠在瞪着颜千意。那目光甚为刻毒,不由得叫齐颖打了个寒战,碰了碰颜千意的手臂,低声说道:“颜姐姐,那顾夫人瞪你呢。”
颜千意闻言,却是眼也不抬,一张极为秀丽的面上冷冷清清,只道:“随她。”
齐颖愕然,片刻后便不再劝了,反倒有些敬佩颜千意的品性,便挨得近了,与她说起话来。
桂花节之宴会,原本也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品品茶,说说话儿,行些酒令,兴之所至做几首诗。
满殿内坐的都是整个京城里最有才情的女子,此刻宇文婉儿温柔和善,巧加点拨,在朱琼雯与程水凤的煽动下,一时间气氛竟然十分欢悦。自然,只除了一个人之外,那就是蒋明珠。
从进入英华宫中起,蒋明珠就没有欢快过一刻。先被宇文婉儿下套,再被朱琼雯羞辱,后被秦羽瑶数次打脸。此刻,颜面早已扫地,若非宁氏按着,蒋明珠早就坐不下去了。然而即便有宁氏按着,蒋明珠此刻也是满心怒火。
凭什么?宇文婉儿凭什么下套坑她?不就是有个皇帝爹撑腰么,有什么了不起?等到日后皇帝仙逝,太子继位,顾青臣位极人臣,看她怎么收拾这位过气的公主?
想到这里,蒋明珠不由得讥讽地笑了。还有朱琼雯这个贱人,到时收拾起来,自然不在话下。至于秦羽瑶,蒋明珠却是从未放入眼中过。
在蒋明珠的眼中,秦羽瑶不过是仗着宇文婉儿的势,才敢来打她的脸罢了。等到日后,她想踩秦羽瑶的脸,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知乐极生悲,这一番讥笑,竟然扯动脸上的伤势,不由痛得直是嘶嘶吸气起来。顿时间,蒋明珠的心中又是怨毒起来。等到日后,她一定把秦羽瑶的脸皮剥下来,贴在脚踏上,日日踩着才好!
旁边,宁氏的一只手死死地掐着蒋明珠的手臂,生怕她一时被刺激了,做出什么鲁莽事。宁氏可是瞧见了,宇文婉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来了好几眼。每一眼,都并不是真正的不经意,因为那里面分明带着讥讽和嘲笑,冷得渗人。
此时,宁氏有些坐立不安。她不是蒋明珠,此时看得很远。很显然,宇文婉儿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而当今皇帝的身子骨健朗,至少在位五年是没有问题的。在这期间,宇文婉儿肯定嫁得如意夫婿。
以皇帝对宇文婉儿的疼爱,必然不会叫她吃亏,定给她选一门婆家既有权势又不显的门第,让他们继续宠着宇文婉儿。故此,哪怕日后皇帝去了,宇文婉儿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有了婆家照看的宇文婉儿,仍然是谁也踩不得。
而宇文婉儿又不是只会作的傻子,否则这些年来也不会荣宠不衰了。所以,以宇文婉儿的脾性和手段,注定是叫人踩不动了。既然如此,宇文婉儿便只能是叫人躲着,切不可招惹的存在。
故而,方才宇文婉儿针对蒋明珠时,宁氏只见劝不得,便立时放弃了。即便是此时,宇文婉儿看起来不似再拿蒋明珠做筏子的样子,宁氏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一边死死地掐着蒋明珠的手臂,一边忍不住频频抬头朝殿外看去,希冀着皇后娘娘的人快些过来。
兴许是这不停的祈祷起作用了,不多时,英华殿外低头小步快走进来两名宫女。一名是宁氏的婢女,另一名虽然不是,然而宁氏却认得——正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
见到这般情形,宁氏不由得心中激动起来,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放松了蒋明珠的手臂,凑过去低声说道:“你再忍一忍,一会儿咱们到皇后娘娘的宫中去,再也不待这里了。”
蒋明珠没有回应,此刻低着头咬着嘴唇,心中却是恨得不行。她如今这副模样,还要到皇后娘娘的宫中?给更多人笑话么?脸上火辣辣的痛,却半分不及蒋明珠心中的愤怒。
随即又想到,脸上既这般痛,莫不是叫秦羽瑶给打花了吧?想到这里,才着急起来,一会儿到了皇后娘娘的宫中,她先要瞧一瞧自己脸上是如何了?千万不能毁容,蒋明珠宁可自己掉二十年寿命,也不愿意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有着一丝半毫的损毁。
宁氏只见蒋明珠方才还淡淡的样子,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又激动得有些坐不住似的,不由得心里毛了。眼瞅着就到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岔子才是,便又伸手掐住蒋明珠的手臂,不令她乱动。
此时,与宁氏的婢女一道前来的那名宫女,已经向宇文婉儿讲明来此的缘由:“皇后娘娘有事宣宁氏和蒋氏。”
宇文婉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人在那边呢。”
强留是留不住的,早在之前,宇文婉儿已经看到宁氏派出去的人。她原来也没打算留住两人,出了这样的事,已经不是她能够兜得住的了。毕竟被秦羽瑶所打耳光的人,是蒋丞相的女儿,不是寻常人家女子。
这一幕落在蒋明珠的眼中,却不由得想道,宇文婉儿不是厉害么?却也怕皇后娘娘吧?哼,等到待会儿,看她怎么向皇后娘娘告状!想到这里,只觉得脸上的疼痛也仿佛减轻了些。与宁氏一道从地上起身,向宇文婉儿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去。
谁知这时,却只听宇文婉儿说道:“宁氏随母后的人去吧,蒋氏却不必了。脸孔已然这般,莫要吓坏我母后。”
蒋明珠此刻心中想着,待会儿到了皇后娘娘身边,该如何告状才好?蓦地听见这一句,不由得懵了。还是宁氏机灵,连忙说道:“皇后娘娘那里有上好的伤药,是别处都比不了的,我正好带蒋氏去上药。”
皇后娘娘是天下最大的女人,谁有她那里的东西好?何况,蒋明珠是要去上药的,宇文婉儿还能拦着不成?宁氏这个理由,却是再合理也不过。
宇文婉儿便勾唇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说罢,挥了挥手,令两人跟着那名宫女去了。
宁氏和蒋明珠生怕再有变故,直是忙不迭地抬脚就走,脚步飞快。坐在殿上的宇文婉儿,看着两人的背影,直是嘴角勾了勾。谅她们也不敢告状!
于是,被打断的宴会便又继续起来。
宇文婉儿是懒得应付什么的,便软趴趴地倚在榻上,一只手支着腮,只瞧着他人玩耍。而秦羽瑶却知道此时是难得的好机会,她原本做出高跟鞋勾搭宇文婉儿是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跟京中贵女搭上线,叫她们知道秦记布坊的东西?
此刻这里坐着整个京城里面,最尊贵、最讲究、最有才情的女子们,秦羽瑶自然要把握住机会,跟她们联络交情。何况,宇文婉儿却是不在意她做这些,便应了朱琼雯的邀请,坐过去说起话来。
自然,秦羽瑶并不似那些手段低级的推销,张口闭口便是自家店里的东西。秦羽瑶坐过去后,先是与她们随意聊着,诱导着对方主动提起秦记布坊,才偶尔提几句。然而重心却是放在女子的穿着打扮上,只把前世的经验结合时下的流行,极巧妙地说出来。
而如此新鲜又有趣的东西,却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纷纷向她讨教,并深深记住了秦羽瑶和秦记布坊。有几人甚至直言说道,等秦记布坊开到京城里来,她们必然来捧场。
看似无心插柳,实际上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秦羽瑶为了营造出这个局面,却是早早就想好了的。有多早呢?在那个秀水村的小破屋里,第一个缝制绣花鞋的晚上,秦羽瑶就已经开始想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秦羽瑶成功地给各位贵女和贵妇们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当然,多亏了朱琼雯的大力捧场。以及,那个圆眼睛的娇俏姑娘,齐颖的大力吹捧。
“夫人,您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齐颖挤在秦羽瑶的身边,娇俏的脸蛋上,此刻满是佩服与尊敬,“想那时,我和哥哥都没有想过,您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秦羽瑶便微微笑道:“事在人为。没有做不做得到,只有想没想得到。”
于秦羽瑶而言,走到这一步,却并不是多么出奇的事。首先,她是来自先进的未来世界,脑子里印刻了许多精妙新奇的东西。其次,她运气不错,总是遇到一些贵人,比如方承乾,比如任飞烨。再次,有宇文轩这个大boss,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且,秦羽瑶并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谦虚地说,秦羽瑶算得上一个聪明人。故此,天时地利人和,秦羽瑶几乎样样不缺。走到这一步,又有什么稀奇?
当然,在别人的眼中,便是一个传奇了。只见此时,那神情冷冷清清的御史家小姐,颜千意也走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敢问夫人,竟是如何想到这般精妙之物?”
秦羽瑶感激她在关键时刻出声,且肯为自己向颜御史传话,便答道:“说出来颜小姐恐怕不信,我常常梦见许多奇妙事物,这曲裾便是其中一种。所以,如此说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自己设计的了。”
“夫人真是谦虚。”颜千意冷冷清清的秀丽面庞上面,此刻也不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只见她秀气纤细的手指拈着一块素净手帕,微微掩唇说道:“怎么旁人都梦不到,却偏偏叫夫人梦到了?”
秦羽瑶便哈哈笑道:“甚是如此,可见我是奇才。”
这一番臭不要脸的模样,直是叫坐在殿上的宇文婉儿好气又好笑。同时,又禁不住在心中得意,秦羽瑶的秘密竟是谁也没告诉,单单只告诉了她呢。想到这里,眼中的笑意不由得渐渐浓了,且竟然潜藏着一丝温柔。
这温柔却叫拈着葡萄吃的程水凤瞧见了,霎时间不由得一怔,低头扯了朱琼雯的手臂,附耳说道:“我怎么瞧着,公主似是有些不对?”
朱琼雯便道:“有什么不对的?不打人不骂人,我瞧着好得很。”
程水凤便拧了她一下,道:“就是没打人没骂人,我才觉着古怪。从前的时候,她哪里是这般模样?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朱琼雯便回想起来,渐渐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少女模样。矮矮的,面容却极为明艳,穿着大红衣裳,桃腮上挂着的不是少女娇俏,而是阴鹜与狠戾。手中执着一根鞭子,时而打在这里,时而抽在那里。
“却是不一样了。”朱琼雯不由得抬头,看向榻上的宇文婉儿。但见宇文婉儿仍旧是那张明艳的模样,然而身上穿的衣裳已然素了许多,显出少女的清纯可爱。
且,瞧着宇文婉儿的目光,竟是追随着秦羽瑶而动。只有少数时候,才在殿内扫视巡查,查看异常情况。注意到此处,朱琼雯也是有些纳闷,不由得开玩笑道:“咱们公主,莫不是喜欢秦夫人喜欢得不行了?”
朱琼雯没觉着这句话有什么,然而程水凤却渐渐变了脸色。程水凤所知道的东西,远比朱琼雯要多。朱琼雯是个真正的直肠子粗心眼,程水凤却是心细如发,且从书中看到过,女子和女子之间,也是可能产生那种感情的。
故而此时,再看向宇文婉儿的时候,不由得胸中砰砰跳动,竟是不敢再想。连忙拿起杯子,灌了一杯水才罢休。
朱琼雯不知道她又怎的了,却也没管,在朱琼雯看来,程水凤常常是有些奇怪的。便丢下她,也往秦羽瑶的身边挤过去了,笑道:“秦夫人,不知道你的秦记布坊何时才能开到京城来?”
秦羽瑶是极喜欢这位朱琼雯姑娘的,只觉着她的性子率直爽朗,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