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作者:子时无风(潇湘vip2015-02-08完结)-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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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却是噎得众人心中怒意滚滚。就连素来好脾气的秀禾,也被噎得险些喘不上气来。秀茹更是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莽撞冲动了,给秦记、给夫人的面上抹黑。只是低着头,用力咬着手指头。
陆掌柜倒是有心说什么,比如叫木如眉擦掉脸上的血迹,露出伤口来看看。可是他一来年长,二来是男子,说这样的话未免轻薄。故而,便只是有心无力,只得叹气了。
木如眉的眼中,渐渐露出轻蔑与得意。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原来不过如此。
然而下一刻,忽然人群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你说,你不要银两,只要道歉?”
“夫人!”听到这个声音,三秀的眼中齐齐露出惊喜。秀兰的眼中,又是委屈又是愧疚,这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满脸。
秀茹则飞快跑下台阶,钻到秦羽瑶的身边,快言快语把方才的情形描述一遍。
秦羽瑶听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木如眉则轻蔑地斜眼瞧过去,她有什么能耐,不妨亮出来瞧瞧?拼命压下心中那丝隐隐的恐惧——桂花节那晚,被一名俊雅如谪仙的男子气势压迫,趴倒在地,由着别人踩住脸的恐惧。
以及,此生此世都忘不掉的屈辱。想到这里,眼中再也掩不住愤恨的神色,如刀一样向秦羽瑶飞去。
秦羽瑶却只是神色淡淡,瞧也不瞧众人,兀自往木如眉的身前走去。
木如眉倒是有些诧异,往后退了退,让家丁遮住自己的身形:“原来是秦夫人。你们店里的秀兰姑娘,打了人又不承认,实在令人所不耻。怎么,你是替她向我赔礼道歉的吗?”
说到这里,唇边勾起一丝讥讽:“我们木家不缺这点医药费,你们也不必赔银两,只要承认打了人,向我赔礼道歉即可。”
说是承认打了人,其实何尝不是叫秦记布坊低头,承认确实故意打人,只为了打压绿荫阁?而且,木如眉的言外之意,虽然隐晦,却也被秦羽瑶捕捉到了——绿荫阁有的是钱,想整死一个没根没基的秦记布坊,轻易得跟玩儿似的!
“你当真不要钱?”秦羽瑶走到离家丁们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下站定。
木如眉轻笑一声,加重语气道:“不要钱。只要你们赔礼道歉就行了。”
“好。”秦羽瑶一点头,随即一股莫名的气势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顿时间,挡在木如眉前面的两名家丁,不由自主地向两旁分去。秦羽瑶大步上前,探手抓过木如眉的衣领,一把将她提在身前。
木如眉不妨有此一招,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你想做什么?”
“口说无凭。你说我的丫头打了你,我却要瞧一瞧证据。”秦羽瑶当即掏出一条手帕,飞快地往木如眉的脸上擦去。莫说方才秀茹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一点细节也没落。便说以秦羽瑶的眼里,真伤口和假伤口,如何瞒得住她?
三下两下,便将木如眉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顿时露出半张白净的面孔,连一丝红肿都没有。只有一道存在已久的伤痂,斜卧在脸上,并无半丝出血的痕迹。
秦羽瑶丢了脏污的帕子,提着木如眉,往人群中示意:“大家不妨瞧一瞧,她的脸上连半点红肿都没有,如何污蔑我的丫头伤她?此心,不纯!”
被秦羽瑶如此一展示,众人差不多都看清楚了,不由得纷纷露出惊愕的神色。
而此时,被秦羽瑶的一番直接狠辣的动作,震得愕然的木如眉终于回过神。只见计策被拆穿,顿时恼羞成怒,两只手扒着秦羽瑶的手腕,大叫道:“放开我!你这泼妇!放开我!”一边叫着,一边踢动双脚,使劲往秦羽瑶的身上蹬去。
秦羽瑶眸光转冷,放她下来,却是挥起一个巴掌,重重扇在她的脸上:“我秦记布坊,很好欺负么?”
说罢,反手又抽了木如眉一个耳光:“污蔑我秦记布坊,你很得意么?”
一语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又抽了她一个巴掌:“卖我秦记布坊设计的衣裳,赚钱赚得很高兴么?”
“你说我的丫头打了你,那么我不给你脸上留点记号,岂不是对不住你的污蔑?”
“我的丫头都是知礼数的人,被欺负了也不敢动手,你们便当我秦记布坊没有浑人么?”
“告诉你们,我,秦记布坊的东家,谁也不怕!”
“谁敬我一尺,我敬他三尺。谁欺负我一尺,我回报他一丈!”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抽着木如眉的脸。清脆的巴掌声,不仅打得木如眉头晕眼花,就连三秀等人、围观的人群们,全都愕然了。
“告诉你们,我秦记布坊不惹事,但是也从不怕事!”秦羽瑶终于停下手,冷冷的目光扫向人群:“胆敢上门找茬的,就是这个下场!”
人群中,鸦雀无声。
秦羽瑶尤嫌不够,从袖中抽出十两银子的小额银票,“啪”的一下拍到木如眉的脸上:“拿去看伤吧!我秦记布坊,也不缺银子!”却是把木如眉方才的侮辱,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顿时间,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抽气声。
许多这条街上的熟客,都想起来当时大福娘子两次来捣乱时,所落得的下场。一时间,人人心中无不在感慨,秦夫人当真不是好招惹的!
却说木如眉,直是被打愣了。直到那张十两的银票贴在脸上,才终于醒回神来,浓浓的屈辱令她满眼都是血丝。而那张洁白的小脸,也早被秦羽瑶一番反反正正的巴掌,抽得红肿无比,竟是连原貌都看不出来了。
她并不知道,只觉着脸上胀痛无比,耻辱令她失去理智,凄厉地叫了一声,张牙舞爪地朝秦羽瑶扑过去。却被家丁们拦住,簇拥着她飞快离开这里。开玩笑,这里有高手在,哪里是他们开罪得起的?
文有文路,武有武路,不论是小黎还是秦羽瑶,方才露的一手,都叫这些家丁们心中惊异。故而不敢硬碰,便硬着头皮将木如眉带离了此处。
肇事者不在,其他人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然而这时,秦羽瑶却走上台阶,扬声对众人道:“木氏来我秦记捣乱,无非是为了羞辱我们罢了。”
众人闻言,本欲离开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只听秦羽瑶又道:“只因为,我们秦记的衣裳,所卖价格较高。而他们绿荫阁从我们秦记偷去的样式,却卖得便宜二十两。故而生意比我们秦记好,便来耀武扬威来了。我方才打她,就是告诉她,小偷没有资格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并非因为,我们秦记布坊见不得别人卖得比我们便宜,阻了我们的财路。”秦羽瑶说着,一指秀禾,说道:“便如秀禾方才所说,我们秦记布坊设计出曲裾的样式,便是为了让大家都穿上好看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引领一个潮流。”
“咱们青阳镇上这样多的人,仅靠我们秦记布坊,是供不应求的。从今往后,谁想卖曲裾,便来我秦记布坊拿图样,但凡来拿的,我秦记布坊来者不拒!”秦羽瑶丢出一颗重磅炸弹。
顿时间,人群中倒吸一口凉气。
却没有人出声说别的,仅仅是看着秦羽瑶,以一种不知不觉中便敬慕的、仰视的目光。
“并且,从明日开始,秦记布坊所卖成衣,价格降到四十九两!”最后,秦羽瑶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顿时间,众人被砸得晕头转向起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当真?”
“假如秦记布坊卖四十九两,我们还去绿荫阁做什么?”
“就是,倘若秦记布坊当真降到四十九两,我们以后都只买秦记布坊的!”
仿佛没听到身后三秀传来的抽气声,秦羽瑶微微一笑,说道:“我一言九鼎,绝无戏言。”
“好,明日我们来支持秦记布坊!”有人高呼一声,顿时间周围响应一片。
等到人群散后,秦羽瑶走进秦记布坊,顿时只听秀茹着急地道:“夫人,您在卖什么关子?怎么能降得这么厉害?岂不是如了绿荫阁的意?”
“夫人,我们怎能将图纸卖给别家呢?”秀禾也愕然说道。万一他们都卖起来,而且私底下的价格比秦记布坊的便宜,秦记布坊的生意还怎么做?
陆掌柜也好奇地看过来,同样没有弄明白秦羽瑶的意思。
只见秦羽瑶微微一笑:“谁说我们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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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砸店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跟那泼妇拼命!”被一干家丁架着往回撤走的木如眉,口中凄厉叫喊着。
木如眉生而为娇娇女,何曾遭受过如此屈辱?平生也只有两次,一次是被那俊雅如谪仙的男子气势压迫在地,叫一个臭丫头踩了脸。一次是被当众打脸,在青阳镇上的百姓面前被羞辱。
这两次,都有秦羽瑶在场。而前者虽然耻辱,却因着街道空旷,没有什么人看见,木如眉还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然而后者,却叫她这张脸,往哪里搁?
一时间心中怒火灼烧,仿佛连理智都烧毁了,只想扑回去,将那个羞辱她的女子抓花脸,吊起来鞭打,用尽世间最残忍的刑罚,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架着木如眉的家丁们,此刻心里直发苦。他们没能劝得住木如眉找茬,又没能护得住木如眉不被欺负,回去后只怕要狠吃一顿排头。
果然,回到木家后,刚进了大门,迎头便遇见准备出门找木如眉的薛程仁。
“这是怎么回事?”薛程仁一眼看见被家丁围绕在中间,挣扎凄厉叫喊不休的木如眉。只见那张姣好的面庞,此刻竟是红肿不堪,嘴角甚至乌青流血,惨不忍睹。
“眉儿?!”薛程仁惊叫一声,大步走上前来,撇开一众家丁,把木如眉抱进怀里。
木如眉方才一直挣扎着,此刻终于被家丁们松了手,挥舞的巴掌一时收不住,“啪”的一声打了在薛程仁的脸上。清脆的打脸声,终于让木如眉清醒一些。顿时不再挣扎,眼神也变得清醒了,却是一把推开薛程仁,以袖掩面,呜呜哭着往木掌柜的书房跑去。
“眉儿?”薛程仁无辜挨了一巴掌,却是也不生气,反正素来也没少挨。便只是瞪了面前的家丁们一眼,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在木家,下人们一惯是喊木如眉做“大小姐”的,对于薛程仁也不喊大爷,只是喊姑爷。闻言,便有人回道:“姑爷,是这样的……”
就在薛程仁责问下人时,木如眉已经跑进木掌柜的书房门口,猛地推开门跑了进去:“爹!”
木掌柜抬眼一瞧,顿时吓了一跳,这个脸肿如猪头的女子,难道竟是他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年的女儿?又见木如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是又气又心疼,连忙站起来道:“眉儿,谁欺负你了?”
“秦记布坊!秦氏贱女!”木如眉喊出一嗓子,哇哇哭了起来。
木掌柜便连忙哄她起来。过了不多久,薛程仁也快步走了进来,喊了声岳父,有些心疼又尴尬地看着木如眉。
这几日,木如眉一直想要挑衅寻事,薛程仁是知道的。只不过,他犹记得那日俊雅如谪仙的男子,那样的手段,令他记忆深刻。料定不是寻常人,便不敢招惹,只是劝木如眉不要妄动。
木如眉被他劝了几次,便厌了他,再不与他说。薛程仁以为她打消了念头,谁知木如眉只是不跟他说了,今日一大早起来,便上街寻了事。
“爹!秦氏欺人太甚!你要为眉儿报仇啊!”木如眉恨恨地捶着桌子道。
“好!爹必给你讨一个公道!”木掌柜瞪起眼睛,满是怒意。在这青阳镇上,胆敢欺负他女儿的人,还不存在呢!
薛程仁张口想要劝,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布艺一条街上,因着木如眉与秦记布坊之间的一出事儿,久久未平息下来。
行人都在讨论着,秦记布坊的衣裳也降价了,并且比绿荫阁还要便宜一两银子。街上的其他布坊内,则是关注另外一条消息,那就是秦羽瑶亲口所说的:“任何人来讨图纸,概不拒绝!”
最终,有一家店面并不大,生意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布坊,最先走出一人来,往秦记布坊走去。左右邻近的几家布坊,便都盯住了,也有派出自家小伙计悄悄跟在后头探情况的。
不久后,这间白氏布坊的掌柜,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身材中等的男子,抬脚迈进了秦记布坊的门。进门后,先是转动视线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秦羽瑶的面上。而后双手抱拳,作了一揖:“见过秦夫人。”
这条街上的小作坊,对于秦夫人的威名,几乎无人不知。美艳,火辣,大胆,是秦羽瑶在小作坊的掌柜们眼中的形象。故而,这位白掌柜进门扫视一圈,立刻便认了出来,哪位是秦羽瑶。
秦羽瑶点了点头,问道:“你是?”
“我是不远处的白氏布坊的掌柜。”白掌柜表明了身份,便说起来意:“听说,秦夫人曾经开口,不论谁想卖曲裾,只管来秦记布坊拿图纸?”
秦羽瑶点了点头:“不错。”随即从柜台上拿起三张图纸,只见上面墨迹仍旧新鲜,却是秦羽瑶临时画上去不多久。递给了白掌柜,道:“这是三张图纸,你且拿去。”
“这?都是给我的吗?”白掌柜愕然,显然没有料到,此行居然如此顺利?
门外,尾随白掌柜而来的其他布坊的小伙计,也都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只见秦羽瑶微微一笑,道:“不错。我既说过,任何人来拿,只管来便是了。我一言既出,绝无反悔之理。”
白掌柜听罢,面上有些动容,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三张图纸。低头看着上面的样式,果然是三套不同款式的曲裾,不由得心中微动。他想不明白,怎么有人把做生意的根本白白授予他人?
想了想,却是没有把图纸收起,而是问道:“敢问秦夫人,这图纸都不要钱吗?”
秦羽瑶便答道:“不要钱。这三套样式,都是秦记布坊赠送给你的。”
白掌柜得到答案,却没有消去心头的疑惑,只觉得秦羽瑶行事,实在匪夷所思。正疑惑间,便只听秦羽瑶又道:“你且看,我们店里一共有多少款式?”
随着秦羽瑶的指向之处,白掌柜看向秦记布坊的四周,只见三尊木雕模特上,分别穿着三套各异的曲裾。而秦记布坊的墙上,又总共挂了六套,另有一座特制的衣架子,上面挂着约莫八九套的样子。
望着这一切,白掌柜若有所思,仿佛有些明白了。
这时,又听秦羽瑶解释道:“我方才给你的三套图纸,乃是样式最普通的三套曲裾。图纸白白给你,你根据图纸做出来的衣裳,所卖得的银钱也都归你所有。只不过,倘若你再想要其他的样式,便是另外的讲究了。”
白掌柜只听这一番解释,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这样才正常。便仔细收好手里的图纸,收进了怀中,又问道:“敢问秦夫人,其他的图纸,又是什么讲究?”
秦羽瑶便道:“图纸依旧是不要钱的。只不过,拿走图纸后,任何人如果做出来衣裳要卖,价格不能比秦记布坊的低。且,卖得的银钱,要抽出两分利给秦记布坊。”
这便是秦羽瑶一早想好的套路,也是应对绿荫阁这等下作行为的第一步。
最基本的款式,白送出去,谁想要、谁想卖都可以。而其他的款式,想要卖便只能从秦记布坊来申请版权。征得秦记布坊的同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