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科幻电子书 > 科幻之路 (第2卷) >

第18章

科幻之路 (第2卷)-第18章

小说: 科幻之路 (第2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越来越微弱。但他仍竭力支撑着,用指南针、手表、凸镜和火柴的简单魔力来威吓这些林人。最后,为了使他们更加对他肃然起敬,心存恐惧,他开枪射杀了一只小猪。随之迅速晕厥过去了。
  巴塞特屈曲着手臂肌肉,力求在虚弱中尽可能保存体力,并慢慢拖动身体,在摇摇欲坠中站起来。现在,他瘦得吓人;数月以来,一直顽疾缠身。虽时有好转,体力从未恢复得像现在这样好。他害怕的是像以前好几次那样,再次旧病复发。在没有药物,甚至没有奎宁的情况下,目前他已挺过了最有毒、最恶性的疟疾和黑水热综合症。但他能继续坚持吗?他一直这样问自己。因为像真正的科学家那样,在未解开声音的秘密前他不能安然死去。
  在一根棍子的支撑下,他摇晃着走了几步,来到了受死亡和尼根统治的昏暗魔屋。在巴塞特眼里,这魔屋几乎像丛林那样阴暗,散发着邪恶的臭气。但在里面经常可发现他最喜爱的老朋友,饶舌者——尼根。
  当尼根坐在死人的骨灰上,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敏捷地旋转着从屋椽上挂下来的正在薰着的人头,那时他总喜欢奇谈阔论。因为通过一个月来久病恢复知觉的间歇,巴塞特已掌握了尼根、芭拉塔和根根所在部落的语言的难点。这种语言的心理机制十分简单。根根是尼根的儿子,是一个糊涂的年轻首领,受尼根控制。根根一有情况总是小声地和父亲共商计谋。
  “那红东西今天会说话吗?”巴塞特问道,这时,他对老人可怕的工作已习以为常,以至于对烟薰人头的过程产生了兴趣。
  尼根用专家的眼光审视着他正在薰制的一个特别的头。
  “10天后我才能说‘完工’,”他说道,“从未有人摆弄出如此坚固的头颅。”
  这老家伙不愿意和他谈论红东西,巴塞特暗自笑了。他一贯如此。尼根和这奇怪部落中的其他人从未在任何情况下透露那红东西的任何物理特性,一丁点儿暗示都没有。能发出奇妙声音的红东西必定是有形的。尽管它被称为红东西,巴塞特不能肯定红色代表它的颜色。从他搜集的线索来看,红色足够体现它的行为和力量,不只尼根一人告诉他,那红东西比邻近部落的众神更强大、更残忍。它嗜血成性,需要活人鲜红的血一直供奉它,而邻近众神自己在它面前也成了祭品,备受折磨。它是整个村庄联盟的神,此联盟由许多类似本村的村庄构成。而本村是联盟的中心并起统率作用。由于红东西的原因,许多外村已变得荒芜,甚至销声匿迹了,而俘虏被献祭给红东西。在今天依旧如此,而且可以一直追溯到远古的历史中,并通过口述代代相传。当尼根还是个年轻人时,草原外的部落发动了一场袭击战。在反袭击战中,尼根和他的战友们捕获了很多俘虏。光是小孩就有一百来个在红东西前被活活放了血,男人和女人更是不计其数。
  “雷公”是尼根给那神秘的神起的另一个名字,有时它也被叫作“嘹亮的呼喊者”、“神之声”、“鸟喉”、“有着蜂鸟般甜蜜喉咙的东西”、“太阳歌手”以及“星星之子”。
  为什么叫“星星之子”?巴塞特询问尼根,却白费劲。
  对这个老魔鬼医生来讲,那红东西一直处于它现在的位置上,永远唱着歌,响着雷,将它的意志加于所有的人,但是尼根的父亲、现被裹在发腐的草席里,挂在他们头上魔屋的烟乎乎的屋椽上,他则持另一种观点。这位过世的智者认为红东西来自满天星星的夜晚,他进而推断,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旧时被遗忘的人们称它为“星星之子”而流传下来。巴塞特只能认同这一论点有可信之处。但尼根断言,在他长长一生的漫长岁月里,他凝视过许多个繁星的夜晚,也曾去寻找过,但从未在草原和丛林深处发现一颗星。的确,他目睹过飞速流逝的星(这是给巴塞特论点的答复);但是同样在黑夜他目睹过真菌生物、腐烂的肉,以及萤火虫发出的点点磷光和树林大火和燃烧的石栗果发出的熊熊火焰;然而当它们燃烧过、发光过、闪耀过,火焰、光芒、闪光又是什么东西呢?答案是记忆,仅仅是那已不复存在的东西留给人们的记忆。就像完成的做爱,淡忘的宴会给人的记忆;还有愿望,鬼魂一般撩拨人心,使人激情进发,欲火中烧,然而在舒适和满足中心愿未遂,徒留一段回忆。昨日的欲望今焉在?是美味的烤野猪肉?但猎人的箭没射中那野猪。是未婚的少女?然而年轻人还未认识她。却已香魂消亡。
  一段记忆不是一颗星,这是尼根的论点。一段记忆怎么能是一颗星呢?而且,毕竟在漫长生涯里他仍然观察到那繁星的夜空永恒不变;他从未发现一颗星从原来的位置上消失。此外,星星是团火,但那“红东西”并非一团火。但这无意中的泄密并未告诉巴塞特任何东西。
  “那‘红东西’明天会讲话吗?”他问道。
  尼根耸耸肩,好像说“谁知道呢?”
  “那么后天呢?大后天呢?”’巴塞特追问着。
  “我想薰你的头,”尼根换了个话题,“它不同于任何其他的头。没有任何魔鬼有你这样的头。而且,我会把它薰得很好。我会用好几个月时间。月亮会来了又去,烟会缓缓升起,并且我会亲自收集薰烟的材料。皮肤不会起皱纹,就像你现在一样光滑。”
  他站了起来,从那薰过无数的头,被烟弄脏的昏暗屋橡下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取出一个用编席裹住的小包,然后动手打开。
  “它像你的头,”他说道,“但是薰得不好。”
  一听见暗示这是一个白人头,巴塞特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因为他早就开始认定这些住在巨岛最中心的森林居民从未和白人有过交往。他发现他们显然不会讲南太平洋西部广泛应用的贝西德海英语。他们也无有关烟草、火药的知识。他们少量的珍贵小刀,是用几段铁箍做成的;他们很少的战斧,是用交易来的便宜小斧子做的,而那些人用相似手段从咸水人那儿得到的小斧子。这些咸水人住在珊瑚海岸边缘地带,并和不时出现的白人有过接触。
  “外面的人不知如何薰制人头。”老尼根解释道,同时从肮脏的草席里取出一个确凿无疑的白人头放在巴塞特手中。
  这人头无疑很古老,上面的金黄色头发证明它的确是白人的。他能发誓这是一颗英国人的头颅,很久以前的一个英国人。这可以从那仍然穿在萎缩的耳垂上的沉重的金耳环看出来。
  “现在你的头……”这魔鬼医生开始了他最喜欢的话题。
  “我来告诉你,”巴塞特打断他,想出一个新主意。“我死后我会让你薰我的头,但首先,你得带我去看看那红东西。”
  “你死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得到你的头,”尼根推翻了这个提议。用野蛮人的直率补充道,“另外,你活不了多久了。你已经半死不活了。而且你会越来越衰弱,不出几个月,我会在这儿把你在烟里翻来覆去。无数的长长的下午,翻转着自己所熟悉的人的脑袋,譬如说你的,这真是一种乐趣。那时我会告诉你许多你想知道的秘密,因为你死了,那就无所谓了。”
  “尼根,”巴塞特勃然大怒,威胁道,“你知道我掌握着铁管里的小雷声(这是指他神秘可怕的猎枪)。我随时都可以置你于死地,那时你甭想得到我的头。”
  “还是一回事,根根或我或其他的人也会得到你的头。”尼根洋洋得意地使他确信,“同样,你的头会在这魔屋的烟雾中被翻来翻去。你越早用‘小雷声’把我杀死,你的头将越早在烟雾中被翻来覆去。”
  巴塞特知道自己在这场争论中失败了。
  那“红东西”是什么呢?在以后的一周内,巴塞特上千次地自问,同时他似乎强壮了些。那奇妙声音的来源是什么?这“太阳歌手”、“星星之子”,这被奉为神明的神秘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它像崇拜它的这些黑乎乎,怪头怪脑,猴模猴样的人兽那样行为凶残。长久以来他在禁区距离听到它发出的声音,如同公牛嘴里发出的歌声,银铃般甜美,且又威慑人心。
  尼根那儿他无法用自己的头来贿赂他,因为死后它注定要被烟薰。至于根根,这个愚昧的太受尼根控制的首领根本不值得考虑。剩下的就只有芭拉塔了。她从发现他,拨开他的蓝眼睛到爆发出奇怪的、可怕的女人情感,一直爱慕着他。他早就知道要使她背叛她的部落,唯一的方法是获得她那颗女人的心。
  巴塞特是个挑剔的男人。芭拉塔这丑陋不堪的女人,一开始就使他感到面目狰狞,以后这感觉一直伴随着他。回想在英国,那时即使最具魅力的女人也从未使他心旌激荡过。然而现在,做为一个能为科学事业牺牲自己的男人,他毅然准备违背自己优雅矜持的本性,和那恶心得无法想象的丛林女人做爱。
  他浑身战栗,为掩藏脸上的怪相,转过脸去,抑制住作呕的感觉,同时用胳膊搂住她污垢结壳的肩膀。他感觉到她油腻、卷曲、散发恶臭的头发正触及他的脖子和下巴。在他第一次的求爱中她便被他的拥抱征娘了,做出一张怪脸,她幸福不已,发出低低的、怪怪的、猪一样的哼哼噪声,对此他几乎失声尖叫。这太让他受不了。接下去,在这不寻常的求爱中,他把她放在溪流里,用劲地擦洗她。
  从那时起,他就像真正的情人把自己献给了她,次数之频,时间之长,直到他厌恶得不堪忍受为止。为了遵守部落风俗,她强烈提议结婚,对此他一再回避。所幸的是,禁忌规则在这个部落里根深蒂固。这样,尼根从未碰过鳄鱼的骨头、肉或皮。这一禁忌是在他出生时颁布的。根根永远不能碰一下女人。这样的亵渎如果恰巧发生,冒犯的女人即被处以死刑。自巴塞特来后,发生过一回。当时一个9岁的女孩在玩耍,奔跑着绊了一下脚,倒下时碰了这位神圣的首领。事后再也没见过这女孩。芭拉塔小声地告诉过巴塞特,那濒临死亡的小女孩在“红东西”面前被放置了三天三夜。至于芭拉塔的禁忌则是面包果树。巴塞特对此很感谢。她以前的禁忌可能是水。至于自己,他捏造出一个特别的禁忌。他解释道,只有当南十字星座在空中上升到最高点时,他才能结婚。因为他知道天文,这样他就赢得了近几个月的暂缓期;他自信在这段时间内他不是不久于人世,就是带着所有关于“红东西”和“红东西”所发奇妙声音源泉的知识逃到海滨。起初,他想象那“红东西”是一座巨大雕像,像门农①,在有阳光的一定温度条件下会演奏声乐。但是一场袭击战后,夜间俘虏被带过来当作祭品。那时下着雨,没有太阳,“红东西”却比平时唱得更响了。巴塞特故而推翻了先前的猜想。
  【① 门农:指埃及Thebes附近阿孟霍特普三世的巨大石像,每在日出时发出竖琴声,170年罗马皇帝修复后不再发声。】
  和芭拉塔在一起,有时还有男人们和成群的女人,他可以在丛林四分之三周围的范围内自由活动。而剩下的四分之一的范围,永远是“红东西”的地盘,是禁区。
  他和芭拉塔做爱更彻底了,并让她经常擦洗自己的身子。她永远是个女性,可以为爱,做出任何背叛。尽管一见她就一阵恶心,一碰她就陷入绝望,尽管她像梦魇缠绕着他使他无法摆脱她那丑陋的容貌,但他意识到了性的广大真理。正是性使这个女人充满活力;她的生命和希望与她的爱人的幸福相比,显得毫无价值了。朱丽叶和芭拉搭的本质区别在哪里呢?一个是高度文明的产物,温柔纤弱;另一个是一干多年前女人的原始型,兽性未褪。但两者没有本质差异。
  巴塞特首先是一个科学家,然后才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在瓜达尔卡那尔岛的丛林深处,他的这场恋爱试验,就如同他在实验室里做的任何化学反应实验一样。他对这丛林女人的虚假感情步步升级,同时他更迫切要求她带他去面对面看着那“红东西”。他确认这女人必定会报答他。这种事情在男女关系中是屡见不鲜的。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那时他们两人正在抓一种不知种类、叫不出名字的小黑鱼。这种鱼长1英寸,身体一半像鳗,一半长鳞,体形圆胖,并有鲑鱼般的金色黑斑纹。这种鱼常出没于清水中,估计无论新鲜或变腐,整个儿生吃将是一道可口无比的美餐。它们伏在丛林地带的腐土中,芭拉塔用手握着他的脚踝,吻着他的双脚,发出一种令他脊梁骨上下凉透的鲁钝的嘈杂声。她乞求他杀了她,而不要强迫她这样做作为至高无上的爱的回报。她告诉他打破有关“红东西”禁忌的惩罚是受一星期的活活折磨。她把头埋在淤泥里哭诉着那细节。这时,巴塞特才意识到,一个人竟能将无比巨大的恐惧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上。对此,他以前一直无法理解。
  尽管她会经受长时间的折磨,并尖叫着可怕地死去,巴塞特仍坚持要满足他个人的心愿。只要这女人肯冒险,他可能解开“红东西”歌唱的秘密。
  女人毕竟是女人,芭拉塔屈服了。她引着他走进了四分之一圆周的禁区。
  一座陡峭的山从北耸出,翻搅出一条溪流,从南相对而出是另一座高山。顺着山溪,他们摸索着进入一个深而昏暗的峡谷。沿着峡谷走了一英里,路陡然向上,直到他们穿过一段由光秃秃的石灰石组成的鞍状山脊。这石头吸引了巴塞特这位地质学家的眼睛。尽管由于身体极度虚弱,他不得不时常停下,但他仍坚持向上爬。他们登上了被森林覆盖的高地,最后出现在高原上一座裸露的平顶山上。巴塞特认出来这平顶山是由火山砂构成的。他知道一块小磁铁就能吸住他脚下的满满一立方码的砂粒。
  接着,他拽着芭拉塔的手引着她向前走。他来到了位于高原中心的一个大坑前;这巨大的坑显然不是天然的。古老的历史,南海的航行路线,无数记得起的数据和它们的含义,在他脑海里迅,速汹涌翻腾。是蒙大那发现了这岛屿群,并取名为所罗门群岛,相信自己找到了那传说中国王的宝藏。当时人们都嘲笑老航海家像孩子般容易轻信。然而,现在巴塞特自己伫立在这儿。在这巨坑边缘。就像站在南部非洲的宝石矿井前。
  然而他看到的并非是宝石,而是一颗有着浓烈七彩的珍珠;其大小即便地球上从古至今所有珍珠融合在一起也不及它;其色彩是任何珍珠或任何其他东西无法梦求的;因为那物质是“红东西”才具有的色彩。巴塞特知道“红东西”就在附近。这是一个正球体,直径足有200英尺,顶部在坑缘水平线100英尺以下的地方。他把它的色质比作为漆。他认为实际上这是人工涂上去的漆,但这种漆体现了高度的智慧,因此是丛林里的那伙人无法制造出来的。它较之鲜红的樱桃更为晶莹透亮,色彩的丰富仿佛是红色层层相叠。它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斑斓,仿佛下面是层层红垫。
  芭拉塔竭力劝阻他不要下去,但巴塞特就是不听。她一下倒在尘土中。然而当他沿着坑墙螺旋状的路线继续下行时,她畏缩着身子跟了下来,边哭诉着内心的恐惧。
  这红色球体显然是做为珍物被挖掘出来的。考虑到联盟的12个村庄人员少,以及他们原始的工具和方法,巴塞特知道即使无数代人的辛苦劳作也几乎不可能挖出那么巨大的一个坑。
  他发现坑底铺着遭过猛击、面目全非的累累人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