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 (第2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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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小商小贩,使零售商失去独立性和必要性,促进产业的
相互协作,提高生产力,呼唤受到更好教育的新的阶层,消
除各地的政治壁垒,最终使人类成为一个全球性的团体。
威尔斯深知小商贩饱尝的艰辛,因为他本人就是凭着抗争和命运之神的青睐才逃脱了那种厄运。他的母亲依然认为世界是一成不变的,虽与新婚丈夫一起在伦敦近郊买下了一家不景气的陶器店铺;她祈愿孩子们能在商海中一帆风顺,并两次送威尔斯进布店当职员,一次向一位药剂师学艺。书籍、教育和科学是威尔斯的进身之阶。他善于在教材、文章和百科全书中把新的科学知识通俗化,通过小说把其中的涵义和潜在的影响突出出来;这种才能使得他成了一位声名远播的作家和受人尊敬的权威。
写作伊始,威尔斯把文章和小说投给刚在英国大地萌芽的、面向中产阶级读者的杂志。189 1年,曾于1O年前创办了名为《珍…闻》杂志的乔治·纽恩斯又创立了第一份大众性杂志——《斯特兰杂志》。随后《路盖特月刊》、《坡儿莫尔》、《闲人》以及《度尔生杂志》相继面世。
威尔斯的第一篇小说刊登在《坡儿莫尔预算》上,但不久他扩大了投稿范围,包括《坡儿莫尔报》和《斯特兰》。《全国观察家》发表了威尔斯关于时间旅行设想的系列文章;还在皇家科学院就读时,威尔斯已酝酿了关于时间旅行的问题。后来此刊的编辑在《新评论》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些文章就被改写成题为《时间机器》(1895)的小说。
这部中篇小说先连载,后又刊印成册,马上引起轰动,并使威尔斯赢得了约瑟夫·康拉德、亨利·詹姆斯等一批文学崇拜者。随后又有一系列小说接踵而至:《莫洛博士岛》(1896)、《隐身人》(1897)、《星际战争》(1898)、《当睡眠者醒来时》(1899)以及《月球上的第一批人》(1901)。他的早期短龠小说集有《杆状菌遭窃及其他事件》(1895)、《帕拉特涅和其他故事》(1897)、《时空故事》(1899)和《十二个故事与一个梦》(1903)。
通过这些作品,威尔斯几乎穷尽了变革可能带来的各种毁灭性的威胁。他尽情地展开了想象咱々翅膀:从外星人入侵到星际遨游,又到文明化的蚁群、头足纲动物、大洋底下的人、社会暴政、战争、人种变异以及太阳的消亡,等等。接着他的笔锋又转向了变革的另一面:美好的希望。在他那些描述当时生活的小说和百科全书中,“寓意第一,故事第二”的宣传作品不时可见。康拉德和詹姆斯(他后来同他们进行了一场关于小说作用白与著名论战)早就劝导他应该注重写作中的艺术性,而他则愿“把小说当作一种如市场和马路一般的‘包罗万象’的艺术形式”,“视其为,而且只能视其为与一个故事、一个主题等密切相关的东西”。
在自传中他写道:
最后我感到厌恶透顶,并拒绝玩弄他们的那套把戏。“我
是一名记者,”我宣称,“我不想装成艺术家。如果我偶尔显
出艺术家的样子”那也是神的旨意出了差错。我永远是名记
者,我所写的即是眼下正在发生的——转眼间就会过时。”
然而他所写的并没有过时,尤其是那些19世纪末的中、长篇小说。这些是他的科幻作品,迄今仍像当初发表时那样充满生命力。《新型加速剂》于1901年刊登在《斯特兰》上,尽管人物的衣着、举止己与现在大相径庭,但对手小说的整体来说无关宏旨。
《新加速剂》是篇有关新发明的小说,描述了这种新药的功效。正如艾萨克·阿西莫夫在《社会科学小说》一文中所指出的那样,同一个想法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进行演绎。威尔斯可以写一篇历险小说,描述利用发明成果窃取军事秘密,或绑架独裁者使之成为犯罪集团的首领,或保护世界免遭外星人的入侵或免遭战争的毁灭。他也可以写一篇社会问题小说:人们已接受了新药,逐渐适应了时问的变幻无常,可是还得去解决诸如抑制犯罪、佣工制度的不公平、生活水准的差异等一系列问题。
然而他还是选择了漫不经心的方式,一如处理其他构思的风格。他那深邃的思想表明他对其中的涵义明察秋毫。他会写社会问题小说——《当睡眠者酲来时》等作品已证明了这一点,但那样的话,当时的读者只能慢慢,地融入故事之中,因为他们不像现代的读者对此类作品已了然在胸,能够心领神会。
《科幻之路》(第二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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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速剂》'英' H·G·威尔斯 著
若有人在找大头针时却发现了一枚基尼①,那他必是我的好友吉本无疑。我曾听说过调查者找不准目标的事,但远不及他那谬以千里的程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已经确确实实地发现了一种能给人类生活带来巨变的东西;而他的本意是想研制一种使行动迟缓的人们能够应付当今快节奏生活压力的万能神经刺激药物。我已尝过几次了,所以能恰如其分地描述它在我身上产生的药效。很显然,那些想寻找新刺激的人一定能藉此领略一番令人惊叹的经历。
【① 基尼:旧英国金币,值21先令。】
许多人都知道,吉本教授是我在福克斯顿的邻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各个时期的照片都已在《斯特兰杂志》上登载过;不过现在我却无法查阅求证,因为有人借走了那期杂志而没有归还.读者也许能回忆起他那副深不可测的相貌,有着高高的额头和又长又黑的眉毛。各色各样单门独户的房子使得桑盖特北路的两端妙趣横生,吉本就住在带有黄色硬砖山墙和摩尔式回廊的那栋里面。那个有直棂凸窗的房间就是他在这儿时工作的地方,我俩也常在里面抽烟、交谈。他善于说笑,也喜欢向我谈论他的工作。他属于那种能从交谈中获取帮助和激励的人,因此我从刚开始不久就对“新型加速剂”这玩意儿一清二楚。当然,他的大部分实验工作不是在福克斯顿,而是在高尔街那个位于医院旁边的实验室里完成的;他是第一个启用这个实验室的人。
每个人——最起码那些聪明人——都知道,吉本之所以取得巨大成就并在生理学家中享有盛誉,是由于他研究了药物对神经系统的作用。据我所知,他在催眠剂、镇静剂和麻醉剂方面所取得的成就是无人能够企及的。另外,他又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化学家。我猜想,在他苦苦研究的有关中枢神经和核心纤维之谜的错综复杂的“丛林”中,很少有业已清理的小片“空地”得见天日,因为若非他在适当的时候公布于世,任何人都无从知晓他的成果。在最近几年中,他专门致力于神经刺激药物的研制,就在发明“新型加速剂”之前已取得了相当的成功。在医学上,他至少研制出了三种不同的安全可靠的提神药,它们对辛勤劳作者具有神奇的效果。在人精疲力竭、生命垂危时,那种被称为“吉本B型糖浆”的药剂比海边的救生船还要管用得多。
“这些药物没有一种使我满意,”近一年前他对我说,“它们要么能增加中心能量而对神经毫无影响,要么能增加可支配能量却降低了神经传导性能,都只能产生不平衡的局部的药效。刺激了心脏和其他内脏却使大脑变得麻木;能使大脑机警敏捷但对太阳神丛经毫无裨益,而我想得到的——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是一种能使人从头到脚都受到刺激的药物”使其活动节奏两倍于、甚至三倍于别人,我孜孜以求的就是那种东西。”
“它会把人累垮的。”我评说道。
“一点不用担心。那样的话你的胃口也会相应地增加两倍或者三倍。试想一下它带来的结果!假设你有这样一个小瓶子,”他举起一个绿色玻璃瓶并在上面比划着刻度,“在这个珍贵的小瓶里储存着能使你在特定时间内思维、行动及完成的工作量增加一倍的动力!”
“可能吗?”
“我相信这一点。要不然,我就白白地浪费了一年的时间。比如这些次磷酸盐的各种药剂就有着类似的功效,纵然只能达到一点五倍。”
“能够达到一点五倍。”我附和着。
“打比方来说吧!你是一位陷入困境的政治家,时间紧迫,却要完成某件重要事情,那该怎么办?”
“可以服用此药。”我答道。
“那就赢得了双倍的时间。又比如你要赶写一本书。”
“通常我会这么想:要是自己没有动笔该多好啊!”
“或者是一位医生,忙得焦头烂额,想坐下来静静地考虑一种病例。或者是一位律师,或者是一个强记应考的人。肌
“对这些人来说,一滴药水值千金哪!”我不由得感叹。
“又如在决斗中,”吉本继续说道,“一切都取决于扣动扳机的速度。”
“击剑比赛也差不多。”我见缝插针。
“你看,如果这是~种万能药物,好处真是不胜枚举——除了可能使你显得老态一点,可你的寿命会相当于别人的两倍——”
“不过,”我若有所思,“在决斗中那样做公乎吗?”
“那时只考虑分秒必争!”吉本说得很干脆。
“你真的对这种药剂有把握?”我还是半信半疑。
“有把握,”吉本瞥了一眼窗前一晃而过的东西,“就像一辆汽车一样实在。事实上——”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了笑,并用那个绿瓶子轻敲看书桌边缘。“我了解那东西……我已经有些眉目啦。”
从他那深深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决非在开玩笑。他只在大功将成之际才会谈论所做的实验。“这个药的功效——我不会感到意外——远不止两倍。”
“那将是一个重大的成果!”我不禁脱口而出。
“我想,那会是一个重大的成果!”
不过我觉得,当时他并未十分清楚那是一个怎样重大的成果。
我记得后来我们又几次谈及那种药物,他称之为“新型加速剂”,说话语气也越来越肯定。有时,他焦虑不安地谈到使用此药可能产生难以预料的生理结果会显得闷闷不乐;另外一些时候,他又急于获利,同我长久而热切地争论如何把这种药物变为滚滚财源。
“这是一种好东西,”吉本说,“一种了不起的东西。我知道我正为世界作出贡献,所以觉得世界也应理所当然地给予我回报。科学是神圣的,但我得设法垄断此药,比如说十年时间,我认为生活的乐趣不仅仅只有那些庸俗的商人才能享受。”
即将面世的药物引起我日益浓厚的兴趣。我对形而上学的看法始终与众不同。我觉得吉本正在研制的即是生活本身固有的绝对加速度。假如某个人经常地服用这样的药剂,他的生活将会变得积极而有意义;但同时,他在11岁时便会发育成熟,25岁时步,入中年,到30岁已未老先衰了。我觉得吉本为那些服药者所奉上的恰恰是大自然给犹太人和东方人的赏赐:他们于十几岁长大成人,50岁便老态龙钟了,但在思维、行动上总比我们敏捷利索。我一直认为药物可以创造伟大的奇迹:使人发狂,使人平静;使人强健灵敏,使人呆若木鸡;使人情绪激昂,使入麻木不仁。而现在,医生手里的小药瓶又添加了一种新的神效!然而吉本只关注那些技术环节,对这方面的问题是不会深入其中的。
8月7日或8日在我们交谈时,他告诉我正在进行蒸馏工作,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就在1O日那天,他说事情完毕了,“新型加速剂”已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
当时我正朝桑盖特山上的福克斯顿走去,打算去理发,只见他匆匆地下来迎接我——大概他正想上我家告诉我成功的喜讯。我记得那时他两眼放光,神采飞扬,脚步也显得轻快有力。
“成了,”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急切地说,“非常成功。快上我家看看。”
“真的?”
“真的!”他喜形于色,“难以置信!上去看看。”
“它的功效达到……两倍?”
“不止两倍,远远不止。实在出我所料:上去看看那东西。尝一下!试一下!这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他抓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山上走去,我不得不小跑起来,还听着他一路嚷嚷着。一辆游览车上的人们像欣赏什么风景似地齐刷刷地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那天的天气同往常一样,炎热、晴朗,烈日照耀下的一切都很晃眼。尽管有微风轻拂着,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闷热难耐,口燥舌干,显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走得不快吧?”吉本稍稍放慢了脚步。
“你在服这种药?”我气喘吁吁地说。
“没有,”他答道。“只喝过一杯用来洗涤此药残留物的水。昨晚我倒是服了一些,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啦。”
“功效是两倍吗?”到他家门口时我已大汗淋漓了。
“数千倍!”他答道,并用一个夸张的动作猛然推开了那扇古色古香的雕刻过的橡木大门。
“是嘛!”我跟着他走向里面的门。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倍。”他说,手里拿着开启弹簧锁的钥匙。
“那你——”
“它将大大丰富神经生理学,并重塑视觉理论……上帝才知道究竟是几千倍。这一切我们将——当务之急是试一试这种药。”
“试一试?”我重复道。
我们正穿过走廊,进了他的书房。
“对!”他看着我,目光中似乎有些不满。“就在那边的绿色小瓶里面。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骨子里是个行事谨慎的人,尽管理论上富有冒险糖神,所以确实有点害怕;但另一方面又有自尊心在作怪。
“唔……你说你已试过了?”我硬着头皮问道。
“对,”他说,“我还是完好无损,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我感到——”
我坐了下来。“把药给我”,我说。“大不了就不用去理发了,而且我觉得理发是一个文明人最讨厌的应尽义务之一。你是怎样服用的?”
“加水冲服。”吉本说着,取下了一个水瓶。
他站在书桌前,看我坐在他的安乐椅上;他的举止突然间颇像一位住在哈莱街①的名医,“你知道,这玩意儿不可捉摸。”他说。
【① 哈莱街——伦敦一街道,许多名医居于此。】
我作了一个手势。 “我必须提醒你。首先,服下药马上闭上眼睛,大约一分钟之后才能慢慢睁开。视力当然不会受影响。视觉只跟振动波长有关,与冲击强度无关;但当眼睛睁开时,还是会感到一种令人晕眩的震颤。要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我重复着,“行!”
“其次,不要到处乱动。你司能会打破想取的东西。记住,你浑身上下——心脏、肺部、肌肉、大脑——运行节奏都将增加数千倍,所以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你不会有异样的感觉,只是周围的一切同先前相比,运动速度似乎会放慢几千倍,这药的神奇性就在于此。”
“天哪!”我惊诧不已,“你的意思是——”
“你会明白的。”他说着拿起了一个量杯。他瞧了一眼书桌上的东西。“玻璃杯,水,都在这儿,第一次试服不能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