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韵事 作者:落客(现在网2012.8.17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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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听明白了风娟子的话，就噼里啪啦的往门外冲。怀喜知道，要真的是让警察抓住了，就要罚款。就也跟着人群往外冲，冲到了大街上，老远的看见了警车已经停在了小君饭店的院外面。
　　众人才知道，原来来的警车不是抓赌，而是出了别的事情。怀喜和众人仗着胆子向警车走过来，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怀喜突然想起了九子，脑袋里出现了一种不好的征兆。就迫不及待的大步流星的向小君饭店走来，人们都不知道怀喜为什么走的这么急，都心里说，到底是孩子，一点都不怕。
　　几个警察把小君饭店的外面用围挡围住，用喇嘛告诉大家，出了人命，大家不得靠近。警察手里还拿着枪，叫人看起来挺害怕的。人们就都不敢靠近了。一个警察一手持枪一手拎着九子，连抓再推的把九子塞进了警车。九子手上已经带了手铐子。就在九子被推到车里要关车门的时候，九子回头看见了怀喜。
　　九子冲人群喊了一声，把山雀给我妈。人们都听见了九子的呐喊，可是除了怀喜谁也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后在人群中，人们看见了哭的死去活来的九子的父亲和母亲。警察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杀了人，我们要带走。等事情查明白了要是他没有杀人自然会放他回来的！




　第五章　九子的遗愿

　　怀喜躺在炕上，就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九子真的是杀了人了，杀了人就要偿命，那九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九子或许会被拉去挨枪子，或许会被用其他的方法整死，反正九子是活不成了。其实，只要是还活着，哪怕做一辈子监狱也好啊，那样至少还活着。
　　怀喜想到了九子被带走前最后的遗愿，就是把山雀给他妈，让他妈吃了把腰疼治好。怀喜从床上爬起来，从压在被子的上衣兜里掏出了山雀，看了一眼又放了进去。
　　怀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像刚刚睡着，一双冰凉的大手就伸进被窝里把怀喜托了起来。怀喜打了寒噤，赶紧睁开眼睛一看是王贵。怀喜以为王贵发现了祸害他们家猪的凶手，就一个高跳到了炕里。王贵在地上呵呵的笑着，这孩子都天亮了怎么还睡癔症呢？怀喜快起来，去跟我帮忙去。
　　怀喜这才想起来，王贵家早上要杀猪。怀喜穿好衣服，跟着王贵请的帮忙的人忙活了起来。王贵家的猪嘴头子还是肿着，由于不能进食的缘故明显的消瘦了很多。也因为这个缘故，这头可怜的猪要被人终结生命。
　　杀猪刀子被捅进了猪的脖子，怀喜拿着盆在猪脖子底下接着猪血。猪开始时还大吼大叫的渐渐的就半天哼哼一声了。怀喜看着这头血液将要流干生命随之而去的猪，心里渐渐的升起了自责，要是不点那根二踢脚，要是那根二踢脚不倒下，也许这头猪就不会死亡。而现在造成这样结果的都是因为自己点的一根鞭炮。怀喜又想起了兜里揣的另一个生命九子被带走时留下的遗愿，那只被弹弓射下来的山雀。怀喜得想法交到九子的爹娘手里，毕竟那是九子的最后留下的唯一的心愿。只是现在九子和这只山雀还有眼前的这头猪，总共三条生命都将结束。不，已经有两条生命结束，而九子将是第三条。
　　怀喜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山雀交到九子的父母手里，并且转达九子最后的遗愿，也许这是怀喜唯一能够为九子做的。猪杀完了，怀喜没有留下来吃肉，推脱说家里有事得赶紧回去。
　　怀喜揣着九子留下的山雀，偷偷的溜到了九子家的大门外面。门是老式的木头框子，说是门还不如说是几个木头横七竖八的钉在了一起。这样的门连头猪都拦不住，怀喜占在门外可以清楚的看见院子里面。门已经上了锁，院子里的东西横七竖八的躺着，唯一显眼的就是一架的玉米很有气派地显露着金黄。怀喜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
　　怀喜只好揣着山雀回到了家里。怀喜妈老远的就问，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在你梅大叔家里吃猪肉吗？怀喜说，我有点不想吃，太油了，就回来了。怀喜妈说道，那正好，今天咱们自家就炖兔子吧。说着喊起了海莲，丫头，把你大哥套的兔子拿出来。怀喜的妹妹海莲就跑去东屋找怀喜套的兔子。
　　怀喜妈对着怀喜说，你去看看，她怎么还没有找到啊？怀喜到了东屋发现妹妹正在找那只已经卖给梅大叔的兔子。就说，海莲你看！海莲顺着怀喜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个大个的耗子洞，怀喜把手伸进去，顺便拽出了一把兔子毛，怀喜故作惊讶的说，妹妹，这兔子让黄鼠狼给叼去了，不用找了。
　　海莲把兔子被黄鼠狼叼走的事情说给了怀喜妈。怀喜妈也跑去东屋仔细勘察了一会，然后又告诉了怀喜爸。怀喜爸拿着铁锨把耗子洞堵死，嘴里念叨着，那么大的一只兔子，可惜了。
　　过了一个寒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七九开河，八九燕来。南河套的冰渐渐融化，太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人们脱掉了棉袄棉裤，换上了毛衣。怀喜和海莲也到了开学的时候。
　　怀喜妈给怀喜和海莲准备着上学该带的衣物。一边把两个孩子的衣兜掏干净，一边把衣服放进洗衣盆里。怀喜妈问怀喜，喜子，你兜里怎么还有个山雀呢？什么时候打的？好像还没有坏呢。怀喜接过来山雀对怀喜妈说，其实这个是九子用弹弓打的。怀喜妈听到了九子，不禁愣了一下随后说，九子他们家里的人都搬去市里和九子的大哥一起住了，说是给九子打官司去了。
　　临开学的前一天，怀喜一个人又来到了九子家的门外。门依然是锁着的，院子里的玉米还是那样堆着，怀喜在九子家的木门底下挖了一个坑，把山雀埋了进去。嘴里念叨着，九子，你要是活不成了，这只山雀你就自己吃了吧！




　第六章　初遇林可

　　新学期开始的头几天，怀喜有种激动与新鲜的感觉。怀喜读了初四海莲也读了初三。老师带来了新的消息：体育加进了中考。以后的早自习就不在教室里面呆着了，都去操场锻炼。还要定期考核和评分。
　　早上从操场回来一般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吃早饭，二是打开水。不管是食堂外面还是水房外面都挤满了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尤其是水房外面，有的同学提着好几个暖壶，即使是这样，也排出了十多米的队伍。怀喜也紧紧的排在队伍中间。
　　前面打了水的人就得意的提着暖壶，高兴的离开。后面排队的人就顶上来把暖壶放在水龙头下面接开水。眼见轮到了怀喜，前面的女生提着水壶转身，怀喜往前一挤，砰！女生的暖壶暴了。怀喜啊的大叫一声跳到了队伍外面，大腿疼的像针扎一样。裤子上还冒着徐徐升起的水蒸气，怀喜呲牙咧嘴的用一条腿着地，跳跃着转着圈。
　　烫了怀喜的那个女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怀喜被几个同学搀扶着送到了医务室。医生在怀喜被烫的红肿的大腿上涂着黑红的药水说，我再给你开些药，你按时吃。你的腿得脱下来一层皮，你得一直住校，直到把腿养好了。
　　怀喜在赵海亮的搀扶下回到了宿舍，班主任、海莲和同学们都来看望怀喜，怀喜趁机向班主任请了假，并告诉妹妹海莲，周末回家的时候把生活费捎下来。海莲走出怀喜的宿舍的时候，又被怀喜叫了回来。怀喜认真的叮嘱，小妹，跟妈说我没大事儿！海莲说，放心吧哥，我知道。
　　早晨起床后，大家都去了操场。只留下了怀喜一个人在寝室。怀喜一个人翻看着书，铃声一遍遍的响起。同学们接着的上课下课。转眼就到了中午，校园的铃声再次响起，同学们陆续的回到了宿舍。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赵海亮对怀喜说，我回家去了。等周日下午我早来点，到时候给你补今天的课。你自己先看看书。怀喜说，好。又过了一会，宿舍里就只剩下了怀喜一个人了。
　　同学们都回家了，校园显得格外的寂静。怀喜一个人，百无聊赖，便拿起了《书剑恩仇录》入神的读了起来。咚咚咚，有人在敲门。王怀喜在吗？怀喜想应该是妈妈来看自己了。在，等一下啊。怀喜把门开开，门口站着一个女生，卡通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王怀喜认出来了，正是眼前的这个女生烫了自己的大腿。是你啊，你怎么不回家啊，找我有事啊？女生开始道歉，对不起啊，女生顿了顿接着说，是我烫伤了你的腿，害的你不能回家。女生把手从身后伸了出来，给，这是烤红薯。你吃吧！本来还有气的怀喜矜持了起来，不用，你吃吧。我一会去食堂吃就行，学校还有饭！女孩看着王怀喜坚持着，你吃了吧，伙房的饭不好吃而且你也不方便走路，我家就在街里，几步路。我听说你不能回家，我才给你送来，你就拿着吧。要不然我会更加内疚的。怀喜接了过来，好吧，谢谢你。
　　女生把烤红薯递给怀喜说，那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怀喜一个人回到床上，躺下。双手把烤红薯举在空中，仰视着。香味慢慢的弥漫开来。怀喜把口中的口水咽到了肚子里然后对自己说，这个红薯不咋样嘛，考得也不好，算了，凑合吃吧。说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夜色渐浓，慢慢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怀喜感觉到腿一阵阵的疼痛，就艰难的爬到床下去开灯。怀喜摸到了开关，来回的开了几下没有反应，灯没有亮。怀喜明白，停电了。怀喜看着窗外，月光淡淡的洒在校园的地上，分外孤寂。怀喜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怀喜想起了九子。九子杀了人被带走后，他们家里的人也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九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九子肯定被关在监狱里。怀喜自责起来，要是我当时拦着他，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还会救他一命。怀喜的情绪失落起来，又想起了白天送红薯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眉毛。两腮微微的粉红，说话时一句一顿的样子。想着想着，怀喜终于睡着了。




　第七章海莲离家出走（1）

　　海莲费力的蹬着平时和怀喜两个人周末回家时一起骑着的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差不多和海莲一样高的自行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海莲两腿发软，头上冒出了汗珠。从中学校往回家艰难的骑骑推推，大约走了三十里路，终于到了山神庙。
　　到了家里，妈妈迎出门来，你一个人呀，你哥呢？海莲说，妈，我哥大腿被开水烫了，不能走，得在学校养着。怀喜妈一听，满脸焦急，你说啥？怀喜腿让开水烫了？海莲赶紧安慰妈妈说，妈，没事，我去看他来，不严重。他现在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呢。怀喜妈这才放下心来脸色稍缓说道，行，等走时把你哥的生活费捎给他。怀喜妈又说，算了，我现在给你吧，你好好的装着，别弄丢了，等去时给你哥。
　　怀喜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你和你哥一个人十块。海莲揣进了兜里。海莲把自行车放在家里，就出去玩了。刚走到供销社门口，就看见了风娟子。风娟子对海莲说，走海莲去打麻将去。海莲说，我没钱啊。风娟子说，打一毛的，你还没钱呀，走吧。
　　海莲有点犹豫。风娟子笑着说，一毛的你怕什么啊？
　　海莲还是动了心！
　　海莲跟着风娟子来到了风娟子家里。风娟子把桌子支起，又喊了两个人。四个人就打起了麻将。开始的时候，海莲还是赢，渐渐的海莲的运气是越来越差。等要吃晚饭的时候，海莲兜里的二十块钱就只剩下了十二块。
　　海莲想，要是不把钱赢回来，上学的生活费都没有了。海莲晚饭没有回家，在风娟子家里吃了一点，吃完饭，四个人又继续打。
　　天黑了，屋里开起了灯。灯光把屋里晃得通亮。风娟子又青糊了。海莲往出掏钱，把四个口袋翻了一遍，拿不出一分钱了。海莲对风娟子说，我没钱了，先欠着。风娟子说，没事，那我们甭玩了，早点休息吧。
　　海莲有些不甘心，还想继续玩下去，其他几个人都离开了风娟子家，海莲也只好最后一个走了出来。
　　海莲开始着急了，自己和大哥的生活费都给输光了。这要是被父亲王亚全知道，肯定会被狠狠的打一顿。
　　海莲重新返回到风娟子家里。风娟子看见海莲又回来了就问道，你把东西拉在这里了？海莲说，不是。我的钱都输光了，那是我和我哥的生活费，我想冲你借二十块。
　　风娟子说，输光了怕啥？再冲你爸要嘛！你爸那么有钱，你还怕不给你呀？海莲说，他知道了会打我的。你能先借给我吗？风娟子说，不是不借，借了到时候你还不上，你爸又说是我骗你钱，你还是回家要去吧？
　　海莲说，那你借我十块钱行吗？我好给我哥拿上生活费！风娟子说，你回去吧，我都跟你说了，不借。
　　海莲看风娟子没有借钱的意思，就又走出了风娟子家。
　　海莲甚至有些怨恨风娟子，拉自己玩麻将的时候，假装关系那么好，等一没钱了，什么都不行。　　海莲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家里。
　　其实，风娟子家离海莲家很近。只是这次，海莲走了很久很久。走走停停，不想回去，却又必须得回去！
　　怀喜妈看见了海莲回来说，丫，你去哪里玩去来？我们都要睡了。海莲对妈妈说，我在四婶家里看电视来。
　　怀喜妈又问，有没有吃饭啊？海莲说，我在四婶家里吃过了。我过去睡了。
　　海莲生怕妈妈起了怀疑，赶紧假装睡觉了。
　　周日的下午，同学们开始返校。海莲在家里磨蹭着，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出门。怀喜妈对海莲说，你咋还不走啊？海莲说，我这就走了。怀喜妈说，记得把钱给你哥，说着又开柜子拿出一个黑色的钱包，钱包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怀喜妈从里面又拿出来一张五块的，把这个给你哥。他腿烫了，让他吃点好的。说完怀喜妈把黑色的钱包装进了柜子里。
　　怀喜妈对海莲说，我去后山刨点黄土，把炉子抹抹。要是一会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走吧。海莲说，好。
　　怀喜妈背着黄土回来，放在院子里。天色已经晚了，只好先做晚饭再说。王亚全在屋子里听见怀喜妈回来了，就埋怨说，你干什么去来呀？怎么现在才回来，赶紧做饭吧！怀喜妈也抱怨说，你自己不会做饭是不？总是等着我。
　　怀喜妈拿起盐袋，倒了倒。盐袋已经空了。就对王亚全说，你去买袋盐去。王亚全说，把钱给我。怀喜妈说，你兜里不是有钱吗？王亚全说，我钱有用呢，你给我零钱不就行了吗？怀喜妈抱怨说，你的钱肯定是又耍钱输光了。王亚全没有做声，怀喜妈知道是说中了。
　　怀喜妈开柜子拿出黑色的钱包，来回的数着钱。然后对王亚全说，我这里面的钱你拿了一百？王亚全说，行了，你可别抓妖卖怪了，我拿家里面的钱干什么？怀喜妈知道王亚全是不会承认的，就没有再言语了。等王亚全出去买盐时，怀喜妈没有把钱包放回柜子，而是放在了镜子后面。这是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尤其是不会被王亚全发现！




　第八章海莲离家出走（2）

　　过了两天，王亚全一家正在吃午饭。村书记李意喊着进了院子。亚全啊，来我跟你说件事。王亚全和怀喜妈都很纳闷，啥事？李意说，刚才小学的王老师从石人沟回来带个信，说你家王海莲已经两天没有回学校了。啥？王亚全瞪着眼睛又气又急。怀喜妈也喊了起来，哎呀，柜子里面少的一百块钱，肯定是这次她回来拿走了，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