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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与谁共舞 作者:郑洁(现在网2012.8.1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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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老女人,其他全是总参、总政等处各级领导,最低肩上扛四星的。酒至半酣时各个都看着她两眼放光,如同在草原巡唆的狼,疯了一般轮流和她碰杯,有一人当众握着她手不放,要喝交杯酒。还有一人临行时揽着腰递给她名片,叮嘱着一定要多联系一定要多联系。
  在推杯换盏间,余枫熟练地引用李白的诗作为酒令: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刘甲连劝酒余枫时,竟然一口气诵出许多句子:“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美琳上学时作文不好,可心底也有文化情结,觉得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以前人们所抬举的某某人不错某某人可以,都很肤浅、可笑,她现在才发现真正的精英在共产党队伍里。
  在相互的恭维奉承里酒足饭饱,服务员还在不停上菜,美琳就说不要了。服务员笑得很职业化,语声温和:“你们点的都做了。”余枫喊着艳丽给刘局长敬酒,美琳就只有皱着眉饮了一杯,以示为敬。
  刘局长满面的油光泛着红润,充分显示着他的表里如一。让美琳归结为一句:就是他刚才的那句“共产党好”。刘局长站在那儿端着酒不喝,带着亲和力极强的笑脸,并且把美琳的杯子倒得满满的,一定要和她碰杯。美琳没酒量,却受了刘甲连亲和力的感染,爽快饮下。谁知刘局长吆喝服务员又拿了一瓶酒上来,起初要“文武双魁”,接着又“连升三级”。美琳无奈端起第三杯酒正要灌下,余枫就站起来要替美琳喝。刘局长见状眼角涌起笑纹,眼袋也很明显:“老弟你真会怜香惜玉!”
  余枫微笑:“自家兄弟姐妹,都不是外人。”让美琳倒进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山珍海味,妙龄美女,酒不醉人人自醉。稍后,在两个局长的醉眼迷离里,“大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邢总握着余枫的手、说着余局请多关照一类的话告辞时,还双手捧给余枫一张名片。这时美琳发现桌上仍是推挤如山的菜品,心里默念起杜甫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感叹着执政者和民众之间的生活差异,千秋万代也难以更改。春秋时期的孟子最先呼吁民主,由孟子思想中最先诞生“民本主义”,“民本”思想是孟子哲学中的核心思想。他在《尽心下》中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提倡“王道”政治,目的是劝告统治者重视人民,与民同忧,同乐。但自孟子以来,有几代君王没有“民本”口号?又有谁做了君王还可以与民共同忧乐?无论自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杰振臂高呼着“民生、民权、民主、平等。”屈原名垂千古的《离骚》,首句即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但屈原这样对民众之生存艰辛常怀悲悯的儒官,最终的结局是怀沙沉冤!而那些榨民脂揭民膏、巧取豪夺、谋取私利的政客却以投机钻营之术,在政治舞台之欢畅如鱼得水。可见自古至今的政治都虚伪得像人尽可妇的淫棍,却对每一个妇人说着“我爱你”,十分滑稽可笑!美琳再想想农民的生活,虽说有中央诸般惠农政策,可也仅仅解决了最低层次的温饱。农民依然许多天才舍得吃一次肉,农民要有一碗米饭配四个菜,那是远方来了贵客。而那些“执政党”有事没事去酒店,畜生厌了来野生,蔬菜厌了来野菜,极尽天下美味佳肴。
  美琳举目窗外,“天上人间”的路牌是灯红酒绿里璀璨夺目的胜景,显示着执政者与民众永远的天上人间!铸我百姓千日苦,尽君一时盛世欢!就如现在,穷人在街上骑自行车,官贵在家里骑自行车;穷人在家里吃野菜,官贵在外面吃野菜。
  美琳这样想着的时候,听到两位局长大人在海阔天空神侃。刘甲连拿着牙签道:“人生才多长?1岁,出场亮相,10岁,天天向上。20岁,远大理想,30岁,发奋图强。40岁,基本定向,50岁,处处吃香。60岁,打打麻将,70岁,处处闲逛。80岁,拉拉家常,90岁,挂在墙上!”
  余枫笑道:“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是满足自己而不是讨好他人。行乐及时,上天给你什么,你就享受什么。”
  刘局点头称赞:“有无能力是一种心态,你若一辈子坚持自己无能,拥有多少钱权也救不了你。生活由大大小小的赌注组合,有时候输有时候赢,我们把这种赌注叫选择。”
  余枫让小姐给众人添了汤,说道:“这年头,军委领导说解放军的工资如果翻四倍可以打美国,翻三倍可以打日本,翻两倍可以打台湾,翻一倍可以打老婆,目前的工资只能被老婆打!”刘甲连喝了一小勺汤,放下勺子:“这世道,女人漂亮的不下厨房,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乱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时尚;时尚的不放心,放心的没法看!”
  男人之间最沉重的话题就是说到自己的女人,最轻松的话题就是说到别人的女人。美琳听到这里再看看刘局那不凡的仪表就想:刘局的女人一定是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吧?脑子里闪出高雅、不俗、美丽、端庄、贤淑、知性一类的名词。又听余枫道:“现在的海关数学等式为:专家+实干=白忙;立正+稍息=管理;唱歌+跳舞=业务;听话+擦鞋=能力;大话+做秀=成绩;年龄+糊涂=可靠;军龄+关龄=任用。”
  刘甲连仰头一笑:“听说海关已经实现了十化:关长贵族化,关员奴隶化,考核经常化,上班日夜化,加班无偿化,挨训习惯化,晋升内定化,检查形式化,待遇渲染化。加薪?一个大神话!”    
  余枫若有所思:“人有钱有时间有个好身体,绝品;有钱无病无时间,珍品;无钱无病有时间,上品;无钱无病无时间,次品;无钱无时间有脾气,废品!”
  刘甲连喝口茶,把车陂一推:“这年头河南人行啊!说河南人诈骗,广东人笑了;说河南人造假,浙江人笑了;说河南人斤斤计较,上海人笑了;说河南人夸夸其谈,北京人笑了;说河南人傻,诸葛亮笑了!说河南人狗熊,武文斌父亲笑了;说河南不出人才,习近平二月河都笑了。”望着美琳去洗手间,刘甲连低声道:“做人,教育好子女是生命延续的重要代表,理顺好领导安排好部下是权力的重要代表,办好朋友的事是人生价值的重要代表!体质弱的累死,心胸窄的气死,胆量小的吓死,酒量小的喝死,性无能的羞死,性功能强的那可真是舒服死!” 余枫呵呵笑着,下颚颤动:“我们啊,开展批评太难了:批评老婆她就乱跑,批评上级就官位难保,批评同级就关系难搞,批评自己就自寻烦恼,批评下级就选票减少!”   
  刘甲连:“现在到处都是错别字:植树造零,白收起家,勤捞致富,选霸干部,任人为闲,择油录取,得财兼币,检查宴收,大力支吃,为民储害,提钱释放,攻官小姐。” 
  余枫见对方敞开了心扉,随即转了话题,满面的恭肃:“今天刘哥那么多应酬,可是却来这里,余枫再次表示非常的感激。以前说过,不再赘述,表妹的事,得靠您了。”说着,在旁边衣架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字叫苏艳丽的大学毕业证,递给刘甲连。
  刘甲连接过一看,满脸的油光里映射出两个字:为难。他端起茶杯吹出涟漪,仰头看看天花板:“现在不同以往了,这事比较难办。过市委张书记那关,难啊!”
  余枫盯着刘甲连,深邃的瞳孔里流转着感恩戴德一类的字眼,拿起紫砂壶,殷勤为刘甲连添茶,连声道:“是啊,是啊!这事儿我早说得你操心。刘哥的恩情,小弟会永远记着!”嘴里说着好话,心想:一般权利和金钱所能达到的力量,我均可通过努力达到。男人的力量是征服世界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含金量,证明着一个男人的世界含金量。这个问题与道德不道德攀不上任何关系,只是力量大小的问题。
  刘甲连眼珠低转片刻,拿起手机,拨出号码:“邢强啊,你孩子的大舅应该还在青岛科技大学研究生处吗?我想安排个插班生进去。你现在就联系,我等你电话。”挂了电话就只是喝茶。
  空气凝重,房间里沉寂无声。几个人各自低头喝茶。期间余枫电话响了几次,他均没接听,后来干脆关了。直到刘甲连电话响起,他看了号码,按了接听键:“喂,强。”听了一会儿,喜气在桃花眼里闪耀:“好,就这样了!”放下电话,又喝了口茶,说话的语气显得心平气和:“余老弟,这几天我就让办公室主任给你表妹办入编手续。但我想先让她去青岛科技大学读研,再回来上班,这样比较好些。”话语里有着智者叱咤风云、扭转乾坤于笑谈间的气定神闲。
  余枫身子往前探着,心跳加速,紧紧握住刘甲连手:“好兄长啊!”刘甲连电话直响,躲到一边接了电话,就又打电话喊司机。余枫要送,刘甲连执意不让,说着你只管送贵客,和美琳余枫握手道别。
  余枫送刘甲连到门口,美琳在房间里等着,看到余枫来急忙拉住手,情绪激动:“这刘局又厚道又稳重,人还真好!”余枫不回答美琳的话,甩开她的手,用锥子般的眼神冷视着她:“你懂什么!”坐下,喊服务员来结账,美琳接过单子一看:1863元。和余枫交往至今,显然震撼期早已过去,平静地递给余枫。余枫低
  头签了字递给服务员,服务员隐晦地笑着说不行,我又不认识你。余枫说喊你们领班来,服务员乖乖去了。少顷领着一个三十左右、披着大波浪、穿着黑色提花真丝裙装的领班过来。那领班老远就叫:“哎呀,余局来了,看我只顾忙呢,没招呼周到,恕罪,恕罪!”她带笑的白净脸上镶着一双咕噜噜乱转的大眼睛,那样子十分世故。
  余枫和美琳走出“天上人间”,立即掏出邢强的名片,拨了电话:“邢总好!我地税局余枫。你的营业税能明天去办理吗?好,明早八点我在办公室等着。你放心吧!好!尽量照顾。。。。。。”后边又说了“照顾”的数额。美琳听完电话都惊呆了。什么叫浪费?什么叫值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要当事人愿意,谁管得了?
  家里电话大响,把美琳从纷乱的记忆中惊醒,急忙上前接过电话,是梦洁的,她让她快去刑警队一趟,说审讯结果出来了。美琳一听弹了起来,拿起一个洗过的苹果吃着,抓过手提包就走。
  指缝太宽,容不得你整日幽怨。




 第  六  章:沧桑到妖

  马路上阳光如流霞飞洒,在余枫的车顶涂上一层金色光晕。遭遇堵车,余枫叹息一声靠在车座上,看车水马龙,看高楼鳞次栉比,想中华民族是个有智慧的民族,为了解决交通拥挤的问题,就发明了错峰上下班;为了解决房价高的问题,就发明了错峰买房,具体来说就是:这么多高楼大厦,有的人这辈子买,有的人下辈子买。中央为民生为综治屡屡出台新政策,可是,矿难在检讨中继续,楼价在控制中上升。
  阳光爆裂,飒飒树叶弄出融融绿意。把车开进市委大院,停在指定位置,余枫朝政府楼孙市长办公室走去。
  孙市长的短发衬着白皙的圆脸,不高的鼻梁下是一双明察秋毫的凤眼。她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听着几个人说事,见余枫进来,就对他说等会儿再来,听候通知。余枫刚刚走出孙市长办公室,手机就着火般响起来,听筒里传来前妻吴文玲带着爆破音的怒斥:“思嘉出事了,你管不管?”
  余枫心里漫过西伯利亚寒流,出气不匀地问道:“思嘉咋了?说清些!”
  吴文玲道:“我都找上你那小妖精了,你们可滋润了不是?得给钱!你女儿被人捅刀子了,你这个税务局长排场了不是?”
  吴文玲说话永远是主次不清、混淆主题。余枫的声音像在山顶吹起的号子,被山风过滤,颤抖之中不失嘹亮:“思嘉咋了?说清楚不行吗?你们在哪?”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吴文玲哭声尖利带着颤音:“我们在市中心医院 。。。。。。思嘉被同学。。。。。。那血流的。。。。。。你那个小妖精活得真是舒服啊。。。。。。”
  真是黑色岁月,对于余枫来说,一失足成了大瘸子,再回首又闪了腰。
  余枫不等吴文玲说完就挂了机,车速很快,在红路灯处几乎要和前面的车撞着,到岔道处掉头,向市中心医院驰去。手机又响,一看是刘甲连电话,语音低沉地喂了一声。
  刘甲连电话里声音充满激情:“今儿天真好,余局长哪里潇洒去?”
  余枫:“哪啊!去医院路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的心情坏透了。
  刘甲连听出余枫语调低沉,关切道:“病了?可得注意本钱啊!革命尚未成功,咱弟兄还得努力!”
  余枫有气无力:“看个病号。”不知钱倩如何,不知思嘉如何,不知孙市长会如何,不知美琳会如何,不知仕途会如何,不知以后的家庭会如何。一瞬间幽思千回,于愁肠百结中突然感觉生命之路走到了尽头,面色转悲:“刘哥,我这辈子最该感激的就你!你的好小弟忘不了。女儿淘气、儿子小,美琳又年轻,以后还都得靠你关照。”
  刘甲连敏感了:“余枫,这话咋听咋别扭。士别三日,咋就生离死别似的。难道你有什么于哥不利的消息?就鼓励鼓励。”当政治风暴突如其来,任何判断都没有把握。在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中,情况很可能瞬息万变,一切臆想都没有事实的力量强大。
  余枫无心闲话,按了一下喇叭道:“刘哥别误会!这会儿正开着车,回头我去见你。”那边刘甲连急忙说好,说话间医院就到了。泊好车,余枫一边走一边电话,问清了方向,就直奔急救科住院部203房。见女儿思嘉在病床上躺着打吊针,失血后显然脸色苍白。有着傲人巨无霸身材的吴文玲坐在床头给女儿喂汤,向余枫投来“你很对不起我”、“你狠心抛弃我”之类的怨妇目光。
  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一看是孙市长的,余枫急忙跑到走廊里接听,他不明白孙市长刚才还阳光灿烂的心情这会儿为何比他还沉重,只听她在电话里叹了一声:“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余枫的魂魄猛地惊飞,“绑架事”这么快地传到上边了?果真中大奖了!他向墙上一靠,身子千钧重,顿觉支撑不住,握着手机的手一抖,三星手机就掉到地上。急忙捡起,却已摔成自动关机。试试还能打开,不由感谢名牌手机过硬的质量,顺着原通话按过去:“抱歉,孙市长,手机出了点故障。”
  孙市长道:“没关系,没关系。非常对不起啊。。。。。。”
  领导都很讲究说话艺术,消息传得这么快?莫非她已得到什么暗示?怕我承受不住?余枫惊恐万状,心如万箭齐矢般的痛,继续聆听。孙市长那边道:“余枫啊,你这会儿来一下吧,我要当面致歉!等会儿还有个常委会。”
  余枫掏出一摞钱塞给吴文玲,跑得像要救火,也不管吴文玲在后面追着大骂:“姓余的,连你的亲生女儿都不管啊!那小妖精结婚几月就生了,还不定是哪儿来的孽种。我可告诉你余枫,就你一个副局长,什么事儿都让人代劳也就罢了,生孩子这事儿总要自力更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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