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番外 作者:天然宅(起点vip2012.09.02完结,种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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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锦绣和魏氏原本还想再借题发挥,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袁锦绣甚至开始盘算哪天去吴家,要穿什么衣服,遇到了吴兴公子又该怎么说话……
第100章郑氏失宠
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场,锦卿看都不想看其他袁家人,从初一到初三,中途去了徐叔家看望了徐斌和刘嬷嬷外,其余时间都呆在院子里看锦知练字,连饭都是让书娟端到院子来吃,而那个做伪证,说锦知欺负锦和的丫鬟,第二天就被发卖给人牙子了。
等到初四的时候,锦卿就去太医院了,刚到太医院,就被乔适叫到了他的房里,乔适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冲乔峥和锦卿说道:“宫里要变天了!”
原来,在皇宫除夕的家宴上,原本圣眷常浓的郑贵妃和郑贵妃之子秦王,被皇上毫不留情面、当着朝廷重臣的面重重训斥了一番。而起因是席间有御史趁这个宴会的机会告了秦王一状,年前皇宫西南处的几处宫殿需要修缮,而秦王在负责这个修缮项目时,照例吃拿卡要了一部分,而秦王手下的人又吃拿卡要了一部分。
这种事情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秦王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仗着自己母妃受宠,自己的皇帝老子疼爱自己,根本不把它当回事。
然而这次御史还呈上了证据,皇上一反常态,在宴会上大发雷霆,秦王跪地求饶的时候,还怒不可遏的上前去踢了亲儿子两脚,直骂他连给自己老子修房子的钱都敢昧下来,可是以为这房子这钱将来都是他的?
这话骂的可就严重了,往大里说就是在痛骂秦王觊觎皇位,老子还没死呢就开始惦记老子屁股底下的龙椅了,郑贵妃吓的花容失色,扑到皇帝面前温言细语的劝皇上。以为皇上无论如何都会卖自己面子,没想到皇帝直接一脚踢开了郑贵妃,痛斥她一直以来仗着恩宠在后宫作威作福,如今酿成大错,手都敢伸到朝堂上来了!
郑太医坐在底下的官员中,看到妹妹和侄子被皇上打骂成这样,早吓的脸色发白了,痛哭流涕的爬了出来,跪在地上磕了四五个响头,痛陈郑家世世代代只忠心于皇上。绝无二心之类的……
皇上冷笑道:“你还有脸说这个?朕看你们眼里早没朕这个皇上了,仗着自己的妹妹是贵妃就敢在朕的国土上作威作福了,你儿子也是个好样的,居然敢说朕是他姑父?他算个什么东西!当真以为自己就是皇亲国戚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伦常纲目,还有没有等级尊卑?”
乔适说的眉飞色舞。激动的脸都红了,他不过是太医院的副医正,没资格参加宫里的除夕宴的。心里早就忿忿然了,如今郑家被皇上如此训斥了,他自然高兴的很。
乔峥早听二叔说过了,如今乔适又兴高采烈的同锦卿复述了一遍。活像当众痛骂郑家的人是自己一般,不由得笑道:“二叔别高兴太早了。皇上虽然训斥了郑贵妃和秦王,可也没有对郑家有任何惩罚啊,只不过不让秦王再经手工事修葺罢了。”
乔适有些闷闷的,撇嘴道:“总之郑家也不敢跟之前一样嚣张了,尤其是郑柏枫的儿子,简直是眼睛长到头顶上,早该杀杀他的威风了。”
锦卿却笑不出来,郑孜行确实在她面前嚷过皇帝是他的姑父,当时并没有多少人放在心上,可皇上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说明什么,京城里的大小事务都逃不过皇上的耳目。
而皇上知道后,一直到除夕那天才借题发挥了出来。就是为了敲打郑家,莫要真以为郑贵妃是皇后了。贵妃再受宠也只是一个妾,永远跃不到皇后上面。
锦卿心里咚咚的狂跳了起来,这些大臣自以为自己站对了方向,投靠了秦王就能永葆富贵了,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了,只等他们玩过头自取灭亡的时候。
这样的皇帝,是何等的心机,何等的难测啊……
“更何况。”乔适耐心的说道:“秦王失势了,朝中那些墙头草们肯定要转投皇后和齐王了。皇上在宫宴上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抬举皇后,皇后在后宫被郑贵妃压制了那么多年,如今也算是熬出了头,以后恐怕齐王就是众人巴结的对象了。”
乔适叹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虽然常常嘲讽他,可到底没有多为难过他,若不是皇上念着乔家的旧情,乔家早被郑家打压到无形了,乔家在历代皇子争储之时都保持着中立,可齐王向来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若齐王上位,乔家的命运也是难说。
锦卿心里却在暗暗高兴,若是没记错的话,叶家二房和郑家可是有着亲戚关系的,若是秦王失势了,叶玮安和叶成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至少这段时间,叶家二房应是不敢再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了。
下午的时候,乔适带着锦卿和乔峥去了一个大臣的府上,给他家老爷子诊病,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狭小的巷子,迎面驶过来一辆马车,车夫回头请示乔适,看马车像是郑国公府的马车,是否退出巷子让他们先过。
乔适拈了根胡子,皱眉了下,便果断的让车夫把马车退了出去,让他们先过,锦卿心里有些犹豫,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见过叶玮安了,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不是叶玮安。
然而没等他们的马车退出巷子,对面马车的车夫就下来了,敲了敲车厢,恭敬的问道:“在下是郑国公驾车的管事,敢问车里坐的可是乔太医?”
乔适眉头一紧,这么说车里坐的就是郑国公了?不是说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直深居简出的吗?看来这次退让还是让对了,若是传出去他一个副医正跟郑国公抢路,御史的吐沫星子能把他淹死。
乔适一把掀开帘子,笑道:“正是,等我们车退出巷子,郑国公大人就能过去了。”
锦卿瞧见那车夫四十上下年纪,一双眼睛很是锐利,和她对上目光后,便不动声色的转了过去,小声道:“国公大人好久没见过乔太医了,不如乔太医带上徒弟前去给国公大人打个招呼?”
乔适呵呵一笑,不用这管事说,他也是要去的,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身份,他岂有躲在车里不见的道理,也不合礼数。
锦卿心中诧异,郑国公见乔适也就罢了,为何连她和乔峥也要一并过去,然而未等她多想,乔适已经先行下车了,乔峥也跟在后面下去了,锦卿只得下了马车,低头跟在两人身后。
等到叶府马车跟前时,叶府的管事低声道:“国公爷,乔太医来了。”
一只布满了老年斑的手从车里伸了出来,锦卿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马车,车帘子也被那只手掀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华服老头出现在了锦卿眼里。
年迈的郑国公只看了乔适一眼,目光略过乔峥,直接定格在了锦卿身上,又朝叶府的管事看了一眼,管事微微点了点头,郑国公又回头打量起了锦卿。
胸脯扁平,盆骨窄,屁股小,脸小,整个人瘦的风一吹似乎就能倒了。
怎么看都不是好生养的!打量了一番,叶老爷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恼怒的下了结论,相当不满意锦卿,玮安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女的?!
郑国公打量锦卿的时候,锦卿也在观察他,满头银发整齐的束在头顶,身上穿着厚重的朝服,手腕上还挂着一串乌木佛珠,脸上虽然有些老年斑,可精神头看上去很好,一双眼睛精明有神。
一点都不像是叶玮安口中所说的,身体不好,躲在院子里不问家事的糊涂老头子。
再想起叶玮安的大哥,还有叶家二房的嚣张,锦卿心里对这个老头子满是厌恶,出身贵胄的继室的儿子是个宝,原配的儿子就是棵野草了么!不带这么偏心的。
打量完毕,锦卿低下了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做声。乔适见这样子,大约也明白叶老爷子叫自己来的目的了,怎么说锦卿也是自己名下的太医,自己也教过她,虽然没有拜师,可乔适心里确实是把锦卿作为自己的徒弟看待的,怎么都不愿意让她被人这么相看。
乔适语气不甚客气的和叶老爷子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了,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退让三丈开外,看着低头不语的锦卿,乔适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
他也有女儿,可他的女儿从小被养在深闺中,锦衣玉食的,万事有他,何曾像锦卿一样,事事都靠自己打拼。
出了正月,就是春闱,锦卿心里担心着叶玮安,却不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温书,心中即便是焦急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通过乔适和乔峥来打听消息。
叶玮安本就出自公侯之家,朝廷向来有荫封的惯例,对于官宦之子也是有所照顾的,叶玮安不用考礼部试也就是春闱,便能进入官场,但没经过春闱的世家子弟,日后在官场上终究低人一头,仿佛是没有实力通过春闱一般。
叶玮安这等内心骄傲的,自然不会只靠着祖辈的荣耀来加官进爵,春闱过后没多久,名次便出来了,叶玮安的名次既不靠前也不排后,算是中等,叶玮安托余墨送了信给锦卿,约她出去踏青,锦卿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第101章踏春
春闱过后的京城,沉浸在一种躁动的喜悦当中,哪里来的学子榜上有名了,状元探花榜眼三个最出彩的学子相貌如何、可有成家,这些则是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所关心的。
锦知所在的学堂,正是最关心这个的,今年前三甲的文章,早被洪夫子拿来让学生们分析学习了。
锦知晚上回家的时候,兴奋的对锦卿说道:“玮安哥哥虽然没有进前三,可夫子也还是夸奖了他,说连皇上都夸赞他的文章是所有学子中最稳重踏实的,历年把文章写的花红柳翠的学子不少,才华横溢的才子也不少,但只有玮安哥哥的文章是沉稳严谨、不骄不躁的。”
锦卿莞尔一笑,摸了摸锦知的脑袋,洪夫子评价的极是,叶玮安这人本就是个沉稳踏实的人,文如其人,他能得到皇上如此赞誉也不足为奇。
“你把叶玮安夸成了一朵花,可他没进前三甲啊?”锦卿眨着眼睛,逗锦知道。
锦知争辩道:“夫子和我们分析了,玮安哥哥的文是好,可当下人们最欣赏的还是辞藻华丽、引经据典的文章,所以说要想考状元,不但文章要言而有意,也要把文章写的如烟花绚烂才行。”
锦卿拍了拍锦知的脑袋,“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明日里姐姐带你去和玮安哥哥一起玩,他约了我们去踏青。”
晚上睡觉的时候,锦卿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窗外璀璨的星辰,悄悄松了口气。她也是有小小的私心的,她不愿意让叶玮安考的太好,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太医,身份也不显赫,若是叶玮安考中了前三甲,京城里多少名门望族的女儿都会巴望着他啊……
翌日,春光大好,天气晴暖。
锦卿带着锦知坐着叶玮安准备好的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春日里耀眼的太阳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锦卿手搭着凉棚,面前是河边的一大片开阔地,地上已经冒出了青绿色的草痕,上冻了一个冬天的河水也开始哗啦啦的流淌着,沿着河岸栽着不少桃树和梨树。红的、粉的、白的花朵开满了整个枝桠,远远望去,一片云蒸霞蔚。
马车下车的旁边有一个凉亭。早已等在那里的余墨带着锦卿和锦知上了凉亭,不但叶玮安和叶成在,孟钧和孟保也在。
看到锦卿过来了,叶玮安抑制不住的高兴。拉过锦卿坐在了他身旁,惹得叶成一阵白眼。直嚷嚷,“哥,你不能这样啊,锦卿一来你就忘了我了,出来玩可都是我准备的!”
惹得众人哄笑一团,而孟钧浅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阵凉风吹过,河边上的桃花瓣纷纷随风飘荡,恰巧一枚粉色的花瓣飘进了孟钧的酒杯中,浮在了酒面上摇摇晃晃。
孟钧一把把酒泼了出去。面上的笑意丝毫没有传达到眼睛里,孟保有些疑惑,走到孟钧身旁。刚想问话,孟钧若无其事的答道:“无事。不过是有东西挡住了酒,喝不成了。”
锦卿倒没注意孟钧这边,她看叶玮安完完整整、笑的俊逸洒脱的站在她跟前,心里就很高兴了。
叶成瞧着不远处他带过来的几匹马,悠闲的啃着地上的青草,心里痒痒的,嚷道:“好些时间没和二哥一起赛马了,上次赛马还是三年前,这些日子二哥又天天埋头苦读,肯定赛不过我了!”
叶玮安自然不愿意在锦卿面前失了面子,在叶成的怂恿下,锦卿做了裁判,叶玮安和叶成各挑了一匹马围着这个大片空地跑上三圈,每一圈都要经过凉亭这里,谁先跑完谁就赢了。
叶成笑嘻嘻的表示他绝对没问题,又道:“我体谅二哥多日不曾骑马了,技艺生疏了,不如我再带上小锦知一起跑,以免胜之不武。”
锦知早过了让叶成抱在马背上嘻嘻哈哈疯玩疯闹的年纪了,一听叶成这么说,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不用你让,玮安哥哥定会赢你的!”
叶成俯身捏了捏锦知的小脸,打趣道:“哎呦,我二哥还不是你姐夫呢,你这小舅子就护上啦?”
锦知脸羞的通红,讷讷争辩道:“才不是,玮安哥不会输给你的!”叶成揉了揉锦知的头发,呵呵笑着先去挑马了。
叶玮安起身的时候看了锦卿一眼,锦卿笑眯眯的暗中握了握他的手。这些男人真是骨子里都刻上了争强好胜的标识,连自家兄弟比个赛马都非得要分成个胜负来。
等两个人骑马从亭子处出发,眨眼便跑的只剩下两个黑点,锦知跪坐在亭子的座椅上,看着远方,赞叹的喃喃自语道:“玮安哥哥春闱榜上有名,连皇上都夸他文章做的踏实,将来我一定要做玮安哥那样的人!”
然而刚说完,锦知就看到了坐在他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孟钧,顿时觉得有些不妥,孟钧大哥也是相当优秀的人。
心地善良的锦知怕冷落了孟钧,惹他心里不高兴,连忙安慰似的补充道:“其实孟大哥你也是挺好的,要是将来我能和你一样也不错……”
孟钧听惯了京城里各色各样的人拿他来跟叶玮安、吴兴这些青年才子做比较,从来没往心里去过,在他眼里,他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是武将,和叶玮安、吴兴没的可比性。
但顾锦知这小P孩的“安慰”,着实让他一口血闷在喉咙里,有种想把面前的小P孩揍一顿的冲动,强咽下这口气后,孟钧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还是向你玮安哥哥学习吧……”
如果说孟钧之前还有怀疑,顾锦卿这丫头心性冷硬傲慢,不可能养大一个孩子的话,如今他彻彻底底的相信了,顾锦知就是顾锦卿一手带大的,这气死人的本事简直如出一辙。
不多时,叶玮安和叶成的第一圈就跑完了,叶玮安落后了叶成一个马身的距离,然而经过凉亭时,叶玮安朝锦知远远的就伸出了手,似是要接锦知到马上去。
锦知看他们骑马早就心里痒痒了,回头期盼的看着锦卿,锦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锦知高兴的站在凉亭的扶栏上就往叶玮安身上扑了过去,在锦卿担心的目光中,稳稳的落入了叶玮安的怀里,叶玮安冲锦卿做了个安心的眼神,便策马而去。
此时亭子里就剩下了孟钧、孟保和锦卿,孟钧品着酒,突然问道:“上次你给我治病,可是用的青霉素?”
锦卿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漫不经心的点头道:“算是青霉素。”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不纯,而且我也不知道菌株变异了没有,你能捡回一条命真算是运气。”
孟钧先前咽下去的那口血又想喷出来了,强忍下去后,孟钧问道:“那你有办法再做出来吗?”
看着锦卿疑惑的目光,孟钧解释道:“士兵死的最多的,不是直接死在战场上,而是战场上受了伤,伤口发炎死的,若你的青霉素能大量生产,受伤的士兵至少能存活一大半。”
锦卿摇摇头,这孟大少爷一点都不知做大夫的疾苦,他以为在这公元七世纪做青霉素就那么容易啊,发现青霉素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