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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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里,您还得帮我先打个招呼。还有,爸,谢谢您!”
大山等在一边,因为紧张,牙齿深深咬进了嘴唇,两滴红艳艳的血珠挂在唇上,颤微微眼瞅着就要滚下来。
他感觉不到嘴里的甜腥气,看到陈靖文放下电话,立刻小心翼翼的开口:“叔叔?”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放心吧,孩子,叔叔保证,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沈阳,那边的专家正等着我们呢。”
在大山忐忑不安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复杂心情中,他们乘坐的汽车驶出西平县城,向着部队驻地赶去。
……
军装笔挺的共和国卫士,从车里抱出董洁,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担架上,几个人抬着,平稳却迅速的跑向早已整装待发的飞机。
临行前,大山郑重对这群最可爱的人,敬了一个孩子所能做到的最端正的军礼。昨天义助的军人叔叔,到今天部队无私的帮助,他内心深处,根植了一种叫做橄榄绿的情结。多年以后,已经拥有个人的私人飞机,成为世界著名财富论坛特邀嘉宾的他功成名就,怀着感恩的心,设立了一个面向部队的基金,专门为军人在实际生活中遇到的困难提供帮助,并且为退伍军人提供再就业的机会,和创业基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一阵阵螺旋浆的轰鸣声中,飞机划破苍穹,向着沈阳直飞而去。凭窗望去,一座座高山,在视野里越变越小,被远远抛到了身后。
大山不知道,此刻,大山深处,他早已残破的小屋里,一个女人正扑在人去屋空的床上,哀哀痛哭,他深深感激的军人叔叔,正坐在一边劝说。
“听邻居讲,两个孩子刚走没两天,我们马上往回赶。西平县城也不大,一定能找到他们。”
军人心底正犯嘀咕,他昨天碰到的那个孩子,会不会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也许正因为他要照顾妹妹,才向人开口乞讨吧?
他不忍心让自己的爱人知道,这样的事,会让一个母亲心碎!
女人坐了起来。
“对,我们马上回西平,一定要找到他!我可怜的孩子,这几年,他吃了多少苦啊。”
她要把他们带回北京,让儿子进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让他过上吃穿无忧的好日子。
第十四章 神奇的中医
沈阳第一人民医院。
专机专车,一路绿灯。陈靖文一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已经做好接诊准备的老中医杨善明,立刻接手救治。
心急如焚的大山,硬是跟进了诊室,固执的不肯离开半步。
“无妨,中医没那么多讲究,让这孩子留下吧。”
一头白发的老中医号完脉,放开董洁的手,和善的冲他笑笑。
“留下可以,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哦,要相信爷爷。”
他拿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长长短短十几根针状的东西。
先取出一根三厘米左右的三棱针,在董洁耳后静脉处迅速刺下,十宣、耳尖处用同样的方法,各放了四五滴血。
另取了几根针,风池、大椎、曲池、合谷……手指翻飞,针针直插而入。
大山睁大眼睛,总算记得医生先前的嘱托,没有发出惊呼声。只喉咙处不自觉滚动,咽了几次口水,一张脸不忍的皱了起来。唔,那么长的针,小洁会不会很疼呀?
老大夫逐一快速捻动,好一会儿,方一一拔下。
重新号脉,提笔开方。
交代护士照方煎药,老中医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大山招招手。
“来,爷爷也给你瞧瞧。”
大山用敬畏的眼神瞅着医生拈起的长针,挣扎道:“爷爷,我身体很好。”
“别动啊,扎歪了会很疼的。”
身上挨了几针后,大山只觉得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身体的疲乏感消失了大半。
他站起来,动动身体,“咦,好像不疼啊。”
“小家伙,中医针灸可是门大学问。疲倦和生病,在医家看来,不过是人体内阴阳二气不平衡所致。你可别小瞧这小小一根针,通过刺激穴位,它能疏脉理气,调和阴阳。”
“那,爷爷能治好我妹妹的病吧?”
“一会儿吃完药,再出一身汗,温度就能降下来,嗯,最迟明天,小姑娘就能醒过来了。”
“醒过来就没事了?会和以前一样聪明?”想起西平县那两个护士的话,他很担心高温会对妹妹的大脑造成不良影响。
老中医愣了一下,旋即笑眯眯道:“放心吧,爷爷保证还你一个和以前一样聪明的妹妹。”
……
董洁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瞧见屋顶上亮着的白炽灯。
呀,电灯!
她几乎以为自己正在做梦。久违的亲切和熟悉感,让她感动的差点流下眼泪。
近乎贪婪的盯着它,直到眼睛发酸发疼。
哎,这几年被困在大山深处,物质上的困难勉强也能克服,就是没电灯没电脑这问题让她十二万分的苦恼。
谢天谢地,终于回到文明社会了!
大山趴在一边,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睡着,梦中犹自皱着眉头。
墙壁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床单被子和枕套也是清一色的白,这里是医院吧?也不知道身无分文的大山,是怎样把自己送进来的。目前为止,很多时候,她一直扮演的是一个累赘的角色,她对这一点深恶痛绝,身为穿越过来的重生人士,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耻辱!
董洁伸出手,想要抚平哥哥紧皱的眉峰,又担心吵醒了他。正犹豫呢,大山突然睁开了眼睛。
嗯,他又做梦了,又梦见小洁醒过来了。
睁开的眼睛重新闭上了,须臾,马上又睁开来:“小洁,你醒了?”
董洁调皮的眨眨眼,“好像是哦。”呃,声音像破掉的锣,真难听。
一骨碌爬起来,大山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断的搓手。一连声的重复:“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董洁仔细看着他。“哥,你瘦了。”
终于平复些许激动的情绪,听到她暗哑的声音,大山暗暗责任自己的粗心,急忙拎起暖瓶,在事先准备好的凉开水里,另添了些热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试试温度。
“来,喝点水。哎,慢点,小心烫。”
嗓子眼里有些刺痛,经过水的滋润后,感觉好了一点点。她试图坐起来。
大山制止,自己坐到她身边。“躺着别动,有事跟哥讲,想上厕所吗?”
董洁摇头。“这里是西平县医院?”
“不是。小洁,你一定想不到,我们现在在哪儿。”他现在还有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这里是沈阳,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离西平远着呢。”他简单把她昏迷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沈阳!他们竟然到了沈阳!走出山村,这个念想耗了她无数的脑细胞,几年后才勉强成行。而从西平到沈阳,却不过是短短一觉的时间,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奇妙。
她知道事情不会像自己听到的那么轻描淡写,这其中,大山为她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心情,她都可以想像得到。
“哥,你坐过来,再靠近点。”他依言半伏下身子。
董洁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
大山鼻间嗅到淡淡的药香,接着,唇上一热,被两片小小的柔软包围。
他睁开眼,傻傻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嘴。
“小洁!”
第十五章 针灸
董洁把被子拽到下巴处,只露一双圆圆的大眼,滴溜溜转来转去,偶尔会偷偷抬起睫毛瞅他,竟有一股“眼波才动被人猜”的小儿女情态。
被子掩去了她唇角的羞怯。呀,这是她第一次同异性接吻呢。尽管只是唇与唇的单纯接触,少男少女的第一次亲密,青涩的不带一点涟漪。
遥远的从前,也曾经偷偷对某个男生有过好感,只是求学时期,全心全意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工作后,又因人在他乡,一心扑在工作上,竟是不曾真正开始过一段感情。可是,对感情的期待,却从不曾在心底有过片刻的消失。
这算不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正用手摸着自己的唇,傻傻的只知道笑的男孩,在她眼里,比她曾经遇到过的所谓的白领精英,更让她心动。
她往里挪挪,拍拍身边的床位:“哥,上来吧。”
病床是单人床,不大,睡两个孩子却也绰绰有余,不会觉得挤。
董洁习惯性把自己塞进他怀里,满足的打了个呵欠,口齿模糊的嘟嚷:“活着真好。”病中体虚,很快进入沉沉的梦乡。
活着真好,可不是嘛。大山小心把她拥得的更紧些,时不时会忍不住用手摸摸,确定她正好端端睡在自己怀里,心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
他喜欢看她眉眼弯弯,仿佛阳光也在她眼中流动。他喜欢看她调皮的说着大人语,雀跃的语调点缀他辛苦又乏味的生活。他喜欢,听她畅谈明天,眼睛因为期待而明亮如星。
呵呵,再用手摸摸自己的唇,他的小妻子,他喜欢这个称呼。
大山发出幸福的叹息,不知不觉中也沉沉睡去。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早!”
“早上好,杨医生!”……
一路同擦肩而过的护士小姐和同事互相点头问好,杨善明来到病房。
侧耳听听,病房里静悄悄的,想了想,他没有敲门,而选择轻轻推开。
病床上,两个孩子头碰头睡得正香,他发出会心的一笑,回身把门带上。
董洁睁开眼睛,便瞧见一个胖胖的白头发的老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老爷爷,你好啊。”她是乖巧的小孩子,要有礼貌。
“小朋友,感觉怎么样啊?”
她也笑眯眯,伸出两根手指,“我有两种感觉嗳。第一,生命真的好脆弱啊,瞧,一不小心我就在鬼门关转悠了半天;第二,老爷爷医术好高明哦。”
“咦,你怎么能肯定我就是救了你的医生呢?”
董洁指指他胸前的衣牌,“那不是写着吗?”
杨善明低头瞧瞧写着自己名字的胸牌,“你识字?”
“当然了,我可是,嗯,两岁能读诗,三岁能提笔的天才。”
“呵呵,小朋友,你真可爱呀。”
“可不是嘛。”她皱皱鼻子,扭着手指故作不好意思的忸怩状。“你瞧,阎王大叔差点把人家请去喝茶,哎,人长得可爱就是烦恼多吔。”
“咳,咳咳……”醒过来的大山正好听到她的话,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呛着,他拼命抚胸顺气。
“这么大人还能呛着自己,你呀。”转头看到正自大笑的杨善明,“看,老爷爷都在笑你呢。”
大山哭笑不得的跳下床。“爷爷,早上好,您是来给小洁做针灸的吧?”
“针灸?”
董洁瑟缩了一下,这次是真的。
“老爷爷,我很怕疼的,咱能不能不扎针?我可以喝药哦,再苦都能喝得下,真的。”她用手摸摸自己耳朵,觉得昨天被扎针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小洁,相信爷爷,不疼,扎了针,小洁会好得更快哦。”
董洁犹不死心的作垂死挣扎,“条条大道通罗马,咱们先好好商量商量,哎……”
杨善明不由分说欺了过来,手一伸,她一只耳朵就落到人家手里。
董洁苦着脸,眼睛紧紧闭上,嘴里可怜兮兮道:“老爷爷,你轻点,轻点扎,手千万别抖哦。”
“只要你不乱动,爷爷就不会扎歪。”
她拼命保证,“我不动,肯定不动,一动都不动。哎,扎完了没有啊?”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啊。”她发出一声轻呼。
针实实在她耳尖耳后扎了两下,有液体流出。
“结束了吗?”她不抱希望的问。
“还没真正开始呢。“
杨善明变戏法似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针。
“都,都要扎到我身上吗?”董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小洁,你身子虚,针灸对你好处大着呢,不但治你的病,也能调节你的身体,治好了,你以后再不会动不动就生病了。”大山看她一张小脸,苦的如同吃了三斤黄连,不忍心的安慰她道。
也就是说,以后她还得扎好多次?知道自己反对亦是无效,董洁闭上眼,大义凛然道:“来吧。”
嘴里逞强,却在针还没真扎下便开始雪雪呼痛。
“真有那么疼?”
她拼命点头,“我是最怕疼的,如果在革命战争年代,肯定会是一动刑就会招供的叛徒啦。”
一句话说得另外两人都笑出了声。
“嘘,别说了,小洁,你把老爷爷引得大笑,手头一歪,倒霉的可是你自己哦。”
得,说话的自由也被剥夺了,董洁委屈的闭上嘴。
啊……她发出无声的痛呼,刺痛的感觉频频传来,呃,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里,只扎针的地方传来刺刺的、胀胀的的感觉。
好半天,终于听到解放的消息,“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针已经被收起,大山正拿着纱布逐一擦试针口流出的血丝。
董洁吐出一口长气,又开始眉开眼笑同医生闲聊了起来,嗯,要抓紧时间,了解一下沈阳现在的大体情况。
第十六章 我们不去孤儿院
八十年代初期,虽说市场经济开始起步,可计划经济仍然占主导地位,直接反应到人们生活上的,就是粮票。在那个年代,粮票可比钱还重要,用粮票可以换钱,但拿钱却买不着粮票,很多东西都要凭本凭票供应。
董洁对这段历史很陌生,前世因为太小,没有留下这方面的记忆,前几年,又困在大山深处,基本上没有考虑这些。已经决定留在沈阳生活,这些东西必然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一时间她有点头疼。
幸运的是,肉票已经取消了,布票也正逐渐退出市场,至于粮票就麻烦了点,实在想不出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旁敲侧击同经常来找她聊天的杨善明老中医打听了半天,终于得到的答案让她松了口气,哎,只要多加点钱,在黑市上也能买到想要的。
董洁住院的这段日子,是兄妹俩难得放松的时间。中间陈靖文来过一趟,给他们带了两身衣服,并告之吃住方面已经同医院打过招呼,让她只管安心养病。
大山抽时间出去转了转,直观感受了一番城里人的生活。
他能说一口极流利的普通话,不带一点乡音的那种。常常在早晨吃点东西就出门了,用自己的脚,一步步丈量城市的距离。
有时候停下来,选择一个比较高的地方,静静的感受城市的脉搏。有时候在林荫路上,同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聊天。偶尔也会碰到几个摆摊的小贩,多半是进城的老乡卖些自家出的土特产,也有卖衣服的,他最留心的,是那些个卖吃食的。仔细观察后发现,大家生意都不错,不管什么东西,都不会压到手里卖不出去,嗯,他若有所思的点头,是个好现象。
只是这个好现象也给他带来了一点烦恼。拐进农贸市场,肉摊的生意红红火火,常常日未过午,所有的肉已经卖光光,“哎哟,对不住了,师傅,您明日请早。”卖肉师傅的话,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他想,如果自己卖烤肉串的话,总不能没有货源吧?
夜里两兄妹聊天,大山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哎,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