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飘飘-逃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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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踌躇,要不要回头去问问云起到市区怎么走。或者,请他送送我?
可是,刚才坦白身份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我怕回去看到云起的异样眼神,会让我难以忍受。
还是在路边慢慢走,碰到人再问路吧。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采用这个冒险的法子。
可是当我的手刚刚碰到小小的木门,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云起飞奔出来,把我抱入他的怀里。
我听到他心酸的声音说:“明珠,我不在乎你过去是什么人。现在既然你也没确定要去的地方,不如留在我这里。”
我轻轻的伸手拨他的手。“不必。我现在对于感情,退避三舍,不适合与你一起。”
“我不提感情好了,我们象朋友一样相处。”他急急的保证。
我还是不为所动。“我以前的情人势力很大,我怕连累你。”
“我不怕。”他真是不知道利害关系。
“我不……”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后颈一痛,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
“对不起,明珠。”我听到云起的声音,歉意的说。
然后我被温柔的抱起。
失去意识。第 6 章
我留在了云起的家里。
纯属被迫。他说,如果我再要离开,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敲昏我在地。
对于一个执着的想惹祸上身的人,你能够怎么办?只好自求多福,对他不予理会。
再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有人提供吃住任我奴役,也不错。
我就是这样跟云起说的,他听得直翻白眼,然后温柔的要求:“就算是让你奴役,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大家心照就行。拜托,老大,给我留点面子!”
我大笑。跟云起在一起,笑的时间特别多。
于是我当起了驼鸟,躲在云起的房间里,不见天日,做其隐居人士。云起一次次的游说我:“明珠,前面那片海滩特别美。我就是为了那片海滩买的这间屋子。走嘛,你去看看,保证你喜欢。”
我再三拒绝,才不肯与他去消受良辰美景。纵然他说那片海滩人迹罕至,可是谁能担保一个人也没有?小心些总是好的,我是惊弓之鸟,小心的杜绝着给抓回笼子里的每一个可能。
说来也好笑,因为我坚持不肯去公众场合露面,所以连我的替换内衣,也是我报上尺码后由云起替我采购完成。他大袋小袋替我拎回来,递给我时脸上一片可疑红色。
看他的表情,我觉得他可爱纯情。他跳起三尺高:“我纯情?我十五岁就开始泡马子……”坚定的不肯接受纯情标签。看到我似笑非笑睨着他,才气馁:“不过那是好早以前的事啦,近两年来我守身如玉。”
我大笑,差点笑得瘫在沙发上。他的脸再涨红,咬牙切齿说:“杜明珠,你又不给我面子。”
我分辨:“我只是赞赏你幽默感特别强。好啦,我试衣服去。”拎起袋子一溜烟回房里,以免他给我笑得狂性大发,拿我出气。
在云起面前我好象还原为家变前的杜明珠,可以嘻嘻哈哈,言笑晏晏。可是我明白,那个天真娇纵的杜明珠,一去不回来。
回到房间我便沉下脸。还是不能安心。怕风二总有一日找到这里。
我对他恐惧感始终如影随行,挥之不去。明白如果让他找到,只怕会万劫不复,他不会轻饶了背弃他的女人。
也不是每次想到他都觉得身心冰冷的。偶尔念及他昔日对我那些温柔时光,心里又泛出点点旖旎情思。我怔忡。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除了最初在一起的时光外,他对我坏的时候多好的时候少,我都逃出来了还想他,真是怪异。
并且一逃出来,就可耻的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照顾。明摆着是利用云起对我的一点情思,我自己也唾弃自己。
象藤蔓一样的女人,始终攀附着某一个男人。这是我的真实写照,其实心里我也不无惭愧。
但云起的温柔也每每让我心悸。我不明所以,风二还没有完全淡出我的心里呢,难道这样都能又住进一个人?
只好逃避不去深思。遇到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我多半是作此反应。也许云起对我只是一时迷恋……我们相处的时间才这么短,哪里可能发生什么爱情。
于是理直气壮的奴役他,打着“好朋友”的名义,要他替我端茶倒水。
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我就问他:“云起,你这两天都不外出工作?不要因为我耽搁了你正事。”
他回答我:“我打算放自己一段时间大假。做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趁现在陪着你,我正好休息休息。”轻而易举把我好不容易出现的良知送回原地。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陪伴。后来发觉,他也不是纯然的放假中,每天总要拨出三五个小时,打开电脑接上网路认真工作。我有分寸,没有问他的工作性质,可是端出一副受骗上当的嘴脸,对云起指控:“还说为了陪我放大假,以为你真的连工作都不顾了……结果还是家庭办公,我白感动了,赔给我!”
云起好脾气的赔笑:“好,赔给你。要赔什么……”一只手还握着鼠标连点,没诚意!
不巧电话铃声响起,把我敲诈勒索的计划中止。他叫我:“明珠,接一下电话……”
我不接,把无绳电话替他捧上,自己退出门去。
云起想来只说了三两句话便匆匆收线。他追到客厅问我:“明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才不要接。”我回答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的房间里多了个女人。最好谁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想当空气?”他笑我。我点点头。能够当空气当然好……空气不会怕人捉了回去。
云起凝神看着我。“你真的很怕他?他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摆平。”
“省省吧你。”想到风二我打个冷噤,马上意兴索然。也许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风二才不在乎我的离去。倒是我自己在这里吓自己。
想到他不在乎我离去心里又象落了一块铅。我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才不会,我对风二颇有利用价值。
可是想到他在乎我离去我也害怕,这代表他会上天入地搜我出来。一时间愁绪满心。
云起蹲在我身前。“明珠,不要怕,我也有点道上的朋友,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能替你摆平。”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不清楚风二在道上的地位,可是看他平时前呼后拥一大帮小弟,就知道他不会是什么平凡角色。我无精打采。“与其让你去帮我摆平这事,不如替我办套假护照让我远远的躲出国去。”这是我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的一条生路,情绪低落下脱口而出。转移话题之外,算是给云起出道难题。
没想到云起一口应承:“你想出国?没问题。想去哪里?”
我张开嘴,望向云起,不敢相信他能把我在脑海里筹谋了多日的计划,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可是,明珠,我的事业根基在这里。”一转头他又垂头丧气。“我不能想走便走,不如我替你摆平那个人,你就可以安心留在这里。”
就知道他是夸下海口,现在改口来啦。我扁嘴。“我就是想出国。你帮不了我办护照,就别说其它的话哄我开心。”
他让我一激,马上跳起来。“办不到?要是办到了你怎么谢我?”
“还没办呢,就先问怎么谢,真没绅士风度。”我气他,“再说,就是你真的办到了,也是市恩,就是俗话说的挟恩望报,是最坏的一种行为。”
他让我逗得哭笑不得。转身翻出个数码相机,叫我坐端正。
“干什么?”我警惕。
他苦笑。“不是要替你办护照?你又不肯出门,只好给你随便照张模拟证件照方便办理。”
“你真的有本事替我办护照?”我眼睛一亮,难道出门遇贵人。
“说了替你办就替你办。不过办了你出去,可不许在我登门时拒而不见。”云起笑,眼睛弯弯的。“说吧,你想去哪里。”
我转头就往我住的房间跑,一边跑一边扔下一句:“就加拿大吧。”据说那边华人多,也许便于隐迹。
云起不解,拿着相机跟在我背后追。“明珠,你干什么?让我替你拍照啊?”
我翻出包里的小信封。“我这里有标准证件照。”我递给他,那还是我认识他那天,为了办假证件照的。
他接过来细看,嘴里啧啧连声。“拍得很美。明珠,你很上相。我去加洗几份,放一份在我的皮夹里。”
我伸手指着他:“只要你替我办好护照的事,你加洗几张放在皮夹里都行。”
我不太明白办护照的手续。以前听同学讲起,据说极其磨人。要想出国也是我为了躲开风二一时异想天开的主意。我没有对此寄予希望。虽然我当时兴匆匆的撵了云起去替我办理。
所以没隔两天,云起真的奉上簇新护照同身份证,我吃惊不小,差点把手里的水洒上了证件。
“小心。”云起连忙收回证件们,让它们免了被水烫的命运。
然后取笑我:“明珠,我从来没有看到你激动成这样子。”
我放下杯子抓过他手里的证件们。“真精美……云起,你到哪里去找到这么手艺高强的制假人士?”护照没有见过没法评论,可是身份证几可乱真。
“这是真的。”云起不悦的横我一眼。
“哪里可能是真的。”我抢白他,“你当我不懂,我连证件也没有提供,怎么可能办到真的护照?对啦……”我突然又恐慌起来,“我持这个护照料上机时会不会给扣下?”虽然护照仿制得精美,可是据说现在护照的证件号码全球联网……
云起拍拍我的头,“你不懂,虽然没有云采这个人,可是身份证是真的由户籍机关颁发,如假包换。拿真的身份证去办护照,当然可以办到真的。”
我又惊又喜,“可是我听别人说办护照要好长时间……”简直不敢相信。
云起再敲我的头。我难得有这种虚心求教低声下气的时候,他有帆使尽,意气风发得很。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样放诸四海皆准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他教训我,神气活现的。
我很狗腿的连连点头:“云起你说得对,说得有理。”心里喜悦无限。数日来罩着我的阴影,已经慢慢消散。
云起斜睨我一眼:“不要对我笑得这么谄媚……”
我白他一眼,拍拍脸,换回较为淑女的笑容。拿起护照证件左瞧右瞧,心里好不喜欢。
不过嘴里仍然要挑剌:“为什么要给我改个名字叫云采?好俗气的名字。”其实心里想,管它云彩云朵,只要能让我逃掉,叫什么也没问题。
云起呱呱叫:“小姐,是你说不要杜明珠这个名字的,不知道你干么连个名字也左瞒右瞒。问你取什么名字你又说随便。现在办好了证件没得改了,你又嫌。”
我笑出声。“云起,为一个名字你干嘛激动成这样子?难不成是你取的?”
他悻悻然。“就是我取的。你又说要保密,我哪里敢去跟别人商量,问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名字。”
我连忙哄他:“好啦,现在觉得这个名字也很顺耳。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去替我订机票好不好?办证件花了多少钱?我一并给你。”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护照。“一有机会马上就想到离开我了?无情无意的家伙。”言语间忿忿然,额角一根青筋爆起。
我一怔,不敢看他的眼睛,静默在了原地。
他双目突然泛红,一把揽住我:“明珠,我舍不得你。”
我静静任他抱着,心潮起伏。
我与云起不过相处一周不到。可是他对我,显然一早已动情。
我……我也不是不喜欢他。可是我们相遇的时间与地点不合适。我利用了他的爱意,但却没有想过要与他展开一段情。
我放任了自己,让我与他暧昧的关系一再延续。到现在他离情依依。
而我……我同样有离愁,可是更多的,是即将脱身而去的兴奋。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最爱的,终究是自己。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云起身边,是为着自己安全计。要让我不顾一切的与人沉醉爱河里,不管看不看得到天明……我做不到,在生命无法保障时,我不求取爱情。
当然也有为云起考虑的成份在内。他就算有点社会关系,何苦为我招惹上风二这样的人?男人要计量的东西也很多,事业、朋友、最后才是爱人。要是跟我在一起会让他失去其它所有一切,我猜他就算一时头脑发热说愿意,过后也必然在心里后悔。不是我过份担心,我相信风二摧毁他事业的能力。
可是现在跟云起说这些他也不会理解,多半还会跳着闹着要我说出风二的名字好决斗去。我只好拍拍云起的背。“去了国外你也可以来看我的呀……你还是男子汉呢,婆婆妈妈得很。”
他还是不能释然。“可是不能象现在这样朝夕相对。”
我很想做个快晕倒的姿势,可是让云起抱着,手脚都活动不灵,只好作罢。“朝夕相对?老兄,你真以为我会甘心让你金屋藏娇在这里,一辈子不履凡尘?”努力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一些。
也许有点效果。反正气氛没有刚才沉凝。他放开我,背过身去。
我也不好再做什么剌激他的举止。看着平时嘻嘻哈哈逗我开心的他突然露出脆弱神态是很不好受的一件事。我的心里有点剌痛,用力握手成拳,让指甲把掌心剌得疼痛,才阻止了我想要抱着他安慰他的主意。
他替我订到五天后的机票。据说国际航班不太好订。他将与我同行,送我到彼邦去。
去取机票那天他同时拎回来一个大大皮箱。然后一有空就去采买东西,说要让我带到大洋彼邦去。
他简直把彼邦当成蛮夷之都,怕我饿死或馋死在异地,准备让我带去大批零食,从话梅瓜子到果冻牛肉干无所不有。衣服鞋子倒还没买两套,他说过去买新的。我反而没事做,成天坐在家中无所事事。
随着行期迫近,云起看我的眼神越发眷恋,视线随时柔情的锁定我的身影。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下我的心会大力抨动,我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真怕一不小心两个人的感情一起失控,然后云起反悔,不肯放我走。
现在他改口叫我云采。他说我得赶快适应这个名字,我认为他说得有理,也开始努力适应新名字。临到要走我自己的心情也有点异样,婆妈起来,什么事也放不开。
最放不下的是妈妈。一直不敢打电话回家,不是不挂心,而是怕万一风二的人有监听到电话,知道我的大致去向。更怕他们从此以妈妈为饵,从此妈妈失却自由,为了钓出我。
也许是我担心太过,可是事关妈妈,万一的风险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