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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狂龙戏倩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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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以归诸无话,慢慢夕阳西下,大地上寒风陡地增强,郭莲不禁觉得有些寒冷,一歪更紧紧偎在忆君怀中。
  两人完全沉缅于甜蜜,忆君暂时抛开了一切,只感觉从未有的乐趣紧紧束缚着他,任由他如何挣扎也脱困不出,何况他根本不想挣扎。
  像梦幻一般,忆君迷朦辩道:“总有一日我要使你的眼睛复明,像鸟一样你能看见世上一切,然后我要娶你,带你到……”
  郭蓬突然一惊,呼道:“不!你不能娶我,我也不能嫁给你!”郭莲说是这般突出,这般自然而不矫饰,使是忆君大吃一惊,扳着她双肩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郭莲看不见忆君脸上复杂的表情,但从他声音中她也听得出他是多么焦急,然而郭莲仍摇着头——正在此时,突然远远传来一阵车马奔腾声,忆君灵敏的听觉,立刻知道至少有五匹马在追着两辆车子。
  果然不一会,来路尽头扬起一阵黄尘,两粒小黑点如飞朝此方赶来,紧跟在后面的是另外更小的五粒黑点——忆君不禁大奇,道:“可是你父亲来了,后面追的是谁?”
  郭莲至此时才闻得蹄声疾骤,又听忆君口中含着疑惑,不禁慌道:“真是父亲吗?你—
  —你说有人追他?”
  忆君晃眼间将面罩带上,遥目一望已见果是洛水医隐与郭云与一人一辆车,正须发怒张的赶着马飞驰。郭云所赶的较大那辆看看已快被追及——后面五骑一式黑色劲装,一个清奇的老者扬鞭加劲,怒喝道:“郭老儿,速速停车,咱们蜈蚣帮好好待你,否则人仍是要你治,而你命可不保呢!”
  郭泰育不答话,只催马狂奔,看看已快到大树下,而郭云也立刻要被追及——“停止!”忆君陡地大喝:“白衣人在此,何人敢白日逞凶!”郭泰青与郭云也瞥见忆君,暮地像松了口气,呼喝一声俱在忆君面前停了下来。后面五骑突觉竟有人从中阻梗,也缓缓停下来郭莲一下奔至父亲怀中,连声问到底是何事?而黑衣五骑士也开口了。
  仍是那清奇的老者,道:“哈哈!想不到你这白小子命长未死,可是今天碰在老夫手中可仍是死路一条!”
  忆君尚未答话,郭泰育已在旁悄悄说道:“军贤侄,你得小心点,这是名满天下的赤羽剑尹联伦呢!”
  忆君点点头,也小声应道:“这没有关系!”
  其实忆君自从与于桂书和千毒鼠全维钧动过手后,早对蜈蚣帮七位长老武功有了大概估计,自信一对一尚能稳操胜券,但在洛水医隐面前,他却不能表现出太过做狂的气质。
  赤羽剑尹联伦对白衣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大大震惊,但口中仍不能丝毫露出稍软的语气,只闻他讥笑四人,道:“怎以样,是害怕了吗?郭老儿,乖乖地跟老夫回去吧,不然尔等俱是死命一条!”
  忆君哈哈笑起来,道:“你可是人称赤羽剑尹联伦的?难不成没听于老儿还有全耗子说过,只怕此刻你得不了好处!”
  赤羽剑尹联伦心中确是甚觉胆寒,随他来的另四人是一等护法。想两位与自己功力相若的长老合力围攻,俱败在白衣人手下,而现在可说只有自己一人,如何是白衣人敌手——赤羽剑尹联伦心中这般想,脸上自然露出一点怯意,忆君冰雪聪明如何看不出来,只见他哈哈一笑,道:“尹老儿还是回去吧!明年三月咱白衣人准时再至武夷山受教如何?”
  赤羽剑尹联伦心中不知要如何下台,闻言大喜,应道:“如此甚好!三月后武夷山上专候赐教!”说着一挥手,五人五骑立刻又循原路绝尘而去——洛水医隐长长松了口气,他简直想不到忆君片语只字间,即将名满江湖的赤羽剑尹联伦说得乖乖走了,甚至连大话也不敢说一口——忆君转过头来,笑笑道:“完事了!我说没有关系的!”
  郭云对忆君的威势,更最佩服得五体投地,惊讶问道:“你…”。军大哥,千毒鼠可是被你打伤的?”
  忆君一怔,反问道:“这你从何得知的?”
  洛水医隐抖动着他花白头发,右手紧搂爱女,脸上流露出对忆君的赞美,缓缓道:
  “哦!你不知刚才尹联伦追我们半天为的是什么?原来千毒鼠全维钧受伤甚重,他要虏咱们爷儿俩上山去为他医治!这除了你贤侄外,还有谁能将千毒鼠击伤?”
  忆君心中虽受用得紧,但他仍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是一时侥幸才能击伤他,你看我不也受了重伤吗?”
  这话倒是更令郭泰育相信些,如果忆君说出实情,谓是因受两位长老合攻,而又未防到千毒鼠的剧毒才受重伤,只怕彼此也不相信了。
  内中仍以郭莲最为高兴,一会儿拉着治水医隐述说龙儿跑得多快,一会儿拉住忆君,问忆君为何年纪轻轻武功却这般高,忆君陪着她东扯西聊,总是笑着避免答复此问题——又是黑夜来临,三个男人速速将帐营搭好。忆君心想:“此地距古氏牧场尚有五日余路程,还是早些与他们分开好,免得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则尴尬已极!”虽然他心中是十分不愿离开郭莲。
  四人围着火坐着,忆君仍是一袭白衫,手中玩弄着白玉萧——郭莲轻松地哼着小曲子,忆君看见无忧无虑的她有时似乎也会因某种原故而沉思片刻——但内中还是算郭泰青与郭云最为焦愁,隔了好一会儿,郭云忍不住了,向父亲递了个眼色,郭泰青点点头像是应允什么。
  郭云于是开口,道:“军大哥,咱们相识虽尚不足三日,但我们都认为大哥是个肝胆照人值得相交的君子…”
  忆君口中答道:“郭兄完全过奖了,兄弟只不过一介武夫,何配兄称谓肝胆照人!”而心中却大觉不妙,不知郭云说这话是有何企图。
  郭莲也发觉兄长话中有因,不禁立刻侧耳倾听起来。
  郭云笑笑,道:“军兄这话可差了,想大哥不但武功超人,又擅音韵,人也称得上观羽麟角,能结交到大哥,实是咱们天大荣幸呢!”
  忆君见说话愈来愈客气,而郭泰育与郭莲俱低着头不语,更是大为惊讶与不安——于是说道:“郭兄如此看得起在下,实令在下觉得汗颜,我这条命也是由郭兄从鬼门夺回,怎敢不对郭兄稍存敬意……”
  忆君知道郭云必是有什么事故要讲,因此不得不先与他敷衍,只是他却猜不透郭云到底为什么?沉默甚久的格水医隐开口了,道:“咱们这次由洛水千里迢迢访友,本来有重大原故,但因途中遇上贤侄,却不得不改变初衷,而这时郭莲突然站起来,叫道:“爸,大哥,你们别说了,让我自己告诉他…”说时滚滚的泪水已涌至眼眶。
  郭泰青叹口气,又垂下头不语。忆君不禁大奇,抚着郭莲双肩问道:“莲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郭莲摹地抬起头来,用一双没有视觉的眼睛,紧紧盯住忆君,像下了很大决心,道: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你知……你知我在八岁那年已由父亲将我许给别人,这次…这次父亲就是要带我到夫家去完婚…”
  忆君的心凉了半截,但他仍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个,那我还得赶备一份礼祝贺你呢!”
  郭莲哭道:“但是……但是谁都看得出,我……我突然喜欢你,自从昨晚听你吹萧我就喜欢你了……”
  忆君抚着她秀发,想不出要用何法去安慰她,只好默默让她一直哭着……。郭云叹口气道:“这事当然不能怪军兄,而军兄的人品我们也看得出,虽说咱们武林中人素重一诺千金,但父亲已决定,只要莲妹愿意,我们仍甘违背婚约,退去男家聘礼……”
  郭莲陡地一喜,拉了忆君一下——忆君此时反而迷惑了,他结巴巴道:“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  只是咱们相识仅三天,你们对我绝没有深切的认识,何况洛水医隐插口打断忆君的话,道:“这话对我们不必讲,要知莲儿以前总是独自忧愁,除了你以外从未有人能使她像今天这般高兴。莲儿虽是瞎眼,但以她聪明她是不会认错人,何况还有两个明眼在旁帮她看呢!”
  郭莲喜得笑个不停,她本忧虑的就是这个问题,谁知父亲给她这样的大桥纵,虽然她并不是在这一日之间,就认定自己非嫁忆君不可,但她却打心底希望与忆君永不分开——忆君陡地觉得难于取舍,他被这突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何况他心中尚存着噶丽丝的影子,虽然他自以为是忘却了她。
  最后他只好说道:“我……我不知要如何办好?咱们短短的相聚三日,实不应作如此大的决定……”
  郭泰青突然面孔一冷,哼道:“要等多久才能决定,再有五日即达莲儿夫家,到时要我作何答复,要他们再等个一年,半年吗?”
  忆君难决已极,郭莲也焦急地听着他的答复,希望能一口答应下来,然而忆君却说道:
  “我能知道那家——莲妹的夫家是谁吗?”
  郭莲气极了,也失望极了,忆君曾亲口说过要娶她,虽然当时忆君并不知她已曾许婚,但她仍觉得受到忆君的欺骗。
  生性温柔的郭莲,虽是痛苦已极,但仍柔和的说道:“让我告诉你,那是……那是关外五雄中,古氏牧场场主古义秋的第三子——古忆君。现在你一切都知晓,你打算如何?”这话出自尚未出嫁女子之口可谓大胆极了,但也可窥出郭莲对忆君的情意。
  忆君这下迷惑了,一番阴差阳错想不到郭莲未来夫婿竟会是自己,而现在又发生这等事。
  “古忆君……古忆君”他反复念着这名字,像是着迷般,因为他好久未曾听人如些称呼他了。
  “哈!哈……”忆君突然狂笑起来,喘着气,说道:“想古忆君何德何能,竟能娶到这样美一个妻子!哈!哈!”
  郭云奇道:“你认识他?”
  忆君点点头,道:“我与他熟极了,那古忆君可是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掉文咬字的酸丁?”
  郭泰青点头道:“不错,十年前你古伯父至我家定亲时,曾称其幼子一丝武功也不会,不过文才却是甚好!”
  原来十年前正逢洛水医隐丧妻不久,洛水医隐虽不常涉江湖,然而因他医术高明,常有些受伤侠士登门求治,因此他与江湖中也素有联系——当时正巧古义秋与古强入关寻访慧真子,路过洛水不禁想起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何况又是郭泰青丧妻痛苦之际——于是古义秋即带着次子到郭泰青隐居地。
  那时郭莲已有八岁,早已出落得慧质兰心,完全是个美人胚子,正好她也是未曾习过武,立刻古义秋即打定主意。
  古义秋与郭泰青是多年老友,又是古义秋亲口提出,还不是一说即合,于是这样他俩的要事就定下来。
  “莲妹!”忆君柔声说道:‘你愿伤我心吗?”
  郭莲哭道:“不!不!我从没有想到要伤你的心。我伤了你心吗?”
  忆君笑笑,道:“我知你绝不会伤别人心的,但我如何又能伤我的好友——古忆君的心呢?如果我娶了你,将来与他再相碰到的时候要我如何呢?”
  郭莲张口不知所措,忆君继续道:“何况古忆君不但文才好,萧也吹得较我好过百倍,又会唱歌、跳舞,真是除了武功一门外样样皆比我强,或许你也会喜欢他呢!”
  郭莲像失去了依靠的女孩,微硬地说道:“但是……但是你曾答应我……答应我带我去游遍四海的!”
  忆君哈哈大笑,拉着郭莲双手坐下,安慰她道:“我确曾说过此话,但必须在寻着‘玲芝’将你眼睛治好之后,到那时我带着你,还有那福气不浅的古忆君一同去如何?”
  郭莲茫然点点头,忆君又道:“或许到时候你和他已经有了小宝宝,那么,不是更好吗?”
  郭莲虽说尚天真未凿,但这句话她仍懂,只见她羞得满面通红,啤道:“我也学你一样,在我未复明以前,绝不嫁他,否则……”
  忆君紧抓着话头,笑道:“那你是答应了?”
  郭莲点点头,黯然道:“为你,我不愿作难,那我只好答应!”郭泰青见这事终于得到妥协,不禁大大于吁了口气,虽然他所认识的军毅不能娶他的女儿,但对她的女儿未来生活,却有大大的影响——一宵无话,次日清晨——郭云从昏睡中突然被鞭种声音惊醒,张眼一看,只见天色已大亮——朝阳的光辉下,忆君正在打点行装,骏捷龙儿似乎也知道归程在即,四蹄不停地践踏着地面——郭泰青也醒了,见忆君情形不禁问道:“贤侄要先行离去了吗?尊府坐落在何处?”
  忆君回头答道:“萍水相逢终须一别,何况会期不远,在下先行一步,为诸位开路吧!
  说着翻身跨上龙儿。
  忆君任性惯了,而且他尚得早些回家打点一下,所以打算先行起程。
  郭莲也从车内伸出头来,问道:“什么事呀?是毅哥要走了!
  不行!”
  忆君不愿马脚被露出,不顾郭莲的呼喊,随着晨风飘然远去。
  XXX狼山外沿,居扬河畔,尚仅存着一片低矮的绿草,块块冰雪顺着流水飘荡着,美丽而白色的山巅,受着太阳照射,反映出灿烂夺目的光芒——宏伟的古家庄,静悄悄地峙立大地上,高高的围墙,上面正有数十个大汉持戈巡视着,朦胧的原野像罩了一层雾气,看来神秘而清新——微湿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沙土味,还有浓浓的牛羊气息,这一切都是关外大牧场的特色。
  一匹骄健已极的黄马,正顺着在道趟骑前进,背上的忆君完全回复原来的面貌,文质彬彬的装扮,飘逸的气质,还有调皮无定的眼神。
  看着对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四周,忆君真徒增无穷感慨,离家半年归来,他的性格成熟许多,至少他已有了两次爱情经验。
  伴着“的得!的得!”的蹄声,忆君又唱起他古老的牧歌——悠长嘹亮的歌声,像飞翔的鸿雁划过空际,落入本是静寂的古家庄内——立刻庄内骚动起来,因为每一个庄丁,马师都知道,只有他们的小庄主才能唱出哪此优美的歌——于是——庄大门打开了,蜂涌而出的庄丁,伴着当中一骑白马,忆君心想,那当中一位必是大哥——古濮了。
  然而——人群渐近,他看出马上人并不是大哥,而是……而是那他喜爱敬佩的枫姐——
  辛飘枫。
  虽是心中一惊,忆君仍愉快地迎上去,美丽温柔的辛飘枫略显得清瘦,但优雅端庄的气质,仍如往昔一般。当她看见忆君,不禁凄凉地笑了——“枫姐!”忆君招呼道:“我回来了,大哥不在吗?”
  辛飘枫素白的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苦笑,在她尚未回答之前,两人已被庄了拥入庄内——家——对忆君来说,在表面上仍是与以前一般,然而他看出,骨子里正有一种动荡不安的气氛在渲染着。
  经过一番洗涤,忆君与辛飘枫,只留下他两人坐在大厅——“大嫂!”忆君亲热地叫道:“你说大哥已经起程赴武夷山了吗?”
  辛飘枫点点头,如水杏目约略显得有些红肿,脸色也很苍白。
  原来忆君离家的半年内,关外五雄中变化也可说真大。第一是高肇炎与苏慧询的订亲,这本是一大喜事,然而紧接着古濮却接着蜈蚣帮通知,叫他明年春季三月十五,准时到达武夷山上,否则古义秋古强的性命不保——这对古谈来说不啻是个晴天霹雳,尤其是适逢庄内无一人之时,接到通知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幸辛氏场主辛元庆经验较丰,知道古濮与武当派素有渊源,立刻命他到武当山拜谒掌门人,请示掌门人要如何处置——于是辛飘枫与古濮在短短数日之间,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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