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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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香格里拉的欢喜之状,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罕见的慈爱的笑容。
独尊大帝忽然心中一动,他已经察觉香格里拉已经走到了头顶上的寝宫,问近侍:“父皇到哪去了?”
近侍都说不知道。
香格里拉顿了顿足,道:“夜都这么深了,父皇还不安歇?他……”
独尊大帝已从“无量宫”走出,接着女儿的话道:“我在这儿。”
近侍伏地请安。
独尊大帝挥手让众侍退下,对香格里拉道:“夜已深了,祢为何还跑来跑去?”
香格里拉道:“现下政务繁琐,我深恐父皇累坏了,所以赶来看一看。”
独尊大帝生性冷酷,从不拿世人当人看待,亦知众多大臣、嫔妃、子女对自己畏惧多于其他,而香格里拉这番话却发自衷诚,不由一阵感动,忖道:“我做了五万年的独尊大帝,早已经倦了,如果传位于香格里拉,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一念及此,独尊大帝不禁暗自吃惊:“我怎么会生出这个念头?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为什么?难道我当真化解不了这场灾劫?”
他的脸上立即恢复高山之巅桓古不化的冰雪般的寒冷,道:“我怀疑岳战早有背叛帝国之心,暗地里和铁无敌勾结,并蓄意造成帝国军队在无忧谷惨败,伤亡两百多万名将士。岳战,你若落入我手里,定叫你不得好死!”
香格里拉心中叹息:“父皇荒淫无度,视人命如草芥,以致帝国形成今日这个局面,可他老人家不深深地反省自己,反将罪责都推在岳将军身上,太也不该。父皇平日色厉内荏,口口声声说帝国乃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任何盟军也击不垮,刻下他终于承认帝国遭受从所未有的重创,其实……其实他心里已经害怕了。”
独尊大帝瞧破香格里拉的心思,冷冷一笑,道:“祢以为父皇害怕了?”
香格里拉摇摇头,勉强笑道:“不!父皇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君主,任何困难也吓不倒你。”
独尊大帝嘿嘿笑道:“祢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他的心里说道:“女儿呀女儿,祢哪里知道,父皇根本不是寻常人类,而是来自高度文明的遥远星际,本事之大,是祢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
独尊大帝确实不惧其他几个国家联合起来攻打帝国,纵是岳战、铁无敌、第五乘驾、艳后、僵弃疾及吐焰国王齐上,他一个人也可应付得了,只不过这几人无不是武技强横之辈,要杀死他们,或是灭掉他们的军队,自己须得耗费大半功力,不将养三年五载绝难复原。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
岳战等地球人自不足惧,但圣女、撒旦便不同了,他们若知悉自己受了重伤,怎会不来捡现成便宜?
何况,神秘莫测的无情先生、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南极仙翁、自由女神也必会来凑热闹。
对了,还有那无目叟!
那瞎了眼的老家伙居然身藏掌上宇宙,以独尊大帝的智慧,也揭不开这个谜底。
可这些心事,独尊大帝又怎能向人诉说?
不到紧要关头,连最亲的女儿也不能说!
独尊大帝忽然改变话题:“香格里拉,祢是否相信岳钝便是杀害铁相如等人的凶手,以及他私通桃花?”
香格里拉乍闻“岳钝”之名,禁不住心灵剧震,道:“父皇,你忽然提起他作甚?”
独尊大帝道:“祢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香格里拉垂下头来,道:“女儿早已说过多次,岳钝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连铁相如都打不过,更何况燕峻?可父皇始终不相信。”
独尊大帝叹了口气,道:“祢说得很对,我错怪了岳钝。古精灵才是制造龙象寺惨案的凶手。”
香格里拉听到“古精灵”三字,心头一阵绞痛,道:“父皇,你怎知凶手是古精灵?”
独尊大帝道:“是她亲口承认的。”
香格里拉道:“那您为何仍要追杀岳钝?”
独尊大帝目中迸现出了杀气,道:“因为他是岳战的儿子!”
他的语音忽又柔和许多:“祢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香格里拉凄然道:“桃花已经死了,女儿再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独尊大帝道:“祢是否相信岳钝会私通桃花?”
香格里拉大声道:“我不相信!可……事实俱在……
女儿……”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想过多少遍了,无论怎么想,岳钝都不是那种人。
桃花乃自己的贴身宫女,若她和岳钝恋奸情热,自己怎会一点没有察觉?
独尊大帝徐徐道:“桃花自杀最值得怀疑。试想,古精灵杀死铁相如、燕峻等人,乃属意外,她为何早料到岳钝会出事,并且负幸薄情,从而备下了毒药?”
香格里拉颤声道:“父皇的意思是……”
独尊大帝道:“私通桃花的并非岳钝,而是另有其人。这人一定暗暗喜欢上了祢,但祢却钟情于岳钝……”
香格里拉脸泛红晕,道:“父皇!”
独尊大帝哈哈一笑,道:“香格里拉,祢的心思瞒不过父皇的?事到如今,难道祢还不承认自己喜欢之人是岳钝?”
香格里拉心中伤痛:“我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已有了古精灵,听说还有个夜月……”
独尊大帝接着道:“那人的心机极为厉害,他利用桃花,离间祢和岳钝的关系,最后又骗得桃花自行服药,桃花临死之前,恐怕才明白过来那人的险恶用心。女儿呀女儿,祢当时确是冤枉了岳钝!”
经独尊大帝这么一剖析,香格里拉如遭雷轰电击,泪水汹涌而下,这才体会到岳钝其时负屈衔冤的心情,自己虽然爱他,但在他最需要了解、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误会了他……
她流着泪、咬着牙道:“父皇,你可知道那陷害岳钝之人是谁?”
独尊大帝道:“谁和岳钝争风吃醋,祢应该最清楚?”
香格里拉止住哭声,思索许久,低声道:“除了铁相如,并没有哪个男子向我表示过爱慕之情,我也看不出来谁喜欢上了我。”
独尊大帝道:“由此可见,这人城府极深,女儿,祢可要小心了!”
香格里拉略带撒娇地道:“父皇可要帮助女儿!”
独尊大帝点点头,道:“这人竟敢欺骗我的女儿,实是大胆之极,我若知道了,第一个饶他不过。”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香格里拉脸上,专注地审视着,道:“祢现在是否还想念着岳钝那小子?”
香格里拉心里如要滴出血来,道:“我纵然想念他又有何用?他已跟随父亲背叛帝国,便成了我的敌人。任何人若想伤害父皇,女儿都第一个饶他不过!”
独尊大帝满心喜悦,纵声笑道:“果不愧是我独尊大帝的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道:“香格里拉,祢明明知道我是个暴君,为何还要维护父皇?”
香格里拉目泛泪光,低低地道:“失去一个朋友,还可以再找一个;妻子死了,也可以续弦。可我的父皇若逝世了,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独尊大帝强抑下要把女儿搂在怀里的冲动,道:“铁无敌虽任岳战为三军元帅,但也知道单凭一己之力进攻帝国无异以卵击石,所以他一定要联络其他国家。”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神光电闪,道:“艳后自顾不暇,第五乘驾已自行结盟,吐焰国弱力弱,眼下机器国最需结盟的便是尸国。香格里拉,祢可愿帮父皇一个忙,使出一切手段破坏机器、尸国结盟。”
香格里拉坚毅地道:“可以!但父皇须先答应女儿一个条件。”
独尊大帝暗叹一声,道:“请说。”
香格里拉道:“假如帝国化解了此次危机,父皇便得改邪归正,不得再苛政、好色……等等等等,反正你要做一个好皇帝!”
独尊大帝故作难以决断之状,负着手踱了几遍,终于开口道:“香格里拉,我答应祢这个太过苛刻的条件!”
父女俩互击三掌,以示永不悔约。
独尊大帝道:“自岳钝离开帝国,祢化悲伤为力量,苦练武功,近来又得我指点,武功更是一日千里,父皇大为放心,祢凯旋之时,最好把出使尸国的正、副使的人头带回来,那时,我便可宣告天下:任何人若想和本大帝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
香格里拉道:“女儿此次出行人员,自有父皇钦定,可我想把费萨尔也带上。”
独尊大帝点点头,道:“这小子的武功也进境极快,又对祢言听计从……”
他忽然盯着香格里拉,道:“费萨尔是不是也喜欢祢?”
香格里拉见他目中杀机闪动,忙道:“不!他从来没有过想和我亲近的意思,父皇万勿误会,他绝对不是陷害岳钝之人!”
独尊大帝道:“那祢对他有没有亲近之意?”
香格里拉道:“我与他从小到大一起玩惯了,因此我想把他也带上,但绝无女儿之情。”
独尊大帝微微颔首,道:“有件事,我本不想对祢说,但现下却又忍不住了。”
香格里拉道:“什么事?父皇。”
独尊大帝微笑道:“祢想不想长生不老?”
香格里拉眼睛一亮,叫道:“父皇有长生不老药?”
独尊大帝道:“这个嘛,父皇暂且卖一个关子。两个月后,祢自知分晓。”
大凡世人,无一不想长生不老,香格里拉深知父皇之能,所以听了他的话,又惊又喜,但随又心中伤痛:“倘若心爱之人早早死了,我长生不老又有何用?那样岂非要永久地生活在痛苦之中?”
她心中的“心爱之人”自是岳钝。
香格里拉转念一想:“父皇既能令我长生不老,当然也可以叫岳钝……唉,我真是糊涂了,父皇已视岳家父子为大敌,怎肯叫岳钝长生不老?再说了,岳钝虽是我心爱之人,可他已有了古精灵,有了夜月,早不将我放在心上了。”
她黯然神伤,低声道:“父皇,女儿要回房休息了。”
独尊大帝提先透露长生不老这个秘密,本想要香格里拉心中高兴,斩杀机器国使者自会格外卖力,没想到她竟凄然欲泣,暗暗奇怪,道:“晚安,我的乖女儿。”
望着香格里拉孤独的身影渐渐远去,独尊大帝心里说道:“香格里拉,对不起,我为了享乐,绝不会放弃独裁,希望祢长生不老之后,能原谅父皇。”
香格里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深夜的冷风从宫侧竹林里劲急地吹来,那随风摆动的竹枝,犹如情人翩翩起舞的身姿,风声伴随着竹叶,好似恋人暗中喁喁的私语。
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透过珠帘,仿佛也在窥察、探询公主心中的秘密。
父皇的一番话,再次勾起了香格里拉对往事的回忆。
在龙象寺中,假如自己能够挺身而出,为岳钝洗刷冤情,不惜一死在父皇跟前辩白,结果或许会大不相同,此刻伴随在岳钝身边的将不是其他女子,而是她香格里拉。
俱往矣,不可追也!
香格里拉大睁着两眼,任凭泪水狂泻。
她悲伤满怀,思绪万千,纵然是置身更深人静、风声渐紧的长夜,也难以平复涌上心头波翻浪涌。
那设计陷害岳钝、卑劣无耻之人又是谁呢?
每一个认识的男子在香格里拉脑海中滤来滤去,却总不能确定。
她头痛如裂、伤心欲绝,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入睡不久,香格里拉便开始做梦。
梦中,有个人以带着无限魅力的声音呼唤道:“香格里拉,祢可以醒来了,赶快醒过来,看一看我是谁吧。”
香格里拉矍然一惊,睁开双目。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
说这个人是个“人”,实在勉强之极,因为他是无形的,可不知怎的,直觉告诉香格里拉,这个根本没有身躯的人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且对自己丝毫没有恶意。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样的一个人?香格里拉连想都没有想,好像这本是天经地义般自然。
无形人又以悦耳柔和的声音说道:“香格里拉,来,我带祢到一个祢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地方。”
香格里拉身不由己地便跟着他去了。
她飞得很高很高,周身却似长满了眼睛,可以看到上、下、左、右所有的东西。
香格里拉飞出了寝宫,看到了宫侧的竹林,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星星,还有片片云彩飘来拂去,啊,它是那么地柔软,拂到脸上,痒痒的。
瞬息间出了王宫,出了独尊城,往一个方向去了。
对了,这是东,还是西,或是南、北,不知道,她明明是往一个地方去了,怎么会没有方向?
香格里拉正讶异之时,四周忽然死亡般可怕的黑暗,星星,大地,山川,湖海,甚至那个无形人也不见了。
香格里拉吓得尖声大叫,耳朵却似聋了,任何声音也听不到。
她禁不住手足狂舞,希望能攀附到什么东西,却连空气也抓不到。
香格里拉惊惧至极,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东西自属正常,可耳朵怎么也失聪了?
她把双掌放在耳畔,使劲击打,手掌都拍得肿了,出血了,耳朵里仍听不到一丝声音。
所处的空间虚渺无边,无声、无光,比十八层地狱还要令人恐怖、绝望。
如果这一切都是幻境,偏偏香格里拉的神志是清醒的,咬咬手指,依然疼痛,还流下了液体,应该是鲜血。
她的身躯急速飞行,恍如过了一年,百年,万年,数十万年漫长。
香格里拉心想:“倘若我永远生活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岂非生不如死?”
她把手指抵住咽喉“天突穴”,只须运劲戳下去,说不定便可离开这魔魇的地方。
“如果我已经死了,仍然生活在这里,岂不糟糕?”
香格里拉想到这儿,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狂涌上来,忍不住凄声尖叫。
奇怪,自己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忽然,无形人又说话了:“祢若连这点恐惧都无法克服,怎能享受仙境的生活?”
香格里拉道:“仙境?”
无形人道:“对啊,祢现在已到了仙境。”
香格里拉一愣神间,发现自己已落下地来,蓝天白云,清风徐来,随处可见红花绿树,奇木异草,鸾鹤孔雀自由徊翔,鹿兔奔逐山野,池水碧澄,数只鸳鸯嬉戏其间。
可惜如此美景,却无法和心上人共享!
无形人突然说道:“公主,祢在想岳钝?”
香格里拉愕然道:“你……你怎知道?”
无形人道:“只要是人的思想,我都可以知道。”
香格里拉道:“你怎有这项本领?”
无形人不答,道:“如果祢使自己彻底放松下来,我便可以让祢和岳钝相遇。”
香格里拉颇为心动,道:“他现下远在无敌城,恐怕……不太容易。”
无形人道:“祢何不试试?”
于是,香格里拉躺在草茵上,微闭双目。
无形人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主,祢很乖,对了,便这样,再放松,放松、放松……”
恍恍惚惚中,岳钝果然出现了。
他的面貌、身材虽没有变化,但言谈举止却变得那么温文尔雅,恰到好处。
说着说着,岳钝搂住了香格里拉的纤腰,吻上了她比玫瑰花瓣还要柔软幽香的樱唇。
这正是香格里拉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脸颊微红,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叹息一声,任由岳钝替自己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