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奔月嫦娥道:“没有什么好商议的,无论是单刀赴会,或我们同去,你都必须夺取盟主,及将百煞鬼王和吴一奇杀掉!”
金童点头道:“这些事我都可以做到,若我认为需要你们同去,会前必回狮子庄,如我不回来,你们就在狮子庄住下,不要自动前往,也毋须挂念。”
红儿道:“哥哥,你去蟠龙山庄是不是杀九爪神龙?”
“是的。”
“你为父报仇,我不敢劝你,只希望你别杀其他之人。”
“我知道,你不要烦恼,好好跟姑姑和二位姐姐在一起,你的事我会替你办妥。”
奔月嫦娥道:“什么事?”
“你问珠妹和莲姬吧。”转对胡玉莲道:“回庄后,你替我向姑姑及三位老人家好好解释,并向他们求求情。”
胡玉莲点头道:“我知道。”
这一顿酒,并没有商议冥谷大会之事,却也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十一人同时收拾行装,算清房租饭钱后,出客栈,经街道,浩浩荡荡向北进发。
第三天,金童与铜菩提分别向东往潘龙山庄,奔月嫦娥等继续北上返狮子庄,彼此叮嘱了一番后,含情而别。
晓行夜宿,这天,金童与铜菩提已到了歙县,在高宾客栈住下。
晚饭后,金童对铜菩提道:“大师,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就来。”
“你去哪里?”
“蟠龙山庄。”
“俺同去。”
“蟠龙山庄我去过好几次,而全庄高手联合起来也打不过我,我一人去足够了。”
“好!你去吧。″
金童装束停当,怀着不可言喻的心情,向蟠龙山庄风驰。
他有时觉得很兴奋,因为父仇即可血还;有时又觉得悲哀,人生在世,何以要彼此残杀。
当他想起他初恋的爱人邱如凤时,内心更有一种惭愧,寂寞,茫然的情绪。
邱如凤对他情深似海,又曾救过他姑姑和三老等的性命,可以说恩重如山,要他杀掉爱人的父亲,让爱人痛哭流涕,于心何忍?要杀掉恩人的父亲,恩将仇报,理义何容?可是,父仇不共戴天,为入子者,不为父报仇,何颜见人,岂非不孝乎?”
他在矛盾和痛苦的心情下,不觉己到了蟠龙山庄门前广场。
他想:事情迟早都要解决,既到了这里,就得当机立断,如再婆婆妈妈,犹豫不决,被人发现,通知九爪神龙,让其跑掉,此行不是多余么?”
当下,猛一纵身,跃至檐下,同时拔脚跃上屋脊,向龙堂驰去。
站在龙堂屋脊,四下一看,那被火毁去的几栋庄院,仍未重建,断梁残墙,在苍茫夜色中看去,显得倍加狼藉惨然。
他暗忖:“九爪神龙为一应之主,有财有势,半年多了,何以还不重建?莫非他已出门不成?”
他向西驰去,到达九爪神龙的西村房舍。
见厅房之中,灯光明亮,并时有脚步传来,然却听到谈话之声,心忖:“现在已二更时候了,为什么还有许多灯光?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手?”
他跃至花园的边缘,伏在瓦面上,俯首下看,见由正厅至“盘龙阁”的路上,有许多人提着灯笼,络绎不断,但总是听不到他们谈话。
他连连自问:“什么事?”
他偶一侧首,见“栖凤阁”也是灯光明亮,只是四遭寂寂,不见人影罢了。
那华丽的“栖凤阁”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恩人邱如凤的闺房,半年前,他曾在房中与邱如凤缱绻过二个更次,那润心的低语,醉人的芳香,多么使人神往啊!
那热烫烫的情泪,凄凄切切的哭声,多么使人同情啊!
他忽然心跳起来,暗道:“她此时是否仍在房中蹙眉幽思?她可否知道我到了这里,要杀她的父亲?”
他乘无人注意之时,悄悄地滑下花园,借茂盛的花草树木作掩蔽,来至“栖凤阁”的门前,因大门紧闭,看不见里面情形。
他沿着墙壁,向邱如凤的窗下走来。
他来这里干什么?就是他自己答不上来。
只似乎这座华丽的“栖凤阁”,有着无限的磁性,使他不能自主。
邱如凤闺房的窗门,只是半关半掩,射出微弱的灯光,显然,房中玉人还未入睡。
金童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他曾经进出过的窗户,心房也越来越跳得厉害,并有一种不可言表的滋味。
到达窗下,探首向里一看——
啊!一点没有改变,床前有一妆台,台上银灯如豆,灯下坐着一个秀发披肩,浑身表白的姑娘——她就是邱如凤。
人与物,都与第一次看见的一样。
金童的心,也与第一次来时那样的紧张,那样的跳动。
他想悄悄地离去,却又舍不得,但又不敢出声呼喊。
他站在窗下,足有一盏热茶之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轻敲了一个窗门,道:“凤妹!”
邱如凤浑身一颤,忙回过头来,喝道:“谁?”
“是我,是你的童哥哥。”
倏然间,邱如凤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即急走至窗前,道:“你……你来干吗?”
“来看你,我可以进你闺房来么?”
“不!不!你不能进来!”
“为什么?”
“我不理你了,快走!快走!”
“我有一件享要告诉你。”
“什么事?”
金童不理邱如凤不准他入房,乘邱如凤问话之时,一缩身子,跳入房中。
邱如凤欲要阻拦,已来不及了。
她怔了一怔,很恼怒,也很恐惧,睑色变得更加苍白,娇躯微颤,却不敢高声喊叫。
金童拍了拍她的肩胛,道:“不用怕,我不会欺负你的。”
“不!我不理你了!”娇躯一扭,埯面哭泣起采冖金童将窗门关上,道:“别哭啦,如被人听到,闯了进来,不是糟了吗?”
邛饣凵风闰丨卞、「t欢珥哭,道:讯你↑欠走-”
邱如凤闻言,不必再哭,道:“你快走。”
“好的,让我将事情告诉你后,马上就走。”
“什么事?”
“红儿已练成了‘两仪神功’,已是武林中的特等高手了。”
“啊!你见过她,她现在怎么了?”
女人总是关心女人,邱如凤一听是关红儿的事,立即摒弃对金童的敌意,急急追问起来。
金童慢条斯理的道:“她出道时,尚以为我是欺负她的人,要我娶她,弄得我头痛的要命。”
“她的孩子呢?”
“她告诉我说漏了。”
“啊!那你将她如何安置?”
“我并没有责任安置她,后来我看她实在可怜,便与她结为兄妹,并拟替她作主与那人结为夫妇。”
“那人是谁?”
“是桃花贼吴一奇。”
邱如凤乍闻桃花贼之名,吓得倒退了一步,双手乱摇,急道:“不!不能!桃花贼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坏人,怎能将红儿嫁给他?”
“你别急,我是她的义兄,自然要负起兄长之责,吴一奇虽坏,人却长得不难看,两年来武功突增,几可与我并论,只是年纪稍嫌大了些。”
“人之好坏,应以品行千个评,人长得好看有何用,武功高更能为非作歹,我不同意你的主张。”
“诚然,你这话一点不借,而吴一奇本与我有深仇大恨,我早就恨不得将他劈掉,但为了红儿的终身,也只好想法改造他,让他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自古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怎么改造他?”
“恩威并重,只要他是人,我不相信我不能使他变成一个好人。”顿了顿,继道:“红儿是你的丫环,她的性格你是知道,我若不这样儆,她可能会自绝,或会变成一个不顾廉耻的女魔头。”
邱如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她命会这么苦,她现在哪里?叫她来这里玩几天好么?”
“她跟姑姑在一起,有机会时我会叫她来看你。”
“还有什么事么?你该走了。”
金童歉然叹了一声道:“还有一件要请你原谅的事。”
邱如凤芳心一惊,急道:“什么事?”
“就是我和令尊的血仇。”
邱如凤又吓退了一步,顿时悲泪盈眶,摇晃欲到,半晌才道:“你是来杀我爹?”
“真抱歉,希望你能谅解我。”
“不!不!你不能杀我爹!”言态近乎疯狂,话声一落,双掌齐出,“嘭”的一声,击在金童胸腹之间。
她这一招,在惊惧和焦急之下,已是尽全身力量,但,只把金童击退半步,而她反被金童的护身气功弹退三四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她见无法将金童击倒,立即伏在床上悲哭起来。
金童长叹一声,走上前去,轻抚她的肩胛,道:“你别哭,听我解释!”
邱如凤翻身坐起,怒道:“别动我!我不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动我!”
“唉!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忘恩负义?要知父仇不共戴天,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邱如凤擦了一下泪痕,冷笑道:“听说令尊的武功高出家父许多,家父怎能杀死令尊?”
“是令尊与九大门派掌门人围攻致死的。”
“那你为什么不找九大门派掌门人,光来找我爹?欺善怕恶,算什么英雄?再说,我爹已是毫无武功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你杀了他就算是为父尽孝了么?”声泪俱下,令人酸鼻。
金童闻言一怔,道:“令尊没有武功?”
“我哥哥坐关走火入魔,我爹为救他性命,已将全部功力输予给他,但也只是救了他的性命。”
“令兄怎么了?”
“半身不遂,很可能残废一生。”
金童低首暗忖:“她爹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知暗害了多少人,这等下场,也许是上天报应。”
他抬头看了邱如凤一眼,一声不响地跃出窗外。
邱如凤芳心大惊,急忙随后追出,赶在金童前面,双掌平胸,拦着金童去路,道:“你要去哪里?”
“令尊是不是在‘盘龙阁’?找他去。”
“你真不肯放过他?”
“父仇不共戴天。”
“你的心也太狠了,你如要杀他,就先杀我吧。”说毕,挺胸闭目,向金童逼近。
金童暗叹一声,绕路前进。
“不!你如不先杀掉我,别想到达‘盘龙阁’。”又晃身拦在金童面前,泪痕满面,又焦急,又悲伤,而又愤怒!
金童冷然道:“你与我无仇无怨,杀你干吗?”
“我与你无仇,但有救令姑之恩,你大可以恩将仇报,先将我杀掉。”
金童闻此言后,真是难过万分,仇、恩,充塞他的胸怀,弄得他头昏脑胀,一时不知所措。
他吸气镇住涌潮般的情绪,暗忖:“俗谓‘恩怨分明’,我应如何才能做到‘恩怨分明’呢?”
当下,冷然道:“为父报仇,乃人子之道,至于你有恩于我,自不会将你的恩德忘记,必有报答之日。”话毕,又绕路前行。
邱如凤当真急了,一把揪住金童的衣衫,一面擂打金童的背梁和肩胛,一道叫道:“不!
不!我与你拼了。”
金童运气护住身子,任邱如凤擂打,既不还手,也不闪避,不理不睬,继续前进。
邱如凤拦阻金童不住,又打不痛他,更加急了,见距盘龙阁越来越近,顾不得自己是个千金之体,竟双臂一抱,紧紧抱着金童的腰部,高声叫道:“爹快逃,金童要杀你!爹快逃……”
一面叫,一面用贝齿狠咬金童的肩胛。
她这一叫,立即惊动园中之人,首先纵来五六个庄丁,可是五六个庄丁,不但不敢拦阻金童向金童攻击,反吓得手脚颤抖,连步后退,继之,过天云龙也飘身前来。
过天云龙到达后,也不敢贸然向金童玫击,只双掌蓄势,站在金童身前,喝道:“站住!”
金童应喝站在当地,冷然道:“前辈,我是看邱姑娘的面子,不杀我的仇人家属,请你们避开。”
此时,邱如凤仍死命地抱住金童腰部,不停的狠咬金童肩胛,已把金童咬得鲜血淋淋,但他浑然不觉,任由邱如凤狠咬!
蓦然,“嗖”的一声,飘来一个头发斑白的徐娘。
徐娘一手挟拐,双目如火,喝道:“小姐放开他,让老身与他一拼!”
邱如凤不但不放,反抱得更紧,哭叫道:“不!他要杀爹!我不能让他杀爹!”
徐娘见情,急怒交加,大喝一声,抡拐向金童脑门劈下。拐风呼啸,颇够斤两。
金童不闪不避,运臂一架!徐娘手中拐杖,应声脱手而出,飞落三丈之外。
徐娘踉跄后退三步,双臂麻痹,虎口破裂,涔涔血下。
金童震飞徐娘的拐杖后,恐九爪神龙闻风而逃,邓急继续向盘龙阁走来。
邱如凤更加急了,抽出一只手,向金童后脑捶打。
金童仍是不理不睬,加快脚步,瞬间,到达盘龙阁的门前。
此时,园中已来了二十余人,却都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敢阻金童进路。唯一不怕死的徐娘,又双臂麻痹,不能运用,眼巴巴的看着金童进入盘龙阁。
盘龙阁是金童的熟地,进入大门后,即径向蟠龙公子的卧房走来。
邱☆口凤抱紧金童的腰部,一面由金童拖带,一面叫道:“爹快逃!金童要来杀你……”
过天云龙和二十余壮丁,怀着惶恐惊悸,焦急悲伤的心情,相继进入盘龙阁大门!
盘龙阁内,只有邱如凤的呼叫,和二十余人的步声,充满着紧张和恐怖的气氛。
蟠龙公子的房门半开半掩,房中银灯晃动,静如无人。
金童探首内望,心神一震,接着,冷笑着进入房中!
房中的布置,与柳绛珠来盗扇时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一个人坐在床前。
他第一次来时,蟠龙公子熟睡床上,此时也熟睡床上。床前坐着一个做针活的丫环,此时却坐着一个神情悲戚的九爪神龙。
邱如凤一见九爪神龙,吓得几乎昏厥,半晌才悲声道:“爹爹,我叫你逃,你为什么不逃啊”
九爪神龙转过身来,凄然一笑道:“杀人偿命,自古皆然,孩子,你放手,由他取我首级去祭他父亲阴灵。”
岳如凤怔了一怔,松开双臂,疯狂也似的扑至九爪神龙身前,双膝在地上,两臂抱着九爪神龙颈项,哭道:“爹啊!你不能死,凤儿自小就没了娘,你把风儿丢在这世上怎么办啊!”
九爪神龙将脸贴着邱如凤的秀发,双手不地抚揉邱如风的头发,肩胛和背脊,老泪如泉,一串一串地洛在邱如凤秀发之上。
生离死别,乃人之最痛,短短时间,父女即要相隔阴阳,冷眼旁观者,心中该是何种滋蛛?
九爪神龙悲然道:“孩子,不要难过,为父杀人甚多,因果循环,今晚应是报应之时……”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唉!孩子,住死乃前生注定,岂能由人?去吧!家中尚有你的家叔叔,你哥哥虽已残废,却还可与你相处世上……”
“不要!不要!我要跟你去!”
蓦然,徐娘匆匆进人房中,一声不响地一头撞向金童腹部,敢情,她是不想活。
金童视若无睹,任徐娘撞来,“噗”的一徐娘顿时被金童气功的弹力,弹退三步,昏厥在地。
金童冷然道:“邱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