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的童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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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宁远把音拉得那么长，预示着…
“我只是随口提提，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我不要去。”
“从我们两个交往开始，到现在都快两年了，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才一年多…”眼看着宁远又生气了，常宁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可这也不是沉默就能蒙混过关的。临睡着，常宁又提到了这件事，宁远两个就把她打发了，“不行”。
常宁悔恨，后悔，自残的心都有了。熄了灯，常宁躺在宁远身边辗转反侧开始失眠。
“睡不着？”宁远闭着眼睛问她。
“睡不着。”
“讲故事给你听？”
“唔～”
“喝点热果汁？”
“也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
“明天不去你家，我立马就能睡着。”
这句话让宁远睁开了眼睛。宁远看着灰暗中常宁模糊的脸庞，有些生气。
“你不想和我这么早结婚，我同意了。你说你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也给你时间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够吗？”
“可是我还是没有那个心理准备。”眼看宁远又拉长了脸，常宁赶紧又补了一句。“也许再过几天就行。”
“再过几天？你以前也说过再过几天，可都过了几个月了，结果还不是一样。再给你几天，你能一直拖到孩子生出来了都会说没做好心理准备。”宁远现在是把常宁看得透透得了。
“宁远～”常宁不住的哀求。“老公～”
“你说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心理准备？”这一直是宁远心中比较纠结的问题。在他心中，他觉得他爷爷更需要心理准备。
“以前我是你爷爷的棋友，现在一下子变成孙媳妇，我年龄比你大好多，而且我长得又不好看，虽然还挺耐看，可你爷爷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我爷爷就算不同意不还有我吗？再说，我爷爷即使生气也不会打你骂你更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那要是气出个好歹，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那你就这么磨着，能瞒过我爷爷一辈子？什么都没发生，这想法也许可行。可现在是我们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如果等他出生之后才告诉我爷爷，他老人家不气昏才怪！那可是他的曾孙子。你想过这个没有？”
“我…”常宁还真没想到过这些，顿时没有言语。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去见我爷爷。”宁远下最后通牒。
“可是…”
“没有可是。睡觉！”
宁远拉过被子，闭上眼，睡去了。常宁想了想，把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里。
要问常宁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宁老爷子知道他们俩的事儿，常宁也说不个具体来。只是得从宁老爷子的棋友忽然变成他的孙媳妇，这个角色的变换让她很不能适应，而且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问题也让她觉得应付不过来。常宁一想起这些，脑子就就乱哄哄的，躺在床上都觉得天旋地转。常宁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地过了一个晚上。
宁远早晨临走前安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白天，一切照常，傍晚，他回来接常宁一起去宁家。
宁远一走，常宁顾不得自己不充足的睡眠，立刻拨通了胖子的电话。胖子语重心长地给了常宁意见，是句谚语，“纸是包不住火的”。意思是，早晚要知道，晚知道不如早知道。常宁又拨通了林川的电话。林川说：“原来你们还没告诉他爷爷？！怪不得他没好好照顾你！一定要告诉他爷爷。他爷爷一定心疼自己的曾孙子，到时宁远想不好好养肥你都不行。记住，一定要告诉他爷爷，这是必须的。”
常宁趁自己乱糟糟的心情没休克之前稍微抽空唉叹了一下自己交友不甚。看来今晚是怎么也逃不掉去向宁老爷子坦白的命运。
不过，不到最后，谁也不知赢者是谁，对不？常宁在去宁家的路上，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肚子疼。
“我一紧张就肚子疼，可疼了，我还感觉宝宝在踢我。”常宁捂着肚子，坐在公园长椅上，苦着脸，哀叫着，特别可怜。
宁远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才刚一出家门，还没坐上车呢，常宁就坐在公园里不动步了，一个劲喊肚子疼。宁远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去医院！”
“不去！”常宁才不会去呢！装的病还用去医院？去了就露馅了。
“你不是肚子疼吗？”
“我是紧张得。我一紧张就胃疼，肚子疼，哪儿都疼。只要我不紧张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去医院。”
宁远仔细瞅了瞅常宁的脸，终于瞧出端倪。
“不去我家就不紧张了是吧？”
常宁闻言赶紧点点头。
宁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了好久才又开口说话，但宁远说话的口气却变得异常沉重。
“常宁，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么着急拉着你去告诉我爷爷咱俩的事还有一个原因。”
“难道…宁老爷子他…”将不久于人世？常宁瞪着宁远的脸。
宁远摇了摇头。
“我爷爷的一个战友来了。他有个孙女，碰巧也要去英国留学。而且我爷爷还挺喜欢那个孙女…明白了吗？”
常宁眉头微蹙，瞧了瞧宁远，问他。
“你骗我的吧？宁老爷子怎么突然冒出个战友，还带着孙女，还…”
“你有几个月没去我家了？他们都来了一个多月了。我是怕你乱想，所以就没告诉你。”
的确，从肚子凸显出来后，常宁就不去宁家了。其实，平时都是空空荡荡的宁家来个人也不足为奇。可是这件事宁远这个时候说怎么看都像是宁远在忽悠她。
“因为他孙女的留学问题，他才到这儿来，还得再住上一段时间。”宁远对上常宁半信半疑的眼神，接着说：“我爷爷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和那个孙女培养一下感情，将来去英国也好有个伴儿。”
常宁有点儿信了，因为宁远的眼底里根本看不到任何撒谎的痕迹。
“不信你现在去我家，我爷爷的战友可能正跟他下棋呢！他孙女可能刚上学习班回来。”
宁远说这话时，表情，眼神，肢体动作，配合得恰到好处，整体可谓滴水不漏。常宁心里就确信无疑了。
常宁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位被一个陌生人取代。被宁远牵着一只手，忽忽悠悠地进了宁家。等进了宁家，见到了宁老爷子，常宁才知道宁远实在是太强大了，绝非她所估量。
“我那战友前些天来过一趟，当天就走了。他的小孙女挺可爱的，只是年纪这么小就没了父母有些可怜。”宁老爷子酌着小酒，边说边有些感慨。“当年一起出生入死，而今病的病，走得走，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他的孙女多大啊？”
“七岁。”
“七岁…”常宁拿出凶恶的眼神看向宁远。宁远没看她，闷头吃饭。
席间，宁老爷子和常宁唠些家常，宁远则坐在一旁像个透明人似的。但是，让常宁觉得奇怪的是宁老爷子从未问过她一句跟她的肚子沾点边儿的话。
吃过饭，常宁陪宁老爷子下了盘棋，然后宁老爷子进了书房。等宁老爷子一关书房的门，常宁立刻狰狞双目质问宁远。
“你骗我！”
“我不骗你，你能来？”
“可你不该骗我！”
“骗你，我道歉！”宁远拉起常宁的手，郑重地说：“别再躲了，跟我去向爷爷说。”
来都来了，想再躲真的是躲不过了。可是常宁还是挪不动脚步。
“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挺高兴的。你怀孕了，虽然我每天都很累，可是我还是挺高兴的。我们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爷爷，让他也和我们一样高兴。你说呢？”
“宁远…”
“走吧！一切有我呢！”
宁远拉着常宁的手，走进了宁老爷子的书房。虽然只有几步路，但常宁却走得激情澎湃。宁远那一番近乎表白的话说得常宁好感动，她想好了，就算是走黄泉路，只要有宁远牵着她的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等从书房出来，常宁再次审视宁远，得出结论。宁远的强大缘于他的爷爷，至始至终，最强大的人莫过于宁老爷子了。从他们进书房，直到出来，宁老爷子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该改口叫爷爷了”。
后来回到他们的小窝，常宁忍不住开口问。
“其实，我爷爷早就知道了。”
“啊？怪不得表现得那么平静。你说的？”
“不是。我家新雇的那个保姆看到我们接吻了，然后有一天说漏嘴了。”虽然那个保姆挺多嘴的，不太招人喜欢。不过呢，就事论事，对于这件事，宁远还是对那个保姆挺感激的。
“爷爷他没问过你吗？”
“问过，我就全说了。”
“那你还要我去说？！”
“你不去承认我们的关系，就我自己说，说什么都不充分。”
哼！常宁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事情好像挺圆满地结束了，可她就是觉得有些窝火。因为宁远又把她骗了。原来原来，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番外三 孕妇变产妇
这天宁远刚回家，就被常宁抓着胳膊，不住地重复地问“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常宁一脸愁苦表情。
“出什么事了？”宁远的语气异常平静。
宁远遇事这么冷静，全拜常宁所赐。眼看着越来越临近生产的日子，常宁的孕妇抑郁症终于暴发了，虽然是小规模的。症状有二，一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突然出来，特别是挑那种她独自在家的时候，二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长势不喜人。总结就是四个字：担心过度。表现为时常挂嘴边的“怎么办”。
“我侄子要来！”常宁可怜巴巴地看着宁远。“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给他找了一个姑父，而且还跟他同岁。”
“就是那个复了一年课却又考到原来的学校原来的专业的那个？”
“对啊！我不想再给他一次打击。”
“嗯，的确应该想想怎么办。”宁远摸摸下巴。
“我骗他我出差外地，让他别来了怎样？”常宁提议。
“嗯，是个好主意。”宁远点点头，说：“不过，我也有个好主意。让你爸你妈和你侄子一起来。”
“为什么？”
“哪来的为什么？！”宁远敲敲常宁的脑门。“为什么告诉我爷爷就为什么要告诉你爸你妈。”
常宁呆愣愣地看宁远进屋去做饭。常宁的确是把自己父母忘记了。这可能是最血淋淋，红果果的有异性没人性的例子：把生育自己的爹娘忘个一干二净。
话说回来，瞒着自己父母固然是常宁不对，但一想起忽然把宁远推二老面前，自己也腆着个大肚子站二老面前。这种突然的用事实说话的方法也够让人消化一阵子的。
常宁扶着自己九个月的肚子，靠着墙，看宁远熟练地洗菜，做菜。宁远虽然是个男生，但说实话，就这些日子练出来的手艺是常宁再活个十年也赶不上的。
“他们来就住我家。”宁远擦擦手，递给常宁一盘鲜嫩的草莓。“你的预产期也快到了，过几天我放假，咱们就搬家。”
常宁点头，这是前些日子说好的。等宁远放假，两人就搬去和爷爷同住。宁远再不用家和小窝两头跑，常宁在宁家也能好好地待产。
“宁远，”常宁送一个草莓到宁远嘴里。“你说，如果我爹妈不待见你怎么办？”
“又是怎么办。哪来那么多怎么办？”宁远刮了一下常宁的鼻头，宠溺道：“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生孩子，其它的全包在我身上。”
还有我呢！一切包在我身上！每当宁远对常宁说这些话时，常宁就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感觉特好。常宁把带着九个月球的身子晃晃，靠着宁远的身侧蹭蹭，接着又抬脚亲了宁远脸蛋一口。
怀着身孕的常宁不自觉的撒娇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宁远这儿是喜上眉梢。只是可惜啊！可惜常宁现在是只能看不能吃。宁远心里酝酿着一个大计划。待到常宁生完孩子时，他是连哄带骗也好，还是你情我愿也罢，他要把逝去的份儿都做回来。
忽然常宁一拍宁远的肩膀。
“这次你歇着。”常宁又拍拍自己因怀孕才丰满起来的胸脯：“我的父母我来搞定！”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那他们又把你关起来，你也肯定能摆平？”不是宁远不相信常宁的能力，只是不想低估岳父母的实力，毕竟他们有前科。
“呃…”常宁犹豫了，可不到片刻，又展开了一张笑脸，环着宁远的腰道：“那不还有你吗？”
宁远笑了，带着温暖的幸福。
常宁的父母和她侄子到达宁家的时间是七月的一个下午。离常宁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
当一切真相都大白时，常宁的父母双双皱着眉头，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却碍于宁老爷子只能瞪了常宁几眼。
最后包下解说任务的不是宁远，而是宁老爷子。晚饭后，常宁父母被宁老爷子请到书房密谈。客厅里剩下常宁，宁远，常宁侄子三个人。
近一年没见，常宁发现自己的父母老了许多。尤其是父亲，才六十刚出头的人，却几乎白了全头，看不到几丝黑发了。常宁心里酸酸的，愧疚之情占了一大半，剩下的是紧张。也猜不到究竟宁老爷会在书房里跟他们谈什么，会谈出什么结果，常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宁远看出常宁的不安，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
一旁吃水果的常侄子停住了动作，眼珠子像雷达似地在两个人脸上扫来扫去。宁远抬眼正好与常侄子的视线碰个正着。常侄子先摆出个“WHO怕WHO”的表情，接着低下头再没抬起。
书房的谈话进行了近半小时，常宁与宁远都想不出宁老爷子和常家长能谈些什么用这么长时间。正想着，书房门一开，宁远被一道旨意给招了进去。就着书房开的间隙，常宁向里面偷望了一眼，父母的脸色比进去时缓和得多，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小姑，”宁远刚把书房门带上，常侄子就一屁股坐到常宁身旁，他有一肚子问题需要解答。“他就是我未来的嗯嗯嗯？”
常宁一脸同情地点头。
“这个，”常侄子指着常宁圆鼓鼓的肚子：“是他的？”
常宁同情外加关切的点点头。
“他真的和我同岁？”常侄子哭丧着脸问：“你确定？”
“是同岁。”常宁看着自己侄子那张因遭受打击而扭曲的脸，有心宽慰他说：“确切地说，他比你大，大三个月。”
“三个月，才三个月，小姑啊～”常侄子一脸崩溃相：“我对你不薄啊！你因何如此对我？”
“我…”常宁一脸对不起。
“一个比我大三个月的人，我得叫他，我得叫他…天啊！这是我这辈子受过的最最沉重的打击啊！”常侄子抓头发，作痛苦状，中间休息两秒钟咬一口水蜜桃。
常宁没想到受到这一切事实打击最重的竟是自己的侄子。
“对不起！大侄子！”常宁拍着常侄子的后背，哄着：“是小姑的错，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姑现在悔不当初…”
“不！小姑！”常侄子将强挤进眼角的泪又强压回去，顺便又咬了一口水蜜桃。“不是你的错，是他，宁，宁什么来着？”
“宁远。”
“是宁远的错。他才二十一岁，就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上了三十岁男人的生活，太没有追求了，简直丢我们八零后的脸。生活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