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教导主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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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却被公司叫走,事情紧急,她只有先把单位的事情处理好再去治疗室。
没想到,她到治疗室的时候,今天上午来看言辞的男人还在。
“你还没走?”张静走到花连神旁边坐下,“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花连神看着她,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原来是大嫂啊。我年轻,不碍事,等一等也没关系。”
张静打了个呵欠,“言辞真是交了一个真朋友。”
花连神不置可否,“您累了吗?累了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累。不过不算什么,我也年轻么。”
“行什么呢?赶快回去睡觉。”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我来守言辞就行。”
“言时?你怎么来了?你那边怎样?”
“言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
“花连神,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一下言辞。”花连神神经紧绷,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你认识言辞?”
“嗯。”
言时只问了一句,又看着张静:“静,你赶紧回去睡一下吧,你今天辛苦一天了。”言时把手放在张静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你也很累了吧?今天一天都在忙言殳的事。对了,他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没有消息。我们估计……他已经不在南大陆了。”
“不在?”张静皱起眉头,“这下可就难办了。防卫队那边的人怎么说?”
“他们还能怎么说?说会竭尽全力调查,实际上做了多少事?先不管这些事情,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看一会儿。”
“你也累了一天了……”
言时捧住张静的头,“听不听我的话,恩?赶快回家。现在正是言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责无旁贷,但前提是你得照顾好自己,让我放心。”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何况,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你休息好了,才能帮我处理明天的事情啊。”
“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就来替你。”
“嗯,我送你。”
言时送张静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杯咖啡。
他递给花连神一杯,“刚听静说你一直待在这里?”
花连神接过来,“嗯。”
“你怎么会认识言辞?”
“说来话长。”花连神喝了一口咖啡,“现在,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言时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和花连神对视了一眼,“这样啊。”
“嗯。”
花连神之前很尊敬言时,但是知道言辞的事情之后,虽然说不至于对这个老师产生讨厌之情,但之前的崇敬总归是打了折扣。言时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但是他对言辞做的那些事情……简直不可原谅。
言时看着天花板,“你是和言辞一起进入魔界的人?”
“嗯。”
言时见花连神对他不理不睬,当下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言辞之间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花连神将咖啡杯放在鼻子下,闻着散发出来的清香,“请言老师直说。”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是我多心了。”
花连神本想说几句讽刺的话,但也许是因为言辞还躺在里面的原因,让他觉得这些嘴皮子上的东西都失去了意义。
便兀自沉默着。
一早醒来。
这感觉有点像宿醉,头重脚轻得厉害。
往旁边一看,座位上空无一人,花连神费了一些功夫才想起来,这上面应该坐一个叫言时的人。
他往空旷的楼道里看。手术中那几个猩红的字又亮起来,在清晨的微凉中显得狰狞恐怖。
摇晃着站起身,甩甩脑袋,等头不那么晕了,才勉强的扶着额头往洗漱间走。
果然不能这样坐着睡一夜啊。
再回来的时候言时也已经回来了。手上捧着早餐,似乎是给他买的。
果然,见他来了,言时把东西递过来,“吃吧,热乎的早餐。”
“谢谢。”花连神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
真是饿了。
吃完早餐,花连神决定到外面舒展一□体。总是这样坐着,没有一个地方感觉是对劲的,就好像生了锈的机器,僵硬的厉害。
花家一直在催他回去,他也没理,还是一直在这里守候着。也许经历这一切,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他终于明白对他而言,谁是最重要的。虽然这个收获的代价……很大。
他到外面走了一会儿,回来的途中遇上一个人。
“老师……?”花连神走过去,不确定道。
舒同或点头。
“您……是专门等我的?”
舒同或但笑不语。
花连神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中规中矩道:“您是来看言辞的吗?”
舒同或这才开口,“当然。”
“可是,他还没醒,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不,他醒了。”
“醒了?”花连神惊喜道:“真的吗?我要进去看看!”
他转身就想走,舒同或却拉住了他,“走慢点,他现在还没醒呢。”
“什么意思?”花连神觉得他现在有点短路,“难道您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舒同或高深莫测状:“跟在我后面,你自然会知道的。”
花连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跟在他后面。
到了走廊。
花连神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言辞病床的门是开的。
“怎么……”花连神本想说“你怎么骗我”,转念一想,舒同或的底他根本摸不准,还是跟着他是上策。
舒同或也没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言时已在床边。
言辞以同样的姿势躺着,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和花连神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生硬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言时看了他一眼,“治愈师说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他现在没法说话,没法睁眼,至于听不听得见我们说话……这个也说不准。”
“那这样还能说是意识清醒?”花连神总算不再保持雷劈状,“他也不能动是吗?”
言时没答话,他把视线转回去,继续看着言辞。
舒同或一见是这个情况,也有些吃惊,他走上前,“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言时抬头,疑惑的看着舒同或:“您是?”
舒同或一走近,言时立马就感受到他身上浓郁的灵法,断定肯定不是常人,下意识就用上了尊称。
舒同或没搭腔,凑近言辞,双手积聚起灵法,从他的身体上过了一遍,“竟然是这样。”
花连神一听有门路,几乎把舒同或当成救命稻草,“这样是怎样?”
舒同或整了整衣服,“他的灵法回来了。他的身体沉睡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光是花连神,连言时也是震惊不已。
“顾名思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舒同或往门口走,“也许是因为在魔界受的能量冲击太强,他的灵法觉醒了。但是在上面他身体受的冲击也很大,现在处于沉睡状态。”
“他能醒来吗?”
“按道理是会醒来的。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醒来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个我也说不清。”
说完这句话,舒同或就出了门。
剩下花连神和言时两人愣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太忙了= =说好要完结的,可是事情太多了 = =自pia╮(╯▽╰)╭
☆、第六十章:等待。
花连神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因祸得福。
没有了身体,要那些灵法有什么用?
这就好比一个有歌唱才华的人,却没办法开口;一个有绘画才能的人,却没有双手。
言时走到外面通话,大概是向言家汇报言辞的情况。
花连神趁着这个机会走到言辞旁边。
想摸摸他的脸——怕增加他无谓的痛苦;想握握他的手——怕他控制不住力度,反而坏事。只好看着,看那张平日灵活的脸,现在没任何生气的皱着,就像太阳暴晒下被蒸干水汽的叶子。
“言辞……”
这声呼唤是哽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嘶哑干裂,花连神几乎认不得,这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花连神这才明白代与非之前讲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的意义。
看着他的脸,所有的言语都失去重量。
言时走进来,“花连神,现在他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先回去?刚刚你父亲给我打电话,让你回家。”
他见花连神没有任何反应,走到他面前,“花连神?”
“我知道了。”
他走到外面。
艳阳高照,灿烂天空。可是这阳光却不轻易照进他的心里。
他以前觉得,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问题。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几乎别人要担心的所有问题,比如身体不好、家境不佳、能力不强,在他这里都不是事儿。他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从来是站在高处俯瞰同龄人,就算很多人并不喜欢他,觉得他高傲、脾气暴躁,他也不放在心上,不觉得那算不得什么。
可现在他突然有了浓烈的惴惴。终于明白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悬浮感,你抓不住,不知道这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是你想要的。就好像站在悬崖旁边,摇摇欲坠,这时候随便一阵大风,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可是你不知道这阵风会把你刮向悬崖之下,还是刮回岸上。更重要的是,一直站在悬崖高处,本身就损耗了你太多精力和力量。
花连神知道自己不能无动于衷,不能坐以待毙。
他突然想起之前很多次言辞气息不稳的情形。
言辞总是一个人承受。好像随时会死亡,但是就是顽固的活下来。
在魔界气息冲击的感觉又漫上来,就像地震之后的余震,每次都让花连神心有余悸。
原来言辞受的就是这样的痛苦,这在他看来就算用全部意志还是承受不了的痛苦。
就算这样,之前言辞发作的时候,还试着自己用古老的调息方法来自我缓解。
那么他花连神又如何能什么事情都不做?难道就挂着悲伤的名义自我堕落?
花连神回了花家。把花家后续的事情处理好,继续跟着花家的人学习如何控制魔性。每天两个小时,近乎刻薄的学习、近乎中毒的专注。
从魔界回来之后,他控制魔性的能力发生了质的飞跃。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充足的魔法,他能自如的运用,天经地义,没有任何停顿。
高层公布了他和言辞去魔界消灭魔冠的事情,现在他们俩算是人民英雄。这个称号他嫌烦,但仅有的一点好处正是他需要的。人们知道了他混生子的身份,非但没有排斥他,反而尊敬和崇拜他。
高层和魔类的谈判渐入佳境,人类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伤亡人数一直在增加却是不争的事实。
大众之前一直在谴责高层,经过这样一段时间,他们终于开始反思,是不是他们自己也太过懈怠。
花连神试着花时间精力了解言家的事情,且尽力处理。慢慢知道自己原来一直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言辞之前有一次跟他提过,有个很好的兄弟,既然不是言时,那肯定就是他弟弟言殳。从现在的情况看,言殳已经被路修远带离南大陆的可能性很大。
他去查路修远,什么也没查到。他的入学资格是真实的,可是他是怎么取得南大陆的身份的?大陆之间的界限说严密也严密,但并不是任何情面都不给,甚至其他大陆的一些人能取得居住权。可住是一回事,现在攻击其他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花连神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路修远要把言殳抓走?
不知道路修远的背景,自然就很难猜出他的动机是什么。花家和其他大陆的来往并不多,所以他也无法动用家族的力量。
生活变得规律起来。每天早中晚去看言辞,上午在家族里学习控制魔性,下午查言殳的事情,晚上守候在治疗室。
言家的人渐渐看出端倪。
要是一两天这样照顾还好说,可是一连十来天的坚持,一个普通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吗?就算是在魔界里,言辞对花连神有什么恩情,至于这样吗?
花连神在查言殳的事情,言家的人也知道了。言一一直忧心言辞和言殳的事情,没注意这些,但言母很快就察觉。
不过,现在言辞这样毫无生命体征的躺在床上,再去关注一些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是她想的那样又怎样,不是她想的那样又怎样?
她以前不想生孩子,加上自己又天生不喜欢孩子,所以孩子生下来之后没和其他的母亲一样,那么溺爱他们,反而对他们几个都很冷淡。
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不亲近,不疏离,是一种最好的状态。
直到这次言辞出事。
言辞脆弱的躺在床上,就和他刚出生的时候一样,几乎一点点外力就能置他于死地。她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真实的感觉到,他身体里留着她的血。
她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以前做的并没错。
可是现在这奇异的感觉是什么?难道这就是世人口中的母子连心?
她不明白。
于是她就拥有了许多时间去明白。这段守候言辞的日子,几乎每天她都有新的体会。这才感怀……也许她可以多爱他们一些。
可现在言辞就这么执拗的不醒来。
只能神色黯然。
半个月。
每天都有治愈师帮言辞按摩身体,因为长时间不运动,肌肉会萎缩。
半个月不间断的治疗,治愈师换了一拨又一波,甚至大陆其他地方的治愈师都闻风而来,最后还是只能望洋兴叹。
花连神刚开始对这些治愈师还抱着一些希望,越到后面就越是平静。
沉默寡言。
花连神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来状态,但就是没有力气说话,提不起说话的念想。
所幸的是,言辞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不再像原来一样惨白,总算是有了一些血色,尽管这血色就像街上乞讨人的碗,那么重要又那么微不足道。
第十六天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却异常闷热。汗液蒸在空气里,没有出气口,粘腻得好像是高温下融化了的糖。
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比如代与非突然到花家来找他了,比如他告诉他言辞醒了。
花连神在代与非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其他多余的表情。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就算不是真的,这个消息本身就带给人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花连神拿出短跑运动员百米冲刺的劲头,冲进医院。
刚到治疗室外面,就听见一句,“言辞的家属的看望时间已到,病人已经醒来,请速来看望。”
守在治疗室外面的只有张静一个人。她听见这个消息简直要战栗,但是她马上又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天花板,好像下定决心般呼了口气,往治疗室走去。
“大嫂。”花连神把她叫住,“我和你一起进去。”
张静见是花连神,勉强支起笑容,“好、好。”
“大嫂,别担心。”
花连神低沉的声音有种魔力,就像一块巨石,压下了张静心底的不安。
从等候区到治疗室门口,不过三米的距离,花连神却觉得,这路在他心里是走不完的漫长。
进门。
言辞的眼睛睁开,嘴张着。
心中的狂喜像突如其来的暴雨,将花连神从头到脚洗刷了一遍。
“言辞!”花连神忍不住呼出声。
没有反应。
“言辞?”花连神走到床边。
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