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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客栈老板by草草(穿越3p一受二攻 先虐受再虐攻he)-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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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有人来客栈寻他?
  万一有人来问,到底是说见到他了还是没见到?
  “小离?”
  “小离!”
  “呃……什么事?”
  药郎给莫离斟了杯酒。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程久孺道:“有心事?”
  莫离怕程久孺看出什么,慌忙避开视线,垂下头来。
  “没,没什么。”
  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我,我忽然记起来,厨房灶子上还温着汤,我怕水烧干了,惹了火灾就麻烦了。”
  药郎咋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给你回去把炉子熄了吧?”
  莫离赶紧站起身道:“不,不用了,我也该回去了,若是药郎你过去,待会儿不也还要回来,不用麻烦了。”
  将挂在入门处不远的外罩披上,莫离点了灯笼,便匆匆走了。
  药郎送走了莫离,回到屋中。
  “今天小离真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久孺将药郎扯进怀里,喂他喝了杯酒。
  “怎么了,不是说不让我喝酒的?”
  药郎年轻气盛,贪杯是常事,经常因为偷着喝酒被程久孺“家法伺候”。
  程久孺道:“今天太冷,多喝点没关系。”
  药郎粗枝大叶,被程久孺这番扰乱视听,刚才的事,立马便忘得一干二净。
  在药郎尚未注意的片刻,程久孺饶有深意地看了看莫离离去的方向。
  “一步错,注定了步步都会错……”
  药郎喝了酒,脸色红润。
  回过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程久孺啄了啄他的唇,“没什么,多吃点菜。”


24我的名字叫阿忘2

  顶着刺骨的寒风,莫离在滑腻的雪地上磕磕碰碰,花了不少功夫才赶回了客栈。
  等不及将斗篷扯下,莫离点上蜡烛,走进柴房。
  那黑色的身影还是倒在地上,姿势与刚才自己离开时没有变化,说明他尚未有任何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昏暗的柴房里,因堆积如山的柴火,估计还有耗子在里头做窝,散发出一股不好的气味。
  但莫离实在没有办法在没有他人帮助的情况下将这病号抬上客房,只能估摸着明天再叫些人来帮忙。
  莫离先把周围挤占空间的柴火搬出去一些,再从房间里扯下厚实被褥给病号垫上,而对于柴房漏风的缝隙,也摸索着用纸糊了一下,再把自己平日用的火盆给搬了过来。
  阴冷的柴房这才渐渐有了些暖意。
  莫离不知如何将那人手臂上的鹰爪卸下,只能翻出他另外一只手号脉。
  脉象有些乱,但终归还算正常,只是冰冷的身体开始发出高热,脸色依旧苍白,但唇色发紫。
  莫离用银针刺探了几个穴位,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最严重的伤,是在那人胸前的一处深可见骨的剑伤。
  将那人的黑衣剪开,莫离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洗去创面的血迹。
  由于天气寒冷,破裂的血管中的血液早已冻结,血是止住了,但是却有部分肌肉被因冻而坏死。
  如果要做缝合处理,就必须先将死肉切除。
  到底要不要帮这人做手术,莫离也不是没有犹豫的。
  如果因此惹祸上身也就罢了,到时候再连累到无关的人可就不好。
  但是,如果这人是除奸扶弱的好人,就这样见死不救,事后知道了真相的话,自己肯定会一辈子后悔。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不是好人吧,那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考量了许久,莫离终究是过不了良心这道坎,将几粒消炎的抗生素药给那人灌了进去。
  将手术刀与针线消毒,莫离在心理嘀咕着:这次救了这人,只要他醒了就让他赶快离开。
  只要不和他有过多接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当然,这自然是莫离想当然的结局,此又乃后话。
  莫离并非麻醉师,对麻药的剂量掌握不好,而且他见那人尚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应该用不着麻醉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简单地固定了那人的手脚,以免他在手术过程中醒来,挣扎了坏事。
  拿起手术刀,许久没有动过手术的莫离吸口气,刚要将刀落下。
  忽然,身体莫名其妙地僵硬起来,似乎是被某种杀气给冻结起来一般。
  莫离手中的刀顿了顿,下意识地抬起眼睛。
  视线对上两道诡异的目光。
  在光亮中,那似乎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暗红色?
  惊异于这般魔性的眸子,莫离手上一慌,闪着银光的手术刀落地。
  “你……”
  话还未来得及说,莫离已被一股蛮力扑倒在地上。
  在电光火石的霎那,莫离甚至没有解释的时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锐利的鹰爪往自己的脖子抓来。
  在骇人的鹰爪即将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那黑衣人的身形猛地一晃,眼中的红色好像更加黯淡起来。
  莫离反应过来,趁着黑衣人僵住的半晌,赶紧向后爬着退了几步。
  那黑衣人见莫离有所动作,本想继续追击,但估计是伤势过重,才移动了一下脚步,便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血沫飞溅到莫离脸上,莫离不由自主地闭紧了双眼。
  很不甘心地,但那人的眼睛却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高大的身形在莫离面前摇摇晃晃了许久,才十分不干脆地倒下,重重地压在莫离身上。
  虽然被那人沉重的身躯压着,莫离也未敢马上有所动弹。
  惊魂未定地等了许久,莫离这才颤抖着用手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避到一边的角落去。
  莫离被忽然清醒的黑衣人吓得魂不附体,险些就要放弃了救人的想法,只想着是不是再将那人拖出雪地上扔掉算了。
  莫离战战兢兢地走到那人身边,想大概试探一下他的反应再做决定。
  在自己的手触碰到那黑衣人的脸的时候,却被紧紧抓住。
  莫离一惊,赶紧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谁知那人死不肯放松,嘴里还咕哝着说些胡话。
  莫离本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人说些什么,但在手许久抽不出来,两人只能僵持着的那段时间,倒是听出一些内容来了。
  “娘,不要杀……”
  “很冷……”
  “……”
  莫离一听,顿时又起了恻隐之心。
  想着既然决定要救人,便也只能送佛送到西。
  摸到刚才带进来的药箱,翻了许久,才找到了乙醚。
  虽然只能单手操作,但莫离还是做到了。
  将乙醚泼在纱布上,他用沾满乙醚的纱布捂到了黑衣人的口鼻上。
  感觉到那人的手渐渐脱力,莫离知道药效发作了,才慢慢将自己的手从那人巨大的掌握中抽了出来。
  趁着乙醚发挥药效的时间,莫离手脚利落地给那人处理了伤口。
  待莫离将沾血的衣布棉花,还有用过的器具等收拾好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白。
  莫离探了探那人的体温,虽然还是有点烧,但总的来说还是降下来了。
  松了口气,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肩膀,莫离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房合一下眼。


25我的名字叫阿忘3

  模模糊糊地睡了几个时辰,差不多到了中午开店的时间,莫离才撑着发胀的脑袋爬了起来。
  幸好今日客人不多,将存在地窖的配菜洗切好,再送去早已调配好的酱料,便也就能顺利完成任务了。
  招呼好客人,莫离也不似往常去收拾前厅,只是赶快去叫附近的农户帮忙将病号转移地点。
  村子里的人都纯朴老实,对客栈里忽然出现这么个伤重病号也没有过多猜测,只是埋头帮忙罢了,连莫离给的谢钱也不肯收。
  好不容易把那人安顿好,又将来帮忙的村民招呼走了,莫离擦擦额上的汗,又继续给那人检查伤情。
  那人尚在昏睡之中,对大幅度地搬动也没有任何知觉。
  莫离拆开他胸前的纱布,还好,缝合的伤口没有裂开。
  重新给伤口上了药,莫离煮了些流质状的米糊,试试看能不能灌进那人嘴里。
  如果灌不进,就得挂营养点滴了。
  轻轻将那人的下颌捏开,莫离舀了一勺米糊喂进去。
  将下颌合起,再拍拍那人的劲脖处。
  只见那人的喉结上下滑动,看来他还是能吞咽的。
  莫离暗喜,便一点一点地将一碗米糊喂完。
  到了晚上,那人的高热的体温降下来了,但却似乎降得有些过了头。
  对于这样一个恐怖的人,莫离还没有胆大到敢像传统小说桥段那般做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别人”之事,只能多给他盖了床被子,将炉火烧旺点,然后又灌了个汤婆子塞到他褥子里。
  一感觉到温暖的热源,那人原本紧绷的五官也似乎有所放松。
  莫离尽了人事,便也只能将剩下的事情交给天命了。
  还好,那人也没有无止尽地沉睡下去,第三天,他终于醒了。
  醒来的时候,恰好是深夜。
  莫离在自己的卧房睡着,也不知晓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情。
  但在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动之后,莫离即刻清醒起来,外衣都来不及穿,便往隔壁房间跑去。
  脚步停在房门前。
  到底要不要进去?
  是个问题。
  还在犹豫的片刻,屋里头又传来刺耳的声响。
  莫离来不及多加考虑,便推了门进去。
  进了门,看到那人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
  莫离的背脊没来由地感到一股恶寒。
  “你是在我家外边的雪地上被我发现的你身上有伤又昏迷不醒我救了你你要是有事你就先离开我什么都不知道。”
  几乎是没有喘气没有停顿地说完一串话,莫离只希望那人别狗咬吕洞宾便好。
  那人听了莫离说的话,似乎没什么反应,还是苦着个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莫离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与那人尴尬地对峙着。
  终于,估计是那人坐在地上感到冷了,他修长的四肢缩了缩。
  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我冷。”
  “啊?”
  听到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莫离有些傻眼。
  “很痛。”
  那人碰了碰自己的胸口,可怜兮兮地道。
  莫离有点惊呆了,因为他在这样一张完美到不可思议的脸上,竟然看到了小孩子闹脾气的表情。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莫离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睁大。
  那坐在地上的人似乎有些不满。
  “你是谁?”
  莫离愣了一下,回应道:“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我的名字叫莫离。”
  “莫离?”
  那人的眉头皱得死紧。
  “那,我是谁?”
  听到这句话,莫离的头仿佛被万吨重物砸了一下似的。
  难道说,自己如此好彩头,连失忆这事也给碰上了?
  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
  那人一脸困惑,“我必须要知道自己是谁吗?”
  莫离有些无奈:“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听了莫离的回答,那人歪了歪头。
  “那现在怎么办?”
  莫离在心中大吼: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
  见莫离杵在那儿许久不回答,那人问了句:“你要把我丢掉吗?”
  语气中充满了哀怨的味道。
  听到这样一句与那人形象极端不符的话,莫离除了吃惊,更多的是心软。
  “呃,我没那个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恢复记忆暂时留在我这里也可以。”
  那人听了,脸上笑出朵花,俊俏得让莫离觉得晃眼。
  “那,你也会帮我找我娘吗?”
  莫离走到那人身边,想将他扶起来。
  那人趁机抓住了莫离的手,轻轻地问。
  莫离笑道:“你连你自己都不记得,难道会记得你娘?”
  那人听莫离这么一说,嘴巴一扁,就像要哭出来。
  虽然这种表情让一个大男人做了难免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但在那人身上出现,却神奇地没有丝毫违和感。
  “我不记得了……但小孩子,不是应该都有娘的吗?”
  听言,莫离的头仿佛又被雷轰了一下。
  “小,小孩子?”
  处于下方的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呃,容我问一句,你多大了?”
  被莫离这么一问,那人低下头,张开一只手数着手指。
  “一、二、三、四、五……”
  只见他摇摇头,“不够……”
  将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展开。
  “六、七……”
  “对了!”
  忽然大喝一声,活活将莫离的小心肝吓掉半截。
  “我今年七岁了,我还记得!!”
  莫离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七,七岁?!”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对方还是举着七根手指,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双腿顿感无力,莫离只好也跌坐在那人身边。
  那人见莫离坐了下来,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如果找不到我娘的话,你做我娘好不好?”
  莫离已经对这些“童言无忌”雷到不能再雷了。
  莫离无力道:“我是男人,不能做你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雏鸡效应?
  (作者多余注:刚孵出壳的小鸡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东西认作自己的母亲)见那人一副被打击的摸样,莫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那人很高,莫离的手臂要完全伸直,才能勉强碰到他的头。
  “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人看着莫离,淡淡地笑了笑。
  那眉目,那眼角,都荡出幸福的涟漪。


26我的名字叫阿忘4

  莫离将那像小孩的人扶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估摸着要热些吃的,毕竟他都已经了好长时间了。
  那人见莫离要走了,着急地扯住莫离的衣角。
  “莫莫,你要去哪?”
  莫离一头雾水,“莫莫?”
  那人歪歪脑袋,“莫离没有莫莫好听,我要叫你莫莫。”
  莫离无奈笑道:“好,好,随你高兴。但是我现在要去给你拿些吃的,不觉得饿吗?”
  那人摸摸干扁的肚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好像是饿了……”
  “那你扯着我,我走不了,怎么给你拿吃的?”
  莫离理解地拍拍那人的手背,小孩子嘛,总是缺乏安全感。
  “那你快点回来。”
  “嗯。”
  莫离走出房间,以少有的速度在厨房生火温粥。
  将热粥端进卧室,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卷着被子蜷成一团,有点昏昏欲睡了。
  坐在床边将他拍醒。
  那人揉揉惺忪的眼睛,“我困,我不要吃了,我要睡觉。”
  莫离将他扶起来:“不行,你现在刚醒,多少要吃一点,伤口恢复也需要营养。”
  那人很听话,莫离将勺子递到他嘴边,他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张开嘴吃进去了。
  将一口粥咽了下去,那人忽然瞪大了眼睛。
  “好好吃!”
  莫离忍俊不禁,这确实是正常人吃到自己煮的食物的第一反应。
  用手帕擦掉他嘴边的饭粒,“好吃就多吃点。”
  那人猛点头,差点连勺子也给吞了进去。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我还要吃!”
  莫离将碗放下:“别一下吃太猛了,等会儿该胃疼了。”
  “哦……”
  将那人再扶着躺下,莫离拿了一旁的空碗便想暂时离开。
  “莫莫,你要去哪?”
  又是这个问句,这“小孩儿”也忒缠人得紧了。
  “我去把碗洗了,干了就不好弄了。”
  那人不依。
  “不要洗碗。”
  抓着莫离衣角的手不肯松开。
  莫离没办法,只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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