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最终流放by河汉(全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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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人敢用这样的情报忽悠我,原来是你啊,哼哼,王斌我告诉你,犯我伽蓝者死!”
“喵呜!”武则天眯着眼睛下旨了。
虽说演习用的都是空包弹,不过眼瞅着梁上君只能用枪托支撑自己站立的模样也知道,他伤得不轻。
纪策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他扶住:“没事逞什么英雄。”
梁上君指了指身上仍然没有亮的烟雾器,猥琐地说:“我没逞,我就是英雄。”
周围的红方队员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人,一个个濒临崩溃。就他一个人?就他一个人?杀了他们的将领,杀了他们24个弟兄?
就是这样猥琐的一个人?!
有人开始以头撞树。
梁上君志得意满地冲纪策风骚一笑,随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数着身上的伤口嘶嘶抽气。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拽住纪策的胳膊急道:“去!去看看香艳君和鲁达明怎么样了!”
“嗯?”纪策不解,“能怎么样,阵亡了就躺着呗。”
“不是,不知道他们给我的兵注射了什么东西!香艳君和鲁达明都晕了,这是违反演习规定的!”
纪策不禁皱眉,有这种事?什么人胆子这么肥敢做这种事?
一转身,纪策与那个罪魁祸首打了个照面,正是那个斯文的中年男人。
纪策瞬间立正敬礼,似乎是条件反射的动作,却被那个男人一手按下。男人的手在纪策肩上用力拍了拍:“说了多少遍你不用对我敬礼。我在你的面前,永远没有资格做上级。”
纪策望着男人,恭敬地唤道:“王叔叔。”
梁上君目瞪口呆,Again。
作为报复,团长笑着把王斌“押解”到了塔岛。
名义上说的是:“欢迎国家安全部反间谍侦察局的王副局长莅临指导。”实际上说的是:“王斌同志,既来之则安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饶你不死。”
王斌和颜悦色地也没反抗,乖乖地就跟着进了伽蓝。
团长和王斌不知道暗地里密谋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堂堂王副局长一脸被剥削了的无奈,而团长容光焕发神清气爽,总算报了被忽悠的仇。
之后王斌径直朝着连部这边走来,径直走向了201。
正巧梁上君上门讨要红花油,纪策逮着机会数落他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视纪律为无物,梁上君坐他床上揉着腿上的淤青,左耳进右耳出,嘴里叨叨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然后说纪策为了庆祝演习胜利咱喝两杯吧!
于是纪策也视纪律为无物,从床底下拿了两罐从瘦猴那儿敲诈来的啤酒,跟梁上君碰了个杯。王副局长进门看见的就是两人抵足而谈,觥筹交错的景象。
他一时有点懵。
床上的两人一见他立刻收起地痞流氓的架势,收拾了东西立正站好。
梁上君说:“王副局长。”
纪策说:“王叔叔。嗯……有什么事吗?”
王斌说:“没事没事,我就来看看。”
三人围桌坐下,因为少了个凳子,梁上君本想闪人,奇怪的是纪策就不随他的愿,从隔壁搬了张凳子过来。
王斌说:“小策啊……”
噗——梁上君一口啤酒喷薄而出,纪策翻了个白眼,王斌不解地看着他,接着问完了自己的话:“这位是……”
梁上君脸上挂不住,讪讪回道:“王副局长你好,我是七连连长梁上君。请问王副局长你……嗯……和纪连长是什么关系?”
王斌笑说:“哦,我是他的叔叔,曾经是他的监护人。”
梁上君看了看这两人,识相地闭嘴。他明白了,他明白纪策为什么说他的后门难走了。国家安全部反间谍侦察局副局长,有这样一个后台,他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是个非常牛逼的人渣,还可能是祖传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纪策的父母也跟国家安全部有关,后来大约是出了什么事,纪策便由这位王叔叔代为照顾。而且他曾经提过的那几个机密事件,当然也都跟国家安全部脱不了关系。黑,真的很黑。
王斌是何等人物,他见这个年轻人皱眉不语,就看向纪策,眼神往梁上君这边瞥了一眼。纪策心领神会,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王斌的意思是:这是你朋友?他知道多少?
纪策的意思是:他是我朋友。他知道的不多。
王斌松了一口气,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他说:“你就是端了我老巢的那个狙击手吧。”
梁上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确定该怎么回答,难道让他自豪地说“就是小爷干的,木哈哈”?这种话也就能在纪策跟前说说。
考虑半晌,最后他郑重地一拱手:“正是在下。”
噗——纪策一口啤酒喷薄而出。
王斌倒没介意,他赞赏地说:“干得好哇。有胆识!”接着看向纪策,感慨万千地说,“小策,你申请调职到伽蓝来我本是反对的,现在看来,你的选择对你来说更好。”
纪策给王斌倒了杯茶,说:“嗯,这里亮堂。”
王斌接过茶杯:“你们的关系好像很不错?难得小策能交到知心的朋友。”
噗——纪策和梁上君同时喷倒。心想哪里关系好了?一天不吵架打架就是奇迹了,还知心?知你妹的心啊。
三人随口聊了些伽蓝的事,梁上君发现王副局长的威严在纪策的面前全部都收敛起来了,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甚至隐约体会到这人始终带着一种歉疚的情绪。
同时,王斌也意识到那两人之间的不寻常。他是国安部反间谍侦察局的人,洞察力是极强的,从来都是攻心为上,要不他也不会那么轻巧地就在演习中忽悠了伽蓝的团长。此刻他看到纪策刻意留下梁上君听他们的谈话,这就说明,这个有着贼一样的名字并且有着贼一样的行动力的青年,真的是他的知心朋友。
所以他让梁上君不要喊他“王副局长”,他说我把纪策当做自己的亲侄子,你是我亲侄子的朋友,不介意的话,也叫我“王叔叔”就好。
梁上君愣了下神,喊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尤其纪人渣在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
梁上君想起自己的兵被注射不明药品的事,问道:“王叔叔,你给我的兵注射了什么?”
王斌回答:“放心吧,那对身体无害。只是他们当时太吵了,嘴又硬,我要从他们口中套话很难,所以我才给他们注射了微量的镇定剂,人在半清醒的状态更容易招供,不然的话,呵呵,伽蓝的这些兵,都不好对付啊。”
“这是不合规定的,您不该这么做,就算要做也应该打申请。”梁上君还是不舒坦,虽说现在香艳君和鲁达明他们都已经恢复,也没什么后遗症的样子,但梁上君心里自然是护着他们的,不由为他们抱不平。
纪策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在一旁喝着啤酒看热闹,惬意得很。
王斌闻言忽然笑了出来,他说:“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我自然有准备。更何况,就算我先斩后奏了,也没人会真的有危险。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无所谓。”
梁上君给他堵上了嘴,一时无言以对。这时候王斌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他们说:“伽蓝不准私自藏酒的吧,小策你把你床底下的存货给我几瓶吧,不然我就去报告你们违纪。”
这下梁上君何止无言以对,简直瞠目结舌,这什么人哪?
最后王斌带了他们四瓶啤酒走了,还告诉他们这几天他奉团长之命要给伽蓝做几个演说,到时候还有些事要他们“多多关照”。
什么吃饭问题,酒肉问题,烟草问题,都帮他一并解决了,因为那个极度抠门的团长只给他提供了一张行军床,其余什么都没有。他只能采取非常规手段来获取更多的利益。
见识到这样的叔侄,梁上君下了结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王斌在伽蓝的几天被团长压榨得筋疲力尽,从侦察技术到反侦察技术,从拷问技巧到反拷问技巧,从社会心理学到犯罪心理学,他一天两场授课,而且还没津贴。
他提到一种新的药品,名叫γ…受体阻滞药。本来是用于心血管疾病的治疗,但是近期发现这种药剂有破坏人类脑部记忆存储的副作用。简而言之,它的改良处方是一种辅助洗脑的药物。
而且,目前这种药物除了制药厂、医院和国安部有购入记录以外,还有几股不明的去处。国安部正在调查,已经有了线索,但是他不能过多透露。
于是香艳君和鲁达明听了之后十分紧张,一直在怀疑那天这个衣冠禽兽给他们注射的药剂莫非就是那什么阻滞药。
“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我们当做实验材料了?”香艳君神色凝重。
鲁达明越想越心惊:“差点就被洗脑了我了个去!我要是把银行密码告诉他了怎么办!”
不过,他们后来测试了一下,发现自己银行卡里的钱仍然好好地呆着,还涨了一点利息。
在最后一次课上,王斌说前些天团长找他商量了一个事,事情的起因就是伽蓝镇团之宝武则天咬住了一个陌生人,并从那人的袖子上扯下了一块徽章。
说着他按下按键,投影上出现了一幅放大的图样——
金沙为底,太阳在右,月亮在左,中有一座神台,然而神台上只有血红色的荆棘之路,却没有供奉神像。
梁上君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紧握双拳,以此来克制自己的颤抖。
真的是他们。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上联:嚣张变态人渣 下联:卑鄙无耻猥琐 横批:脊梁不倒
第三十三章
那枚徽章所表达的是对穆圣的尊敬之意。穆圣在沙漠中成长,当麦加人威逼利诱试图劝服他放弃信仰时,他曾说:“纵然他们把太阳放在我的右边,月亮放在我的左边,列阵对我,我也决不会放弃我的使命。”
穆斯林是禁止崇拜偶像的,因此神台之上没有神像。而那片血红的荆棘之路,则象征着穆圣所经历的苦难,以及穆斯林的圣行。
……
王斌在更加详细的讲解后做了结论:“因此我们认为,那个被武则天纠缠的人,很有可能与东伊运有关,虽然对他们的组织我们并不了解,但是现在在伽蓝附近有了线索,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希望大家能协助调查这件事。谢谢。”
所以说王副局长终究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被团长剥削他毫无怨言,但他也会充分利用伽蓝的资源,让团长不得不配合他工作。团长咬牙切齿,有气没处撒,于是越发夜以继日地操练他的士兵。
纪策直叹气:“这两只狐妖都已经斗了20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所谓树大招风,王斌在伽蓝刚待了两天,就有个军队内部的小记者过来要采访。小记者很是尽职尽责,到了伽蓝就没消停过,不仅要采访王副局长,还要收集这次演习里的各种事件。遭其百般纠缠的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牛皮糖”。
伽蓝的士兵快要被这个牛皮糖折磨死,有些东西他们是真不能说,偏偏牛皮糖穷追猛打就是不肯放过他们,没办法,他们最后只得发扬低调谦虚的美德,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别人身上。他们说:“去找我们伽蓝的脊梁吧,他们会告诉你的。”
此时梁上君正在为那个徽章心神不宁。
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样的图案他在新疆见过。何止见过,这图案于他而言就像凌迟之刑,把那些再也不愿想起的东西一件件从心口剜到他的眼前,就算被烧成灰烬,他也能清楚地辨认出那时候的绝望。
他甩开纪策阻拦的手臂,怒道:“你他妈拦着我做什么!我要去找团长问清楚!是他们!就是他们!又是他们!”
纪策不理他的横冲直撞,一招擒拿扣住他的行动:“问清楚又怎么样?你跟他们交过手又怎么样?你连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都不太清楚!冷静下来!你也不想让那时候的事情重演吧!”
梁上君踹上纪策的膝弯,从他的钳制中挣脱,拉开距离后与他对峙。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他知道这时候就算把团长绑架了也未必能获得更多的情报,他知道纪策让他冷静下来是正确的。但是他真的迫不及待,他一刻都不想等。
纪策明白梁上君现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但他仍然希望梁上君能在清醒的前提下分析这件事情,否则一味的莽撞只能让他更加焦躁。
两人僵持的结果又是一场肉搏战。
带着牛皮糖赶到的一干人等见到此情此景本不想插手,毕竟这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他们早就习惯了。可是人家小记者可没见过这凶悍的架势,拳脚来往间都是不要命的硬功夫,他在旁边看得都嫌疼,他茫然地看向围观的众人:“你们所说的脊梁就是他们?”
众人点头,继续欣赏肉搏战。
“嗯……那个……他们在干什么?”
众人不耐烦地回答:“哎呀没什么,交流感情而已。”
牛皮糖越看越觉得慌,这绝对是在动真格的啊!你看这一摔脊椎还不得断掉?
却只见被摔的梁上君在半空顺势腾翻,双腿反扣住纪策的腰,以手撑地,借力让纪策也被摔倒。纪策没有做任何反抗,梁上君的这一反击是两败俱伤的做法,他摔倒后正压在梁上君的腿上,限制住他的下一步动作。
纪策随即翻身扣住梁上君的双手,挑眉示意他认输。谁承想梁上君头功了得,一头撞上去竟把纪策撞得松了手……
牛皮糖看得吃不消了,连忙求助于围观群众:“快拉开他们吧,要不然会出事的!”
没人理他。
“这个样子我怎么采访他们啊?算了我还是采访你们吧。”牛皮糖悲伤地说。
“兄弟们快去拉架!耽误了小记者同志的采访工作这影响多不好哇!”顿时有人挺身而出,站到了正义的一方。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冲上去拉架。
“纪连,有话好好说,梁连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现在像是听得懂道理的样子么?!”纪策愤然。
“梁连,别跟他闹不和,咱都是兄弟连队,应该互帮互助啊。”
“他凭什么管我的事!我要去找团长!”梁上君怒吼。
牛皮糖挤到了人群中:“那个……哎哟别打我……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对这次演习中的逻辑炸弹和陷门技术有什么看法?”
“纪策我告诉你,这是我的事,你少插手!”
“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跟我叫嚣,还能做什么有意义的事?”
两个人被一群人隔开了老远,动手够不到于是开始用嘴对骂。
牛皮糖又问:“这次与国安部合作的演习,你们是与王副局长正面交锋的一支队伍,对他们设定的诱敌与围剿计划是怎么看待的?”
“梁上君你少给我在这儿丢人,你的私怨不要扯到伽蓝来!”
“我扯你妹!有种的去团长那对峙!”
牛皮糖锲而不舍:“传说这次演习中那个极端卑鄙、无耻、猥琐的狙击手是你们伽蓝的一位连长,请问他是谁?我想了解一下他的事情。”
……慢慢地人们停手了。
梁上君梗着脖子瞪大眼睛看了看小记者,然后悄悄勾着尤禹的肩膀躲到一边,指着自己鼻梁问:“我?卑鄙?无耻?猥琐?”
尤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郑重地点头。
梁上君内牛满面。
那边纪策一脸奸笑地凑到牛皮糖身边,刚准备开口说两句,小记者却又换了个问题:“啊对了还有还有,我听说你们有一个嚣张、变态、人渣的连长跟王副局长关系匪浅,请问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有他为什么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