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之海盗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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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马尔突然弯下腰,附在师少鹰的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一开始事情还没有变得这么糟,恐怖份子还允许我和司空伯文通话十秒钟,用来证明她还活着的时候,她在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吗?”
“帮帮师少鹰,他这个人太固执,太任性,如果不把他立刻从那所监狱里救出来,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师少鹰捏着方便面的双手,突然不能自抑的轻颤起来。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希马尔看起来会这么累,眼睛里又会有着那么明显的焦灼与愤怒。
师少鹰在无意中翻看一本司空伯文随身携带的战地记者手册时,他清楚的记得,里面在反复提醒阅读者,如果身陷险境,甚至是被劫持,想要活着离开,必须遵守的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顺从!
如果挨打,最好的选择就是躺在地上,弓起身体,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尽量不要发出呻吟声。身体弯曲,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可以有效减少身体受伤程度,不发出呻吟,是因为这种声音,很难获得双手已经血腥腥的暴徒同情,相反却很容易激起他们虐待的快感;
如果挨骂,要微微低头,目光落到对方下巴部位,尽量避开和对方的视线相对,因为线视相交,只会让对方认为你是在挑衅他的尊严;
如果被丢出去做苦工,最好只使出七分力气,哪怕是挨鞭子也不要超过这个界线。因为暴徒绝不会遵守八小时工作制,如果一开始就因为害怕鞭子而使出全力,你根本支撑不到当天晚上,一旦你的力量用完,往往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身体受到伤害,更会导致对疾病抵抗能力的大幅度降低。
如果你是一个女性,遭遇性侵犯,不要试图反抗,更不要放声呼救。这样做并不会让你避免受到侵犯,反而更容易受到肢体伤害。在受到强暴时,女人表现出顺从的一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男人,动作也会随之变得温柔。在第三世界国家,尤其是艾滋病流行的第三世界国家,如果受到性侵犯,在必要的时候,你应该尽量采取主动,用各种方法避免体内受精。
……
手册上的这些文字,会让一个男人变成懦夫,让一个女人变成荡妇,它反复强调的就是千万不要逞血气之勇,要学会逆来顺受,甚至要主动卑颜屈膝。但是师少鹰必须承认,它的每一条,每一款,都是在尽可能的保护战地记者,让他们从最嗜血的暴徒手中,尽可能多的生存下来。
第二十一章 哭泣的灵魂(下)
(妖少:我擦,竟然还有人说我这本书的点击和推荐成绩太高了,然后认为很可能有问题。我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的汗!这样的成绩,也算太高了?一天不要推荐票,那推荐票就刷刷的少,看得我欲哭无泪的,各位哥们,大高潮要来了,十几万字的连续大高潮要来了,大家看在高潮的份上,把推荐票投给哥们成不?)
师少鹰甚至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背出手册上,关于被劫持后逃跑的警告与提示。
“除非你已经确定自己再不行动就将面对死亡,否则的话,绝对不要尝试逃跑。逃跑会彻底激怒你的看守者,一旦逃跑失败,看守者往往会用最严厉的处罚,来警告其他人。如果你必须逃跑,你需要事先考虑以下几个问题。1,求生意志;2,获得武器;3,了解你所处的位置及地形特征;4,食物、淡水的获得方法;5,与当地土著的交流;6,发出求救信号的途径……”
司空伯文随身带着这样一本指导手册,她能不记得上面的内容,能不知道自己被恐怖份子劫持后,用什么方法才能活下来吗?
她明明知道,恐怖份子已经开出赎金价码,只要她愿意耐心等待,她服务的电视台,会拿出钱来赎她这位“死士营”先锋官,她最终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离开索马里。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劫持自己的al-shabaab青年党成员进行沟通,得到第一手采访材料,回去后做成一个专题,让自己的事业更上层楼。
可是,司空伯文真的没有办法等了。
她知道师少鹰在监狱里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她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师少鹰就会被几百名恐怖份子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她太担心师少鹰的安危,所以她的心乱了。她再也无法用平静的心态去耐心等待,她在明明知道不应该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一条最激烈,也是最危险的路!
她的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都是最醒目的标志。这些年索马里战乱不断,外籍游客无限接近于零,她的形象太醒目,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紧追在她身后的追兵,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的线索。
所以,最终她失败了,她被抓了回去,当天夜里,她就被人吊到了一根杆子上。匆匆从肯尼亚赶回来的希马尔说尽好话,哪怕他承诺可以再增加赎金,对方也没有再松口,无论希马尔说什么,对方回复的都只有一句话:“等着给她收尸吧。”
“今天早晨,他们送过来一份dv录相带,你自己看看吧。”
希马尔将一只数码摄相机递到了师少鹰面前,在数码摄相机那块小小的屏幕上,师少鹰看到,司空伯文被人吊在了一根高高的木杆上,毒辣辣的阳光,直接照在她的身上,肆意剥夺着一个人类想要生存最必备的水份。
几周前,她还在印度追踪以血腥暴力闻名于世的“纳萨尔派”恐怖组织,并在那个时候,遭受了非人虐待。心灵上的重创,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痊愈,刚刚被人吊到木杆上,坚强如司空伯文仍然崩溃了。
通过这份dv录相带,师少鹰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司空伯文原本明亮犹如草原夜空中的星星般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浓浓的恐惧与惊惶,她拼命扭动自己的身体,可是这样只会让自己被绳索绑住的手腕勒得更疼,直至磨得渗出一片殷红。
看着豆粒大小的眼泪,一颗颗从司空伯文的眼眶里喷涌而出,直至在她的脸庞上划出了两道细细的泪痕,师少鹰不由咬紧了嘴唇,就在这个时候,数码摄相机的扬声器里突然传来一阵密如爆豆般的自动步枪扫射声。
那些把司空伯文抓捕回来的恐怖份子,在对天鸣枪,他们用枪声宣扬自己的强大,他们更是在用眼泪与子弹的对比,向外面的人宣告他们的决心不可动摇,为了达成目的,他们更会不惜一切手段!
师少鹰一向稳定得无懈可击的双手,突然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颤,因为就是在密如爆豆般的枪声中,随着摄相机镜头再次锁定司空伯文的面部,师少鹰终于看清懂了司空伯文不断蠕动的嘴唇中,不断重复的那几句话:“师少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她的精神都要崩溃,她依然还在痴痴挂念着师少鹰,依然因为自己曾经使了小伎俩,把师少鹰“骗”到索马里,最终让师少鹰身陷绝境而感到愧疚,所以她才会不停的道着歉。通过这块小小的屏幕,师少鹰分明看到了一个象是做错了事,却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小女孩般,只能无助哭泣的灵魂。
难以言喻的酸酸楚楚,突然袭上了师少鹰的心头,在这个时候,让他有了想要哭的冲动。
这个女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这一生,也许都找不到第二个的红颜知己。如果不是太在乎她,太珍视他与她之间可以无话不谈,却又亲密如恋人的友谊,他又怎么可能在两个人赤身裸体搂抱在一起,已经彼此嗅到了浓重欲望滋味的时候,强行恢复了清醒?
可她就快要死了,她就要被一群恐怖份子吊在木杆上,在毒烈的阳光下被一点点晒晕,晒死,直至变成一具风干的尸体,成为恐怖份子们宣扬自己力量与意志的工具。
一个人不喝水,安安静静的坐在阴凉的地方,最多可以活七天,可是请问,被人吊在木杆上,每天承受风吹日晒,尤其是到了正午,气温更高得可以烫熟鸡蛋,在这样的环境下,司空伯文又能支撑多久?!
从拍摄这份dv到现在,又过了多久?!
直到这个时候,师少鹰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明明没有解释清楚一切,那位索马里安全局的上校,仍然拿出一份书面声明书和一张机票,让他签字后把他直接丢上了飞机。
索马里拿不出赎金来救司空伯文,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去武装营救,在他们的眼里,司空伯文已经没救了,就算是上帝现身,也无法再让她起死回生。也就是因为司空伯文的遭遇,终于让索马里国家安全局的官员们相信,师少鹰真的和al-shabaab青年党组织没有关系。
可以说师少鹰现在之所以能坐在飞往肯尼亚首都的飞机上,即将重新回归文明社会,是用司空伯文的命换来的。
第二十二章章 决别(上)
dv里的视频播完了,屏幕上变得一片空白,师少鹰用缓慢而稳定的动作,将数码摄相机电源关闭,把它还给了希马尔。在希马尔的注视下,师少鹰竟然再一次拿起了他手边的方便面和火腿肠,把它们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缓慢而仔细的咀嚼起来。
希马尔伸手指着师少鹰,因为心情过度激动,就连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司空伯文因为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竟然还吃得下?”'。'
师少鹰回望着希马尔,“我不吃东西,对司空伯文有帮助吗?”
希马尔瞪大了眼睛,他的嘴皮子上下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们两个人就算是从今天开始绝食,甚至是把自己也绑在一根木杆上,对司空伯文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既然我不吃东西对司空伯文没有任何帮助,而我现在很饿手边又有食物,为什么不吃?”
说完这些话,师少鹰咬了一口方便面,又打开了一包榨菜。
用近乎“瞻仰”的态度,看着师少鹰细嚼慢咽享受着手边的食物,足足看了五分钟,希马尔才终于缓过劲来。
“好,好,好,真好。能让我希马尔佩服的人没有几个,而你师少鹰绝对算是最强的一个。”
希马尔怒极反笑,“我曾经看过你们中国的三国演义电视剧,司马昭在形容‘乐不思蜀’的刘禅时,曾经说过一句话,我现在想把它转赠给你……人之无情,莫过于此!”
拎起装着一百万美元现金的旅行袋,想要走下飞机,走了几步,希马尔又霍然转头,“呸”的一声,把口水直接吐到了师少鹰的脸上,他盯着师少鹰,眼睛里全是浓浓的不屑与发自心底的失望,他真的以为,师少鹰会留下,陪他一起去营救司空伯文。“滚回中国,找一个旮拉角把自己藏起来,永远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因为我害怕下次再看到你,会忍不住冲上去把你活活掐死!”
说完这些话,希马尔用他过于强壮的身体,强行撞开两个迎面走过来的旅客,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机舱。一走下飞机,希马尔就取出自己的记者证,一边拿在手中挥舞,一边撒开腿在机场上不顾士兵们警惕的目光撒腿就跑。
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下意识的把手中武器对准了希马尔,只要他稍有异常表现,子弹就会狂风骤雨般的打过去。
“我是莫哈默德。沙赫将军的朋友,我是他请来的客人,我是一个记者,让开,让开,都让开,不要挡路,我要急事,我要救人啊!!!”
希马尔一边奔跑,一边晃动着手中的记者证,一边用英语,用阿拉伯语不停的喊着上面那些话,他已经在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为了营救司空伯文,他必须要和时间赛跑了。
通过机舱上的弦窗,目送着希马尔的背影消失在一排简易平房的后面,再调转视线,看看现在站在机舱门不远处,到现在都没有离开的四名索马里国家安全部士兵,师少鹰走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细嚼慢咽的吃着自己手边的食物。
他始终没有擦脸上的口水,任由它一点点自然风干,直至再也看不出半点痕迹。
两包方便面,两根火腿肠,一包榨菜,外加一瓶矿泉水,虽然这些食物远远不能塞饱自己被虐待了整整七天的胃,但是师少鹰却停止了进食,六分饱,足够了。
从背包的侧囊中取出一块具有夜光功能的军用手表,在手表上设了一个七十二小时的倒计时。
把钱夹里所有钞票都取出来,放进了自己贴身口袋里。
用几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把那只“超级”外语翻译机包起来,再用胶带粘死,做好了密封防水处理。
看到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上,一个女人正在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终于聊得心满意足后挂断了电话,师少鹰露出自己最温和的笑容走过去,先是伸手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手机,然后将一张五十美元面额的钞票递到了对方手里。
那是一只中国制造的山寨版手机,又厚又大又重,据说,这种手机在索马里二十美元就能买到一只,能三频接收信号,电池耐用,功能繁多,屏幕大,放歌的声音还很洪亮。当地人都很喜欢这种中国制造的山寨手机,用他们的话来说,什么苹果,什么诺基亚,什么三星,都贵得要命,纯粹是在抢劫,还是中国手机好!
别说,师少鹰还真的有点好奇,这种放在国内,也得三四百块钱一只的山寨手机,为什么走出国门到了索马里,就能便宜到二十美元一只。
先拨了0086四个数字,这是亚洲中国的国际区号。
又拨了0351四个数字,这是山西省太原市的区号。
最后又拨了一串七位数的数字,等待了足足六七秒钟后,电话的听筒里终于传来了通讯线路已经建立,正在等待对方接通的蜂鸣声。
“嘀……”
“嘀……”
“嘀……”
“嘀……”
蜂鸣声一次次响起,又一次次消失,直到相同的声音整整响了六声,就在师少鹰已经认为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在地球彼端,一幢只有一百平方米大小,再普通不过的房屋里,一只电话被人拿起来了。
“喂,请问找哪位?”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瞬间就跨过了大洋彼岸,传进了师少鹰的耳膜。
“妈,是我。”
“少鹰啊,你回来啦?”母亲的声音中透出了再朴实不过的快乐,“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手擀面,你姐夫还从福建带回来点腊肉,味道可好了。”
儿子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她还依然习惯性的用美食来诱惑师少鹰,也许,无论师少鹰有多大,在她的眼里看来,他永远都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吧?!
师少鹰用鼻子轻轻吸着气,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他跑到了索马里。师少鹰微笑着,回答道:“桂林这边山清水秀,我们一群宅男级的作者在这里白天采风,晚上写作,有时候还一起出去结伴喝酒,不知道有多自在,哈,您老的手擀面先给我先存着,还有,姐夫从福建带回来的腊肉,给我多留点!”
母亲真的轻叹了:“你啊,打小就是个野小子,一玩疯了就不知道回家,非得让你姐出去,拎着你的耳朵才肯回来吃饭……”
听着母亲的絮叨,师少鹰的脸上,满是温柔的依恋,他轻声道:“爸在吗?”
“你等等。”
十几秒钟后,一个已经苍老,却依然不失威严的声音传进了师少鹰的耳朵:“少鹰!”
那是父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