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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重生之庶女归来+番外 作者:汶滔滔(纵横女生网vip2014-08-21完结)-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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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昨晚不辞而别了。”
  何当归平静的面容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道:“走了啊?呀呀。”
  汤嬷嬷从她的脸上和话里都得不到什么讯息,只好挑明了问她:“三小姐,那个叫宁渊的宁公子是不是喜欢你啊,他家里除了做珠宝生意还做什么?”
  何当归的心头咯噔一跳,莫非那个人言而无信,临走前跟老太太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他发现上次银针有毒根本是自己在骗他,气恼之余恶意报复,要破坏自己名节让自己将来不好嫁人?
  “呵呵,宁渊?”何当归紧紧攥着衣袖下的手,“哦,就是那位曾给我运功治疗‘失忆症’的宁公子啊,上一次仿佛听他说过,他对咱们家的好客之风印象深刻,不独我,他还很喜欢老祖宗和韦哥儿呢。至于他家里做什么生意……嬷嬷您糊涂了么,我哪里知道那个。”
  “三小姐你瞧这个,”汤嬷嬷取过刚才被九姑拿在手里的画轴,徐徐展开,“这画上画的分明是你,旁边的这首《江城子》不是有名的情诗么?”
  ※※※
  “你说什么?!”明日气恼地问明月,“主子竟然将青龙玉佩留给了小妖女?那可是皇家之物啊!流到外人手中,万一生出祸端怎么办?”
  “嘘,你小点儿声,”明月拍一下对方,压低声音道,“主子在里面闭关疗伤呢,万一听见什么妖女魔女的跑出来质问咱们,你引官兵围罗府之事不就露馅了吗?”
  “呿,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我既然敢做就不怕让王爷知道!”明日冷冷道,“明月,你回大宁按照王爷的吩咐将宋友软禁起来,另外还有一事,晋王朱棡要将他的小姨子谢巧凤,永平伯谢成之嫡次女说给王爷为妃,你去跟晋王斡旋此事吧。我不放心王爷一个人在镇江疗伤,保不齐他回头又去找小妖女了,我要在这里看好了王爷。”
  明月点头道:“好,你们一切小心,半月之内,我处理完大宁之事,就带常公子来此处与你们会合。”
  “你也万事小心,保重。”
  “保重。”
  于是一对好友死党对视良久,深深拥别。而院中密室内潜心疗伤的朱权尚不知,自己的心腹部下已经为自己定下了一个谢王妃,毕竟,数月之前他还在心心念念地筹谋着与晋王结盟一事,如今他的属下这是立意要让他少操点心,给他个惊喜呢。何况,如今他心里想要的那一位王妃,正恨得想要将他的亲笔画卷撕为粉碎。

☆、第148章 情深深意浓浓

  更新时间:2013…09…06
  那个人竟敢!
  何当归咬着冷冷的牙,他竟敢将自己画进他王府的蹈凨亭里!蹈凨亭的隔壁就是芝园,芝园中就是那口淹死过她和女儿的水井!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读着画上的题词,何当归的心底一阵狂笑,好相符的题词,算是上一世的朱权对死得惨烈的何嫔的怀念吗?一个对那些事一无所知的少年时期的朱权,怎会在她的画像上题一首苏东坡悼念亡妻之词?真是讽刺的题词,她怎么配得上这首词,就算是前世,她也不是他的妻!
  “三小姐,”汤嬷嬷看着不知何故一瞬间有些阴郁的何当归,述说道,“昨晚他二人走得很急,风少爷也未及跟九姑告别,九姑不免伤心一场,于是去听竹院查问具体情况,却听得下人说,这将近十日里两个客人都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九姑走进他们的房间后发现了一个包袱,以为是风少爷留给自己的就打开来看,谁知一看之下,里面一幅画画的是你,落款是‘宁渊’;一封信写着要将玉佩赠给你,瞧,这就是信封里盛的玉佩……”汤嬷嬷将一块青龙玉佩亮在何当归眼前,“老太太反复瞧了几回,直疑心这是……皇家的东西。”
  她定睛一瞧,嗬,这不是谢王妃的玉佩么?依稀记得听古嫔艳羡地提过,那是朱权下聘娶谢巧凤之时的聘礼,在王府那会儿,那可是谢巧凤的专属炫耀之物。朱权让猪油蒙了心眼儿了?向来滴水不漏,从不授人以柄的大人物朱权,赏了他的仇人一块能揭破他身份的玉佩?
  “三小姐你好好看看,这可是那宁公子之物?”汤嬷嬷将玉佩递给何当归之前,又着意嘱咐了一番,“小心点,这个很贵重的,要用双手捧着拿。”
  何当归不肯接,摇摇头道:“我只见过他一次,就是嬷嬷你们中痒粉让我代为送客那次,我只跟风少爷讲了两句话,他二人就离开了,我对那位姓宁的客人的东西和他的人都毫不知情,既然这个玉佩这么厉害,嬷嬷还是莫让我沾手了,我早晨起来后经常手抖。”
  “你们……真的没有私下往来么?宁公子真的没对你说过什么……示爱之言?”汤嬷嬷还是怀疑地打量着何当归的神色,虽然她表情如常,但总觉得她的眼神跟平时不一样,冷嗖嗖的冰得人慌。汤嬷嬷指了指桌上的画,追问道,“那他为何要把你画进画里?你瞧,这神态这眼神这微笑,简直惟妙惟肖!二太太常请了有名的画师给二小姐她们画像,可没有一个画师能画到这样的程度,他若对你没有生情,为何这笔笔都透着浓浓情意,字字都诉说着深深思念?”
  何当归笑弯了腰,一边用帕子擦着眼角笑出的泪,一边道:“原来嬷嬷也是出口成章的文学家,去参加科举大约也能考个榜眼了……我不懂画,也不识字,因此不知这上面诉说了什么内容,不过,我仿佛听风少爷提过一句,说什么那姓宁的客人有个夭亡的妹妹长得跟我很像,可能他画的是他妹妹吧。”
  “妹妹?!”汤嬷嬷跟九姑对视了一眼,九姑思索片刻点头道:“这是极有可能的,这《江城子》是悼念亡者的,若宁公子真对三小姐有意,也不该选这首词送她,若说是见到一个跟亡妹长相相似的三小姐,一时伤感作画、题词、赠佩都说得过去了。”
  汤嬷嬷信服地点点头,可另一般苦恼却冒出来:“这玉佩看着很不简单,不似寻常百姓之物,咱们怎生处理才好呢?三小姐,你怎么看?”
  “不知道。”何当归简洁地说。
  汤嬷嬷和九姑沉默片刻,九姑谓汤嬷嬷道:“不管是对三小姐示爱,还是将三小姐当成了亡妹的替身,这块玉佩都是赠给她的,既然老太太那边也拿不准主意,依我之见就先暂时由三小姐保管,待日后扬哥儿或宁公子上门的时候,问明原由,再决定是退是留,如何?”
  汤嬷嬷迟疑地将玉佩收回锦盒,郑重地塞进何当归手里,嘱咐道:“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碰坏一丁点儿,更不能丢了。这样吧,我一会儿去库房选一口百斤生铁铜锁箱,专门给你收藏这玉佩,三小姐,你务必要收好了!”用命令式的口吻叮咛一番后,发现三小姐恹恹的仿佛抓不牢那锦盒,想到她刚才说“早晨起来后经常手抖”,吓得汤嬷嬷一抖,又将锦盒夺回来,回身塞到了里屋绣床的枕下,又着意交代了几句,才和九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二人前脚一走,蝉衣后脚跳进门来,从围裙下摸出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问:“小姐你早点想吃什么?汤嬷嬷给咱们送了好多吃的穿的用的,光吃的就堆了厨房的储物间一桌子一地!比上次给你摆灵堂的还多呢,好多东西我认都不认得,比如一种淡红的小果子,一嘟噜的那种,问了香椿芽才知道那就是那个杨贵妃最爱吃的荔枝!她告诉我说尽管用冰冰着,那个水果还是不禁放,越早吃越好,我剥给你吃吧?”
  “我不爱吃那个,你们分着吃了吧,忽然觉得又困了,我想去躺一躺,你们去整理东西吧,再从院里的十二个粗使丫鬟里挑两个伶俐的帮你们管小厨房;汤嬷嬷待会儿差人送来铁箱子后,让他们放在门口,别来敲我的门;若琉璃堂遣人让我带竹哥儿过去,你就让薄荷豆姜她们抱去给看一回,天黑再抱回来;不管谁再来,就说我吃坏了肚子不能见人,好了,就这样,你快去吧。”
  说着半推半送地将蝉衣弄出门去,仔细地插好了门闩,又寻到一根铁钉加固了一回,确认无虞了,又听得蝉衣咬着苹果嘟囔着“吃甜面线吃坏肚子了吗”走开了,松一口气逃回里屋,放下门帘子,跑回床上,放下床帐。
  她太高估自己了。
  以为经过一夜的缓冲已经好了,没想到还是不行。
  是因为桂花露喝多了么?胃冷得冒寒气,缩成了一团,在她的腹中搞鬼。
  她哆哆嗦嗦地捧着小腹藏进被子里,不行,她已经不能见任何人,让她只一个人这样呆着吧。
  还以为一大早天上降下了好事,还以为汤嬷嬷带着东西和各种补偿的措施来酬功,来表彰孝顺外孙女,原来她们在疑心,有个身怀皇家之物的皇室子弟喜欢她,原来她的一层叠一层的筹谋和表演,及不上他的一幅画。是啊,他从来站的就比她高,这样的差距是仰望都够不到的。
  前世她以为她爱他,今生醒来她以为她恨他,现在他真的出现了,她才明白这种感觉是恐惧。自己的各种好本事和深沉心计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斗罗家的董氏罗白芍等人时仿佛是大人玩小孩,现在深沉心计的祖师爷出现了,她不禁产生了一种永远难以超越对方的自卑感。听到他已经离开罗府,她口上不忿,心中却是满满的庆幸,她再不用跟那种可怕的人物交锋了。可是他为什么还将他的毒药留给自己,难道他以后还会再来找自己吗?
  难道她正在桃夭院里过平静日子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会跟上一世一样,遣个巧舌如簧的媒人,打着宁王的名义来领她走么?
  难道她还要再见周菁兰谢巧凤那班人,还要回到她和女儿的死亡现场,重温真实的旧梦?
  为什么让她再遇上他?悔恨不迭,悔不当初!她若知,他是他,她一定会将自己藏得好好的不让他看见,不让他好奇,不让他猎奇,不变成他的猎物……糟了,她现在已经是他的猎物了,他的脾性和手段她见得太多,只要是被他惦记上的东西,不论十年二十年,他都一定要设法弄到手,死了化成灰都要弄到手……直到她前世死的时候,他的双眼都还没离开那把龙椅,还在谋划着和诈死的旧帝联手对付新帝……
  “啧啧,你怎么还在睡觉,真是懒得可以。”被子外面又响起那一个好整以暇的声音,“快起来,有事跟你说。”
  身上一凉,眼前一亮,她的保护罩突然没了,糟了!这样会被那个人找到的!那个人武功那样高,说不定他会像小师父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床前,将她捉走关起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搞的,你生病了吗,大白天抖成这样?”额头上被温温凉凉的手指一覆,“呀,你发烧了!很难受吗?要看大夫吗?”那个声音渐渐贴近,呼吸打在她的面颊上,“还在哭?昨天那样子也没见你哭过,还以为你是个女大王呢,原来生了病就会偷偷躲着哭啊。”她软绵绵的身体被捉起来,被一只手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然后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我会一种功夫,能帮人疗伤治病,我帮你治一治,作为交换,你不将我的这桩本事讲给旁人听。”
  两个温热的手掌搭上她的后心,起起伏伏地捏着法诀,她的背部渐渐变得热。烫起来,热。烫的感觉从后心传至胸口,传达至四肢百骸,寒冷被驱散。
  可是治好了病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被一只恶魔盯上了,早晚都是一死,她怎么可能斗得过世上最阴沉可怕、冷辣无情的恶魔,难道要让她曲意逢迎,在那个恶魔的手下苟延残喘地求生存吗?糟了,他上一次说已知道了蝉衣是自己的弱点,只要他稍一打探,就会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娘,自己若是不听他的话,他会不会将她们二人捉走,用她们的性命胁迫自己呢?
  “丫头,收敛心神,意守丹田,你的心神太散乱了,我的气一进去就被你冲散了。”
  “……”
  少时,两个温热的手掌撤离,软绵绵的身体被摆回床上,被剥离的被子重新裹回身上。双脚落地的声音,脚步走远的声音,橱柜打开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走近的声音。
  她觉得身上忽而一沉,然后变得暖和起来。
  “原来你的柜子里藏了这么多枕头棉被,怎么不拿出来用呢?瞧这样多好,满床都是棉被跟枕头,显得有人气儿多了,刚才一进你屋的时候,还以为屋里没人呢。早晨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两个时辰不见你又变成昨晚那样了?不,简直比昨晚还糟糕,仿佛全身上下都写着‘让我消失吧’‘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愉悦,“谁欺负你了,小辣椒?怎么不把昨天夜里对付我的那股子劲头拿出来对付他?”
  随手摸到一个枕头丢向那个声音。
  “呀幸好接到了,你扔的太偏了,差点儿给掉地上弄脏了。”
  “……不是才中午么,不是说晚上再来么。”张开口的一瞬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还保留着发声功能。
  “抱歉,今天晚上来不了了,”语声远了一些,拉凳子的声音和嗑瓜子的声音先后响起,“我呆不长,我爹就在正堂那边等我,我长话短说,说完就走了。”
  他也要走了,这样快,果然是过客么。还以为这个不一样的少年是一道救赎的光,能照着她走的更远,原来这就是路的尽头了么。
  嗑瓜子的声音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哇,你这瓜子味道很特别啊,跟我在京城玉轩坊吃的瓜子拼盘里的每一种都不一样,你早晨给我喝的那个香香的水也很好喝,本来想晚上来你这里吃夜宵的,”啪、啪啪、啪啪啪、吐,“可是我早晨去找你家老太君,向她透露了我有意在澄煦读书之后,她只是邀请我常来罗府玩一玩,根本没提让我住你们家的事,我暗示了两三次她也没听出来,就这样,我在你们家借住的计划就泡汤了。”
  不留他住?太奇怪了,这可不像老太太的性格,一来老太太喜欢热闹,喜欢家里有多多的小辈人,二来她对年轻有为、没有定亲的贵公子总是异乎寻常的热情。为什么不留孟瑄住在罗府呢?
  这一次,聪明的孟瑄和何当归都未猜中老太太的心思,不是她不想巴结不想挽留贵客,而是老太太压根儿就没把“罗府十年不遇的贵客”跟“罗府长期的住客”画上等号,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也就没听懂孟瑄想借住罗府的几番言语暗示,只是一味地邀请他以后一定要多多来罗府做客。
  “后来,我爹来找我了,我跟他提了提我想在澄煦读书之事,他非常赞成,还要带我在书院附近选一处宅院,挑几个书童和下人,所以我今天就要离开你们罗府了,恐怕直到我爹离开扬州之后我才能在晚上来找你。你的真气只被我收去了一成,另外九成在你的身体里放着还是一个隐患,丫头,我不来找你的这几天,你一定不要动不动就六神无主,心神散乱,郁郁其中,垂泪其外,那样你会非常危险。所以,你的各种伤心难过都先攒着,等我下次来收功的时候再发作吧。”
  “……好。”这样子劝人的话,她从未曾听过,此刻落在她的耳中,出乎意料的动听。
  “啪啪”嗑瓜子的声音掺杂在温和的笑语中,尽管她躲在厚棉被营造出的一片温暖黑暗中,但是少年清亮的双眼,温和的笑颜仿佛就在眼前:“那么……就先这么着吧,我爹在外面跟你全家人说话,估计过一会儿他就该觉得不耐烦,露出本来面目了,到时就不好收场了,我以后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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